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尊重历史,黄雀在后 自张煜林加如笑面虎团伙后,为防止被人发现另有所图,便学着羽扇纶巾,但内心 却仍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自责。家人和风铃的行踪被他们了如指掌,如果自首,相信 家人和风铃一定危机四伏。如果继续跟着他们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于心何安?到头来一 定走向毁灭,为天下人不耻。又赶着为父亲治腿。 有时在梦中,他梦见被警察抓了,事情败露,歌迷们都向他吐口水,亲朋好友也离 他远去,法律无法容下他,叛他死刑,在枪决的那一天,他好希望有人能救他…… 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价值确是由别人来评判的。活着不难,活得有所价值才是大 英雄大豪杰所为。他鼓励自己战胜逆境,勇往直前,困难会迎刃而解的,坏人一定会绳 之于法的。于是他想到了给公安通风报信,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张煜林的密切配合下,笑面虎犯罪集团可谓是人强马状粮草多。各条渠道网络各 地,客源一个跟一个,市场越做越大,这多半是他的独到眼光,以张煜林来掩人耳目, 怎能不赚钱呢?可我们要记得一点,那就是黑暗是短暂的,眨眼而过的,光明即将会出 现。 尽管笑面虎集团财源滚滚,可还是引起了谢破天他们的注意,这天晚上是张煜林的 一个音乐会,同时也是笑面虎他们与美国毒品团伙的一个较大的交易,策划人是中年人。 公安闻风也来到了音乐会,然而张煜林却一无所知。之前的一些交易他也都不清楚,只 是觉察到自己只是个大门,阻止公安进门而已。但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扇大门对他们的重 要性,从他们最近的七八家交易来看,他能肯定自己的位置在笑面虎心中的重要程度。 还在更衣室时,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都是中年人安排的,就连每样东西的摆 放,中年人的要求都比之前的要高,这也让他感觉到了今天交易的重要性。 张煜林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认真的给他做发型,其余的工作人员也在各自忙各自 的,其实是在准备接下来的交易,中年人则在一旁来回踱步。偶尔来些记者想采访,都 被中年人一一劝退。他们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引起了媒体的好奇,同时也引起了前来跟踪 他们的路风和陈小。 音乐会进行到一半,观众们都很热情。此时路风注意到台后出现了几个陌生人,一 点都不面善,并且鬼鬼祟祟的,于是两人便急忙紧跟进去,正好张煜林中场换妆。虽然 这只是短暂的几分钟,但歌迷们却一直呼喊着张煜林的名字。 或许是中年人太过狡猾,等张煜林他回来后台时,交易也都快结束了。这时路风和 陈小来到门口,可被工作人员阻止住了。他们隐约看到有人神神秘秘的,路风的直觉告 诉他有人在作交易,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和工作人员发起了争执,同时也惊动了即将交 易完成的中年人等人。 此时的张煜林刚坐下还没一分钟,便听到外面的争吵声,还听到了“公安”二字, 这时他也意识到中年人肯定被人盯上了。但由于他们的化装室是隔开的,所以他不清楚 中年人他们的情况。虽然他对中年人恨之入骨,但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咬人家一口,再 加上抓到中年人,也不一定能捣了老巢,于是立马换上一件外套,冲到了后台大厅。趁 路风和陈小闯入之际,他看到中年人神情自若的站在那里,似乎没发生什么事儿一样, 而其他几个人则从另一个出口逃了。张煜林见此,第一反应是放路风和陈小进来,并协 助破案,但这么一来还是抓不到头头反倒会破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他想到只要能搏得中 年人信任,以后就更容易打入内部了,便冲到门口跟路风和陈小争吵,同时给中年人使 了个眼色,要他们趁机快跑,手在背后不停的做手势。 经过张煜林和路风、陈小这么一闹,耽误了他的出场时间,再加上记者的好奇心和 歌迷们的热情,一些浮躁的歌迷和记者也都冲到了后台,对路风和陈小指指点点,痛骂 不已,而中年人知会了张煜林的意思后便带着所谓的工作人员做好治安调排。 经过两三分钟的纠缠处理,张煜林返回了舞台,而路风和陈小却被骂得人兽不是。 管不了别人的恶语,只得强忍着咽下这口气,一无所获的走出了音乐会。 窝着满肚子的火,路风和陈小回到了局里。谢破天在办公室正等着他们的消息,见 路风他们一脸怒火,心想准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待他们做下,谢破天送上了两杯白开 水,路风还在一个劲儿的边喝边发泄心中的怒火,说:“那帮王八羔子,居然不把公安 放在眼里,还有那张煜林瞎闹个啥?我看啊,这姓张的和他们准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个 好东西,明摆着是在帮他们脱身!”一旁的陈小也跟着应和。 “脱什么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谢破天疑问。 “音乐会中途时,我们发现了可疑人物,于是就跟进了后台。谁知道被工作人员给 栏住了,接着我们发现可疑人与中年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交易什么,于是我和路风就 亮出了真实身份,谁知那两儿死门神还是不让,还说一些刺耳的话中伤。更可恶的是张 煜林也跟着瞎起哄,惊动了记者,我们好不容易冲出重围,还是没找到证据,让他们给 跑了。”陈小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如果不是张煜林惊动记者,我们肯定可以抓到赃物。”路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张煜林的确有很多疑点,根据你们的判断,这足以证明浙江文化娱乐公司有鬼, 抓着不放,咱们来个打蛇随棍上,顺藤摸瓜。”谢破天说。 “那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跟踪呢?”陈小问。 “要,当然要,而且还要更进一步。张煜林就是我整个案件的突破口,一定不能有 什么闪失。”谢破天说。路风和陈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又开始紧张的追踪。 音乐会成功的完成,虽中途有些波澜,但总体来说还是很顺利。回到后台,中年人 对张煜林刚刚的表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同时也对他的信任更深了一步。 冲着高兴劲儿,中年人、张煜林、壮汉和录音师来到了一家有名的日式宾馆,惟有 笑面虎没参加。自他老婆秦凤死后便没有花天酒地过,连女人都没碰过,这或许就是忠 情吧! 到了宾馆,一位穿着日本和服的年轻人接待了他们。他们聊的很来,看上去和中年 人他们很熟,直接引他们上了二楼。 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很长的桌子。中年人、壮汉、录音师和张煜林分别入了 座。 “请问吃些什么?还是老样子吗?”引他们上来的日本女人用一口不怎么标准的中 文说。 “老样子。”中年人挥了下手,日本女人敬了个礼后便退出了房间,准备上菜。 “记得一定要纯正的日本处女。”壮汉补充道,满脸的淫笑。 此时的张煜林满脑子疑惑,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是吃饭还是嫖妓?问:“是吃饭 吗?” “不吃饭,难道嫖妓不成?就算是,我们四挑一呀?”壮汉讥笑着张煜林没见过世 面。 “吃饭,要个处女干嘛?”张煜林问。这些天跟着他们同流合污已经是罪孽深重了, 现在还跟着一起吃这样的污秽饭,真是无言以对。只因为笑面虎他们防人之心太重,所 以一直还不能知道他们的内幕。 “这叫‘女体盛’。”录音师说。 “‘女体盛’就是用少女或美女的全身裸体来给客人盛饭食,供客人食用,其在日 本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日本人认为只有处女才具有内在的纯洁和外在的洁净。今 晚你是主角,可要好好享受享受哟。刚刚多亏你反应快。来,咱们干一杯。”中年人解 释说。 “日本人真实残忍,简直是对女性的一种侮辱。”张煜林脱口说,这不禁让他想起 了南京大屠杀的惨不忍睹。 “关我们屁事,反正躺在桌上的是他们日本人,你想那么多干嘛!”壮汉淫笑着说。 “对对……,一点没错。人家自己都不心疼,我们瞎操个啥心咯!况且日本人本来 就这么下贱。”录音师应和。 张煜林沉默着,他不想把气氛搞坏,并且他刚刚让中年人的戒心减轻,所以他要和 他们更进一步的拉近距离,可他也不能昧着良心,于是转变了话题,问:“晚上那一票 怎么样?赚疯了吧!” “当然,主要是运往日本的。每次我们的货运到日本,我就非常高兴,又有一批日 本人死在我们手里了,还要来这里侮辱一下日本女人,也让她们体验体验哈哈……,爽 ……”中年人激动的喝了口酒,接着说:“日本人都是些下贱的家伙,我恨死这帮日本 鬼子了。南京大屠杀杀死我们三十多万中国同胞,竟然还歪曲历史,隐瞒真相,所以我 们要抗日,和他们势不两立。” 这时一全身赤裸的漂亮日本女人进来了,用一口流利的日语向他们问好后,便躺在 桌子上一动不动。此时的张煜林紧闭双眼,不忍睁开。他觉得这是一种人格践踏,他想 走,但为了打入内部,博得他们百分百的信任,只好留下。 几分钟后,菜已经上齐了,整个女人像是一尊艺术品似的,乳房上摆放着祷花奶油 蛋糕,好像穿着美丽的文胸,很是漂亮。心脏部是蛙鱼,腹部是旗鱼,阴户是鳗鱼,另 一些是叫不出名字的日本料理。 “这菜的摆放也有很多讲究。蛙鱼放在心脏部,会给人以力量;旗鱼放在腹部,助 人消化;鳗鱼放在阴户部位,能增强性能力……”壮汉淫笑着讲解,还一边触摸他口述 的部位,当他准备摸女人的阴户部位时,张煜林实在忍不住了,说:“咱们吃菜吧!” 便夹了块鳗鱼在壮汉碗里,此时女人用敬畏和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善恶到头终有报,哈哈……,日本男人在吸毒,日本的女人又赤裸的供我们观赏 品尝。这是何等的痛快。他们活该,我要一点一点的让他们血债血偿。”中年人憎恨的 眼神让人害怕。 “对,我们不能忘记历史,我要一点一点的让他们双倍奉还。”录音师应和着。 “每次搞日本婊子时,我都会让她们三天下不了床,哈哈…,那种滋味甭提有多爽, 哈哈…”壮汉边吃边讲。