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来临 夜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当所有人为他担心的时候他在哪里?他的心是否被恶魔所 蒙蔽?后来我一直在想,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一直还未能发觉,这一切 不过是一个诱饵,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鲜血将成为那段不为人知的丑恶的祭礼! 雨大得几乎迷了眼,小动物也不见了踪影。我拉着欣的手跟着老张深一脚浅一脚的 走着。其实,我一向是怕黑的,总觉得有什么在其间窥视着,说不定忽然会伸出手来。 好在桦在我们身后,他大声地呼喊着林的名字,使我觉得安全许多。他的声音都有些嘶 哑了。平时林对他也不见得怎么样,他却这么努力帮忙,我心里暗暗感激他。 “桦,你歇会,我来叫,你嗓子也哑了吧。”我摸出身上的金嗓子喉宝递给他, “你先吃一粒润润。” 他接过来,“露姐,谢谢你。” “说什么谢,还不是为了帮我找人!”我叹气,“不知道林究竟怎样了,别出什么 事才好啊,我总是担心,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你别乱想!” 桦和欣异口同声地劝我。 导游老张在前面清了清嗓子,对我们说:“我说你们几个啊,别胡乱想动想西的, 能有什么事啊?怎么大的人了!”他顿了顿,突然停下来,看我们:“再说了,今天也 不是月圆,不会有什么的!” “月圆?月圆怎么啦?” “没,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说啊?”欣被挑起了好奇心,不打算放过他。 电筒的光穿过雨帘射到他胸口,余光照亮了他的脸,上面全是水,看起来像泪。他 动了动唇,还是没有出声。 “那是个传说,我们还是走吧,找人要紧!” “林——,林——你在哪?”我扯开喉咙大声地叫,心里的不祥越来越重。我的林, 你千万别有什么才好啊! 时间的脚步匆匆而过,我看表,转眼已近午夜,人还是没有影子,老张带着我们往 左边拐去,那边有个小湖,湖面在暗夜中也跟着变得黑漆漆的。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顺 着它走,裤子水湿淋漓的,像灌了铅,重得厉害。大家都不说话了,只睁大了眼四处望 着,偶尔叫一两声,希望或许能有收获。我记得李他们几个也是往那边走的,兴许能碰 上,万一他们找到了呢? 欣握紧了我的手,感觉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是汗。大家都喊得累了,我觉得嗓子 疼得厉害,于是转过身来叫桦:“那润喉的药呢?给我一粒。” 没有人! 我猛地停下来,吃惊地盯着身后,雨小了些,天虽然黑,可是我仍清楚的看见来时 的方向——没有人!恐惧在瞬间笼罩了我,黑暗中眼睛,浓雾里的影子,谁捉走了他? “怎么了?”欣和老张也回过来,问我。 “桦……” “啊……,桦呢?他明明跟我们后面的!” 欣冲到前面,放开声大叫:“桦——” “桦——” “桦——” 我拔腿就跑,大声地喊。 没有回音! 我疯狂地跑着,两边的树林飞速地后退,我安慰自己,兴许,他只是不小心落后了 …… “露,欣,是你们吗?” “谁?”我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雨水落到口里,有些涩。“桦,是你吗? 你在哪?” “不,我是李。” 一束昏黄的光从左面树丛中透了出来,随着它的接近,四个模糊的影子也逐渐出现 了。李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蓝,然后是黄导和岛上的工作人员。他两走在后面,速度很 慢,像负担着什么重物。 “我们找到林了,正往回走,听到你的叫声!”他焦急地看看我,“出什么事了? 你是不是在叫桦?难道他又走丢了?” “你们找到林了?”我心中狂喜,淹没了一切。冲了过去。他瘦长的躯体物力的搭 在黄导和他们那一组的导游小周身上,头耷拉着。 “他怎么了?摔伤了?” “像是从岩上摔下来,扭到了脚。又淋了几个小时的雨,有些发烧,应该没什么大 不了的。”小周回答我。 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滚烫滚烫的,怕是有39度了。 “我们快点回去吧!” “露,”李走到我旁边,“你刚才在叫什么?桦呢?你还没回答我!” “哦!天啊!我忘记了!桦不见了,他本来走在我们后面,刚才我转我身来问他要 润喉糖,可是他不见了!” “什么!”李大吼一声!脸色惨白! “我们还是顺着往回走吧,也许他就在前面呢!”老张沉声说道,“快点,别耽误 时间!” 李一把抓住了我,一声不吭地飞快的往前走着。半晌,他转过来问我:“桦不见了, 你们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 “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一直在后面,开始还听到他的声音。”我委屈,“再说我心 里慌得厉害,哪还顾得上这些啊!” “你可知道,桦要是有什么事,可是为了你们两!” “……”我默然。真不知道怎么了,先了林失踪,然后又丢了桦,老天,这一趟拍 摄我是不是来错了? 电筒的光越来越越微弱了,雨小了很多,风却依然猛烈地吹着。光线之下,树影丛 丛,张牙舞爪的,煞是怕人。我忍不住抓紧了李的手。 “那……那是什么?” “哪?” 我指着右边的大树,下面黑糊糊的一团压在草上,看不清楚。 “过去看看,”他牵着我的手,叫了一声:“桦,是你吗?” 没有回答。 我们走得近了,光落在上面,“啊——,啊- ——。”我忍不住尖叫!不住地向后 退。李愣了愣,也大叫出声。我不知道我们看见的是什么。黏糊糊的一团,雨水冲走了 大部分的血迹,只看见黄色的灯光下,惨白的肉凌乱地从破裂的衣衫处露出来,有的地 方显出了苍白的骨。整个躯体仿佛被什么撕裂了一般,怪异地扭曲着,那可能是他的头 的东西软弱的耷拉在一旁,似乎有一种白色的东西溅了出来,让人恶心…… “啊——这,这是什么?” 欣他们赶了上来,三把电筒射在上面,看得越发的清楚了。她忍不住吐起来。我也 跟着吐,一面吐一面跑,甩开了电筒,凭着前方微弱的灯光奋力的跑。我想,不会的, 那不是桦!那不是桦!不可能是他! 后面有人跟着跑了过来,我听到脚步声。重重地踏在积水上,伴随着男人野兽般的 嚎叫。天地仿佛都模糊起来,我无力思考,只听到哪个低沉的男声在不停地重复:“它 又出现了!是它,一定是它,哪个传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