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被跟踪的女人(4) " 把钞票拿出来。他妈的快点!" 我的膝盖开始颤抖,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我无法控制。我觉得大腿开始 从上往下发热。他没有注意到,他太专注于自己那把刀了,那把刀微微抖动着, 出卖了他自己,让人看出他的害怕。正当我惊恐万分的时候,眼光扫到了亨利的 书房。我想要打开保险柜,但我的腿不听使唤。他恼羞成怒,向我挥舞着刀,用 拳头把我打到了一边。这一拳不重,可我后退了几步。他闷声在围巾下面喊道: " 快点,你这个老婆娘!快点!" 我只是一个老婆娘,而他也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从他的声音里可以 听出来。我没有动,他又推了我一把,我终于设法穿过房间,拖着双腿到了书房。 我站在保险柜前,盯着柜子前面的密码锁,努力想要记起密码是多少。我的手指 失控地摇了摇,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想扔了它,拔腿逃跑。我愿意给他一切 我有的东西,那里面并没有多少钱,也许是五千多克朗吧。但我忘记了密码。现 在,他真的开始变得紧张。凭直觉,我想我不得不让他平静下来,并试图向他解 释我忘记了密码,但我以前把密码写下来过。" 密码在茶壶里," 我气喘吁吁地 说," 在厨房的茶壶里!" 他叫嚷说他没有时间,一把抓住了我睡衣的领子。我 立刻紧紧地死拽住他的手,因为我害怕极了,他看得出,这对我来说糟糕极了。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样子。他用一只手拉着皮带,把它勒紧,然后提起刀把我的 腰带切成了两半,顿时,我沉重的白睡袍散开了,我用双手挡住自己,但为时已 晚。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看,身子东倒西歪,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表情,不完全 是厌恶,但无法相信他眼前的这一切,不停地摇着头。他已经忘记了他来这里的 目的,秒针仍然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最后,他终于恍然大悟,他看到的是我的肠 子,它从我腹部的皮肤上滑出来,一直连接到一个人工肛门袋里。肠子里面几乎 是满的,有点开裂了,刀刃把它劈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正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流。 我无法看着他的脸,于是转身冲出了书房,但他跟了过来,在我前面停住,举起 了他的刀。 " 我他妈的不在乎……不在乎那是什么!我要的是钱!" 我感觉到肠子里的东西正在往下淌,那是很稀薄的东西,没有完全消化,而 且气味正开始蔓延,我对这些气味相当敏感。在他身后,地窖门已经打开了。他 没有注意到,还在窜来窜去,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要是他没 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很可能最终会向我砍来。于是,我一把把他推了下去。我 听到他的喘气声,他沿着陡峭的楼梯向后掉了下去,楼梯上发出了一阵巨大的碰 撞声,像打雷一般响亮。我听到一个让人作呕的、沉闷的轰的一声,他撞到了水 泥地上。接着,一阵微弱的咯咯的声音持续了几秒钟,随后,便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