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时间在不经意间又过去了几周,随着时间的流逝,“5•;18”一案在 人们心目中造成的影响也也渐渐淡化了,但刑警们一点也不敢丢松,因为“主犯之 一”的罗洪臣还没有到案,再说,案子也快到了提请逮捕的时间,金山市的刑警们 仍在紧锣密鼓地运用各种措施手段抓捕罗洪臣,这是当前刑警队的头号任务。 说来也巧,正在刑警们“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时候,从南海市传来了好消息: 罗洪臣在南海市火车站出站口被铁路警方查获!“负案在逃”的罗洪臣就这样在不 经意间落网了,铁路警方帮了金山刑警一个大忙!刑警们喜出望外,他们认为罗洪 臣的到案,“5•;18”一案的所有谜底就要揭开了,该案就会水落石出、 真相大白了……他们又一次严惩了犯罪,维护了法律的尊严,向党和人民交了一份 合格的答卷。 也确实是这样,现在金山市刑警队被一种胜利的气氛所笼罩,全上下都对罗洪 臣抱有很高的的期望值,大队长李沛东亲自带队到南海市押解罗洪臣“归案”,公 安局王政委还专门组织人员到火车站迎接“凯旋归来的勇士们!”他们还通知了市 各家新闻媒体的记者们到火车站“接驾”,进行了报道。电视新闻的宣传效果勿容 置疑,这一案又成了市面上的热门话题。 “啊,那个姓罗的杀人凶手抓住了!咱们金山警察还行!”有人在议论。 “那个娘们心真狠!勾结奸夫害本夫……”有人附和着。 “那个姓罗的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老厂长一直对他不薄,他竟忘恩负义,勾引 人家的老婆,我看他良心被狗吃了!” “如此歹毒,这两个人都该枪毙!” “你们看,用不了多久法院就会判他们死刑的。” …… 然而,本案并不是像人们想象得这么简单,罗洪臣的到案并没有使该案柳暗花 明,反而更加阴云密布了。 当然,罗洪臣是百般抵赖,矢口否认,这是刑警们事先预料到的。人命关天的 案子哪有上来就承认的,他肯定不会轻易就范,这关系到他的脑袋,他会极力开拓、 辩解,他还会往别人身上推脱责任,甚至栽赃陷害。一般的案犯都会这样,只有当 一件件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使其无法抵赖时,他们才会低头认罪!才会供认不讳,才 会付法。但是,随着侦查工作的深入,刑警们倒是先紧张起来了,他们觉得原先铁 板钉钉的证据现在却越来越站不住脚了,不是他们戳穿了“罗洪臣编造的谎言”, 而是罗洪臣推翻了他们的证据链,使案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案情急转直下,更加扑溯迷离,办案刑警犹如掉进云里雾里。本来盼着早日给 该案划一个圆满句号的的刑警们,这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他们通过审讯罗洪臣, 发现先前划定的侦察范围和侦察方向似乎都错了,罗洪臣与王艳梅似乎离本案越来 越远了,早日结案的心情只不过是个良好的愿望,把王艳梅和罗洪臣当成杀人凶手 也实在是太牵强了,可以说根本就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让这个罗洪臣把案子给 “搅黄”了。 现在,参与破案的刑警们都隐隐约约地觉得案子办瞎了、办砸了、办错了,这 是刑警队多少年来没有出现的重大失误,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将不好收场。大队长 李沛东被局长刘振华训的一头疙瘩,局长讯他急功近利,工作漂浮……李沛东的情 绪很低落,逮着谁训谁,这几天刑警们都不敢与他照面,生怕无端地挨训。 然而,罗洪臣到底怎样使案子变得复杂起来的呢?第一,他提供了他和王艳梅 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据,也找到了证人。罗洪臣说案发当晚他和王艳梅一起在一家酒 店里请客吃饭,到了晚上11点才离开酒店的。姚远他们又专门到酒店查了监控录像, 证实了他和王艳梅是当晚6 点01分进入酒店的,10点53分离开酒店的,监控录像记 录得明明白白,这和他说的基本吻合。他们当晚是受张安希的委托,代表公司宴请 市地税局的刘英龙副局长等人,刘副局长在“五•;一”长假期间带着几位科 室领导到新、马、泰旅游去了,南山石材厂给刘英龙一行接风洗尘……刘英龙和当 晚接受宴请的另外八人也都证实罗洪臣说的是实话。