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日本人也有尊重中国人的。我们要让日本正视历史问 题,承认错误,我们要超过日本人。我也很厌恶日本人,可他们是无辜的,我们要用正 当手段解决问题,要不然我们和那些禽兽不如的日本有什么区别?”张煜林再忍不住了。 “放屁,日本人不吃这套。”中年人狠狠的说。酒杯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 “只有血才能让人清醒。”录音师应和着。 “我才懒得管,死一个日本人,我就高兴一次。”壮汉不屑的说。 四人整个晚上都是谈论日本人,这也让张煜林认识到了中年人他们的另一面,虽然 是些毒贩子,但似乎还有血有肉,只是方式不对而已,害人害己。 就在张煜林巡回宣传的前一天晚上,他刚完成了最后的录音工作。尽管现在的他和 笑面虎他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但音乐始终是他的生命,始终是他传播快乐和真 诚的媒体。只要他想到这一点,就很兴奋很开心,一切好的坏的对他都已无关紧要,冲 着这高兴劲儿,他和录音师来到了酒吧。 热闹嘈杂的酒吧,形形色色的人,把酒吧装扮的五颜六色,才形成这万恶之源和虚 了之地的酒吧,也从来就是欢乐和悲苦的源头与尽头。两人很快融入进了这热闹的气氛, 酒不停的灌进肚皮,也让他们的头脑开始晕晕忽忽。 录音师的话很多,全是些生活琐事,张煜林头脑还有些清醒,应和着他。两人越聊 越近,录音师将自己如何加入笑面虎集团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时的张煜林才 觉得有了意外的收获,便顺藤摸瓜的问一些有关毒品交易的事情。 “你说咱们这次巡回演出会不会还另有所图呢?”张煜林半醒半醉的喝着酒问。 “哈,咱们从来就不无的放矢,怎么会没所图呢?而且图的还很大呢!中年人没跟 你说呀?”录音师搭在张煜林肩膀,半闭着双眼笑着说。 “没有呀?到底是什么事呢?”张煜林假装疑问。 “他…他太不够哥们儿了,既然是兄弟就不应该隐瞒。”录音师散发着酒气,不屑 着说。张煜林同意他的观点,一旁应和。 “咱们这次有桩大买卖,地点就是云南,也就是巡回的最后一站,成功了,咱们可 就发啦!”录音师左右看了下,在张煜林耳边小声说。 “够哥们儿,够哥们儿。来,咱们提前庆祝,提前庆祝。”张煜林伸出酒杯,暗自 窃喜此次的收获。 两人又开始继续喝,录音师越喝越醉,张煜林却越喝越清醒,因为他还想着怎么向 公安通风报信。见录音师已经烂醉如泥,也是挽着他上了的士,托人送回了家,然后自 己找了个地方给公安写了封信,这才回家。 自谢破天他们缴获了笑面虎毒品后,便一直跟踪着中年人吴牛海这一焦点人物和一 些相关人员。同时张煜林的突然出现,和那次音乐会时张煜林对中年人的帮忙,这么多 的事加在一起,加重了谢破天对他们的追查。 在路风和陈小的跟踪下,他们了解到最近红的发紫的歌星张煜林就是中年人吴牛海 那次在酒吧挖掘出来的。并了解到他即将准备巡回宣传,况且一个学生,出名还没多久, 就买了套大房子,不得不引起公安的怀疑,也为谢破天他们的猜测加重了砝码。在惊喜 之余,又有了一个好消息,谢破天又受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内容对案件很重要,但因 来路不明,所以真实性方面还是有些令人怀疑的,于是他招集了路风等人参详此事。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内容很重要,如果是真的,那对我们破案是个非常重 要的线索。”谢破天说。 “信上说了些什么?”路风急着问。 “浙江娱乐新秀,唱响东西南北;幕后谁人操纵,误错佳节前夕。”谢破天将内容 念给了大伙儿听。 “‘浙江娱乐新秀’,想来想去,最近最红的就只有张煜林了。而他又与我们追踪 的案子相关联,莫非所指的是他?”黎洪石分析。 “‘唱响东西南北’,外面传闻张煜林即将作全国巡回宣传,我和路风跟踪中年人 这么久,可以确定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陈小说。 “‘误错佳节前夕’,张煜林巡回宣传的最后一站是云南,而云南又是毒品重地, 难道他们想要在云南交易?”王天啸猜测。 “‘佳节前夕’,巡回宣传大概十几天,正好元宵结束,莫非这十几天内都会有可 能进行交易?”陈柏阳补充。 “‘幕后谁人操纵,误错佳节前夕’,难道是在提醒我们,如果要找出真相,就一 定不能放过巡回宣传的每个地方每个人?”路风说。 “报信人写的这么隐含,首先他对我们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我们在跟这案子。但又 不敢明确提示,有两种可能:第一,怕被人发现,招来杀生之祸;第二,诱骗我们上当。 ‘佳节前夕’就有此可能,先用一些小的毒品交易案让我们尝甜头,引我们进入窜套, 而最大的交易却不在这段时间里交易,来一个引蛇出洞,但他们有必要这样玩我们吗?” 谢破天分析,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这些情况都很有可能发生,如今的罪犯比之前更精明 狡猾。 “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陈小问。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真实性很大,欺骗性也很大。”谢破天说。 “从最近张煜林的活动,我们发现有一个共同点,在开场后的二十分钟左右,正式 进入高潮时段,中年人都会离开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到会场。猜想他们是在后台交易, 从上次的情况,我肯定他们是在后台交易,所以我们应该多对后台的人员环境作更详细 的了解。”路风推测说。 “路风讲的很有道理,从上面的证据来看,张煜林就是他们用来交易时掩人耳目的 幌子。”王天啸同意路风的说法。 “那报信人和贩毒团伙会有什么关系呢?”陈柏阳疑问。 “三种可能:第一,报信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他想从善 而行;第二,报信人和他们有仇,为了报复。但这种可能性是最小的,几乎没可能;第 三,他们之前没关系,报信人无意中得知,为了避免杀身之祸,所以故意将事情写的很 隐含,即使我们没发现,也不会碍他们事。但这种可能性也不大,但我认为第一种可能 性最大。”谢破天说。 “按这样看来,报信人的动机是想重新做人?如果是这样,那信上的内容就肯定是 真的咯!”陈小推测。 “陈小说的对,如果报信人是为报仇,一旦事情水落石出,他也逃不了,根本就是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会这么苯。出于正义报信的可能虽不大,但也足以证明内容的 真实性。”黎洪石说。 “但大家不要忘了,最大的陷阱即使对方了解我们。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才是 最容易让我们上当的地方。”谢破天提醒大家说。 “可他们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呢?”陈小问。 “有时两点之间距离直线最短,但不一定安全。曲线最长,但或许会很安全。”谢 破天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陈柏阳问。 “我们人多,就来个静观其变。通知个地方加强注意,看看情况如何?如果是真的, 报信人没见我们行动一定会再提示我们,如果是假的,也一定有大事发生。”谢破天说。 接着又说:“另外,如果内容确实属实,我们就要放长线掉大鱼,小鱼让他们吃,我们 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我们只要收集各地发来的信息,再作最后的判断,行 动没什么变动,各负其责。打起精神,不要放弃每个环节。” “恩。”大家伙儿点头认同,便回到了各自的岗位进行接下来的战斗。 春节即将过完,张煜林的全国巡回宣传也进行的很顺利、很愉快,虽然有些身心疲 惫,但他对风铃的承诺还是没忘记的,每周一封信,每早一条短信,这就是他在外地的 生活。 而风铃呢?也开始忙于开学的准备,几乎都在预习功课。她从师姐那里借了些书, 同时也想给孤儿院的同伴和照顾她的叔叔阿姨拜个晚年。于是和张煜林商量后,在欧阳 雪和刘晶的陪同下来到了温州市孤儿院。 走进生活了十几年的院子,风铃感受很深,仔细的看完了院子的每个角落。见到她 的同伴,大家互相寒暄了起来,不知不觉时间过的很快。风铃走进儿时进厂来看望她、 教她读书写字的易老师家,家里人在看电视,打开门才知道是风铃,便高兴的不得了。 易老师的小孩见有客人来,便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发现中间的那位姐姐是儿时经常和她 玩耍的风铃,便跑到了她身边,拉着风铃的上衣角说:“风铃姐姐,来看小弟弟啦!” 此时大家都被逗笑了。易老师摸着儿子的头,笑着说:“风铃,快进屋坐,外面很冷。” 三人进屋后,风铃介绍了双方,说:“这位是我的小弟弟易云天,这位是易夫人, 这位是易老师,教我读书写字的。”接着又说:“这是欧阳雪,他是刘晶,都是我的好 朋友,又是好同学。”大家伙儿寒暄一番后,易老师问:“在学校还习惯吧!” “还行,挺充实的。”风铃如实回答。此时的易云天跑到了她身边问:“是不是有 好多小朋友呢?” “对呀!有好多小朋友和我一起看书。今年上一年级了吧?”风铃摸着小家伙的头 说,很是开心。 “明年我就二年级了,爸爸说我是大人了。”易云天一副认真的样子。 “喔,都大人啦!我看你是个小男人吧!”欧阳雪取笑着说,摸了摸他那可爱的小 脸蛋。 “妈妈,我是不是小男人呀?”易云天跑到易夫人身边拉着她的衣角问。 “对,雪儿姐姐说的对。你现在还是个小男人,过些时间你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汉了。”易夫人看着儿子这么可爱,忍不住笑了。 “那小男人今年第几名呀?”刘晶握着他的小脸蛋问。 只见小家伙冲进自己卧室翻了老半天,手上拿着张纸冲到风铃的身旁说:“看,我 今年是第一名,姐姐是第几名呢?” “姐姐当然也是第一名呀!”刘晶笑着说。 “姐姐,那咱们哪个第一名大呢?”易云天天真的望着风铃,这下可把在场的所有 人都问着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知道张飞和岳飞吗?”欧阳雪问。 “张飞就是那个黑脸英雄,长短坡独战曹操的;岳飞是抗金英雄。”易云天回答。 他的知识面也让他们感到惊讶。 “那你说说他们哪个厉害呢?”欧阳雪又问。 “他们都不是一个时代,怎么比呢?”易云天抓了抓脑袋。 “就是呀,你和姐姐不是同一年级的,怎么比呢?”欧阳雪捏着他的小脸蛋儿,这 时小家伙才有了些明白,大家都被小家伙的博学多才、天真可爱的样子乐翻了。 “恩,咱们家云天真聪明。”风铃笑着说。 