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是小郭心肌梗塞死了,然后是楼管上吊死了,接下来是谁呢? 我问着我自己。 “徐纯,马越成和李瑞怎么没有来啊,他们人呢?”我们班主任成大光打断了 我的思绪并问我 他们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回答说。 “军训的第一天就给我说身体不舒服,是不想来吧,”成大光当着大家的面前 大声说道,“有本事以后都别来了。” 真倒霉,我成了成大光眼前无辜的替罪羔羊了,我真的有股冲动把成大光那个 公鸭嗓子给封起来,让他永远也嚣张不了。 特别是在军训的时候一听到这样的公鸭嗓子,真的让人难受,本来身体上消耗 就够大的了,同时还要接受精神上的考验,不过时间走的挺快的,一天转眼就过去 了。 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就希望多一点时间,而现在就希望少一点时间,真是一 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差别是如此之大。 我把帽子丢在床上说:“我的身体好象都要散了架似的,现在想支撑起来都有 点困难了。” “可不是嘛,”高伟在床上双腿一伸说,“老子真特妈的累啊。” “这那叫人过的日子啊,”刘年东那着毛巾说,“我去水房冲一下。” “嘿嘿,我和胖子就爽了,到现在都没有动过。”马越成在床上笑嘻嘻的说道。 睡在马越成上铺的李瑞也说话了:“这个叫做聪明,好了,我现在起来吃饭了, 你们可一起啊?” 李瑞等待着我们的回答。 “一起、一起。”马越成第一个响应。 “等土狗一起啊。”我说。 “我好了。”光着膀子的刘年东推开寝室的门进来说道。 “那我们就去吃饭吧。”我回头把门给锁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中间少了一个人。 “汤浩呢?”我问大家,“他没有回来吗?” 高伟不怀好意的说:“他去泡MM了。” 我对高伟的话将信将疑:“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哦,我也看见了,”刘年东接着说道,“他是和一个播音系的小丫头 在一起。” “看来我也得找一个了。”高伟美滋滋的说着,好象他现在的怀里面正在抱着 一个小妞似的。 “你不怕你老婆把你给掐死啊。”我顺便给高伟一个警告。 “你说我老婆啊,”高伟开始嚣张起来,“她现在和我可是八秆子打不着的, 她在上海呢我怕什么啊,再说那个男人不是花心的,你说是不是啊,土狗?” “是哦。”刘年东勉强的笑了笑说。 “我就不是这样,我认为对待感情要有始有终的,不能在这里留情在那里留情 的。” “那是你的个人观点,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对于高伟的话我实在是 无话可说了。 “哎,你说今年我们学院可是招了不少人啊,特别是女的。”高伟兴致不减的 接着说。 “我们学院是沾着艺术的边了,”马越成看来对我们学院了解不少,“我们院 校还是我们安徽省唯一一个在全国范围内招生的大专艺术类学院啊。” 我听到马越成这么说,立刻配合性的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牛啊。” 李瑞也意味深长的说:“真的啊,那我们岂不是感到自豪。” “你们快点菜吧,少在废话了。”刘年东在一旁催促着。 经过他提醒我才注意到今天在校友吃饭的人还真的不少呢,里面外面都有人, 幸亏我们来的及时抢到了一个位置,要不然得瞪着眼睛受着。 “我要一个香干炒肉丝。”李瑞把菜单丢给刘年东。 “我要家常豆腐。”马越成说。 “我要火腿肉片。”高伟说。 刘年东看了看我说:“你呢?” 我本来要点一个喜欢吃的宫爆鸡丁的,但是一口开水烫着了嗓子眼,瞬间难过 的要命。 他看我半天没有说话,就说:“我帮你点了,西红柿炒蛋。” 我彻底的晕菜了。我是最怕酸的啊。只怪我先前没有申明。吃过酸的东西我的 肚子就是受不住。我们寝室楼的厕所是公用的,虽然有很大的水箱不定时的冲洗, 而且还伴随着巨大的令人不舒服的声音,真的让人感到难受起来。我看着我头顶前 面的水箱时常在想,这么大的水箱一定能装下一个人的,例如马越成那样的胖子。 记得香港有部电影有过类似的情节,当时看得真有点过于惊心动魄了。“呼啦” 的一声,水箱有开始工作了。我的双腿之间顿时有一股清凉的水流流过,搞的我身 体上的鸡皮疙瘩直起。 “上个厕所都让人不舒服啊。”我在寝室抱怨着。 “是啊,特别是那个水箱,当你刚要排泄的时候它就会呼啦一声让你‘下面’ 不自觉的就收缩了。”“胖子,你不要说那么直接好不好,”刘年东对李瑞翻着白 眼,“我们才刚刚吃过呢。” “那又怎么样,人吃了不就是为了拉吗。”李瑞对于自己的话得意起来,表现 出满足的神情。 “难怪你长的这么胖。”刘年东似是而非的笑着说。 “呵呵,我想啊,要是那个水箱安装在你的这个肚皮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加上这么一句。 李瑞一本正经的说:“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特别是在晚上, 把人都能吓得半死。”