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
『不过,我一直搞不清楚,程健屏怎么会知道我跟小文关在那里呢?虽然我们
在官邸和那间杂货店装了监听器,但也不可能拿到那么多高永新的犯罪资料呀?你
到底在A 市埋伏了多少人,而且怎么知道高永新要杀那两个二奶,还及时救了她们
呢?』『呵呵~~~ 就是因为走过来的那个人。』梁东漓露出诡谲的笑容。
『他!妈的~~~ 』王宗韦咬牙切齿地说。然后弯腰抓起一团雪,狠狠砸向在幽
明的路灯下,迎面而来的男人。
『大哥,全都处理好了。』黄砚说道。他轻轻挥去砸在身上的雪花,朝王宗韦
眨了眨眼。
『黄砚就是我放在高永新身边一颗重要的棋子。』梁东漓笑着说。
『你~~~ 』王宗韦瞅了梁东漓一眼,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紧紧抓住黄砚的肩
膀,气鼓鼓地说。『高永新要抓我跟小文,你应该早就知道吧,怎么不通知我们呢?
你当什么内应呀!』
『小伙子,火气不要这么大。』黄砚用练过武的手抓住他的手,硬生生挪了下
来。『如果我通知你们逃走了,高永新不就发现身边有人泄密吗?那几天我不是把
你保护的很好,没有人欺负你跟小文。而且行动一开始,你们就被顺利救出来。』
王宗韦揉着疼痛的手腕,没想到他的手劲如此孔武有力。『那两个二奶也是你
救的喽!』
『呵呵~~~ 负责勒死那两个女人的家伙是我雇用了,我说怎样,他们就怎样喽。
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没有把她们勒死,只是勒昏而已,然后就随便掩埋。他们走了
之后,埋伏的严昭就把她们救出来了。』
『梁叔,你好奸喔!你应该早就知道李照宏一旦被捕的话,高永新一定会杀她
们俩吧,却故意装做不知道。』王宗韦促狭地斜睨梁东漓。
『嘿嘿嘿~~~ 你的脑袋越来越清楚了。我早就请林绍夫同时逮捕她们,他却小
看高永新的能耐,我只好将计就计,利用她们当钓饵,钓出高永新这条鲨鱼。』
『真的吗?!』王宗韦斜睨了他一眼。『你应该早就看穿林绍夫会这样做,才
请砚哥布下这个局吧。难怪他们都叫你老狐狸!对了,砚哥,高永新的一些犯罪资
料也是你带出来的喽!』
黄砚露出狡黠的眼神。『那些资料跟录音带又没有长脚,我只好背它们出来。
』
梁东漓两手插腰,微微笑着说。『我们搜集的证物与贪渎官员名单,除了从夏
亦宁的官邸﹑住家和那间杂货店所偷录出来之外,有一半是黄砚利用高永新的信任,
偷偷将他们私藏的部份证据复制一份。尤其是高永新暗中录下跟曲敦亮走私的证据。
只要这些东西一到手,高永新跟曲敦亮就无法脱身。他同时也把所知光临碧海的名
单泄露给我,才能狙击高永新的后路,让他无法动弹。』
『这叫前有追兵,后有伏兵是吗?』
『呵呵~~~ 孺子可教也。』
『我在碧海录下的那卷高永新跟人蛇集团的录音带不错吧,让你赚了五十万人
民币。』黄砚扬起下巴,邀功似的说。
梁东漓噘着嘴,斜睨了他一眼。
『我可要说句公道话了,这趟A 市之行的吃住和一大堆设备花了多少钱呀,梁
叔总要捞本回来。』王宗韦正气凛然地说。
『唉~~~ 你这句话最中听了。』梁东漓戏谑地说。
『不过,你们说到工厂我才想起来,我听严昭说你还利用一张光盘片勒索高永
新,那张光盘真的是他的性爱光盘片吗?』王宗韦狐疑地凝看他们俩。黄砚也露出
困窘的表情。
『那是我胡诌的啦,内容是从偷拍色情网站下载的。我先播放那卷录音带给他
