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天使(4) 医院里住的都是老年病人,42个老人被杀死,但估计被这个“死亡天使团” 杀死的人有100 多个。 六年前,一个77岁的老妇人恳求护士瓦格纳:“结束我的痛苦吧!”瓦格纳 迟疑后给了她过量的吗啡。 很快,充满爱心的瓦格纳爱上了帮人解除痛苦这个秘密的工作。她找到了三 个美丽而同样充满爱心的伙伴,19岁的玛丽娅·格如波,21岁的艾乐丽·莱多夫 (Ilene Leidolf ),43岁的斯蒂芬丽娅·梅耶(Stephanija Mayer),斯蒂芬 丽娅·梅耶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了,有个可爱的孙女。 除了注射药物,她们还发明了一种杀人无形的方法叫做“水疗法”,捏住病 人的鼻子并强迫病人喝水,这样病人肺叶里面灌进了水,而外表却看不出什么。 即便人们尸检发现,也可以说是由老年人吞咽困难引起的。 逐渐地,她们的杀人举动越来越频繁。早就不再需要病人主动要求了。并且 在杀人前还会调侃病人。 到1987年的时候,这种助人式谋杀变成了有计划的屠杀。 一次酒后,她们透露了秘密。 瓦格纳在法庭上说,她杀人的原因在于仁慈。 “林茜爱马俊。她曾经追求过马俊,他们曾经发生过性关系。”吴梦娟有些 脸红。 “然后呢?” “后来,她提出了和马俊结婚,但是马俊拒绝了。后来她大病了一场,但是 有人说,她不是大病,而是自杀。可是她对马俊的情感显然没有消失,现在没有 人愿意和马俊值夜班,可是她主动提出来了。” “这就是了,爱变成了恨,她要杀死的是马俊的病人,让马俊痛苦。”朱丹 心笑道,长叹一口气。 “恐怕痛苦的是你,老朱。”吴梦娟咬着嘴笑,“没有其他任何资料支持。 林茜的生活史更像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的生活史,没有我们描述的任何东西。他们 这件事情是三年前结束的,那时候还没有我们发现的系列杀婴的迹象。叶茜上班 时发生意外死亡的频率是8.4%, 和其他护士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还有一个最有 力的证据,她们医院的今年药品管理很严格,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琥珀酰胆碱。” “噢。要不然,还是马俊?”朱丹心试探性地问。 吴梦娟看着朱丹心,沉重地摇了摇头。 沉默。 “要不然,再调查一下李通?”吴梦娟小心翼翼地问。 朱丹心看着吴梦娟,沉重地摇了摇头。 “这个凶手一定在那天晚上出现过,会是谁呢?”吴梦娟皱眉。 “他一定已经进入我们的视野,但是被我们忽略了。”朱丹心皱眉。 沉默。 “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案子?”吴梦娟叫苦,“杀了这么多人,连个目击证 人都没有。” “我们有!”朱丹心两眼放光,“孩子们!” “对啊!”吴梦娟恨不得像电视上那样一拍大腿,觉得不雅,又忍住了。 “我们没看到的人就是他们。” 二 吴梦娟和朱丹心发现他们没有看见的人就是儿童医院的孩子们,儿童医院坐 落在郊外山坡上,建筑结构犹如一座哥特式教堂或古堡。 “同病房的一个孩子说,那天他看到一个穿白衣服、披着头发的人摸多多。 然后她一边梳头一边跳舞。以前的案子没有口供,可是民间传说中也有类似的说 法。不过把这个人看成了鬼。” “而那天林茜说她先听到孩子的哭声,然后突然没有了。后来又听到了女人 的笑声。” “其实孩子的哭声就是多多的哭声,突然没有是因为这个女人按住了多多的 嘴。这被另外一个孩子看做是抚摸。那个笑声就是那个女人的笑声。” “但是这个女人很快就消失了。她跑到什么地方了呢?” “她肯定就躲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 “你看我们的轮廓描述还有哪些要增加的?性别我已经改成女的了。”吴梦 娟说。 朱丹心看了一下,说:“也许我们可以对她的个性进行更加详细的描述。她 梳头、跳舞这件事情很显然是一种仪式行为! ” “梳头意味着她希望表现出女性气质,说明她生活中是个爱表现的人。相应 的,她的工作应该是比较优秀的,可能有一些文艺细胞。” “她用头发来引起别人的关注和给自己慰藉,而头发和舞蹈都具有性暗示的 意味。说明她可能有潜伏的性的欲望,她的性生活可能会出现比较混乱的状况。” “这是肯定的。所以我写了她的婚姻状况是未婚或多次离异。” “她的考试曾经应该不错,特别是药理学。” “但是,也有可能有几门功课就是不能及格,所以她需要通过文艺活动来补 偿。” “从她对孩子的态度来看,她也许童年受过创伤,她在孩子身上的作为实际 上是要对她的童年做的。” “这种创伤有可能是丧失或者受到成人性骚扰。” “我估计是丧失,或者两者皆有,单一的性骚扰不至于发展到这种程度。” “她的衣着打扮应该是比较张扬、时髦的。” “但是又有些不得体。” “她可能很容易和人建立关系,但是很难和其他人保持长久的关系。” “因为她性格中有些张扬和专横的特点。” “她既往应该有类似的可疑的犯罪痕迹。” “这我已经写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到第一个孩子死亡的情景,也许能够找 到什么东西。” “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遗漏了一个很重要、也很简单的东西。”朱丹心说。 “同感。我觉得我们早就应该抓住她了,她早就出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只 不过我们一直没有看到她。”吴梦娟说。 诗歌、小说、电视、电影、性欲、爱情、音乐,所有让人愉悦的东西,都会 形成一种结构,让人迷醉其中,找不到出路。 就像一座古堡,一个陷阱,一所迷宫,一种疾病(如Muchausen 综合征)。 或者,一个蒂萨河畔的死亡村庄。 或者,一家加州的旅馆。 眼波流转的美人走上前对旅人说:“我们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囚徒。” 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桩谋杀案。 《加州旅馆》中歌手唱道:“你可以结账,但是你永远不能离开。” 歌曲到此结束,旅人永远被困在了那所旅馆中。 而这一切,马俊都没有翻译出来。 因为马俊的潜意识知道,谁是凶手。所以他避开了这一切,“午夜梦回旧馆 舍,声声呼唤充耳闻”,他已经听到谁是凶手了,但是“倦鸟羁留深林久,此间 乐哉不思飞”,他必须沉醉不醒。 哦,情未忘我怎忘情。 “那天晚上还有一个人到过病房。我们都没有看到。”吴梦娟说。 “哦,谁?”朱丹心问。 “马俊他们内二科在五楼,三楼是内一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