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一个奇怪的梦 生活便是这样,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多少会感到落漠与孤独。一旦身边多了 个喜欢的伴,哪怕只是一只动物,也会觉得生活充实多了。粉粉猫无疑已成功地 扮演了这个角色。这一夜,我抱着猫猫睡了一个好觉。呵呵,他M的叭,还真跟 它有缘。 早上,我叫吕烟送我去局里一趟。我要拜访一下跟过这案的桂花姐,好进一 步了解案情。桂花姐是我进警局第一个认识并给我帮助的人,我们一向以姐弟之 称。想当年,桂花姐曾以家传轻功“踏浪惊鸿”的独门绝技扳倒一伙盗窃集团从 而被咸宁市民传为佳话。正好桂花姐坐在办公窒看报纸,旁边还坐着警队教练黄 指环师傅,这家伙三十还没结婚,据说“童子功”练得相当有火候。没事的时候 他总喜欢往桂花姐的办公室里跑。因他平日里有些清高,不喜欢说话,所以我跟 他的交道不多。 他见我有事找桂花姐,只是礼貌性地跟我打过一声招呼后,便出去了。 桂花姐见到我,甚是热情,一把握住我的手,“流氓,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 看看姐姐?” 我沮丧地说:“因为案子太复杂了,把我忙死了,这不,刚有些眉目,我就 来看你了。”奇怪,跟桂花姐说话,我竟一句流氓话都没有,“还有,我正向你 请教这个案子的线索和突破口呢。” 桂花姐跟我分析了整个案情,提出了不少中肯的意见,让我十分佩服她独到 的见解。最后,桂花姐说,你去找找温泉黄畈帮帮主李寻刀,可能会有些收获的。 李寻刀,男,十三岁出道以来,以心狠手辣著名,成名绝技飞刀,百发百中, 素有小李飞刀之称,雄霸于黑帮多年。 警局突然接到线报,李寻刀在阳光酒店四楼聚赌。 难怪咸宁的风气不好,都是被这些破坏分子、社会渣子给搞坏的。 此行由素有“龙爪手”的龙八喜带队,我也随同几个经验丰富的干警一起火 速扑向阳光酒店。 龙八喜一脚踢开房门,“不许动,不许动!举起手,面向墙壁!” 尤如天兵将临,众人只吓得一动不动,房间里大概有十来个人,我却一眼看 见一个绝色美少女站在李寻刀的身旁。因为我刚才见过李寻刀的照片,所以立即 能分辨出那叨着黑色雪茄的一定是李寻刀。 “晓利,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欢喜万分地向“玉蝴蝶”晓利迎去。 晓利今天穿着一件低胸衣,显得妖媚性感十足,比两年前更显成熟了。见我 向她走来,她立即沉下脸,“你走,我不认识你!” “晓利,你听我说,上次你误会我了。” “我不听,不听,什么也不听,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晓利发疯似的咆哮, 显得竭斯里底。 “晓利,你一定要听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除了你,我不会爱 上别人的……” 突然嗖地一声,闪过一道白光,快如闪电,硬生生地切断了我们的对话。李 寻刀却好似动都没动。 龙八喜立即施展“紫薇风影挪移心法”和“龙爪手”,以一记“东爪西鳞” 改变了飞刀的方向,让我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他M 的叭,好险!好霸道的快刀!飞刀已尽数没入墙中,只剩下刀尾那系着 的三寸长的红丝带在轻轻摆动。我心里暗叫惭愧,要不是龙八喜及时出手,恐怕 已是凶多吉少了。 李寻刀也吃惊不小,这也许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失手。见一击不中,已飞身 向窗口跃出。 我暗笑他傻得可以,这是四楼,摔下去非死即残。及走近一看,原来有一根 吊着的粗绳早已准备在那里,狐狸还真够狡猾的! 而窗外,除了凉风习习,哪还有他的身影? “除了这个女孩,其余的统统带回警局。”龙八喜向其它警员命令道。 “是!” “女孩子就交给你了,流氓。”龙八喜出去的时候,左眼用力地向我眨了眨。 我报以友好的一笑。 “你瘦了。”我走到晓利面前,望着她略显得憔悴而苍白的脸,发现一丝喜 悦在她脸上稍纵即逝。 晓利直直地盯着我,目光比冰还冷。 “不要这样,晓利,你听我解释。”我拉住她那皓若明月、柔若肌肤的手轻 轻地说。 晓利一把甩开,“不要碰我,我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愿听。” 女孩子都是这样,如果真的不想听,走开不就得了。 “晓利,你真的误会了,我是订了婚,没错,但那是我乡下的母亲瞒着我给 办的,我们连面都没见过,本来要跟你解释清楚的,谁知我还没开口,你就一气 之下跑了。上次我去印度学习,目的也是为了逃避这场包办婚姻。” “真的?”晓利这会儿梨花带雨的眼神煞是好看,借用《洛神赋》中一句话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我一把揽过她的腰,她柔顺地扑 入我的怀里,秋水般的风姿仿若荷花之不胜娇羞。 爱之深,恨之切,女孩子一旦将恨消除,那爱势必比海潮还来得汹涌。 紧紧地,我们相拥着,用的力恨不能将对方嵌进身体里。我的舌尖伸入她的 口中探寻着,晓利起先只是躲闪,她的舌象一只羞怯的猫,蜻蜒点水式的一触即 退,后来经不住我的猛烈攻势和挑逗,既而变得大胆狂热了,我们的舌卷在一起, 身体交织在一起,时间在我们身边停顿…… 良久,我和晓利从幸福的窒息中回过神来。 “晓利,你怎么会和李寻刀那个大坏蛋在一起的?” “流氓哥,他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我负气走后,伤心欲绝, 一个人跑到月亮湾,却遇到了色狼,幸好李大哥出现救了我。”晓利急着分辨, 俏人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我和晓利走进“九一一”房间时,“粉粉猫”竟似通人性般跳进怀里。 “哇,好可爱的猫咪!”