听,让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我在A 市布下许多人跟踪他的一举一动,从而认定那张光
盘片的主角就是他。而且他更不可能当众观看,只想赶快把它销毁。我才能利用这
张光盘打乱高永新的思绪,制造他的慌张。』
『唉~~~ 梁叔,我真的服了你了。所谓艺高人胆大,就是形容你这种人。不过,
你怎么知道高永新会藏匿一些走私和官员贪污的资料呢?』
『我跟他又不是那天才认识!我揣摩高永新的个性,他肯定会留有一手,东窗
事发之后才能威胁官员为他护航,同时也藉此箝制走私的交易伙伴。因此黄砚的首
要任务就是找出这些资料。』
『正如梁哥所想的,高永新果然私藏一大堆证物,害我看得眼花撩乱的资料,
不知道从何下手,在害怕被发现的情况下只好随便找了一些复制。高永新的所有巢
穴和地下室的密道也是我告诉梁哥,项目小组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包围所有地方,
而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黄砚没有道出,当梁东漓跟孙以伦和蔡婉琦碰面之后,便
请他接近这两个人,暗中查出他们的底细,然后请私家侦探查出孙以伦当年的案子,
从中研判高永新所抱持的心思,希望能见缝插针,分化高永新的内部。
『砚哥,那晚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怎么没被警方逮捕呀?!』王宗韦扭了扭僵
硬的脖子说。
『你那么喜欢我被抓呀!』黄砚笑眼瞪了王宗韦一眼。『当晚蔡婉琦原本请我
跟她一同在碧海等候高永新的命令。我知道条子就要攻坚了,怎么能够待在碧海让
他们把我当做高永新的手下一起逮捕呢?所以就推说由我驻守在新的办公室,以防
万一。蔡婉琦想想也有道理,便没有提出异议,我才能趁乱从早就安排好的密道逃
离。没想到那条甬道竟然还藏着另一条密道,让蔡婉琦逃脱。』
『唉~~~ 梁叔,我越来越觉得我不是你们的一份子耶。』王宗韦用抱怨的眼神
盯着梁东漓。
『你的魂都被小文勾去了,她的嘴巴我又不知道紧不紧,怎么能够让你知道太
多事情呢?连严昭也是到最后才知道。如果让高永新发现黄砚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
卧底,那我们就全盘皆输了!』
『你那个小文呢?怎么没有来玩雪上摩托车?』
『她躲在房间里取暖,谁会在加拿大冬天的夜晚出来玩雪上摩托车?除了梁叔
这种疯子!咦,你不是很恨梁叔当年把你丢在马来西亚吗?怎么还会帮他呢?』
『当我知道是因为高永新和曲敦亮联手陷害梁哥,逼得他来不及安排我逃出马
来西亚就逃离香港时,我就打算找高永新算帐了。而且若不是跑路的梁哥还惦记着
我,请马来西亚的弟兄找人给我顶罪,我现在可能还在牢里。你说,这份恩情我能
不报答吗?』
『那你还让我被关了那么多天。』梁东漓瞪了他一眼。
『兄弟我都吃了几年的牢饭,当然也要让你尝尝喽。呵呵~~~ 如果你不被抓,
再加上我不时推波助澜的话,高永新也不会这么快就浮出水面跟你摊牌,你更不晓
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收网。』
『唉~~~ 交友不慎呀!』梁东漓一边摇头﹑一边斜瞪着他。