而金山市刑警大队会同上级有 关部门做的法医鉴定结论,认定张安希死亡的时间大约在当晚的7 点30分到 8点30 分之间,这说明罗洪臣和王艳梅当时不在杀人现场。 第二,罗洪臣合理解释了他们的指纹留在匕首上的原因,这是警方怀疑他们杀 人的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那么,匕首上是如何留下他们的指纹的呢?据罗洪臣 说当晚的饭局结束后,他先开车送王艳梅回家,然后又去找张安希请示汇报工作, 他到了“怡圆”小区——张安希的郊外别墅,发现张安希已经倒地死亡,他又立即 开车去了王艳梅的住处把她接过去。王艳梅到了现场一看那个惨状就哭了,他们毕 竟还是夫妻,还有点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吗!王艳梅走过去帮助张安希闭上了眼, 然后又试图拔掉插在他背上的刀子,可是她拔了几次都没有拔下来。罗洪臣走过去 帮助她拔刀子,拔了一下也没有拔下来,也可能是刀子插进骨头缝里去了,也可能 是当时他们心里太紧张,俩人合力也没有拔出来,他们决定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他们的指纹就是这样留在匕首上的……罗洪臣的解释也是能够站着脚的,因为他 们是在张安希死后才过去的,尽管匕首上有指纹,也不能断定张安希是他们杀的, 这样看来只问的疑点就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个最有力的证据也就被推翻了。 第三,罗洪臣合理解释了案发后他“畏罪潜逃”的原因。他说是他最先打电话 报的警,他反问刑警如果是他杀的人他还会报警吗?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对于案 发后他急着出走的原因他是这样解释的:他说他当时是受王艳梅的委托出去跑了几 笔业务。他不避讳他与王艳梅的暧昧关系,他实话实说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尽快洗清 他的杀人嫌疑。他说张安希死后,他和王艳梅就开始考虑后事儿,都觉得张蕊蕊肯 定会与王艳梅争夺家产,所以他们就先下手为强,王艳梅让他赶紧出去找了几个有 业务往来的大客户,做了一些手脚,了结一些帐,回笼了一些资金。然后,又跑了 几个有帐目往来的银行,转移了一些资金,隐匿了一些钱…… 另外,深受牢狱之苦的王艳梅,并没有盼到哪个领导能关心她的冤屈、出面保 释她,因此,她也就变成了一只泄气的皮球,先前那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蛮劲也 就没有了,开始配合警方的工作。她的供词和罗洪臣说的基本一样,能够互相印证。 警方通过调查核实,他们事先串供的可能性也被排除,罗洪臣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 还有,对现场上遗留血迹的DNA 鉴定结果也出来了,浴室里的血迹不是张安希 的,也不是王艳梅和罗洪臣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这说明张安希可能在死前与凶 手展开了搏斗,在打斗中凶手负了伤,这个凶手肯定是罗洪臣和王艳梅之外的另一 个人。 王艳梅勾结奸夫杀害本夫的理由也不充分,因为张安希早就知道她和罗洪臣之 间有那种关系,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张安希从没有干涉、妨碍过他们,而是装 聋作哑;而王艳梅也知道张安希在外面占花惹草、有情妇,但也没有过分为难过他, 她和张安希彼此心照不宣、相安无事,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也可能是为了 照顾生意吧。由此看来,罗洪臣和王艳梅他(她)俩雇凶杀人的可能性不大了…… 事实就是事实,刑事案件来不得一点虚假。因暂时找不到杀人证据,罗洪臣和 王艳梅被释放了。但鉴于他俩雇凶杀人的嫌疑又不能完全排除,警方留了一手,给 他们办理了监视居住手续……尽管这两人很不情愿,尤其是王艳梅口口声声地说刑 警队抓错他了,她要求恢复名誉,她一定要上告讨个说法,但警察通过办案也抓住 了他们(做假帐,偷税漏税)的小辫子,他们暂时也只好委屈求全了。 这件事在金山市又引发不小的波澜,刚刚平静的舆论又沸腾起来了……案子必 须推倒从来,刑警们面对着巨大的破案压力。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