大家听着李瑞的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说真的,我晚上上厕所都有点害怕,总觉得身后有一个影子跟着,特别是那 水箱的声音一发出,这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高伟忍住笑,捂住肚子说,“你 们现在有没有人想上厕所啊?” 大家看着高伟那胆小的模样都在笑,没有一个此时下床愿意陪他上厕所。 高伟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走出寝室。 “你们这样说我还真的有点感觉了呢,”马越成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说, “你们有没有听见啊?”“听见什么啊?”我看着他所做的模样就想笑。 “水房里面有声音。”马越成奇怪的说。 “这个你也能听的见啊,”我假装的配合他说,“那你的听力非常的不错啊, 我们寝室中间还隔着303 和304 呢。” “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啊。” “不就是自来水的声音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李瑞在床上翻动着身体说。 “砰”的一声,寝室的门突然被撞了开来,高伟的身体跌倒在地上,整个面部 没有一点血色,嘴巴一直在发抖着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伟,你怎么了?”我们都大声的喊着他。 由于我的床位是最靠近门的,所以我第一个下了床扶住了高伟的身体。 他的身体是冰凉的,好象是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体温一样。 我抓住他那不停抖动的手,慢慢的在他的耳边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吧。” 刘年东和其他人这个时候也靠近了我们。 刘年东说:“我们还是把高伟先抬到床上再说吧。”于是我们大家一起把高伟 给抬到了他的床上。“不要,”高伟那双冰冷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惊恐的对我 说,“那双眼睛在看着你,下一个就是你。” 我被高伟这个动作和表情吓了一跳,整个脑袋瞬间就像清空了似的,什么也没 有了,只剩下一双可怕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摆脱了高伟那双冰冷的手,对大家说:“他可能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令自己 产生了幻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李瑞不知所措的说。 “你现在和马越成一起去找校医去。”刘年东想了想说。 “怎么,我和胖子现在去找校医啊,”马越成害怕的说,“刚才高伟才从厕所 那里回来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李瑞也点了点头说。 “趁现在还没有关灯,来得及,”刘年东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说,“要不然你 们留下来照看高伟,我和阿纯去找校医好不好?” 刘年东的话刚说完,马越成和李瑞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处。 高伟的口中继续复述着同样的话:“那双眼睛在看着你,下一个就是你。” “我们去水房看看。”刘年东看着我说。 “那高伟怎么办啊?”我看着还是有点神智不清的高伟说。 “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听着刘年东的话,和他一起到水房去了。 当我和刘年东到水房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只是有一个水龙头是在开 着,不停的在流着水。刘年东走过去伸出手把水龙头给关了,然后看着我说:“现 在的人都不知道节约用水。” “节约用水?”我听着刘年东的话一点都不明白。 “我也不能解释什么,”刘年东走出水房对我说,“我们还是回寝室吧,到时 候我们一起问高伟就什么都知道了。” “高伟,你在干什么?”刘年东推开寝室的门就看见高伟爬在了地上。 我和刘年东迅速跑过去把高伟重新抱到了床上。 我们问他:“你干什么爬在地上啊,难道你在地上找什么吗?” 我蹬下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高伟的眼睛直视着我和刘年东,面无表情,好象不认识我们似的。 “你认识我吗?”我看着高伟问道。 刘年东不解的看着我,正想说什么而又没有说出口。 “你们是谁啊?”高伟呆滞的看着我们问,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说,“我又是谁 啊?” 这个时候校医进来了,马越成和李瑞跟在后面。 校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高伟问大家说:“就是他吗?” “是的。”我和刘年东让给校医一条过道。 校医坐在高伟是身边,他用手翻了翻高伟的眼皮,然后用听诊器在高伟的胸口 听了听。 