大家又互相的聊了很久,说到了各自的理想。天色也渐渐变暗,风铃三人也准备回 家。 “易老师,咱们得回家了,不然就要误点了。”风铃准备辞行回杭州。 “吃了饭再走嘛!好不容易见个面。”易老师挽留着,自风铃上了大学就没见过面。 “对啊!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有地方。”易夫人也挽留着。 “姐姐不要走,是不是不喜欢小弟弟啦?”易云天童贞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真的有 点舍不得。 风铃起身,准备弯腰去哄小家伙,令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身子不停的摇晃, 刘晶见状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此时欧阳雪明白是什么事,便急忙要刘晶把风铃扶到 了沙发上躺着,易家三口都急得想锅上蚂蚁。 “风,醒醒…,药在哪里?”欧阳雪急忙问,这时易老师三步并两把跑到饮水机旁 倒了一杯白开水,用嘴不停的把它吹凉一些。易夫人也跑到了卫生间,热了条毛巾,准 备给她擦汗,小家伙坐在地上哭着说:“姐姐,姐姐,我以后会听话的……” 风铃用尽全力说:“在…在…在包里。” 刘晶一把从包里掏出了药瓶子递给了欧阳雪,她拿出两颗药丸,给风铃吃下了,然 后从上往下摸了摸风铃的胸部,希望药性快点发挥。 “好些了吗?”易老师着急的看着她。 “舒服多了。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风铃有些歉意。 刘晶有些急了,问:“雪儿,风到底是怎么了?”一旁的易老师便拿起药瓶,见没 写字,便打开瓶盖拿出一颗药丸,惊呆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刘晶见状,夺过药 瓶倒出一颗药,全是英文,也不知道是啥,但从易老师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 西。问:“易老师,到底写的是什么呀?” 易老师看了看风铃说:“是治癌药。”此语一出,让全场都静了下来,小家伙也不 哭了。 “不会的,风这么健康,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不会的。”刘晶急切的说,头不停 的摇晃。 “易老师说的一点没错,我患的是脑癌,已经是晚期了,估计活不了多久了。”风 铃冷静的说。 “林哥知道吗?你死了,他怎么办?他会伤心欲绝的。”刘晶急切的说。 此时电视里出现了张煜林的画面,是他在昆明做活动,他笑容满面。 风铃看着电视里张煜林的样子,微微的笑了,说:“看,煜林多风光呀!有这么多 的歌迷陪着他,相信不久之后会把我忘掉的。” 大家看着电视里的张煜林和歌迷有说有笑,场面很是热闹很是融洽。 “在煜林心中,你是无法替代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刘晶跑到电视旁,指着 电视里的张煜林说。 “煜林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欧阳雪说。 “就是太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他肯定放不下,但我必须让他学会放弃。”风铃说。 “我们去治疗,肯定可以治得好,为什么一定要他放弃他最美好的梦呢?”刘晶说。 “是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病。”易老师夫妇想说服她。 “我现在已经是晚期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医生都说只能活一天算一天, 我自己都看透了,只想好好的把剩下的日子放在煜林身上。”风铃看着屏幕上的张煜林 微笑着说。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你不能放弃,不能。”刘晶不死心的说。因为张煜林是他 的铁哥们儿,他希望他们能幸福美好。 “不要执着了,有些东西是可能的,有些东西是不可能的。上天对我很公平了,你 们就陪着我走完这剩下的时光,好吗?”风铃请求着说。 “我相信真情会让奇迹出现的。”欧阳雪说。刘晶等人也无言以对。 “但愿如此。”易老师夫妇无奈的说。 上天真的将两人的命运死死的绑在了一起,风铃病情突发。张煜林也在魔鬼中拼杀, 他得知笑面虎他们准备在云南交易毒品,于是他又提前写了封信给谢破天。 谢破天收到匿名信,发现是从云南快寄过来的,信上写着:“精彩即将上演,切莫 错施良机。”这次他可以肯定报信人就是犯罪团伙内部的人,从最近煜林的活动点来看, 的确是有小批量的毒品被出手,按他之前的方案是不打草惊蛇,这次果然大鱼上钩了, 由于团伙交易点选在云南,而他们在浙江,所以得向上级请示才能跨地区追查,于是他 找到了杭州市公安局局长。 “大鱼已经上钩了,这次一定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谢破天说。 “真的?有证据?”任天命问。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有些担心。于是谢破天将两封 信递给了他。看完后,他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感觉怪怪的。