『你别生气啦!高永新原本计划只关你几天,在不扯破脸的情况下逼你回台湾。
没想到刘自钦居然自做聪明派打手到那里教训你,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还被高永
新骂了一顿。』
『那你也事先跟我讲他们要栽赃嘛,让我心里有个底,好安排怎么应付,害我
在那个鸟地方白吃了那么多苦!』
『我想这些应该难不倒你,所以就忘了通知你,只顾着搜集证据,更没想到刘
自钦会胡搞乱搞。』黄砚缩了缩脖子说。然后刻意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见过
萧禾吗?怎么忽略这个关键人物呢?该不会年纪大了,得了老年痴呆症吧!』黄砚
露出嘲讽的表情。
『呵呵~~~ 』梁东漓回他一计冷笑。『我跟严昭早就趁他不在的时候,拜访他
家跟乡下的房子好几次了。』
『哈!老奸巨滑!那为什么名单上没有他呢?还让他趁乱逃出A 市呢?』
『因为我查出这两个地方同样藏着一些资料,而且是他私下搜集的,因此我想
他可能是某人安排在高永新的卧底,才没有让他曝光。要捕多少鱼,由项目小组去
决定,我可不要淌政治的浑水。我的主要目标是高永新和曲敦亮,不是那些人。』
林凌最后找到的那个密洞,梁东漓早就发现了。他琢磨几天之后,揣想萧禾应
该是简石庭布下的棋子。简石庭为何要这样做,更力邀对走私贩毒有莫大仇恨的林
绍夫前来A 市当副市长?他想不透,也不愿被这条线索缠住,而且当时他正苦思于
要如何收网,因此把这项疑惑丢给项目小组去伤脑筋。
梁东漓继续说道。『那些都解决了吗?』黄砚点了点头。『总共卖了多少?』
『一百六十四万美金。』
『什么跟什么?』原本听得一愣一愣的王宗韦惊愕地睁大眼睛喊着。
『我发觉高永新很宝贝那张位于办公室的椅子,连搬家的时候视线都不离开它,
紧盯着它才满意。我想那张椅子肯定有问题。当他到工厂去谈判的时候,我就悄悄
把那张椅子运了出来。嘿嘿嘿~~~ 里面有钻石﹑黄金﹑黄金存折﹑美金﹑欧元和美
国公债。』
『高永新当年的背叛,除了逼我逃回台湾,还让我损失一大笔钱,我当然要他
吐出来。』梁东漓抬头望着夜空说。
『嘿嘿嘿~~~ 』王宗韦学黄砚冷笑着。『你所卖的金额一定多于这个数目吧。
』
『椅子是我偷出来的,当然要多分点工资喽。』黄砚扬了扬眉头。『你的份我
已经汇到香港给你老爸了。』
『什么!』王宗韦再次紧抓着他的肩膀,激动地说。『你汇给我老爸干嘛呀!
』
『是我请他帮你保管啦!』梁东漓把他的手扯了下来。『你跟小文不晓得什么
时候会分手,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想尽办法从你身上狠狠榨出来。这件事千万别
跟小文讲,知道吗?』
『小文不能分一杯羹吗?』
『我帮她买了假护照,又带她来加拿大玩,吃住都花我的,还分什么分呀!不
然我从你的钱拿一部份给她。』
『不用﹑不用了!就你所说的,我跟她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分手,还是不要让她
知道的好。』
『呵呵~~~ 你的脑子终于被冻醒了。』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梁东
漓急忙抓起手机走到一旁讲电话。俄顷,他漾着笑脸走了过来。『刚才严昭说孙以
伦﹑蔡婉琦﹑柳维泉和曲敦亮在香港火并,全都挂了。现在,我们要去那里渡假呢?