校医站起来对我们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虚惊过度而已,我给他打一瓶吊 水,明天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校医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箱子,然后挂好输液瓶和输液管。 校医把针头扎进高伟的手背的时候,高伟的面部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好象这 个针扎的不是他一样。校医嘱咐道:“你们看着这瓶里面的水,要是到这里了,你 们就给他拔掉。” 说完校医就准备走了。我不得不拦住校医说:“我们同学或许出现了一点问题, 他已经不认识我们了。” 校医笑了笑说:“你们不要开玩笑了,他只是虚惊过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他只是逗你们开心而已。” 我对校医的话不能理解,然而我又无能为力。 高伟现在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手背上的输液管里的液体慢慢的进入他的身体, 然而他自己就好象完全没有知觉一样。 我生气的看着刘年东说:“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是说了嘛,有什么效果呢?”刘年东反问我说,他好象已经早就看透了 校医似的,“这些人根本不管这些事情的。” 我看着大家,大家同时也在看着我,都好象在问:那现在怎么办呢? “今天是几号啊?”刘年东突然问道。马越成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今天是 5 号。” “那明天就是6 号了,”我不明白刘年东这样说话的意思,他接着说,“明天 高伟的女朋友从上海来看他。”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刘年东问道。 “高伟来的时候对我说的。” 李瑞和马越成到现在也看出了一点问题:“他到底怎么了?” “我们也不知道。”我和刘年东摇了摇头说道。 或许连高伟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我们这些外人呢。 但是有一点我们能够确定,那就是高伟肯定被什么东西给吓倒了,否则的话他 现在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模样,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我们还是希望高伟没有出什么事情,真的像校医说的那样,只是虚惊过度而已, 把这瓶水吊完,然后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你说高伟说的那个东西真的存在吗?”我忍受不了大家这样默默的等着,一 句话都不说难受死了。“我不知道,”刘年东一反常态的大声说道,“你不要再问 我了,算我求求你了。” 我也向他吼道:“我不问你问谁啊,这间屋子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能够看得 见。” “我看得见又怎么样,我看不见又怎么样,那又不是我所想要的,我一出生就 这样。”刘年东抱着自己的脑袋说。 “所以你更加的要面对你自己啊,你不能够选择逃避。”我说话的语气平和了 下来。 “我没有逃避,我一直在面对,”刘年东茫然的看着大家说,“你难道不知道 吗?我不想你们或者其他人再次受到伤害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李瑞问,“我和马越成一点都听不明白。” “刘年东他有鬼眼,他能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东西。”我不得不把刘年东的秘 密公开出来。 “他能看到鬼啊,”李瑞在床上害怕的缩成了一团,发抖的问道,“那我们寝 室是不是有哪个东西?” 马越成听李瑞这么问早就吓得把被子捂住了身体,浑身上下缩成了一团。 “你们不要再追问了,高伟就是对大家的一个警告,我相信只要我们不去碰她, 她就不会找我们的。” 李瑞给予了怀疑:“你能够保证什么?你要是能够保证的话,高伟也不至于成 现在这个模样了。” 虽然高伟出事并没有和刘年东有什么瓜葛,但他对李瑞的话也没有什么反驳的。 “我们大家现在都冷静一下,我们必要担心什么,再说高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他到底看见了什么,现在都不清楚,都不能去怨谁怪谁,那 样也是于事无补的。”我说出这样的话是为了平息一下大家现在这个时候心里面的 一些波动,至少不能让自己吓倒自己。 我小心翼翼的扯掉高伟手背上的针头,防止把已经熟睡了的高伟给弄醒了。 夜就这样如水一般的沉静着,在寝室里大家都没有说话,好象被这夜的寂静给 制约了似的,彼此都听不见均匀的呼吸声;在另外一个地方,汤浩或许正在和一个 播音系的MM正在翻云覆雨呢,一个声浪高过一个声浪,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