晓利抚摸着它那柔柔的白毛,“送给我好不好?” “我们还分什么彼此。”我笑嘻嘻地望着楚楚动人的她,“今后连我的人都 是你的。” “讨厌。”晓利握着小粉拳擂了我胸口一下,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反而有 种很幸福的感觉。 女孩的温柔,相信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有种心动的感觉。 “咚咚咚……”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客房服务,送餐。” “我去开门。”晓利就要过去。 “慢着,晓利,我来。”因为直觉告诉我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心跳得特别 厉害。粉粉猫“喵——”了一声,猛地从怀里跳了下去,绿色的眼睛阴森森的, 显得可怕至极。 敲门声不正常!我脑门一亮。能进禄神当值的服务生一定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送餐的服务生不可能那么大力而急躁。 对了,就在这里!我向晓利使了使眼色,她可能也感觉到不对劲,毕竟, “玉蝴蝶”也是咸宁市温泉响当当的人物,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就混出来的。她 警觉地藏在门口的视线之外。 一个人能在江湖成名,必然有他的特别之处,有着别人力不能及的技能。我 拿出枪,在门后仰躺着,双眼紧盯着门,枪也对准门,然后用脚拧开了门闩。 力道好大,门一推开便见一托盘直飞进房间,紧跟着两声枪响,要不是我警 觉性高、事先预防,还真的在劫难逃。 来人见不对劲,迅速应变,但为时已晚,他快,我的枪更快。两发子弹一枪 射中他拿枪的手,另一枪射中他的大腿。因为我想留下活口。 他的枪应声落地,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和腿流了出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立即制服杀手并铐住了他的双手。当吕烟和保安人 员听到枪响,迅速来到现场,我吩咐他们把杀手带回局里去审迅。 突然我又感觉哪里不对,但发现时已晚了,一股黑色的血从杀手的嘴角流了 出来。 “我唐某一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从未失手,今天却栽在你手里,我真恨, 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是杀手临死前说的一句话,说罢,头一歪,含恨 而去。 唐某——唐口袋!我惊呼而出。此人作案累累,杀人不眨眼,心毒手辣,下 手从不留情,枪枪致命。据说他有一个习惯,杀人时,嘴里总嚼着糖,我掰开了 他的嘴,原来真有一颗糖在口里断为两截,我猜想,毒就包在糖里,只有在失手 时才会咬破它。 晓利从房里走出来,纵然平时胆子大,也只吓得花容失色。她紧紧的搂抱着 我,我的胸膛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双峰下小鹿乱撞的心跳。 “好了,没事,没事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柔声安慰她。 晚上,晓利在身旁边沉沉睡去,姿势像个婴儿。而我躺在圆床上怎么也不能 入睡,唐口袋带血的脸及怨毒的双眼在我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他为什么要来杀我?是谁指使他来的?杀人动机何在?他与这桩连环凶杀案 有没有关联?还有卢玲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裸死在潜山竹林?死了为什么还带 着笑?为什么凶手都选择年轻漂亮的女性? 一系列的疑问我却找不到答案,我脑子一团雾,人如坠入大海,我挣扎着, 极力想抱住一根救命的横木。 “喵——喵——”粉粉猫声音如哭状。我睁开眼,见它就伏在我与晓利之间, 一双绿色的眼睛比原先更泛绿了,而这可怕的绿色将我的目光给“吸”了进去。 说是“吸”,不是吸引的吸,而是真的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道,让我的目光强行给 拉了进去。 我感觉到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一会儿,脑里出现一个画面:一片好漂亮 的竹,郁郁葱葱,苍翠挺拔。接着又蹦出一个画面:竹子一根根陷入地面,散开 的枝叶仿佛呼救的手。我急忙跑过去,这地方好熟悉,我一定在哪见过。 我将竹子使命往上拉,竹子却好似被人用力往下扯。我拉不过,整个人也陷 入了地下,四周黑黑的,我感觉自己一直往下掉,一直掉,而身下的无底洞却无 穷无尽,我双手乱挥,叫也叫不出来。 “流氓哥,你怎么了?做恶梦了?”晓利用脚蹬了我一下,原来我刚才手乱 挥时抓痛了她。 我立即醒来,应了一声,狠狠地盯了粉粉猫一眼,都是你惹的祸! 粉粉猫呜喵了一声,识相地一下跳走了。 “流氓哥,你的工作太危险了,答应我,不要做了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山里, 去乡下,去一个人们找不到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日子好吗?”晓 利伏过身来轻轻地吻着我的脸。 什么人是最幸福的? 被爱着人才是真正最幸福的! 我感动万分,右手穿过晓利柔软的头发勾住了她的颈,“好,我答应你!不 过起码得把这个案给办完,因为我答应了金封局长的。况且,做任何事都不可半 途而废,你说是吗?” 晓利见说不过我,也不吱声了。是夜无语,我们相拥而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