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白猴心里明白林梅压根儿就不喜欢自己,然而,越是吃不到的葡萄就越是觉得 甜,为了得到林梅,他开车来到叶鸾的别墅。 叶鸾自通过丁坤结识了童乔木后,她就放弃了市歌舞剧团的事业,当起了专职 情妇。童乔木见叶鸾乖巧贴肉,便也是对她百般地疼爱,像是要将大半辈子浪费了 的情和爱全弥补上来,凭借自己手中的权力为叶鸾买了一处别墅和一辆进口的高档 轿车,穿的吃的用的就更别说了,就连他的女儿也按叶鸾的意思送到了海外留学。 叶鸾对童乔木虽说在某些方面心存不满,可也是心甘情愿地忍耐着,她原想是要正 经地找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过日子的,可难啊,看中自己合意的,别人并不和她合意。 她知道童乔木家里是有一个黄脸婆的,她其实也是认识的,几次逼童乔木给她一个 名分,每次一提及此事,童乔木就会有好几天借故不来看她了,她心想明白要将他 们老夫老妻硬生生地拆散了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像一只蚂蚁想要将一栋结实 的土瓦屋给毁了样,简直是天方夜谭。日子一久,便也就死心踏地做了专职情妇, 偶尔提出名分的事,也只是自己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采用的一种屡试不爽的好法子。 白猴来时,叶鸾刚起床,身着一件显山露水的半透明睡衣,神情暧昧,打开门,见 是白猴,她感到有些意外,就说:“是童公子,真是稀客呀。” 白猴仍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这虽不是他创造发明的专利,可他却将此产权 占为已有。他说:“以后我会常来看望少奶奶的。”白猴嬉笑着走进房,一屁股坐 在了叶鸾旁边的舒适宽大的沙发上,又说:“少奶奶,这沙发可是好啊,上面发生 了不少故事吧?” 叶鸾淡淡地说:“童公子,您可真是会开玩笑。今天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啊?” 白猴说:“顺便路过,就进来了。” 叶鸾说:“听说你在兄弟建筑公司当副总经理,能和丁总共事,真是不简单哦。” 白猴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呵了一口气,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哪像咱们 少奶奶,官场、商场、情场,左右逢源,处处得意啊。” “童公子真会开玩笑。” “老头子去了欧洲,少奶奶这些天可就像放飞的鸟儿,可以自由自在地飞舞了 啊。” “不瞒你说,等下我就要出门了。童公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免得我心里打 鼓似的。” “少奶奶既然下逐客令了,本公子就实话说了吧。本公子这次算是夜郎自大了 一回,原以为,在边城只有本公子想不到的事,没有本公子办不了的事,这不,今 天就碰了一鼻子的灰,所以就来求少奶奶了。这事啊,我想如果有少奶奶出面,我 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到底什么事,别总是转着个弯。” “你认识财经学院的林梅吗?” “这谁不知道啊,丁总的恋人。” “对,丁坤的恋人,但我偏偏就爱上了她。自从她和丁坤走在了一块,我心里 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别扭得很。” “你不是有好几位美若天仙的女友么?” “这一点不假,本公子身边还真没有缺少过漂亮的女人,可也不知是碰了什么 活鬼。” “你们男人啊,都是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种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体现男 人的本色。” “她原本就是我的,他丁坤凭什么和我争!” “童公子,你大概是在开玩笑吧?这可一点也不合逻辑。” “这时候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想请你帮我搞定这娘们的。” “不行,不行,千万不行,你我都应当了解丁坤的脾气和性格,他要是知道了, 你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没有那么严重吧?爱情这东西,不像官场和商场的游戏规则,它是靠主动去 争取的。谁争取到了,谁就是胜者的。” “这事啊,我不想掺和,我也帮不了你的忙。今天的事就当我没有听到。” “少奶奶没有听到是小事,可本公子既然说出来了,你还得当一回事。不然, 孰重孰轻,你自己仔细考虑一下。” “童公子是在威胁我呀。” “威胁的话不敢说,但你与丁坤的那点事,只要我童某一张口,明天全边城的 人都知道了。到那时,你少奶奶失去的就多着了。” 叶鸾自从与丈夫离婚,一个人单身以来,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惟 恐稍有闪失,就会吓跑已抓到手的猎物。她也知道白猴的嘴脸,他可是什么丑恶的 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她当真拿他没有办法了,不答应吧,他早晚缠着你不得脱身, 特别是他真将她的私生活给抖了出去,自己丢些脸面事小,眼下这纸醉金迷的生活 没了也无所谓,可在英国留学的女儿每年的巨额学费谁来负担,老头子肯定是不会 再理她了的。考虑来考虑去,她还真没有不上这条贼船的可能了。 “你要我怎么帮?”叶鸾问。 “很简单,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使让吃亏。” 人无法改变一种趋势,就像在时空里穿行的列车,一旦出轨,便意味着重创或 者毁灭。 两人在一起合计了一会,将整个计划拿出来了。会心一笑就各自准备去了。 叶鸾在边城也算是女中豪杰,她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成就了许多漂亮女人羡 慕的虚荣。在白猴的逼迫下,她开始了助纣为孽的阴谋。她先通过悄悄接近林梅身 边的朋友和同事,以便掌握了她的全部资料,然后,用许诺收买了林梅的同事兼朋 友小春。 小春在财经学院教政治经济学,刚提拔为政教处主任,是一位对事业有着执着 追求的职业女性。