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看了看表,已经到九点四十了。我就把电视调到了市台的卫星频道上去了。 米兰的情绪有些低落,为了挑起她的兴趣,我就对她说道:“文新下午跟她 们文联的头头到电视台做节目去了,刚才她给我来电话,就是告诉我,她的那个 访谈就是在这个节目里播出,咱们看看文小姐在电视上的光辉形象!” 米兰似乎对这个事情不怎么感兴趣,情绪依然有些低落,大概是受那个死鬼 张东泰影响的缘故吧? 又过了一会儿,《文化新视点》终于正式开播了。我看到,文新跟一个小老 头正襟危坐在主持人的对面,等待着主持人的提问。主持人是一个挺清纯的小女 孩儿,她的手里拿着话筒,把文新跟那个老头介绍完之后,就开始提一些可笑的 问题了。他们这期的话题是《从上世纪末崛起的诗群到新世纪初诗歌的没落》, 话题主要围绕着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在中国诗坛上崛起的那些所谓现代派的 诗人面对今天诗歌的萧条应该怎么看的问题。那个老头嗯嗯啊啊地打着官腔,说 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现象;文新倒是谈出了一些东西,她主要从社会转型期,整个 社会的文化水准失衡,文化现象倒错以及国民的整体文化素质下滑等一些现象来 探讨诗歌萧条的原因。在举例子时,她又把我的那首《独酌》拿出来分析了一下。 总的看,这个节目做得还是不错的。 但我注意到,米兰对于文新在电视上的夸夸其谈有些不以为然。当节目快要 完的时候,米兰不咸不淡地说道:“就这种小儿科的话题还拿到电视上去卖弄, 真没意思。”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米兰,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此时米兰已经站起 来,回到房间去了。 我一看米兰走了,就问道:“你还吃不吃啦?” “我吃好了,不吃了!”米兰边走边说。 “不吃我可就收拾啦!”我看着她的后脊梁说。 米兰没有吱声,走进屋去了。 我把那些吃得杯盘狼藉的东西用报纸包了包,然后塞进米兰拎来的那个大塑 料袋里,就放到楼道门口去了。得明天下楼时顺便拿出去扔垃圾箱里。 我把吃剩下的垃圾收拾完毕,《文化新视点》基本上也完了。这时,已经是 接近子夜的时候了。我把电视关上,走进房间,见米兰一个人坐在床头正呆呆地 想着什么。我朝她笑了一下。她木呆呆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 “今晚上你不能走了吧?”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米兰脸色阴沉地说:“都这时候,还咋走了?只能在你这将就一宿了。你不 会强行赶我走吧?” “米兰,你把话说哪儿去了!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看着她说,“不过, 我这条件你也看见了,在这儿住,就得克服点儿了!” “没事,我能克服的。” “那好,你住在床上,我在客厅的地上眯一宿吧!我这人哪儿都能睡觉,躺 下就着。”我故作轻松地说。 米兰看了看床,又看了看门外的客厅,说:“怎么能让你在地上睡呢!这样 吧,咱俩都在床上挤吧,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专门占女孩儿便宜的色鬼!” 听米兰这么一说,我就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你也别把我看成是什么好东 西!” 米兰浅笑了一下,说:“反正我这一百来斤今晚上就交给你了,你就照量办 吧!” 说着,米兰就动手收拾床铺,她把我的那条被子横在中间,就像一道军事分 界线似的,然后看着我,指着那床横在中间的被子说:“这就是今天晚上的三八 线,谁要是越轨,谁就负法律责任!” 说完,她就脱鞋到床的里面去了。我一看她这种毫不顾忌的态度,也横下一 条心,俗话说,只要心眼正,不怕腚挨腚!只要我对她不起歪心,就是在一个床 上睡又能怎么样呢?于是我说: “那好,天不早了,那咱就睡吧!我关灯了。” 说着,我就把灯关上了。瞬间,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说实话,我不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不是不喜欢女人,更何况像米兰 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呢!自从我跟几个女友先后分手后,我几乎有一年多的时间没 有跟女人亲近了。现在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美艳夺人的女孩儿就躺在我的身边, 说我心如死水、不想入非非那肯定是瞎话!除非我生理有毛病!但是,虽然我心 里刺挠地总想抚摸她一下,甚至想到能够跟她有肌肤之亲,享受一下男欢女爱的 美好滋味,那该是一件多么美的事啊!可是,一想到我刚刚到他们的这个刊物来, 跟她才刚刚认识不长时间,虽然她们(包括文新)对我有好感,但是不是就想跟 我有这种关系,实在很难说。如果人家女孩儿没那个意思,今天就是出于一个同 志情感想过来看看我,因为遇雨回不去了,我就乘机占人家的便宜,那我不就禽 兽不如了么!将来我还怎么在这里混?更何况,那个文新也对我很有好感,如果 我今天晚上跟米兰有了那种关系,将来还怎么面对文新?那我不成了色中恶鬼、 流氓恶棍了吗?因此,无论如何,今晚我都必须得控制住自己,不能让自己有非 分之想,做出非分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