是一种强迫的笑,心想 内部肯定还有卧底,这次如果救不了,一定会完蛋。 “我相信你的判断,但要提醒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任天命表里不一的说。 “那我就这么准备过云南。”谢破天说。 “好的,手续方面我会处理好。你们快去吧!”任天命说。 “保证完成任务。”谢破天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任天命待谢破天出门后,立即打电话告知了笑面虎此事,要他们小心行事。 张煜林的扮猪吃虎虽初显进展,但笑面虎他们的屡屡得手,也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不知道公安在搞些什么?面对最后一场的宣传,只能祈祷上天。 夜来的太早,黎明看似很近,却有些意想不到,张煜林的铤而走险,让自己的命运 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同时张煜林也将迎来一场不知啥时候才能 结束的革命。 这些天的各地宣传,张煜林的知名度也越来越大,人也显得有些疲惫。铺天盖地的 新闻,世人的追捧,他已经习惯成自然,逢场作戏,却做的很发自内心,要不然怎么能 赢得赞赏呢? 张煜林的最后一站是云南昆明,这里是他很喜欢的地方,特别是大理,从《天龙八 部》中描写的大理很有灵气,所以他很是向往。这次的到来,也是他第一次来云南,当 然不想放过大理之游。笑面虎他们也特意多留了一天,准备私下的交易。 这天张煜林为了能安心的游玩大理,所以特意带了顶帽子,加了些胡须,样子实在 很难看出是他。当他进入大理室的那一刻,便立即被记者围住了。此时的他心想计划肯 定要泡汤了。记者们都争先恐后的挣抢头版头条,将大理室围的是水泄不通,看热闹的, 还有一些追星族将场面搞的一片混乱,附近的保安也急忙赶来维持秩序,大理室一下子 成了他的见面会。这都是笑面虎搞的鬼,也是他想要的场面,这样有利于他们交易的成 功。 这笔生意是个大买卖,尽管任天命把消息告诉了他,但他仍然要坚持到底,完成交 易。虽然谢破天得到了线索,但能否一举而擒,还是个未知数。黄雀真的能捉到螳螂? 谢破天等人来到大理公安局,准备着为即将要打响的战斗作部署,他们招集了警队 的全部精英。 “同志们,咱们跟了快两年的巨大贩毒团伙案终于要浮出水面了,也是该面对面解 决问题的时候了。兵分两路:王天啸黎洪石你们带领第一小队,从正面出击;陈小路风 带领第二小队,堵住他们的退路,剩下的由我带领,从侧面包抄,不能让一只苍蝇飞出 去。现在大家开始对表,上午十点二十六分,十点三十五分准时出发。听明白没有?” 谢破天铿锵有力的说。 “听明白了。”大家齐声说。 十点三十五分,大家准时从市公安局出发了,一行一百多人,谢破天这队在前面探 路,同时也分析了这次行动可能发生的情况。 十点五十五分,谢破天一行人已经感到了大理室,为了不惊动群众,他派附近的保 安把附近可能要涉及到的范围内的群众都疏散开了,同时对大理室内张煜林的新闻发布 会环境做一个监视和保护,不能惊动,否则任务即将失败。 另外,埋伏在后方的陈小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她这一队共有二十三人,火力也 算充足,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任务,所以她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出什么乱子,并且 提醒了大家伙儿安全第一,且不要涉及无辜。 至于前方的王天啸就是重点地带了,这就是一个口子,必须得在敌人进来后把这口 子封好,不能漏掉一个,他这一行四十多人,全部等着敌人交易的开始。 谢破天部署好了一切,加上掌握到了敌人准确的交易时间地点,等的就是交易的开 始了。他似乎对今天这场战斗有百分百的把握,于是点了支烟抽了起来,心想这件事完 后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了。这些日子来,这帮王八羔子,让他费尽了心思,搅尽 了脑汁,为的就是等这一天,并且任天命也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尽快破案,或许这次 真的能一锅端,不留下什么杂质。 或许是公安的行动太过于周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场战斗并没有开一 枪,因为笑面虎一行人根本没出现,只见有两个清洁工,到底有没有交易成功,谁也不 知道。 谢破天他们从上午十点五十五分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两点多才收队。这 下可把他们给气坏了,见形势不对,准是对方发现动向了,或者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 以才让谢破天他们捕了个空,他很是气愤,回到警局,大肆发泄了一番。 “他妈的,这帮兔崽子,跟我们玩阴的,让我们不吃不喝饿着肚皮白等了大半天, 真是气死我了。”谢破天大骂。从来没有看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也难怪,从来都是他 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这回让他给玩了,他能不气吗? 