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我很晚回到密苏拉,还来得及在阿拉菲尔睡着之前,去保姆家接她。保姆出去 办事儿了,她的一个朋友,名叫里根的三年级教师过来陪伴阿拉菲尔。她们两个在 封闭的门廊里看电视,一边从一个碗里抓爆米花吃。里根小姐是个漂亮的女人,快 三十岁了,赤褐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尽管她的皮肤仍然苍白,但我可以看到她 肩膀和脖子上的太阳斑。 “过来看,戴夫。”阿拉菲尔说,“里根小姐画了一幅德克斯的画儿,可她从 来没见过它。” “瞧。”阿拉菲尔说着,举起了一张图画纸,上面是一匹阿帕卢萨马的彩色蜡 笔画。 “里根小姐画得非常好。”我说。 “我的名字叫苔丝。”她微笑着说。 “哦,谢谢你看护阿拉菲尔,很高兴见到你。” “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她说。 “你住在隔壁吗?” “是的,离学校只有两条街。” “那么我希望能再见到你。谢谢你的帮助,晚安。” “晚安。”她说。 我们在黄昏中走回家。天气很温暖,枫树在月光下显得很丰满。桥上的灯光映 在打着漩涡的褐色河面上。 “大家都说她是学校里最好的老师。”阿拉菲尔说。 “我相信她是。” “我告诉她去新伊伯利亚来看我们。” “那非常好。” “因为她没有丈夫。” “她没有丈夫,为什么没有,戴夫?” “我不知道,有些人就是不想结婚。” “为什么?” “你把我问倒了。” 在熄灯前我们吃了一张饼。我们的卧室相连,门开在两个卧室之间。 “戴夫?” “什么?” “你为什么不娶里根小姐?” “我会考虑一下的。明天见,小家伙。” “好的,大家伙。” “晚安,小家伙。” “晚安,大家伙。” 第二天早上,我打长途给巴提斯蒂、保证人和我的律师。巴提斯蒂把食品店经 营得很好,保证人对我在审判日期前返回路易斯安纳的反应很平静。但是律师没能 争取到延期,因此他非常焦急。 “你在蒙大拿发现什么了吗?”他问。 “没有确切的发现。但是我认为,迪西·李告诉我的关于玛珀斯的都是真话, 他在这里杀了好几个人,大概是印第安人。” “我告诉你,戴夫,那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如果你能让他在蒙大拿被关起 来,那就不能在路易斯安纳作为目击证人,来和我们做对了。” “我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也许不知道,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任何辩护措施,就那么简单。我 雇了一个私家侦探来调查玛珀斯的背景,他十七岁时在德克萨斯州的马歇尔,用一 根高尔夫球杆打得另一个家伙屁滚尿流,但那是他曾经卷入的唯一麻烦事。他毕业 于德克萨斯大学,然后在越南开军用直升机。他其余的生活是个空白,很难说明他 是个1888年伦敦著名的开膛手杰克似的人物。” “我们等着瞧吧。”我说。我并不想承认他话中的事实,但是我可以感觉到, 我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着。 挂断电话之后,我在前面的走廊里端着一杯咖啡,试着读读报纸,但我的眼睛 无法集中到文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