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女人 范成业交代了小张要照顾颜妍,就往医院赶,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 什么事,只说是跟他有关,请他务必要赶快去医院,很多警察还等着。范成业也不 好多问,想着总得先到医院才是办法。 到仁爱医院时,大门口已经拥挤了很多人,有很多家属和病人,还有一些附近 开小店的老板们,范成业很费力地穿越了人群,才走到里面,医院的挂号大厅里围 着一堆人,很有规律地站着,有穿着警服的警察,还有更多的是穿白大褂的医生们。 最早发现范成业进来的是昨晚给他送过糕点的那个护士,一见他,就奔过来拉着他 又哭又骂:“都是你,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雪儿,都是你们!” 范成业吓一跳,用力地拨开那护士的手,闪到一边,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 知所然。 一旁有个女警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摘了警帽:“不知道是不是有 钱人事情就特别多啊?” 范成业听声音似很熟悉,转头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竟然是小何。看来这个小何 对自己的成见的确很深。 “到底什么事?”范成业没心思跟她纠缠,直截了当地问。 “你不知道?”小何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知道还问你干吗?”范成业没好气。 “范先生,我们想问问你,你真的没有什么仇家吗?”小何严肃了些。 “什么意思?”范成业还是莫名其妙,他从头到尾都还没搞清楚这帮人喊他来 到底是什么事。 “雪儿吃了你昨晚留在病房里的蛋糕,死了!”那个给他送蛋糕的护士吼道。 “呃?!”范成业一下子噎住,他一时半会想不起那蛋糕是怎么回事。等到仔 细地把昨晚的事回忆了一次,才想到,那蛋糕,好象是这个护士给自己送的吧?当 下更是愕然:“我说,这,那蛋糕不是你给我送的吗?怎么,有毒?”范成业一下 子明白过来,冷汗一大堆,昨晚,他几乎就要把那蛋糕咽下去了。 “我看你也是不知道,要知道,还能睡这么安稳?”小何对一早上就拨他手机 没人接很是气愤,自己拨了快一小时都没人接,后来干脆把电话扔给医院的护士打。 “真的有毒?”范成业呆住了。 “是啊,有毒,还死人了!有人做了你的替死鬼!”小何揶揄道。一旁的警察 们开始议论纷纷,沉不住气的院长走了过来:“同志,您看这事…” 小何这才想到自己的正事:“找个会议室什么的,我们先了解下情况吧,刘队 快来了呢。” 众人这才散了开来,由院长带着去二楼的会议室。 等众人坐定了,院长才缓缓地开口:“我先把情况跟范先生说一下吧?” 小何点了点头,拿了本子准备记录。 “是这样,范先生,昨晚呢,我们值班的一个护士给您送过一盒蛋糕,结果您 后来带着未婚妻走了,您私自出院的事我们先撇开不谈,后来门卫遇见另外一个值 班的护士张雪儿,就跟她说了你们出院的事,张雪儿就去颜小姐的病房查看情况了, 结果发现你们真的走了,收拾了下房间,大概是见你们落了一整盒新鲜的蛋糕没带 走,就带回了值班室,我们医院经常有病人出院时带不走很多东西都送给护士的, 也怪我们管理的不严谨,张雪儿应该是后半夜觉得肚子饿,吃了你们房间拿回来的 那盒蛋糕,我们看到她吃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结果毒发身亡,尸体是凌晨发现的, 所以我们觉得有必要了解下这蛋糕会是什么人给您送来的,我们也要对护士的家属 们有个交代。”院长诚恳地说完,静待范成业的反应。 范成业可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心惊肉跳的是自己差点吃了那盒蛋糕, 而且,害死了一个无辜的护士! “范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小何见他脸色异样,问道。 “我,我不知道什么人要毒死我,最近我们家这么多事,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从 哪方面想。但我记得,这蛋糕不是你们的护士送过来的吗?我以为是她好心帮我买 的。”范成业反问,他现在慢慢地理清了头绪。 “不错,蛋糕是我们的护士给您送的,不过她也是受人委托的,当时她回到值 班室的时候就看到了这盒蛋糕在自己桌上,还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说你已经一天 未进食,麻烦护士帮忙送去,自己不方面出面。我们也的确是疏忽了,也没多想, 就给您送过去了。”院长回答道。 “后来那个护士去哪了?”范成业想起自己要带颜妍走时,按了很久的呼叫铃 都没见那个护士来,他记得那护士说过有什么事只要按下铃,她马上就会过来的, 为此,自己当时还怪过她。 “怪就怪在这里,瞿护士给你送完蛋糕后,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高血压的 母亲病发了,她就跟张雪儿说了声,回家去了,她家在郊区,来来回回至少四个小 时。”院长沉着道。 “她家里是真的有事?”范成业反问。 “没有,她回到家才发现根本就没事,所以就又急忙赶回来了,但因为当时很 累,回城区后并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回了自己的宿舍,早上五点多,她给值班室 打电话发现总是没人接,心里着急,就回了医院,结果,就见着了已经死亡的张雪 儿。”院长陈述了整件事。 “很明显,是有人经过周密的计划想让你死,所以,我们才这么肯定地问你, 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小何进入正题。 “问题是,我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仇人!”范成业还是很肯定。 “那个给瞿护士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压的很低,并不能从这里确定地判 断出年龄,但估计是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小何提醒。 这句话提醒了范成业,女人?他在嘴里喃喃自语,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心里的 疑惑说出来,他怀疑,那个女人是自己曾见过几次的戴大口罩的那个神秘女人,又 怀疑,是林艳彤。 “有什么怀疑的人吗?”小何很谨慎地问,她到警队已经快半年了,一直没什 么案子可让她插手的,这次终于有了个立功的机会,当然要紧紧抓住不放。 “我想见你们刘队。”范成业寻思了一会,还是决定该把这情况告诉老刘,他 不想跟眼前这个毛躁的小丫头说,他怕打草惊蛇。 “干吗不直接跟我说?”小何纳闷。 “因为你实在不牢靠!”范成业实话实说,引来小何的一个白眼。 “喂,你什么意思!”小何很是不满。 “反正我是想跟你们刘队说,别人我不太相信。”范成业说完才注意到房间里 还有其他好几位警察,这句话让其他警察很是尴尬。 “不说拉倒,就让你被人害死算了!还有你那可怜的未婚妻!”小何赌气道。 “呵,原来你们警察也会威胁人的啊?我怎么之前都……”范成业忽然停顿住, 小何的话又一次提醒了他,如果那个下毒的人真的是林艳彤,那颜妍肯定有危险! 自己怎么忘了把她带在身边?范成业又震撼又懊悔,一起身就往外冲。 “喂,你去哪啊?干吗说话说一半啊?喂!”小何还沉浸在跟他的口角里,见 他忽然往外冲,很是诧异。 “我家里,可能出事了。”范成业边跑边喊。 这声喊让小何很是兴奋,又有事发生了吗?连忙跟几位同事吩咐了下,留几个 人守医院,其他几个跟她去颜家。 一旁有个小警员见小何一脸兴奋,不禁插嘴道:“我说,你这样有点幸灾乐祸, 好象不太道德。” 小何一听,脸上立马严肃了回去:“去,别多嘴。” 范成业边发动车子边给颜家去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心里就更是慌乱 了,急急忙忙地掉转车头往颜家赶。 小何带了几个警察跟在后面,一直不紧不慢地保持着距离。 半个小时后车到了颜家,范成业立刻从车上跳下来,连车门也没关就往里面冲。 边跑边喊:“小张,小张!” 没人回应,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范成业从院子到门口,一直喊,却一直都没回声。他心里蔓延上来一种很不安 全的感觉。 到门口,门是关着的,一切都很安静。跟着来的小何和几位同事站在他不远处, 静静地看着他。 范成业缓缓地把手伸向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