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诡异的笑容在我的面前展开,我一掌推了过去。然后我听到了“哐铛”一声, 紧接着刘年东就跌倒在地。 “你还不走?”刘年东突然间大吼了一声。 我的身体像是卸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重重的摔在了马越成的床上。 汤浩和李瑞的脸几乎同时被我的模样被吓出了惨白色。 刘年东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轻声的问了我一句:“你还好吧。”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感觉到我的身体非常的沉重, 好象是被灌入了铅水一样,说话都变得非常的吃力。 我花费很大的力气说道:“还好。” “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在刘年东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份沉重,我知道他有话没 有对我说。 我此时此刻的确感觉到有点累,然后在马越成的床上睡着了。 “徐纯怎么了啊?”汤浩和李瑞都迫不及待的想从刘年东这里得到答案。 李瑞看着刘年东忧虑的神情紧张的说道:“难道是灵魂附体了。” 听着李瑞这么说,汤浩的瞳孔放大了好几倍,好象要迸裂出来一般。 “别瞎说,世界上那有什么灵魂附体啊,”刘年东断然的说道,他看着汤浩被 吓得煞白色的脸好象换了个人似的,如同古代的僵尸一样,“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 听。”刘年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大家的镇静剂,同时 也有可能把大家吓得灵魂出壳。 “那你刚才为什么大声的说‘你还不走’?”李瑞铮铮的看着刘年东。 “我感觉到徐纯有些事情要发生,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可能 和我刚才所读的笔记有关系吧,我也搞不清楚。”刘年东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 下,他把两只手指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恨自己拥有鬼眼,自小别人就叫他鬼眼少 年,不和他一起玩,故意的疏远他。他很想挖掉自己的这双眼睛,但是他没有那一 份勇气,一份永远面对黑暗的勇气。刚才分明感觉到了一个影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和徐纯和而为一了,而自己现在却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情非得让他提前的预知,刘 年东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想把它们一根一根的从上面拔下来,然而他停止了动 作,他不想让汤浩和李瑞继续受到这样的惊吓,他们不像自己这样的有承受能力, 让他们知道一切的话,他们迟早都会崩溃的。 刘年东虽然没有说出这些,但在他身边的李瑞和汤浩明显的感觉出了一丝恐怖 的气息在逐渐的接近着,那是预示着死亡,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会发生。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是我爱死了昨天,誓言割碎了你的脸……”李慧珍那具有质感的声音在整个 寝室中飘散开来。 手机来电显示着两个字:“妈妈。” “喂,您好,请问你是徐纯的母亲吗?” 我的母亲顿感差异,自己儿子的手机莫名的冒出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紧张的 问道:“我儿子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你是谁?你把他怎么了?” 刘年东被一连串的质问着,犹如犯罪份子一样,“阿姨您好,我是徐纯的同学, 他大概是军训太累了,现在在休息,所以我才接了电话,不好意思吓着您了。” “呵呵,没关系,那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啊,”我母亲顿时被悬着的心也放了下 来,接着问道,“那你叫徐纯接一下电话,我有事情和他说。” “不要,不要……”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自 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要窒息了。我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挥动着双手奋力的去扑 打着眼前的这个黑影,但我始终却打不到他,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邪气中透视着一 股吞噬的力量。 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冷的还水给浸透了,“我又做 噩梦了。”我发觉我在302 寝室是不能闭上眼睛了,一旦闭上眼睛,就感觉出一双 如鬼魅一般的眼睛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盯着自己,让自己的脊椎都发凉。 刘年东并没有被的举动所惊动,平静的对我说:“你妈妈的电话。” 我虚弱的喘息着,在脱离了刚才的噩梦当中逐渐的平息了下来,缓缓的问道: “妈妈,有什么事情么?” “你有没有看《第一时间》啊?”《第一时间》是安徽经视一档直播的新闻类 的节目,栏目的宗旨就是讲述身边老百姓的故事,紧随第一时间,生活天天新鲜。 “我们在军训呢,那有时间去关注这些啊。”我苦笑了一下,就我们学校的设 施唯一一个能够看到电视的地方就是食堂了,而食堂里面仅有的两台电视当中,其 中一台是无限期的处于休眠状态,另一台也好不到那里去,比看带马赛克的A 片都 难受。 “那你军训要注意身体啊,我刚才听你同学说你在休息呢,你要是承受不了的 话我打电话和你班主任说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我拿起手机从马越成的床上坐起来了,并下床朝寝室的走 道上走过去。 “《第一时间》昨天报道说你们学校里面死了一个学生是不是啊?好象还和你 在一栋楼里面呢。” “妈,我知道我天生胆子很小,不过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意外,那个学生是有心 脏病的,你不用担心的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就这样了。” 在我正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妈在手机的另一端用非常沉重的语气说道: “你外公进医院了,你能抽时候回来一下?” “外公什么时候进医院的?”外公虽然在我的印象当中已经是一个高龄老人了, 但我还未忘记我小时候他抚摩我的脑袋,笑容满面的对我说我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 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外公的形象一直记在了我的心中,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就在今天上午,你大舅也准备从张家港回来了。”我知道我妈说这话的意思, 我可能要面临一个亲人的离去。 “现在只是军训,还没有正式上课,我和班主任说一下,应该可以的。”我发 现我的言语已经哽咽起来了。 “别哭啊,”妈妈在电话的另一端大声责备着我,“你外公现在还好好的,你 可不要不懂事啊。” 在我们农村有这样的说法,人还没有过世的时候是不能哭的,否则就叫做哭丧, 把人给哭走的。 我用手擦了一下眼角流出的泪水,然后说:“我没有哭,我大概明天中午就可 以到家。” “到时候你直接来庐江县医院就可以了,在住院部四楼。” “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刘年东他们三个人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 “你们都知道了。”我抿着嘴巴说道。 “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呢,你不要这么担心,什么事情都要朝好的方面 去看嘛。” “但愿如此吧,”我抬起头看了看这不透明的天空,接着说道,“人生真的很 无常,我们都不知道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究竟我们 要承担什么。” “你连续用了三个‘究竟’,最后还是不知道‘究竟’如何,还不如我们去填 饱一下肚子吧。”李瑞拍了我的肩膀笑着说,好象脱离了先前的那般来自地狱的阴 霾。 我打了个电话给成大光把我的事情给说了。 “你这个情况也可以理解,那你先回去吧,不过你等一下得送一张请假条过来 我批示一下,毕竟我还要按照正常的请假手续来办,至于教官那里我去说一下就可 以了。” “那谢谢成老师了。” “不客气。”我第一次觉得成大光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