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小园惊魂(2) 老人双眉紧锁,他向面前的小园里张望。只见在一株枝叶特别繁茂的月季树 下。有一件白花花的东西,从黑土地里伸出来。老人仔细看去,那竟是一只惨白 刺目的人手,看样子还没有腐烂。手掌平平的摊开着,方向正冲着老头。那样子 好像是要向他索取什么。 警察很快就来了,一系列专业程序做足后,开始用铁锹挖掘。让大家都失望 的是,泥土里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尸体。警察挖上来的是一截连着那只手掌的胳 膊。 黎树远自始至终在现场观看,此时女儿黎敏早被麋飞架进屋里。经过最初的 惊吓之后,她这时的精神稍微有些回复。一个女警察走进来安慰黎敏。当得知只 是从小园里挖出一截胳膊时,黎敏情绪比刚才好多了。虽然这已经是很恐怖的事, 但毕竟对于一名正常女性来说,一截手臂远不如一具尸体来得可怕。 女警察拿着硬纸板在做笔录。黎敏和麋飞相互补充着述说自从小园开辟以来 的一切经过。几名警察经过分析,最后得出一致结论——这截手臂应该是昨晚黎 敏和麋飞两人栽完月季,离开小园后有人埋进去的。从现场痕迹来看,现在的样 子应该是作案者故意想让黎敏他们发现它。否则就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因为,如 果作案者深挖坑,事后细心平土,抹去一切痕迹。那么完全可以让人难以发觉手 臂的存在。这究竟是谁干的?他为什么要把它埋在这里,并且故意让人发现?手 臂的主人现在究竟是生还是死呢? 这些疑问困扰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警察们一时也摸不着头绪。笔录做完,女 警安慰了黎敏几句,并让黎树远他们安心,她说警方一定会尽快弄清楚事情真相。 对于黎家今后的安全,那个男警官拍着胸脯保证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按他的 分析,假如是作案者想行凶的话,肯定不会先这样打草惊蛇。所以现在先静观其 变。今后一段时间,警方会布下暗哨密切观注这里,他们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黎敏悄悄撇了撇嘴。她经常看电视上播放的那些侦探片,警察总是落后于凶 手。往往等事情发生以后,他们才能赶到现场。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按 黎敏的意思,这地方暂时不能住了,应该先和父亲出去租间房。这里的房子再想 办法另外调换一套。黎树远不同意。老人很看得开,他很镇定的告诉黎敏说,没 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何况该来的事总会来的。躲也躲不掉。如果把房换给别 人,那别人也害怕。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是校长,要起表率作用。这种 事绝对不会做的。 最后黎树远还开玩笑地拍拍墙上那把他每天早上都要背着去公园耍两趟的连 鞘大刀。“敏敏,别看爸老了,几十年的功夫那是白练的吗?” 黎敏没辙了,她知道父亲的脾气。老人一旦决定什么事就不可能再更改。可 黎敏还是害怕,她最终想出个折衷的主意。就是让麋飞来他们家住。新居是两室 一厅,只好委屈麋飞睡客厅了。黎树远心里本不太愿意,两人毕竟还没结婚。可 也知道女儿心里肯定很害怕。反正家里还有他这个老人在,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于是麋飞当天就不走了,他孤身一人,原先住的学校宿舍,除了拿回一些生活用 品,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 有麋飞在家,黎敏心里踏实多了。老人黎树远又安慰了女儿几句,就回到自 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原本若无其事的黎树远,神情变得沉重起来。白天的那 一幕就像过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给黎树远印像最深的就是,黑土地里 那只手掌平平的摊开。那样子,真的就像是想索要什么东西似的。 黎树远摇头叹息,觉得自己实在是多心了。他俯下身到自己的床底,把一口 大箱子拖出来打开。那只红木雕花小匣静静地躺在箱底。他打开小匣,羊皮纸和 丝绢都在。看着这两件东西,黎树远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