女人懂政治即便在当今时代,也是一种很值得提倡的事,然而懂 政治的女人一旦有了搞政治的野心和被官场的利欲蒙住了眼睛与心灵,便有些可怕, 为了达到目的,她们会迫不及待,不择手段。当然,这话不能绝对,但小春则是如 此。见叶鸾以帮助她实现梦想为条件,便不惜出卖和牺牲朋友。事后,她都觉得自 己荒唐残忍 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在魔掌悄然伸向林梅时,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一天晚上,她正在和丁坤进行网上聊天,突然电脑出了故障,她立即打电话给 好友小春,要她找人帮忙维修。小春及时赶到,马上找人给她修好了。弄好后,一 向不爱晚上外出的小春提出和林梅上茶楼喝茶。林梅晚上也是一般不外出的,可经 不住小春的百般劝说,加上时间尚早,林梅就和丁坤说了再见,和小春上街了。 城市的夜景充满诱惑和放纵,每个人的脸上或者心中都隐藏着一种难以自禁的 亢奋,连路灯似乎也有了十足的妖气。 现代的茶楼,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人们坐下来不是叙谈,就是相邀一起跑得快、 斗地主,到处乱哄哄的。 在喝茶的过程中,小春的电话响个不停,一会是朋友,一会是老乡,根本没有 好好品茶。喝着喝着,林梅觉得脑袋有点发晕,开始还支撑得住。见小春拿着电话 边和对方说话边往外走,林梅没有打搅她,心想,等她接完这个电话,就一起回去。 谁知,小春的电话接了将近半个小时仍不见回来,自己便靠着沙发睡着了,睡得很 沉。茶几上的碧罗春散发着淡淡的苦涩味道。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已然是回到了财经学院的宿舍,在卧室里躺着。她又看到 丁坤在浴室光着个身子淋浴。她还没来得及问丁坤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就性急地骑 到自己的身上,态度有些野蛮地剥光了自己的衣服,这种粗野的动作让她感觉一新, 不能自控,甚至是在迎合,让自己处在一个几乎是窒息并快感着的境地。 在自己累得像一团稀泥的时候,他发现他还在自己身上放纵。他喜欢他这样, 因为她属于他。但她还是想和他说些话,但怎么也说不出口,眼睛也睁不开,她便 尽情地享受着他的爱抚,任他去驰骋,自己又渐渐进入了梦中。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窗外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阳台上。室内的鲜花一夜之 间,凋零了许多,散发着一种枯萎的另类味道。 这时,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上黏黏糊糊的,下体还隐隐地疼痛。 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昨晚的事。坏了,不好了,出事了!这是她清醒过 来后,大脑神经传递给她的第一感应。 她慌乱地看了一眼零乱的卧室和被单上的赃物,还闻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体味。 在地板上,她还发现了一块男士手表!她不敢看了,几步冲进浴室...... 稍为清醒后,她就拨小春的电话,小春的电话关机。她又接通了学院值班室的 电话。值班工作人员告诉她,小春昨晚上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她不知小春发生 了什么事,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被人奸污了。她想,也许小春的遭遇比自己还要惨。 女人一般是脆弱得如一朵娇嫩的花,是经不起一场风雨的。这事发生后,林梅 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恐慌。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羞辱和痛苦不堪的滋味。 她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便强打精神,和平时一样穿戴整齐上下班。尽管自 己在努力坚持,但一不留神,工作就出了错,并且是一些不应当出现的错。连续几 天不正常的表现,引起了系领导的关注,他建议林梅休一段时间的假,不要带病工 作。 林梅休假的时候,除了丁坤每天跟她聊天外,她谁都不见,将自己关在房子里 面,一个人发呆。任忧伤之火,在心中焚烧。 休假的第二天,林梅在宿舍接待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她就是叶鸾。对于叶鸾, 林梅一点也不了解,但她知道她是一个女强人。她的同事和朋友经常提到她。比如 小春就跟她十分熟悉。 “你就是林梅吧?我叫叶鸾,小春的朋友,她托我来看望你。”叶鸾提着一个 装满鸭梨的果篮,一进门就作了自我介绍。 “请坐,小春好了些吗?”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出事的吗,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她是出去接电话时 被人打晕的,并被抢走了身上的手饰和银行卡。她担心你是不是也出事了,醒来后, 就要我来看望你。你该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那晚我在茶楼等了她一会,不见她回来,又打了她的电话,电话关机 了,所以我就一个人先走了。”她不想向任何人透露她被人强暴的事。接着又说: “我听说小春住院了,本打算去看她的,可这几天感冒挺厉害的,人一点都不舒服, 便请假在家休息。请你帮我转告小春,我过两天再去医院看她。” “好,我一定转告小春,你的病不要紧吧?” “没事的,只是感冒。”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礼品来,听小春说,你爱吃鸭梨, 我就买了些,慢慢品尝。我走了,过几天和小春一起来看望你。再见。” “再见。” 叶鸾走后,林梅取出一只叶鸾送来的鸭梨,冲洗干净后,吃了起来,这是她最 爱吃的水果,味道酥酥的,甜甜的,口感很好,她一连吃了两只。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