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凶手扮邮差 ·正当贝尔和德夫林在研究与发展部查看的时候,一位骑自行车的邮差来到了 大楼的门厅。 ·艾尔金已经看清了监视摄像机和紧急出口的位置,并且看到了贾森·塔吉特 的办公室。 第二天早晨八点正,德夫林急匆匆地走进了大楼的旋转门,情绪非常低沉。他 刚接手大楼安全工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忙到这种地步。四个小时前,一场恶梦 把他惊醒,他梦见自己被铐上手铐押在塔吉特大楼门厅的角落里,看着一大群带着 滑雪面罩的人把大楼里的所有东西一件一件地搬走。 德夫林在恶梦中被吓醒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现在他走到电梯间的门口,汤 米·诺伦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嘿,头儿,你来得真早。”德夫林看了他一眼, “是啊,我怎么也睡不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汤米笑着说,“我找了四个 警察,他们都愿意来这儿干。”“你让他们跟卡勒联系了吗?”“跟他们说了。” 诺伦挠了下头,“可有个小问题。”“什么问题?”“那几个守卫听说要被替换掉, 有点不大平静。”诺伦阴沉着脸说。 “我们也不平静啊。你去对他们说,谁要是干得好就可以留下。我只是不想要 那些废物。”“他们听了会很高兴的。”诺伦的脸色开朗了起来。德夫林很赞赏诺 伦的态度,他理解诺伦刚才为何阴沉着脸。诺伦也明白有些守卫确实没用,但不管 怎么说他们还是他的手下。德夫林尊重诺伦这种待人的诚意。 “去十四层楼的事办妥了吗?”德夫林问。 “那正是我想说的另一个问题。”“怎么啦?”“我照你的吩咐去找了贝尔。” “他怎么说?”“他说不行。”“这狗娘养的。我是整幢大楼的安全主任。你告诉 他……算了,”德夫林走进电梯说道,“我自己去找他。”他一到办公室就翻开公 司的电话号码本,拨通了贝尔的电话。“这里是研究与发展部。”电话里传来一个 女人傲慢的声音。“我要我贝尔说话。”她听出了德夫林话中的火气,说:“我可 以问一下你是谁吗?”“麦克·德夫林,安全部主任。”“贝尔博士现在恐怕不太 好找,德夫林先生。你如果能跟他预约一下的话……”“不,我不想预约。我现在 就要跟他说话。”对方停了一会儿,“那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他有没有空。”贝 尔很快就来听电话了。“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他说话稍稍带一点东欧口音。 “我想请你把十四层楼的入口代码给我。”“那恐怕不行。今天一早我跟你的 监察说过……”德夫林吼了起来:“你一定得把入口代码给我。”贝尔的语调仍然 很平静:“十四层楼是我们研究与发展部的心脏地带,这里到处都是高密级的情报。 我要对这层楼的安全负责。很抱歉,你最好还是……”“你听着!我不再啰嗦了, 要么你把密码给我,要么我现在就上去把门给砸了。”“你不会这么做的。”贝尔 说道。 “你去电梯门口等着,过三分钟你就知道我会不会这么做了。”贝尔清了一下 嗓子,“你稍等一下,我过一会儿再跟你谈。”五分钟之后贝尔打来电话,口气缓 和了许多:“你不妨先上来,我带你到处看一看,好吗?”“然后你就把入口代码 给我?”“对。”柯特·贝尔博士细长的个子,头发散乱。他好像满脑子都是计算 公式,根本顾不上修饰一下。他比德夫林预想的要年轻许多,看来不过四十刚出头。 这么年轻就担任了塔吉特工业区的研究和发展部主任,说明这个人是非同一般 的。 贝尔戴一副宽边眼镜,棕色的眼睛透着温和的神情,略带一点童稚气。 “麦克,”他说着客气地伸出手来,“我想这里边可能有点误会。”德夫林刚 要冒火,但很快冷静了下来,脸上露出和气的神色。“没关系,柯特。我想我们都 是为了对公司的财产安全负责。”贝尔带德夫林来到一扇加厚的钢门前面。他在门 口的数码牌上按了几下,钢门开了。两人走进了迷宫一般交错间隔着的房间。这里 与德夫林到过的别的楼层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只是这里的气氛特别的紧张和肃穆。 贝尔微笑着向德夫林介绍:“我们在这儿并不做太多的所谓纯研究。我们还有 很多的中小型实验室,分布在全国各地。大部分实验性工作都分头在各地的实验室 进行,我们这儿只集中处理理论概念和数字计算。我们还保管着塔吉特工业集团所 有的研究结果。因此可想而知,这里有许多高密级的东西要加以严格的保护。” “是的。这些东西存放在哪儿?”“计算机数据库里。”德夫林点了点头。“你们 的计算机安全吗?”贝尔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不可思议。“当然安全。我们有严格的 密码控制。”