一旁的陈小心里也不是滋味,第一次这么大的任务居然一只苍蝇都没逮着,不禁有 些失望的说:“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任务,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帮家伙也太吝 啬了吧!” “她娘的,居然被他们给耍了,耻辱,最大的耻辱。”路风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 王天啸在一旁无奈的说:“这帮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没把他们端掉,反倒被他们 给折腾了半天。” 此时的办公室一片发泄声音,每个人都对这场战斗带来的结果感到耻辱。 任务被搞成这样子,也只能再找机会了,于是谢破天和大理作完了交接,一行人连 夜回到了浙江。 回到浙江,任天命把谢破天叫到了办公室,他清楚这次行动的结果,并了如指掌, 所以暗自窃喜他这次的表现。笑面虎定会记他一大功,如果他不秘密通信,笑面虎他们 准得玩完儿,同时也在想这个暗中报信的人会是哪个? 见到谢破天一脸丧气,心中好生欢喜,但还是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鱼没捞着儿, 反被狼给咬了一口。老谢呀,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哟!” “就甭挖苦我了。”谢破天一脸尴尬,心中很是不悦,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居然 别这帮亡命徒玩弄于手掌中。 “不要泄气,正好我手头压了几个大案子,先把这案子存了档吧!赶紧把新案子破 了,也可挽回些你的英名,上头摧我紧,啊!”任天命含沙射影的说。其实还是想要谢 破天将笑面虎的案子存死档,也好让笑面虎安心。 “这次是我被他们给玩了,但我发现有很多疑点。第一,从报信人中获得的信息, 都可以证明在张煜林宣传的各地都有发生小的毒品交易,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一 直没去动它;第二,在张煜林游大理前一天,报信人又给我们写了封信,是从云南快递 来的,可惜快递公司不知道是谁,所以我们还不清楚报信人是谁。信中再次提醒我们要 盯紧张煜林背后的动向,证明当时报信人也在云南,进而推之报信人肯定很了解张煜林 宣传的每个地方的情况。我猜想报信人在他们内部,并且很注意我们的行动,他很想我 们能抓到幕后指使,说明报信人和他们之间一定有深仇大恨,或是想早日回头是岸,重 新做人。可以排除犯罪团伙故意引我们去云南,而在别的地方交易,他们没必要以身犯 险,所以我猜测肯定有别的原因。”谢破天打起了精神,他要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 来。 “现在的罪犯,不能用常理来推算,我看这案子还是先存档,把接下来的案子破了 再说,或许从这几个案子中还能得到一些启示。老谢啊,就这么办,这案子拖的太久了, 并且上头也觉得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接下来的案子破了。”任天 命拍了拍谢破天的肩膀,想尽办法给他们台阶下,为的就是将案子存死档。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这次我请求你收回成命。”谢破天不甘心就 这么放弃,才刚有了些线索就要退出,太不值了。此时两人的眼神撞个正着,很明显任 天命的杀气重了些。 “时间是有限的,这个案子你暂时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回头你去资料室拿新案子 的资料。”任天命说着坐回了座位,口气极其干脆肯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是不会放弃这案子的。”谢破天说着边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任天命一人。 任天命面对这种情形,面子上很是不爽,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让他下不了台阶。此时愤怒的烈火已经燃烧了他,他要除掉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不干掉 这眼中钉肉中刺,怎能泄愤?“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狠心了。”任天命自 言自语。 谢破天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讨论案子,也关心上头的指示,见谢破天一脸闷气, 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难题。 “队长,上面有什么指示?”路风问,接着陈小给谢破天倒了杯凉茶压火,大家围 在桌子旁,等待着他的发言。 “要我把案子存档,接新的案子。”谢破天喝了口凉茶如实的说。 “那您答应啦?”王天啸疑问。跟谢破天这么久,他的性格自己很清楚。 “当然没有。”谢破天说。 “我同意,好不容易有了个头绪,怎么能半途而废呢?”陈柏阳说。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走呢?上头要存档,我们做起事来肯定不方便。”