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神秘失踪者(38) 但他们的心思并不相同。她母亲还活着,那伊尔卡为什么要让他们觉得她已 经死了? 9 贝尔特正坐在办公室里,努力想要集中起精神来。自从在磨坊和洁蒂聊天之 后,那些他曾费尽心机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开始翻涌起来,那个时候他根本无法控 制自己的感情。 伊慕可? 塔尔海姆,他在每一个房间里都能真真切切地感触到她现在的生活。 他禁不住自问,命运又一次让他们的生命纠缠在一起,是否有着它的深意? 他猛地摇了摇头,提醒自己回到工作上来。发生在伊慕可? 塔尔海姆家的盗 窃案已经是这一带发生的第十二起了。贝尔特和他的同事们还不确定,所有这些 盗窃案是否相关,因为似乎并没有什么迹象能表明这些案件存在着共同性。 头儿已经下令调查所有去年在那一带附近工作的临时工人。他在最后一次早 会上说,显然他们在那儿工作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周围的情况,以便之后回来 行窃或者方便其他人作案。他还用了一堆数据来论证,很多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贝尔特却不同意这么简单的想法。每次一出事,人们总是首先把责任推到少 数群体身上。而令他非常气愤的是,他侦破的上一起谋杀案恰好更加证实了这一 偏见。 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市民,只要抛给他们一个可以憎恨的敌人形象就会高 兴、满足了,他想。难道不是吗?他们只要确定那个危险的人不在自己身边就放 心了。 他看了看表,十二点半,正是午饭时间,还可以打个小盹儿,他感到一阵释 然。但他不想再和同事们一起度过这段时间了,而且,他已经渐渐厌倦了食堂的 饭菜。每天忙忙碌碌的总是同一套事情,而且,他相信,习惯的力量也一定会影 响到他的思维方式。 “那么,您是指,”昨天头儿还反问他,“每天吃大锅饭的人就想不出抓罪 犯的办法了是吗?” 贝尔特讨厌自己的想法被这么粗鲁地片面化,但头儿就喜欢这样。他是那种 擅长把所有反对意见都干脆地扫下桌面的高手,贝尔特觉得他简直就是乌烟瘴气 的沙龙里专横的谢里夫。 但这并不是在美国西部,所以贝尔特回答:“基本是的。”继续争辩已经没 有意义了,在某些点上,头儿是完全听不进去的。 “那恐怕我们只能设一个专门负责改革食堂菜单的委员会了。”头儿已经在 用讥笑掩饰他的愤怒了。那些反映自己工作环境不好的同事对他来说都像是眼中 钉。 对此贝尔特并不很在意。上次发生争执的时候,头儿还用食指戳着他的肚子 向他吼叫:“要是想和什么思想家一起工作,我就会去找哲学专家了!” 他就是这样,贝尔特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火爆的脾气,他只是把这样的癫狂病 发作当成一场暴风雨而已。他知道,只要他们不在根本问题上否定他,就还是可 以和他交谈的,很多同事都是这样。做这份工作,他们需要有足够坚实的人际关 系来让自己立足,完美主义者会很容易摔下马去。 他披上大衣,坐着电梯下到了底层,边和路过的同事打着招呼边向大门走去。 一出警局,他便竖起衣领向步行街踱去。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群,这正是他现在所 需要的。他可以专注地思考,而不必总想着去解释,去为自己辩护。 在回到书桌前,他需要一些新鲜空气,还有让他保持理智的距离。连环入室 盗窃案并不由他负责,而是他的一名同事。那他为什么还要插手?他当然知道答 案。他加快了脚步,好像这样就可以更快地找出真相。 她在麦克那儿过了夜,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时间还很早,路上几乎没有人 影,只不时会有辆车从身边开过,还有昏暗中零星透着灯光的窗户,甚至连鸟儿 都还没有起床。 伊尔卡喜欢这晨昏交替时的氛围,就像有人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你,虽 然有时这会令她悲伤得几乎无法抑制落泪的冲动。她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这样无 法解释的矛盾。 花店似乎是最早开始营业的商店。货车停在步行区内,车厢上架着装载的坡 道,尾部的信号灯忽明忽暗,车身上还印了“花梦美丽花园”的字样。年轻消瘦 的男人用叉车卸下满载着生气勃勃的花草的货架,他叼了半根燃着的香烟,微眯 起双眼,避免烟灰吹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