德夫林哼了一声。博士先生显然还不知道他手里的秘密武器——玛丽· 法考恩。她会弄清楚研究与发展部计算机系统的安全程序到底怎么样。 贝尔领着德夫林参观了各研究小组工作的房间。这些小组的研究课题相当广泛, 从新型药品的开发到光学纤维的应用等等,应有尽有。这些房间都安上了钥匙牌锁。 德夫林还被带到“纯研究中心”的一房间,那里几个男人和一名妇女整天坐着推演 某些概念。他们好像乐此不疲,似乎是这层楼上最开心的人。 有一个房间看上去很像图书室。德夫林停下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这 里存放着所有的研究记录。”“研究记录?”“每一位研究人员都要详细地记录下 研究过程中的各种数据和试验结果。这些记录就存放在这儿。”“要存放多久?” “永远。这些记录包含着极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在将来还可能要参考。 在研究实验室里人们任何东西都不随便扔掉。”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德夫林开 始喜欢上这位温和的研究与发展部主任了。他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他一 定是个刚愎自用盛气凌人的家伙。 现在他发现贝尔对自己工作的保密性极为关注。 他们回到电梯间时,贝尔极不情愿地把十四层楼的入口密码交给了德夫林,道 :“坦率地说,我不愿意交出入口密码。”“为什么?”贝尔用他那细长的手指抚 弄着蓬乱的头发。“我对你们安全部守卫人员的能耐有点信不过。”“我也信不过 他们。不过不用担心。在我找到真正有才干的人来这里之前,这密码只有我和汤米· 诺伦知道。”贝尔点了下头。但他还是对密码落在了外人手里有点放心不下。 德夫林跨进电梯,突然回过头来问道:“贝尔博士,你是怎么改变了主意的?” “我打了电话给葛洛莉·莎兰想请她帮我,可她让我照你说的办。”“噢。”德夫 林应了一声,电梯门关上了。 正当贝尔和德夫林在研究与发展部查看的时候,一位骑自行车的邮差来到了大 楼的门厅。艾尔金这身打扮不是来投递邮件的,他来大楼是想作一番刺探。 昨天晚上塔吉特身边出现了保镖,迫使艾尔金改变了原来的计划。现在艾尔金 站在电梯间对面的指示牌前。指示牌上标明了各部门的楼层位置和各部门主任的姓 名,包括大楼的首脑人物:贾森·塔吉特,4050 房间。艾尔金很快就发现有一个 名字出现在好几个楼层上,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艾尔金看都没看一下门口的守卫,径直走进了电梯。他知道不会有人阻止他。 艾尔金一大早就来过大楼的门厅,看到门口守卫对谁也不加阻止。他乘坐电梯随意 地进出各个楼层,默默记下了楼层内紧急灯、监视摄像机、电力房以及紧急出口的 位置。他没有各楼层过道大门的出入卡,但这并不成为问题,他可以跟在持卡的雇 员后面随意进出。 艾尔金只是在十四层楼和四十层楼遇到了麻烦。他没能走进十四层楼——进出 那层楼的人不让他跟着。他来到四十层楼的时候,过道门口的接待员把他挡住了, 她说先得核实一下他要找的人的姓名和房间号码。艾尔金只好等在门口,而当接待 员告诉他走错了地方时,艾尔金已经看清了监视摄像机和紧急出口的位置,并且看 到了贾森·塔吉特的办公室。 电子数据处理中心在第十八层楼,塔吉特工业区的计算机数据库就设在这里。 艾尔金这里也可以自由进出,心里暗暗感到庆幸。 一小时过后,艾尔金来到了第十层楼。他走过了一间标着“安全部”字样的房 间,这时一位拿着空咖啡壶的灰头发女人正好走出门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对 不起,”她说道,手里的咖啡壶像武器那样拿在胸前,“你在找谁?”“沃尔顿· 里德。我是……”“走错地方了。里德在十一楼。”“楼下那该死的家伙说他在十 楼。”艾尔金知道里德在十一楼,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说着,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艾尔金走到电梯间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了一下。那女人还站在那儿盯着他。 他走进电梯按下了底楼的钮。就到这儿吧,那爱管闲事的老太婆说不定会通知里德 说有邮差在找他。已经收获不小了,改天再来吧,用不着操之过急。 他得意地走出电梯,突然愣了一下。贾森·塔吉特正朝这儿走来,一个保镖— —不是头天晚上的那一个——护在他的身边,眼睛不停地扫视着门厅里的十几个人。 艾尔金感到有点紧张。他透过反光太阳眼镜注视着塔吉特走到电梯门口和另外 几个人说笑。得赶快下手。艾尔金对自己说道。塔吉特大步跨进了电梯。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