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血字再现 跑到408 门口的时候,我刚要开门,突然感觉耳朵后面好像有微风一凉,但 是瞬间又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一时的幻觉。我不禁打个寒战,猛地回头 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大龙的退学给了我们寝室其余七个人以深深的打击,这份打击来源于我们内 心的恐惧。我是第一个想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宿舍楼的人,可怎知,事情居然轮 到了我的头上。 我通过系里几个哥们,在2 号楼找了一个空铺,准备搬过去住。一切准备好 后,我决定和寝室几个哥们打个招呼,然后就搬走。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大家都没什么事,我在学校旁边的饭店订了个包间, 把大家都叫了去。酒过三巡,我说:“这顿饭吃完以后,我恐怕就要离开商培楼 了,我真的怕了……希望兄弟们都别怪我……” 话没说完,耗子就说话了:“别说怪不怪的了,我现在也在考虑退不退学, 太吓人了,还不能跟别人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我俩一人一句,搞得大家都很闷——其实谁不想走呢?只是又不甘心就这么 走了。于是就一杯又一杯的喝闷酒,喝到最后的时候,大家互相都扶不住了。 我们七个晃晃悠悠地赶回去,走到楼下才发现不只是楼后的灌木,而且楼前 的一大排灌木都被拔了。我们个个以酒壮胆,看了一眼也没想太多,就互相挽着 上了楼。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和大龙那次一样,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前一天晚上喝得太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尿憋醒了,于是赶紧下了床,惺 忪着两眼就往二楼厕所跑。那时候天还没怎么亮,二楼厕所的灯昏昏暗暗,我顾 不上想太多,方便完了又赶紧往回跑,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跑到408 门口的时候,我刚要开门,突然感觉耳朵后面好像有微风一凉,但 是瞬间又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一时的幻觉。我不禁打个寒战,猛地回头 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我又朝四周和头上看了看,确认什么也没有,才哆哆嗦 嗦地用钥匙开门,就在这时,感觉一小股热流顺着我的耳朵根流下来,还没等我 反应过来,只见一滴鲜红的血滴无声地滴在我的白色外套上! 我伸手往左边耳朵一摸,有一股湿热的感觉,把手拿到眼前一看,一大把鲜 血!我当时非常想大声喊,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喊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被噎 住了一般!我当时也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用钥匙猛戳锁孔,但是手一直哆嗦着 怎么也插不进去,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就着门开的一瞬,我赶紧连滚 带爬进了寝室,喉咙突然感觉好了许多,只见耗子一边大力靠上门,一边给我拉 起来,大喊一声:“怎么了怎么了?!” 这一声大喊,把大家全都喊醒了,轰隆几下全都下了床,精神全都抖擞起来。 “你耳朵怎么出血了?!”大亮一边说,一边拿来一卷卫生纸给我擦了擦, 但是血又马上涌了出来。 “口子不深,没事!”大亮看了看,又拿来一块创可贴给我贴上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七嘴八舌地问。 我猛喘了半天才定过神来,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去厕所 回来就这样了!我去的还是二楼的厕所!是不是缠上我了!”我一边喊一边猛地 哆嗦起来,只觉得自己突然成为一个空壳了一样,失去了一切知觉。 安子赶紧给我拽了床被子披上,我才感觉到有一点点温暖。大亮定定神,说 :“没事,门上有符,进不来!”说着他掏出那把刀来,耳朵贴在门口听外面的 动静,大概是什么都没听到,他又慢慢把锁拉开,然后往后猛地一拉门,门“啪” 地一声打开——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冬天的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寒遍了我们每 一个人。 就在这时,耗子突然面部抽搐起来,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 看看我们,又看看门,一边慢慢抬起手来……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只见两道细细的血线挂在门上,血线的末端 还在往下不断滴淌!那血线一道稍长,一道稍短,短的那道将长的那道分成长短 大致相同的两段,并且冲破了长的那道,稍稍露了一个头。 大亮探头出去看看没别的东西,于是又一步迈回来,蹲下来看着那往下滴淌 延伸的血线,转过头说:“看来是刚刚画上去的……这回不是‘口’字,像是打 了个‘×’……” “什么意思?”他这一问,正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思。 我看了那字,心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猛地一惊,大喊:“我知道了!!关 门大亮!!” 大亮听我这一喊,赶紧缩身进来了,问:“怎么了?!你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说:“这不应该是一个‘×’!而是一个‘人’字!‘人’在‘门’中是 个‘闪’字,就是闪开的意思!另一个理解是把‘人’关在‘门’里!刚好是相 反的两个意思!……你还记不记得师傅说的话了!圈套!这是个圈套!” 大亮倒吸一口凉气,倚在门上半晌不动,眼里全是惊悸! 寝室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看着我等我继续说。 这时我转头对寝室其他人说:“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出了门咱们就完蛋了! 肯定完蛋了!” 我当时简直都快疯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