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我回到家,参加了一次中午的嗜酒者互诫协会聚会,为我们的晚餐购买食品, 然后坐在树阴下的后台阶上,努力让自己去分析哈瑞·玛珀斯。他是个聪明人,他 在几年间杀了很多人,第一次是当他十七岁时,只有上帝知道在越南有多少人成了 疯子,但他从来没有为此坐过一天监狱。他不会情绪失控,他诡计多端,他利用恐 惧和暴力来获得实用的结果。像所有反社会的人一样,他的情绪很简单,全然关心 着欲望、生存和摧毁他的敌人。 表面上,他保持着顺从和无害,直到他感觉受到威胁。 然后,他会用自己的办法,应付自如。 当他在大分水岭东侧看到我时,我在某种程度上令他恐惧。他去校园,使我的 精神贯注在其他事情上,或许,也为了激怒我再次进攻他。由于某种原因,他还断 定是达乐涅派我去的大分水岭东侧,使我出现在黑脚族保留地南边的土路上。他怕 我会在那里发现,有什么发牛在了克雷顿·代斯马丢和他堂弟身上。 过去两天,我设法在迪奥和玛珀斯之间周旋,利用一些烟雾弹和他们自己的弱 点来对付他们,这样,按照所有的可能性,他们不会再回来纠缠我和阿拉菲尔。但 是,我的法律处境仍然和离开路易斯安纳时一样,没有丝毫进展。我在恐惧中躺回 客厅睡椅上,双手遮在眼睛上入睡了。 我的梦境很短,就像云层中透出的光线:达乐涅跪在水边,白尾鹿砰地跳人棉 白杨之间的湿地。 我感觉有羽毛拂着我的前臂和面颊,我睁开一只眼睛,看见阿拉菲尔咧着嘴笑。 前些日子,她在房里找到一只羽毛掸子。 “你干什么呢,你这个聪明的小家伙?”我说。 “你干什么呢,你这个聪明的小戴夫?”她说,她穿着牛仔裤和带小鲸鱼的T 恤衫。 我从长椅上坐起来。 “你怎么回家的?”我说。 “迪西·李走到学校接我,你睡着了是吗,戴夫?” “什么?”我擦了擦脸,努力将精神重新集中到这个下午。 “我们只剩下两天的课了,完了我们会回家吗?” “也许会的,小家伙。” “我们最好打电话给巴提斯蒂,告诉他。” “阿拉菲尔,我们回家后,可能只有几天的空闲。我可能得卖点东西、筹点钱, 这样我们就可以做下一次的旅行。” “旅行?” “到另一个地方呆上一阵子,也许会在海边。” “我们不再生活在家里了吗?” “我不知道,阿拉菲尔。” 我看到她脸上的困惑。 “当事情来临时,让我们接受它。”我说,“我只是不想,当我们以后搬到别 的地方生活时,你会感到失望。” 我听到走廊的电话响了。阿拉菲尔从咖啡桌上拿起餐盒,起身向厨房走去。 “里根小姐问,我们是不是想吃红鱼。”她说,“她为什么那么问?她担心红 鱼什么?我在校园里被倒到了,我向推我的那个男孩扔了块泥巴。” 我随她去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戴夫,你最好接这个电话。”迪西·李在门廊里说,手中拿着听筒。 “什么事?” “圣帕特医院打来的,克莱特斯在他们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