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恺撒·贝特,虽然很宽大,但却很拥挤。覆盖着亚麻桌布的长条形桌子摆在 一楼大厅,桌上放着食物和饮品。往餐盘中夹取了食物后,哈瑞领着金和米歇尔 端杯上了二楼谈话。他解释道,“我想在这儿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这里远离食品, 更重要的是,远离那些酒水。我发现葬礼往往会让人们特别口渴。” 金看见一堵墙边放着一张古老的写字台。上面有各式各样奇特的书写用具, 印着REB 三个大写字母的厚重文件纸,一个皮质墨水瓶和几个老式的墨水池。 “埃米莉是一个坚持亲笔写信的守旧派,比我还严重,”哈瑞望着金说。 “这位女士不相信电子邮件,甚至打字机也不信任。她只愿意收到亲笔信。” “真高兴它能有时间用那种方式与人联系。我想那是太富有导致的吧。我们 到这时,我看见埃米莉和露露一起上去了,”金说。 “在三楼,埃米莉有一件挨着她卧室的私人房间,”哈瑞答道。“真希望能 变成一只苍蝇落在墙上偷听。” “想象不出埃米莉到底对露露说了些什么,立刻就换来了和平,”米歇尔说。 “说道奇迹,我感觉简直像是见到了圣母玛利亚(Virgin Mary )。” 金品了一口酒赞赏地笑笑。“圣爱美伦的瓦伦德堡;埃米莉没有吝啬她的好 东西。”他看着哈瑞。“我能猜出埃米莉和露露的故事。你呢,哈瑞?” 哈瑞调整了一下领结,摸了摸头发,然后喝了口酒,又从放在腿上的餐盘里 拿起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我相信我们能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米歇尔的话;换句 话说,她的确取得了和平,用钱。” “到底意味着什么?”米歇尔问。 “她告诉露露自己不相信朱尼尔偷了东西,因此不再为了要回东西而提起诉 讼。随着朱尼尔的死,犯罪调查停止,这件事正式结束。” “我相信她一定还说她与朱尼尔的死无关,同时也为露露失去丈夫深深感到 遗憾,”金评论道。 “或许埃米莉还承诺为奥克斯利的孩子们设立教育基金,”哈瑞补充着。 “也许还有对露露的经济援助,帮她建完房子等等,”金说。“他曾经在认 为朱尼尔是盗窃案主谋时对他许了诺。她可能对因此而给他们一家造成的麻烦而 心存愧疚。” 米歇尔盯着他俩,不知所措。“你们认为她在公墓那几分钟说了那么多东西?” 哈瑞举起酒杯冲米歇尔行了个举手礼。“埃米莉不是那种让小草在脚下肆意 生长的人。也许她的决定并不总是明智的,可一旦这个女人行动起来,人们都知 道会怎样!就像我熟识的某个女性调查员一样。” 他的评价让米歇尔笑了,但很快她又严肃起来。“可埃米莉是为什么改变心 意的呢?” “就像我们说过的,她清楚,或者至少相信朱尼尔与盗窃无关他是清白的,” 金说。“此外,朱尼尔也不可能杀了博比。即使他有那些他并不具备的必要的医 学常识,也很难跑到医院而不为人知。我查过:他有博比被杀时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埃米莉一定在想,丈夫被谋杀和家中东西被盗是相关联的,”米歇尔 说。 “如果朱尼尔没做其中一件,那他也不可能做另一件。” “正是如此,”哈瑞说。“这证明他是被诬陷的。” 金四下里看了看满墙的书籍,又透过窗户看着下午阴暗的天空。雨下得更大 了。雨点落在停在车库前的车顶上,四溅开来。 “我跟踪埃米莉和露露到了朱尼尔的墓地,在那我见到了另一个哀悼者,” 金说。“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人。” “谁?”他们一同问道。 “莎莉·温莱特。” “马厩雇员?”哈瑞一脸困惑。 米歇尔折着手指。“西恩,那天我们第一次跟莎莉谈话。你问她是否认识朱 尼尔。她说在附近见过他,但你说她看上去很紧张,像在逃避什么。” “是的,”金说。 “向一个男人致最后的敬意,你会仅仅是在附近见过他吗?”哈瑞沉思。 “我会再跟莎莉小姐谈谈,”金说。 哈瑞示意他们坐到火炉对面的沙发上,他则站到他们面前,“现在,很显然 朱尼尔的案子是某个有犯罪调查知识的人干的。” “那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是?”米歇尔问。 哈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从马甲里掏出一块栓这金链子的老式怀表看了看。 “可真是漂亮,哈瑞,”米歇尔说。 “它属于我伟大的祖父。我自己没有儿子,所以我是在为我最大的侄儿保存 它。”他钟爱地抚摸着这块很沉的玩物。“在这喧嚣的世界上,知道一个人仍能 用一百年前的方式确认时间,可真是件令人宽慰的事。”他合上表盖,敏锐地盯 着他们。“好吧,”他回到米歇尔的问题上。“现在楼下的每个人应该已经至少 喝了一杯甚至两杯。因此,我建议我们加入微醉的人群,去观察,去倾听。可能 我们的凶手此刻正在这幢房子的范围之内。至少,我们可能获得一些对阻止未来 的凶手有关的资讯。” 他们暂停了会议下到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