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小夏 肖伟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头疼,实现没有任何征兆,疼起来就像大脑要被撕裂 一般,他想起以前听姥姥讲起的一个故事。姥姥总是用缓慢低沉的音调讲那些故事, 很可怕但又仿佛有无穷的吸引力,肖伟每次怕的不行,却又忍不住问姥姥“后来呢, 后来呢”。故事是这样的:从前应该是解放前的事了吧,有户人家的小孩有天突然 说头疼,那时候可没有什么脑电图什么的,家里人以为不过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 便请郎中开了几副退热的中药给那孩子服下,果然,那孩子吃了药睡了一觉便没事 了。第二天便跑出去和其他小孩玩,家里人也就放心了。可过了几天,那小孩又说 头疼了,家里人以为他是不想练字故意装病,他父亲拿起书便朝小孩的头打去,边 打边骂:“孺子不可教也”,谁知这一书下去,竟将小孩的脑袋打成了两半,里面 露出一条通体黑亮的百足蜈蚣,正在贪婪的吃着小孩的大脑,家人被这情景吓得魂 不附体,还好孩子的父亲有些见识,虽然很怕但终究还能保持理智,而他母亲就没 这么坚强了,眼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转眼见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直接就昏死过 去。他父亲明白这绝非常事,便命人捉住那条蜈蚣,又叫来当时城里有名的风水先 生。那先生姓水,据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明阴阳,懂八卦,实在是了不起的人 物。那风水先生见此情景,却大惊失色,当即命人将那条蜈蚣快快烧掉,此物万不 可碰,沾着即死。随即命人点起篝火,上面架了一口铜锅,四周用盖子封好,将那 蜈蚣放进去,一会儿便听见锅内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那哭声直听的人后脊发凉。 随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再也听不见了,那口铜锅依风水先生的指点,用铁水将 四周封死,深埋地下。 小孩的父亲问其缘由,风水先生说这种蜈蚣其实是死人的魂魄幻化而成,靠吸 取童子的脑浆存活,刚开始的时候,只有米粒大小,通常通过耳孔进入大脑,一旦 被寄生,便会吸取脑浆,随后越长越大,最后便会破壳而出。所以即便今天那小孩 的父亲不打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的。风水先生看了看那可怜的孩子,对他父亲说, 还是把他也烧了吧,不然又可能祸害别人。 姥姥讲完这个故事,可把肖伟吓的不轻,从那时起,他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把耳 朵堵上才能睡着,知道搬回了城里,住进了居民楼,才慢慢改掉这个习惯,只是由 于有童年的阴影,他到现在看见那些蜈蚣之类的爬行动物,还是会觉得浑身发麻。 “肖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个身着警服的靓丽女孩笑吟吟的说道。 “哦,没。。没什么,小夏,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肖伟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说 道。 “刚来,怎么,你昨晚一宿没睡啊?”小夏到了杯热水给肖伟。 “谢谢,是呀,干咱这行的,熬夜还不是家常便饭啊,这个案子上面催的紧, 可现在还一点线索也没有”肖伟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又把眼睛看向了窗外。 两天前,一个女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警察局,说她丈夫失踪了,肖伟认得这个 女人,差不多全市的人都认得她,她叫柳月,是本市著名民营企业家林飞的太太, 也是无数青春少女羡慕的对象。这一情况立即引起了市里的高度重视,光红头文件 就发了好几分了,这也难怪,现在经济不景气,市里就指着林飞这棵大树多撒些阴 凉,这几天,市里正和他商谈一个重大项目,可现在他却失踪了。全市的目光自然 而然地盯住了市公安局,一层层压下来,自然就落到他这个刑警队长的身上。事关 重大,人命关天,又有许多重要人物的关注,也难怪他眉头紧锁了。 可越是这种案子就越是难办,几乎没有任何线索,柳月只说三天前林飞上班走 后,到现在也没回来,打他手机老是不在服务区,唯一的线索就是林飞曾经在失踪 那天的上午十点三十分左右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不过当时,柳月刚巧去了朋友家 又忘了带手机,所以没接着。据公司的人介绍,那天林飞的确有点反常,会上说的 很少,然后就急匆匆的进了办公室,之后又匆忙的走了出去,只让于薇告诉公司的 王经理在他外出期间全权负责公司的一切事宜。 基本情况就是如此,是绑架?可这么多天了并未接到绑匪要赎金的电话,离家 出走,这种可能性也不大,虽然早上林飞和柳月曾经吵过架,可那个电话说明他还 是很关心妻子的,而且这里有他辛苦创立的公司,他没有理由放弃这些的。