雪夜迷踪 母亲失踪的很离奇! 雷大娘说,那天夜里,清冷! 月亮在婆娑的树影之间白晃晃的,老村的能见度很高,她们一帮妇女下班后有 说有笑地向新村赶,走着走着,月亮就偷偷地掩进了云层,天上稀疏的星斗眨眼间 也无影无踪了,整个老村瞬间灰白灰白的。 母亲那天是最后一天上班,下班时窑厂给母亲发了20块钱的工资,母亲怕钱丢 了,把钱掖进了贴身的口袋里,雷大娘说,母亲那天晚上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大概 发了钱的缘故吧。 母亲向来比较安静,回家的路上,她走在人群中间,默默地听着同伴们有一句 没一句地扯着闲话,一句话也不说。 雷大娘说,赶夜路,最怕安静,所以那天晚上,能说会道的妇女都是没话找话, 嗓门特别大。 走至老村时,母亲还在,雷大娘回头看过一眼母亲,她半低着头默默地和一个 妇女并肩走着。雷大娘停顿了一下,等母亲走到身旁,和母亲随意搭讪了几句,继 续往前走时,雷大娘因为和另一名妇女搭腔,又走到了前面。一行人很快不知不觉 行至老村大桥,这时,雷大娘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同行的一群妇女顿时哈哈笑个不停,有的妇女打趣说:“捡着几个大元宝?” 雷大娘嘟嘟囔囔狠狠地冲着脚下踩了一脚,当再抬起头……再转头……她发觉 有些不对劲,“狗子娘?”雷大娘轻轻地喊了一句。 没有应答。 “狗子娘呢?”雷大娘喃喃说着,声音尽管很小,但其他的妇女全都听见了, 她们齐刷刷地看着身边的人,希望能看到母亲的模样。 但她们失望了,当她们确定母亲确实不在她们身边时,所有人几乎同时呆呆地 怔住。 “狗子娘丢了!”有妇女声音颤抖地说。 “天哪!”雷大娘惊惧地回头向老村张望,灰蒙蒙的道路尽头,哪有母亲的影 子! 这时有胆小的妇女要惊叫出来,雷大娘似乎能预知到即将发生的骚乱,她沉静 地低声说:“大家不要慌,也不要叫,我们一起回头找找!” 人群里一片安静,十几个妇女面面相觑,身上的鸡皮疙瘩层层泛起,凶手不是 被抓住了么?怎么……? 她们惶恐不定地跟着雷大娘再次进入老村。天空阴得低沉,“这天变得太快了!” 有妇女边走边小心地抬头看灰扑扑的天空:“下班时,月亮还明晃晃的,这会,连 颗星星都没有!” “狗子娘”雷大娘哆哆嗦嗦地低声呼唤,喊了几声,见没人应。雷大娘又提高 了嗓音:“狗子娘……狗子娘!”单调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老村里回荡,老村里的 狗汪汪温柔地叫了几声,又沉寂下来。 “狗子娘!”其他的妇女也跟着大声呼叫起来,她们越喊越害怕,越喊身体抖 得越厉害,不时地,有妇女突然转头,生怕身后有个陌生的人影正佝偻着腰猥琐地 盯着她们! 几分钟过去了,有妇女实在受不了这种心脏撞击心房的刺激和恐惧,“回去喊 人吧!”一人提议,除了雷大娘,她们纷纷赞同。 最终她们走了,走至老村大桥,雷大娘哭了。她哭着说:“不能留狗子娘一个 人在老村啊!”几个妇女愣住了,正当她们徘徊不定,老村大道上响起哗啦哗啦的 声音。妇女们几乎都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低喝:“什么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哗哗啦啦,越来越响,“是自行车的声音,有人,可能是咱村 的!”妇女中有人大胆地说,她们静静地站着,眼睛一致地瞥向老村大道上。不大 一会,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影从灰蒙蒙的夜色里行至她们面前。 雷大娘啊地一声:“是狗子爹,他刚下班!” …… 轻轻地,一片冰凉彻骨的东西落到雷大娘脸上。雷大娘摸了摸,是雪花!她抬 头向天空望去,纷纷扬扬…… 母亲就在这样的雪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