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派对上的惨案(6) " 他们都是些普通的男孩," 他对莎拉说," 我知道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 不过是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混混,可其实他们不是。他们都有正当工作,或者 还是学生。他们家庭背景都不错,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犯罪行为。" 他开始旋转玻璃酒杯里的红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难以理解的,你 不觉得吗?除非假定说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们,身体之外的什么东西。" " 你不会是说被魔鬼缠身了吧?" 塞吉尔笑着说。 " 为什么不会?" " 挪威教堂不是已经正式把魔鬼排除在外了吗?认为世上根本没有魔鬼。" " 这是人类的一个巨大损失。" 斯凯尔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 为什么?" 莎拉问道。 " 如果我们不相信有魔鬼存在,万一他突然现身了,我们就认不出他了。" " 把罪行怪到魔鬼头上?我的上帝呀,这会打破很多法庭上的僵局。" " 不,不是这样。" 雅各布摇了摇头," 只是想要这样去想而已,我们一直 在与魔鬼对峙。问题是,我们要如何面对他?" 大伙沉默了片刻。" 我也不是真 的相信有魔鬼,但我不时会有疑问。" 他微笑着说。 " 比如当我看到安尼塔的照片,那张她留下的照片,或是透过栅栏看到坐在 牢里的罗伯特的脸,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 我们每个人都有好的和坏的一面,雅各布," 莎拉说," 这不是一个非好 即坏的问题。" " 你说得对。有些人从根本上来看是好的,有些人骨子里愤世嫉俗。我说的 是一个在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的最基本的基调。在罗伯特身上,他的基调应该是好 的。你同意吗,康拉德?" 哦,是的。他同意了,可他还是不明白。他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多给了自己 一个小时。莎拉和雅各布要去同一个方向,所以他们一同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拍 拍自己的腿,示意他的爱犬跑过来,让它躺在他的脚前。他的思绪开始飞舞。马 迪斯、莎拉、雅各布、罗伯特,所有发生的一切,他觉得生活基本上还不算坏。 红酒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喝光了他的那杯酒,还多喝了几 口。马迪斯会很好,大家都很健康,他工作也不错,还会和莎拉一起寻找那个问 题的答案。随后,他抬起眼睛,盯着艾莉斯的照片看,大楼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没有人能看到他,他把她的照片拉近了一点。 英格丽·塞吉尔也还醒着,八点的时候她就已经把马迪斯弄上床睡觉了—— 唱了一首歌给他听,把他塞到被子里。后来她去拿他的书包,检查东西是不是都 在里面了,那些书和健身套件。她把书包拿到客厅打开,扫了一眼他的书,确认 铅笔已经削好了,橡皮、胶水和剪刀也都在里面。这时,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滑了 出来,是张蓝色的纸,她以前没有看到过。也许是他的老师留给他的便条吧,她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