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埋在地底下的跳棋 “你真是全忘了?那个晚上,你朝这里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不动回头叫我, 我看见你就发现你的身体在动,后来是发现是地面在动。我们两个人都吓坏了, 我认为是地震。你认为是闹鬼。接下来我们还听到了哭声,很细的呜咽声。当时 我们吓得毛骨悚然地。我说要走,你不肯,非要坐在这里听。我们就一直坐到天 亮,太阳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地是隐隐的,也没有什么呜咽声。现在我明白了, 看看,其实是那天夜里,是这些动物在动,那怪怪地声音就是这些动物在挣扎呻 吟,这些人好残忍,把这些动物全都活埋在这里。真相大白了!我挖到第一个骨 架时,简直激动死了。”神秘的挖掘都滔滔不绝地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夜晚的情景一直在我的梦中重演恶化,事实上就是 说,我一直在听到它们的哭声。终于在有一天,我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我想我 一起要在这个地方挖挖看。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看看,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那天来了几个那个叫十围村的人,我才知道当年他们为了 祭拜河神,因为那一年村里的小孩子喝了这河里的水,都肚子疼。全村人就出资 请了神婆,神婆就给他们出了这种主意,活埋村里的动物。这些人真是迷信。 我想,当年我们到这里来玩的那天晚上,肯定就是他们埋这些动物的当天。 “ 太阳越来越猛烈了,河床的沙土似乎冒出了腾腾的白气。 芳青和陈浩进入到神秘挖掘者的帐篷里,继续听他的故事。 “我专程从天津来,一是要搞清楚那天晚上的怪异事情,因为那怪异的哭声 足足折磨了我好多年,我这人受不了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东西,花多大的劲,也 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一,我的心愿终于了了。这第二呢,我是要找到我当年埋 在这里的东西。那些记者和来看稀奇的无聊人,我不会跟他们说半点的,方青, 你来就太好了,反正是你埋的东西,我挖出来给你,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还记得你当年埋在这儿的东西是什么吗?”芳青忍不住插嘴问。 她努力地撇去脑海中那混乱怪异的思绪,问出那个最焦点的问题,那盘跳棋 的模样在折磨着她。 挖掘者看了芳青半天,清晰的神情终于恍惚起来,他像做戏般喃喃地说: “说老实话,我想不起来了。时间过去太长时间了。我的头脑里只有一个模糊的 印象,它放在一个大木箱里,里包用油纸包得密密的,我记得那张油纸,是从一 间小屋窗户上扯下来的,似乎人家是用来挡雨的。到底里面包的是什么呢?我也 想知道啊,这也是折磨我的一项心事,但我肯定它是挺珍贵的东西,不是值钱, 是对个人来说很珍贵。”,“我会把它挖出来的!”他又补上。 两只白色的蝴蝶飞入了帐篷里面,在人汗涔涔的脸边扑腾着。 “那你记得埋的具体位置吗?”芳青又问。 “竹林间,大黄竹头正对着的河流转弯处,我找过了,这竹林的大黄竹头只 有三处,我昨天刚挖完一个地方。河流转弯没法辩认,它好像改变了形状,也改 变了流向。找不到转变的地方了。我记得当年这竹林只有一片黄竹,现却有三个 地方了。”他回答到。 芳青和陈浩决定跟他一起挖。 三个人心照不宣地配合地挖了一个下午。 一天没有吃饭的芳青没有丝毫的眩晕,她的脑筋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这种兴奋导致她竟然无空理会陈浩,整个下午,她只关注过他一眼,他板着 脸默默地拿着一支竹尖把沙土抛在一边。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是 一片混乱呢! 