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深夜里的脚步声(4) 慢慢地,安德烈斯也站了起来,他的双眼仍然注视着齐普。齐普已经变成了 一只被激怒的动物,时刻准备着攻击。安德烈斯站在一个较远的地方,与齐普保 持一定距离,眼睛盯着他,并开始武装自己。在那一刻,齐普是实力更强的一方, 强大到足以杀死安德烈斯。只要他走错一步,齐普就会徒手杀了他。 " 妈的,齐普," 安德烈斯低声说," 我不是故意的。" " 闭嘴!闭嘴!你个下流胚,他妈的同性恋!" " 我不是故意的……" " 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任何事情。不要碰我!" 安德烈斯提高了嗓门,齐普能听到他的话里面的愤怒。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一直都是这样!" 安德烈斯的眼睛流露出恳求的神情。齐普仿佛遭受了五雷轰顶,他从来没有 想到这一点,即便是最漫无边际的想象也没有过,其他什么事情都可能,就是这 件事绝不可能。就算他对女孩挑剔万分,就算他喜欢老女人,这都可能,他这么 有吸引力,这符合他的方式。但是他居然是个同性恋? " 那女人呢?" 他低声说,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切都是虚张声势吗?" " 不," 安德烈斯盯着他的脚," 她是……我的掩饰罢了。" " 妈的,你说什么?!掩饰?" " 你相信了,不是吗?" " 你和其他女孩睡过吗?有还是没有?" 齐普无法控制自己,他的情绪被紧紧捆绑住了。他以前是多么健忘,从不怀 疑什么,但现在事情却是如此清楚。安德烈斯对女人从不感兴趣。齐普,你真是 个白痴,以前像瞎了眼一样。他觉得自己愚蠢极了。 " 我和她上过床,但那只是掩饰罢了。" 一片沉默,教堂墙壁旁边的一个泛光灯上投射过来一片光,他们站在那里, 紧握拳头,互相对峙。齐普觉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安排了这一切。有人把他们带 到了这里,有人让他讲出那些话,也有人一手安排,让他当时产生那样的感受, 让安德烈斯触碰他的时候产生了欲望,然后是那股要消灭安德烈斯的冲动。他困 惑地站在那里,跺着双脚。除了离开,他没什么可做的,这对他来说实在难以承 受。要是他早点产生怀疑,随着时间的推移,然后反复思考,让自己有充分的思 想准备就好了。但是,如果他现在走的话,一切都将结束了,永远都结束了,他 知道这点。安德烈斯也知道,他还在等着,拳头时刻紧握,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 从现在起,他不得不和知道真相的齐普一起生活。因为齐普可能会谈论这件事。 齐普只好忍着安德烈斯对他做过的事,那几秒钟的欲望在他内心猛烈地膨胀。他 的那只手和女孩的手没什么两样。他的头脑无法控制他两腿当中的那东西,他妈 的!那是有区别的,不是吗?是有区别的吧?他想推翻所有的墓碑,把所有的植 物都连根拔起,粉碎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