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小园惊魂(1) 5 小园惊魂 小公园这一担搁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钟了。看到人去屋空,黎树远一拍脑门, 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家了。最近学校分了新房,今天,他和女儿黎敏就正式告 别老平房,搬到新落成的单元楼里居住。 黎树远每天都起床很早,天不亮就背把刀去小公园里晨练。风雨无阻几十年 下来,身体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硬朗得多。现在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笑眯眯 地转身往新居走。关于搬家的事,都是女儿和麋飞一手张罗,半点没让他操心。 想起女儿黎敏,黎树远心里不禁一酸。这孩子身世很可怜。她妈死得早,自己又 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把闺女拉扯大。自从黎敏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后,黎树 远心中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现在他成天见人都是乐呵呵的。人人都能看得出 来,老人对未来的女婿麋飞非常满意。 新家离学校只有半里地,黎树远进门时,黎敏和麋飞早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卫生也打扫完毕。现在,小两口正在屋后喜嗞嗞地收拾那块小菜园。原本黎敏是 怕父亲年纪大了,上下楼不方便,特意要了一楼的房。没想到,在底楼的住户, 每家屋后都有一块空地。那里原本是要弄成绿化带的。后来不知为什么,迟迟不 见动工。住在底楼的多是退休无事的老头老太。有家老大爷白天闲着没事,索性 就用锄头松松土,在空地上种起胡萝卜来。一家这样弄,别的住户就纷纷效仿。 结果家家户户的屋后都成了菜园子。 黎树远不想这么做,他觉得这是妨碍人家小区原本的规划。但黎敏却非常喜 欢。在水泥丛林里能拥有一块绿色菜园,对城市人来说简直是天赐之喜。她用竹 篱把自家那块空地围住,又买来锄头让麋飞把地也刨了一遍。不大的小园用青砖 分成两半,黎敏在左边种了几株月季,右边先栽了一片大葱。准备来年开春再种 些青菜和辣椒什么的。 现在,麋飞正蹲在园边用竹片为菜园编个小门。黎敏则跑到阳台上拿来小铲 子和喷水壶。月季树是昨晚买来,匆匆栽下的。黎敏这时准备给它们重新培土, 再浇点水。可不知为什么,今天走进小园后,黎敏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 不对。 上午的阳光很好,小园的竹篱墙上,两只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吵闹。昨夜 的积雪在悄悄融化,偶尔有一两滴顺着竹片流下来,打在园里那一溜青砖上,滴 滴哒哒像弹奏着乐章。几株新栽的月季在微风里轻轻摆动,大葱是绿油油的。小 园美丽极了。一切都符合黎敏的期待。但不知怎么,黎敏却突然觉得,阳光下的 小园似乎有点阴森森的。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黎敏使劲晃晃脑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这几天操心太多,睡眠不好,导致精 神都有点恍惚了。她拿着铲子给一株月季重新培土,又浇了些水。轮到第二株时, 她突然发觉这附近的土,似乎比昨天高了不少。黎敏觉得很奇怪。小园是她和麋 飞亲手打理的。印像里都弄得平平整整。原先的土好像没有这么高。黎敏下意识 用铲子去刮那片坟起的土地。黑黝黝的泥土渗入雪水,显得松软而新鲜。小铁铲 没刮几下就碰到一个东西。黎敏好奇地把土拨向两边。明亮的阳光下,那个东西 终于渐渐暴露出来。 啊——!黎敏的一声尖叫,吓坏了所有人。当老头黎树远快步冲出阳台,跑 到小园时。只见麋飞搂着面无人色的黎敏远远站在一边。“敏敏,发生什么事了?” 老头吓得心脏咚咚直跳。女儿可不是随便大惊小怪的人。 黎敏嘴唇颤抖,上下牙不断地打冷战,早就说不出话来。搂着她的麋飞虽然 也是神色凝重,但却镇静得多。他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边拨号码边对老 人说:“叔叔,您先站着,别过来,我们要保护现场。” 号码拨通,“喂,请问是110 吗?” 麋飞神色镇定地对着话筒说道:“警察同志,在云台小区8 号楼、3 单元、 102 室房屋后面的小菜园里,我们现在发现了一具尸体。请尽快派人前来。”在 对方的要求下,麋飞又重新说了一遍地址。电话挂断了,站在一边的黎树远这时 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