』
『到巴西看嘉年华会!』黄砚露出色瞇瞇的眼神,就像几乎全裸的森巴女郎已
经在他面前摆荡前凸后翘的胴体。
『好呀!』王宗韦终于露出了笑容。
『快看,极光呀!』梁东漓兴奋地喊着。
七彩璀璨的极光在黝黑的天际缥缈燃烧,翩舞鲜艳又迷离的身躯,彷佛是绚丽
多彩的火光倒映在漆黑的布幕上面。
广袤无垠的穹苍,正在燃烧。
底下的云云众生,也在燃烧。
~~~ 我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
如今这份浓郁的爱化为枷锁,激亢的血液在身体沸腾奔流~~~
35
三个多月后,在美国法院的一隅。旁听席上寥寥数人,大都是一天的工作就是
到法庭旁听来杀时间的人们。冷清的肃穆,是这里的写照。
夏亦宁的妻子和夏文庭坐在检察官后面,夏太太满眼恨意地瞪着站在被告台的
许博梵。而夏文庭则幽凄地凝看他,不晓得应该用那种心情来面对这个杀父仇人。
许博梵的学长和一位同学紧张地坐在辩护律师后面,不时磨搓着渗出汗水的手
掌来消减心中的紧张。
伫立的许博梵宛如苍茫的沙漠中颤巍巍的草株,在凝滞的氛围中微微飘荡,溢
满了孤独的飘零与看破红尘的神情。
『被告许博梵,陪审团一致决议无罪,当庭释放。』法官拿起木槌敲了下去。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送给了许博梵薄弱的生命,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重生的表情。
这声低沉的声音传进许博梵同学的耳膜,震憾了他们的神经,两人激动地跳了
起来,高喊恭喜,说声晚上在餐厅为你庆祝,我们先去上课了。旋即拎起背包冲出
法庭。
许博梵的公设辩护律师伸出应酬似的右手,两人轻轻晃了晃,律师随即面无表
情地整理文件准备离开。
夏夫人在旁听席上,激动地喊着要再上诉。检察官扬起眉毛,斜睨了她一眼,
这种明摆无罪的案子还要上诉!浪费国家资源!
夏文庭硬生生拉住疯狂的母亲,拼命喊着。『不要了!你别再闹了好吗?给爸
留一点面子啦!』
许博梵回眸一望,跟夏文庭四目交会。他微微张开了嘴,彷佛要说些什么,最
后还是满脸愧疚地垂下了头。
虽然夏亦宁当场死亡,但法医判定致命伤是在夏亦宁和许博梵的打斗过程中,
夏亦宁不小心开的那枪穿透心脏致死,并非许博梵所刺的那一刀。这一刀刺破皮肤
之后,就沿着骨盆滑进夏亦宁的体内,没有刺中重要器官。
警方数次勘查现场,研判应该是夏亦宁先对许博梵跟夏文庭开枪,许博梵为了
自卫才拿刀伤了夏亦宁。夏文庭的供词也符合这项判断。
因此,陪审团只会商了十几分钟,就一致认为许博梵无罪。
夏文庭朝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许博梵凄凉又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才边推边
拉着激动的母亲离开法庭。
忽地,他想起卞韵茹在北京时故意唱的歌曲---Mandy!
昨日如梦,
我踽踽面对清冷的晨曦,在微风中忍不住啜泣,
伤痛也随之萌生。oh,Mandy~~~
今天,从未如此冀盼的需要你。oh,Mandy~~~
他的双眸温润了,几滴清泪浇熄了燃烧七年的火焰。
他,不用再拼命燃烧自己了。
然而,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却有个人因为爱他而燃烧,凄美的情歌在盼望又惧怕
的空间里回荡,是Richard Marx所唱的right here waiting~~~
我俩隔着广袤的大海,日复一日,冉冉把思念的我推向疯狂的境地。
我聆听你的声音从电话线里流泄出来,可是这无法愈合深邃的伤痛。
如果没办法在永恒的某一刻再见到爱恋的你,我们还说什么永远呢。
不管你身在何方,
不管你做了什么。
我都会在这儿为你等候~~~
我都会在这儿为你等候~~~ 我都会在这儿为你等候~~~ 女孩随着Richard Marx
深情的歌声,彷佛害怕被拒绝似的把沉积在心灵深处的爱恋轻轻哼了出来,几滴清
泪在她的眼眶打滚。另一位女孩幽幽凄凄拿了张面纸,默默无语地递给她。
许博梵松垮着身子踽踽离开法庭,没有一丝的喜悦,没有人为他恭贺,也没有
人瞥他一眼,更没有人等着他。他,只是孤伶伶的一个人,抖动着失落怅惘的心,
掠过掺杂各式各样表情的人群,走过宽敞壮丽的大厅,凄凄凉凉悲悲苦苦步下一阶
