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清晨,张雨晴钻进欧百庭的怀里撒娇,问什么时候结婚?欧百庭不答。问爱不 爱?欧百庭含糊不清地嗯一声。问一起逛街?欧百庭起身,拿出一叠钱放在枕头上。 虽然刚刚睡醒,但是欧百庭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倦怠。他甚至不清楚是厌烦了怀里 的女人,还是厌烦了这样的交流方式。他一件件穿着衣服,想到了更年期的字眼来 解释身体状况。张雨晴毫不掩饰对金钱的欲望,把钱当成扑克牌扇形展开,笑意荡 漾。欧百庭喜欢她诚实的笑容, 率真直白。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张雨晴没有吃早饭 的习惯,也没有做饭的习惯。欧百庭出了张雨晴的房子,开始怀念李丹做的大米粥 和小咸菜。 欧百庭坐上车,刚把电话开机,李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问,小夏怎么还没 来?小纯等了一个早晨了。欧百庭收线,让老刘把车停在小吃部门口。欧百庭注意 到车子更换了,问了一句车子修理情况。 欧百庭在办公室门口看见夏侯彬。夏侯彬表明来意,想回公司上班。 欧百庭从秘书手里接过日程表,翻看着,说。“薪金上有什么想法,可以提。” “不是钱的问题,南郊离我住处远一些,没有直达公交车,……”夏侯彬临时 想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理由。 欧百庭示意秘书离开,简单看了看每份文件的标题,扔到了旁边。“你可以重 新租个房子,多少钱公司方面报销。” “欧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的教学方式无助于欧总女儿的学习成绩 的提高。” “我给你双倍工资。”欧百庭希望在年轻人的脸上看到和张雨晴一样的笑容。 夏侯彬分析现状,他完全有敲诈的嫌疑。他最缺的是钱,但是他最讨厌的也是 钱,以及拿钱压人的城市人。“欧总,您误解了!我只是想回来工作。”在一个白 痴身上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存在什么意义?夏侯彬心里的话当然永远不敢说出来。 欧百庭摩挲下巴,今早没有刮胡子,有点磨手。欧百庭打开烟盒,送到夏侯彬 面前。夏侯彬婉言拒绝,他不吸烟。欧百庭吸着烟,吐着雾。“你负责的工作已经 交给别人去做了,你回来,想做些什么?” 夏侯彬不相信几天时间就找到人顶替了他的工作,何况部门里始终处于缺人状 况。这应该属于辞退的暗示。屋子里突然很静,烟丝燃烧着,吱吱作响。双目清莹, 目光深遂,父女的眼睛有点相似。“请欧总分配工作!”夏侯彬不甘示弱地说。 “你先回去做事,考虑考虑,下班前来见我!”欧百庭缓冲,这样的谈话继续 下去,只能发展成为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欧百庭吸完烟,去套间里冲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衣服。去机场的路上,欧百庭 给李丹回了一个电话说,公司有事,今天夏侯彬不能去上课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