到了黄昏时间,太阳终于变得柔和的时候,随着芳青的一声尖叫,那个牵制 着三人心底症结的地下宝藏终于露出了一它的面目,细心地拨开了周围的沙土, 一个残旧不堪的大木箱果然完整地出土了。 陈浩和挖掘两人四手抓住四个角,想奋力地把它抬起来,两个人却不约而同 向后一仰。 箱子很轻,一半全是木头的重量。 打开木箱,拨开一层已经腐化了的纸皮。再把泡沫块全部拿掉。一个油纸包 住的不规则的物品就出现在眼前了。 揭开这几层油纸,它就要揭开它的真实身份了。这一切跟神秘挖掘者说的一 模一样。 “我们来猜猜它是什么?”挖掘者说。 “一种玩具,构造有些复杂的。”陈浩说。 “我猜是一种玻璃制品,可能是具有观赏性的摆设。”挖掘者说。 “一副玻璃跳棋,金属架,琉璃珠子。很漂亮的。”芳青梦呓般说。 挖掘者拥有最大的权利,他用手三下五除二扯去了层层的纸。 一副华美的跳棋就除着纸的一点点剥落,露出了它的脸来。 芳青猜中了,是一副跳棋。 金属棋盘用手轻轻一抹,它便现出那特有的质感出来,六色的玻璃各自呆在 六个三角形的透明玻璃盒里。掀开玻璃盒时,几缕阳光从芳青的头发之间穿越过 不,射在金色的珠子上,映射出绚丽的光芒来了。 捧着这副跳棋的陈浩一愣,便轻轻地它放在地上,坐在旁边发起呆来了。 芳青的手指在珠子上轻轻地抚摸着,感受着它那温润的质地,享受着神秘得 如在神话中说中的情境。 而神秘的挖掘者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倒在沙地上,表情舒畅地看着天空, 高高兴兴地说:“终于找到它了!方青,你耍赖,你明明记得它,却装成一副忘 记了的样子。” 正在尽情地抚摸着珠子的芳青听见他的话了,没有理会他。这副跳棋只是在 前天随着这个神秘挖掘者新闻才跳入芳青的脑海中。 她爱这副跳棋,越看越有一种令人发狂的喜爱。 一些若有若无的儿时记忆升上了她的脑海,她记得自己曾经是渴望过这一副 跳棋,至少是跟这副一模一样的跳棋。 躺够了的挖掘者突然站了起来说:“别摸了,这副跳棋本来就是你的,你就 把它带走,在自己家里摸个够吧!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心愿了了。我要离开这片 竹林,今天上柳海城区好好睡个觉洗个澡,明天就回天津去了。唉,心情真好啊, 走吧,我今晚请你们吃饭,喝酒。走吧。” 他的话终于为两个迷茫的人找到方向了,也为今天的迷途作了总结。 “那就坐我的车一起走吧!”陈浩说。 挖掘者便把帐篷和行李收拾着放入车的后箱,扔下了水和食物,还有那把锄 头。芳青紧紧地抱着那盘跳棋上了车。 车在半小时后就出现在柳海市区里,在一家比较幽静的餐厅里坐了下来。 挖掘者点了很多菜,一直吃一直吃,听样子为期一个多星期的挖掘真是把他 累坏了也饿坏了。 直到饭菜残局收起来,茶水和清酒端上桌时,挖掘都大喝了一口茶,他的话 才又开始像河水一样流了。 芳青和陈浩竖起耳朵,从上车到现在,他们俩人似乎都在等待这个时刻。 “方青,我们好久没见了,我都记不清楚有多少年了。”他用舒缓的口气说。 芳青默默地看着他,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 “但我一直记得你,我其实根本想不起来,我是以前是怎么到柳海市这个地 方来的,可能那个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说老实话,我连柳海市有个秋 长镇也不知道,我就是在六月的时候看了一份报纸,说柳海市今天大旱,河床干 涸,秋长镇供水紧张。我一看那上面的报纸,脑里一灵光,我说老天爷,这不就 是沙河吗?于是那个夜晚上的一切都跑到我脑海里面来了。于是我就来了。方青, 当年我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分开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也想不起来了。”芳青心虚地说。 “今天早上看到你,我才突然想起你来了。所有的片段就好像电影在我脑海 中重演一样,我清楚地想来了你那天晚上,你害怕地尖叫,却固执地不肯走,要 留下来看鬼。我又记得你埋下这副棋,不,我只记得你要我埋下那个木箱子。你 为什么要把这好看的跳棋埋在这里面,原因我又想不起来了。” “是啊,这么好看的跳棋为什么要把它埋在闹鬼的地方呢?”芳青说。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