阶的楼梯。
虽然他不已再燃烧,但是熄灭的灵魂却被凉飕飕的氛围冷冻。
『博梵~~~ 』语带哽咽又激动的声音震慑了他的灵魂,让泛着水光的冰块里面
再次燃起熊熊烈焰。
他惊得抬起头来,透过湿漉漉的瞳孔,穿越重新燃烧的火焰,看到不可思议的
人。
『甄~~~ 』他发疯似的奔了过去。
梁甄放下手中的饭盒,急忙跑了过去。
两人在美国的法院前面紧紧相拥,激动的热吻。炽热的阳光洒在这对重逢的恋
人身上,风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人们纷乱的脚步声为他们奏出激情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许博梵才不舍地离开她的朱唇,哽咽地说。『甄,对不起~~~
』
『戴晓红已经跟我讲了那天你向她哭诉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惨死的父母才燃
烧自己。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你不要再拼命燃烧好吗?』
『嗯,我答应你!』他漾起来到美国之后,第一次真切的笑靥。
『你们喔!只顾着接吻,竟然把我丢在一边。』靳泳涵拿起饭盒,悠悠走来。
『靳姐!』许博梵兴奋地喊着,双手仍然搂抱着梁甄。
『是靳姐带我来美国的。』
『谢谢你~~~ 』许博梵用手肘抹去了激动的泪水。
『你也别谢我,我是刚好放假,被我们那个苏Sir 逼来美国休养身体。梁甄的
护照是林绍夫帮忙弄到手的,她的旅费是由一个叫梁东漓支付的。你看你多幸福,
有那么多人暗中帮你﹑关心你。对了,这是梁甄特地为你煲的稀饭。』
许博梵接过饭盒,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哆嗦的目光紧盯着饭盒。忆起了在北
京曾对梁甄所说的话~~~ 不管未来我们会变成怎样,我都希望能再吃到你煮的稀饭!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梁甄问道。
『回国找工作,然后跟你结婚。』
『你不留下来念书了?』梁甄惊愕地瞅着他。
『只要能打开心扉,不去执拗的话,每个角落都有我的梦想,美国梦并非是唯
一。如今我最渴望的梦想,就是跟你结婚。』他轻吻梁甄哆嗦的嘴唇。
梁甄抖动既惊又喜的泪水,蒙蒙眬昽地看着自己的挚爱。
『呵呵~~~ 你不用担心学费啦。』靳泳涵从皮包里拿出一张两万块美金的支票
递给许博梵。『这是那个梁东漓让你念书的钱。你就好好在美国完成学业再回国,
别辜负了这么多人的好意。我可能也要当你的同学!』
『你也要来美国念书呀!』许博梵兴奋地说。『那个梁东漓是谁呢?他为什么
要帮我呢?』
『他呀~~~ 我猜他只是慷别人的慨。』靳泳涵耸了耸肩。『所以呀,他的钱不
花白不花,你就留下来把书念完。』
『他现在在那里,我想打电话跟他道谢。』
『他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谁知道他在那里呀?!』靳泳涵的视线紧盯着饭盒,
故意转移话题说。『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尝尝梁甄刚煲的稀饭。』
『呵呵~~~ 找个公园野餐吧!』许博梵兴奋地喊着。
靳泳涵不想单纯的许博梵跟梁东漓有所牵扯,让他继续过着纯朴的日子。梁东
漓到底是怎样的人?她问了自己好几次,仍然没有正确的答案,只记得他曾说过的
话,如果抱着偏见和执拗,是无法看清事实的真相。
因此,半年前当她在医院苏醒过来,就告诉苏克辉关于吕锦益的事情,浇熄在
心中狂烧的烈焰。当时,苏克辉只是重重吐出浊气,以惯有的姿势手掌贴着腰际,
微垂着头踽踽步出病房。
她知道,一直在苏克辉心中翩燃的烈焰已经冉冉减弱。
他们仨,走向正在燃烧﹑或者逐渐熄灭的人群。
已经熄火的他们会再燃烧吗?或许吧!世事难料。
~~~ 我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
如今这份浓郁的爱化为枷锁,激亢的血液在身体『燃烧』~~~
亦凡公益图书馆(shuku.net)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