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神秘失踪者(37) 当然,他更希望她能自愿和他一起生活。但外面的人已经给她洗了脑了,他 们从他身边带走了她。 他们都对她说了什么?他们的爱是被禁止的、病态的、违反自然法则的?他 们根本就不明白真正的激情!他们只会抱着那渺小可怜的所谓的爱情,心甘情愿 被禁锢在污浊的婚姻中,甚至所有的感觉都只是为了迁就一份可悲的合约。 有三分之一的婚姻最终以离婚收场,而他们竟然还以此为傲?难道他们还要 盲目地相信它,相信这已经腐朽的体系,任它将人们的感情变成毒药吗? 他们还为卢本和伊尔卡的结合找到了一个词乱伦。有时他会觉得自己的额上 已经被他们深深地烙上了这个词语,就像该隐的印记。是的,乱伦,所有人都可 以啐他,任意地用石头砸他。 卢本向楼上走去,每上一级怒气就增加一分。他狠狠地摔上通往地下室的门, 整座房中都能听到“咣当”一声巨响。他走到了园中,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篱笆 旁放着一辆独轮车,已被腐蚀得残破不堪,他将它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扔了 出去。不能失控,绝对不能再这样了!他一直做得很好,因为他知道,一旦失去 了理智,也将失去一切。 她站在他面前,娇小、虚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麦克打开门,伊尔卡无声 地走进门去,紧紧环住他的腰,然后将头埋进了他的肩窝中。他扶住她的身体, 深情地吻着她的秀发。他嗅到她身上冬季寒冷的气息,还有一股浓重的烟味,好 像她刚从焚烧落叶的火堆旁走过。 他又一次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什么让她如此狼狈。他只知道,她又回到了 他的身边,不管是从哪里,对此,他已经感激不尽了。 “你们俩就打算一直钉在这儿了吗?”梅勒殷勤地举着热气腾腾的杯子,门 廊里很快充满了薄荷茶的芳香,“而且这儿穿堂风这么大,邻居们肯定会很高兴 又可以来蹭些什么了。现在终于可以关门了。” 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伊尔卡也渐渐苏醒过来,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她将外 套拿给麦克,跟着梅勒进了厨房。厨房里很暖和,他们正在忙着做饭。 “嗨,伊尔卡,”洁蒂将勺子放到她的手中,“快尝尝,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好像总调不好汤汁。” 麦克挂好衣服,从橱柜里拿出餐具,他一边布置桌子,一边一直盯着伊尔卡。 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梦游,见鬼,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而他们,又是谁? 从认识伊尔卡开始他就一直在这么问自己,有时他真想不顾一切直接问她。 但他知道,如果他那样做了,伊尔卡就永远都不会说了。所以他没有问,他必须 忍耐,等着她自己告诉他。 “很高兴你还是来了,”坐下来吃饭时,洁蒂说,“今天过得还好吗?” 伊尔卡不语,只专心地将意面缠到叉子上。 “关键是,你来了,”梅勒赶忙转移话题,有时她对细节有着超凡的敏感, “吃完饭后你们还有兴趣玩一局双头牌①吗?” 她最近对此兴致很高,总是一玩就是大半个晚上。当然,第二天她在学校里 就完全浑浑噩噩没有精神了。 “好啊!”麦克挥了挥拳,“我要让你们都输光!” “吹牛!”洁蒂轻轻推了他一把,“伊尔卡,你呢?” 伊尔卡点点头,依然转动着她盘中的叉子。突然,她抬起头来:“谢谢你们, 你们对我真好。” 半小时后麦克已经在分牌了,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冰箱的轰鸣声和纸牌落到桌 上轻微的摩擦声。就是在这样的寂静中,伊尔卡突然说:“我去看我妈妈了。” 她从来没有谈起过自己的母亲,大家都以为她的父母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失去 了生命。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梅勒盯着手中的纸牌,麦克则盯着伊尔卡。洁蒂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你 妈妈?那你一定得找时间跟我们好好讲讲。” 他们继续开始玩牌。伊尔卡终于又活跃起来了,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双眼也 绽放出了光彩。她笑看着麦克,他也对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