最后只 能寄希望于那个叫“童蕾”的人了,但除此之外,柳月再也没有其他信息可以提供, 对于一个人口上百万的城市来说,找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肖伟和小夏继续谈论着,他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说实话,肖伟对这个一个月 前刚刚来这儿的小警花还是颇有好感的。她不仅聪明漂亮,而且善解人意,每次肖 伟不开心的时候,一见到她心情似乎就会好转。只是她似乎和别人的关系处的不太 好,因为肖伟从没听别人提起过她,也从没见她和其他人在一起过。总是一个人独 来独往,处了肖伟她似乎没和其他人说过话。也许肖伟是他第一个认识的人吧,毕 竟她报道的那天只有肖伟一个人在场。除了他的名字夏天晴,肖伟对她一无所知。 “肖队,又有新情况了”杜峰急匆匆的跑到肖伟办公室里说道,端起桌上的茶 杯一饮而尽。 “杜峰,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懂点礼貌,怎么一 点记性也没有呢?”肖伟说道。 “肖队,我…我没有…?杜峰纳闷的说道,他刚才明明看见只有肖伟一个人。 “行了,行了,什么事说吧,案子又有新进展了吗?肖伟转头看了看一旁静坐 沉默不语的小夏说道。 “刚接到有人报案,说是发现了一具男尸” “是林飞吗?” “还不确定,底下人怕耽搁所以直接就报上来了” “你们先去,我跟局长汇报一下,马上赶过去”肖伟开始拨局长的电话。打完 电话,肖伟转头对小夏说道:“你怎么了,刚才怎么不说话?” “哦,没什么,我刚来没多久,而且我对案件也不是太清楚,还是少说的好” 小夏说道。 肖伟站起来,对小夏说:“走,一起去现场看看吧,可别说我这个老警察不带 你啊,只是你得有点心里准备,刚开始肯定受不了的。” “好的,”小夏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尸体就是在商业中心下面的财富广场发现的,已经确认死者不是林飞,虽然早 已摔的脑浆迸裂,血肉模糊。肖伟他们赶到的时候,杜峰已经在忙着检查现场了, 法医忙着对尸体进行拍照,肖伟走上前去,拍了拍法医的白大褂说道:“怎么样, 大雷,他杀还是自杀?”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自杀的可能性要大些,不过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这需 要作进一步的化验分析”大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肖伟看了看尸体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从顶层的天台掉下来的,不管是什么原因, 一个生命就此消失了,肖伟对身边的小夏说道:“你陪我上去看看好吗?”肖伟说 完这句话立刻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绝不像一个刑警队长的口气, 他希望小夏拒绝他,可没想到小夏却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很快,肖伟和小夏就来到了顶层的天台上,这里有二十层楼的高度,在本市也 算是大型建筑了,从这里看去,到处是高楼大厦,右面一条玉带般的河水穿流而过, 将工业区和住宅区分离开来,左边不远处是市政府新规划的高科技园区,林飞要投 资的地方就是那儿。 肖伟走到死者摔下去的地方向下观看,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尸体静静 的趴在水泥地上,鲜血染红了广场的地板,然而他的力量还是太渺小了,川流不息 的人群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也许人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小夏也凑了过来,不知 是由于顶层的风大还是小夏不留神,脚下一滑,半个身子落到了顶层平台下面,肖 伟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小夏的腰肢将她托了上来。 “你没事吧?”肖伟心跳有些加速,急忙将手从小夏的腰间拿开。 “没事,谢谢你”小夏一贯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两片红晕。 “不客气”肖伟说道。 刚才他根本没怎么用力,小夏似乎真的很轻,像云又像雾气缭绕的烟。 “我们下去吧,他们还在等”肖伟说道。 十分钟后,肖伟和小夏回到了底层的广场上,杜峰远远的跑过来,小夏对肖伟 说身体有点不舒服,肖伟于是让她回家了。杜峰跑过来急忙说道:“肖队,你刚才 在楼上捞什么呢,我们还以为你要跳下来呢”肖伟正要说话,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是局长的电话:“肖伟吗?” “是我,刘局,有什么事吗?” “你那儿有什么新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 “那赶紧撤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回到警局,肖伟直奔局长办公室,刘华南正在等他。 “刘局,有什么话您说吧?” “刚才的案子和林飞失踪有关系吗?” “暂时还无法确定,初步估计没什么关系” “那还不赶紧回来,抓紧时间破案,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此案是重中之重,上 头刚才有来电话催我了,一味的拖延已经不行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 “那就好,我听有些同志反应你最近一段时间状态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该 休息就休息一下,他娘的,谁也不是铁打的,上面在催我就不干了,谁有能耐谁来 吧,” “没事,我很好” “哦,对了,你父亲身体还好吗?我一直想去看望他老人家却抽不出时间,好 长时间没和他下棋了” “他还是老样子,我也有几天没回家了” “今天我放你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也去看看老人家,人老了就盼着人多才 热闹啊” “谢谢刘局,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去吧,改天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再去看他老人家”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肖伟一直再想一个问题,自己最近好像真的不如从前了, 以前的他勇敢果断,现在却多愁善感起来,难道自己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下班之后,肖伟决定去看看父亲,自从接了这个案子后,他便没回去过,路上 顺便买了些桔子、香蕉之类的水果,一进家门便闻到一股香味儿。父亲在厨房说道 :“肖伟,先坐啊,还有俩菜就好了。” 肖伟将水果放在桌上,说道:“怎么爸,你知道我今天要来啊,料事如神啊, 是不刘叔跟你打的电话啊?” “什么啊,我看你都忙糊涂了,这不是你上星期打电话说要回来吗?”肖父边 把菜端到桌上边说道。 上星期?肖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打过电话了,在一想头又要疼了, 索性不在去想,既然回来了就让父亲高兴一回吧。 几分钟后,父亲将最后一道菜,西红柿炒鸡蛋端上来,“我去拿酒”肖伟的父 亲说道。 “还是我去吧,爸,你坐”肖伟起身去酒架上拿了瓶红酒顺便拿了两只高脚酒 杯。 “爸,这好像是今年我第一次陪你喝酒吧?”肖伟给父亲到了杯红酒,然后又 给自己倒上。 “是啊,你工作一直忙,没关系,爸理解,当年我也是这样,为这没少和你妈 吵架,现在老了,有时间了可她却先走了,我这辈子啊,就两件事遗憾,第一是没 能好好陪陪你妈,亏欠她太多了,第二是还有个坏人没能亲手抓住他”肖伟的父亲 说道。 “爸,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这事。”肖伟头一次听说还有父亲破不了的案。 “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当时接到一起强奸杀人案,受害人是个只有十 五岁的小姑娘,又是个孤儿,在福利院中长大的,却在一次回家途中被坏人强奸后 杀人灭口,恰逢当时天降大雨,冲毁了所有的证据,我虽然费尽心思追查了整整一 年,却只能无功而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退休后也时常想起此事, 恐怕要一直带进棺材了”肖伟的父亲说完将杯里最后一口红酒喝了下去。 几杯红酒下肚,肖伟的父亲已经有些醉了,肖伟将父亲安顿好后,准备在这里 陪父亲一夜,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写了张便条放在桌上,准备回警局 继续查案。 已经是深夜了,天空低沉沉的,乌云在上面翻滚,偶尔又几道闪电掠过天空仿 佛一把利剑刺开厚重的乌云,沉闷的雷声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橘黄色的钠光灯照着潮湿的柏油路面,泛着青色的光,肖伟抓紧时间赶路,想 在大雨来临前赶到警局,路上偶尔又几辆车经过,雪白的灯光刺的肖伟睁不开眼。 警局离这儿不远,肖伟从没又坐车的习惯,反而每天这十几分钟的路成了他思考的 最佳时间。 拐进警局的胡同,肖伟突然发现有个白影在不远处晃动。“这么晚了,还有谁 在外面呢?”肖伟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走了过去。是个女人,身上穿着破 烂的白色睡袍,口中却不停的呢喃着,肖伟听了半天才终于听清了几句:“你看见 我丈夫了吗?他不见了”女人看见了肖伟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这时一道闪电照亮了 夜空,肖伟终于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她是柳月,但她已经不认识肖伟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