黎洪石说。 “我爸交我不要为别人活着,要为自己活着。这案子是我们跟的,不管别人怎么说, 我们都得破了它,况且我们是公安,人民的守护神。如果我们遇到问题就退缩了,人民 还能对我们报以希望吗?”陈小说。 “小小说的对,我们是公安,破案是我们的职责,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们都要破 了它。好了,大家打起精神,分析分析其中的原因。”谢破天同意陈小的看法。 “首先可以肯定张煜林一定与犯罪团伙有关系,报信人一定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和 他们的举动。”陈小说。 “报信人肯定是他们内部的人,从第二封信中就可以知道,要不是这样,是不可能 这么清楚的。”路风说。 “报信人到底在帮我们还是帮他们呢?”王天啸疑问。 “两种可能:第一,帮我们,那我们内部一定有他们的卧底,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 了解我们的行动,也不相信他们反应有这么快。第二,帮他们,制造假信息,但浙江到 大理相隔这么远,他有必要这么做吗?所以我还是偏重于第一种可能性。”黎洪石分析。 “洪石说的很对。如果我们不能抓出卧底,那么报信人一定有危险,也肯定会影响 到我们的破案,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查出报信人是谁?保证他的安全,抓出内轨, 跟紧张煜林。还是各负其责,内轨的问题我来处理,大家一旁监督,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我们的对手是很狡猾的,不能硬碰硬,要和敌人斗智斗勇,明白吗?”谢破天说。 “明白。”大家齐声,于是各自又开始忙自己的。 对于这次的行动,公安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是偶然,而是笑面虎一手安排的。他 从任天命口中得知交易被人泄露,但这是笔大买卖,不能说断就断,以后也会影响到生 意。于是便在张煜林云南宣传的前一天,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改到了浙江,因为云南与 浙江相隔万里,谢破天等人都去了云南,浙江便成了一座空城,这样既完成了交易,还 打击了公安。 交易消息被人泄露,对于任婷婷来说是个千载难缝的机会。她从父亲那里获知了报 信人给公安的两封信。她第一反应就是报信人就是张煜林,这天大的谜底,在她心中似 乎是透明的,不是她聪明,而是她对张煜林恨之入骨,仇恨将她的所有思绪都引入到了 张煜林身上。心想,这次张煜林还不死悄悄? 任婷婷带着自己的证据找到了笑面虎,正好笑面虎、中年人、壮汉和录音师等一帮 人在分析报信人的身份。她冲进来,还没等坐下,便急切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知 道出卖我们的人是谁?” “哦……,是谁?”笑面虎眼前一亮,但不觉得的惊讶,因为他知道她是个精明干 练的女人,并且又是任天命的女儿。 “张煜林。”任婷婷双眼放出了杀气,此时大家都很惊讶。 “他妈的,这狗娘养的,老子去废了他全家。”壮汉很是气愤,只要威胁到他生命 的人都得死。 “不要这么冲动,听婷婷说完。”笑面虎仍然面带微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从他写给公安的两封信来的内容,可以判定就是他。第一封写的是‘浙江娱乐新 秀,唱响东西南北;幕后谁人指使,误错佳节前夕’,第二封是‘精彩即将上演,切莫 错失良机’,很明显是指张煜林。”任婷婷说。 “婷婷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宣传前,我和煜林闲聊时,他有问我是不是会有 什么大行动,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觉得都是自己人,也就说了,但没有说具体事项。 他娘的,难道真是他?”录音师脸色一黑,感觉被人骗了一样。 “这还用说吗?准是那王八蛋干的。我就说咯,最近和我们这么亲近,真他娘的连 家人的命都不要了。老大,我这就去干掉他娘的,看他还有什么嚣张的。”小刀疤说。 “事实摆在眼前嘛!小刀疤说的,咱们去废了那狗娘养的一家,以泄心头之恨。老 子们在外面枪林弹雨,他倒吃里爬外。不废了他怎么让兄弟们放心。”壮汉气愤之至, 任婷婷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老大,您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办?”中年人问。 “杀一儆百,以绝后患。”壮汉黑着脸说。 面对大家的愤愤不平,虽然这次行动并没有损失什么,但也给手下们产生了些不良 影响,如果这事不解决,不给大家一个公正的说法,相信很难服众。表面上这些证据都 指向了张煜林,但不能完全肯定是他。为了服众,为了不担风险,笑面虎决定干掉他。 大不了以后再找一个替死鬼来。 笑面虎一行人将张煜林带到了一个大车场内,此时车场的上百名兄弟正等着事情的 结果。 “哇,这么多人。”张煜林脱口说,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心里也在琢磨:难怪笑 面虎生意这么大?要灭掉他还真不是件小事。 “老大。”场下的兄弟齐声说。 “这些年来,多谢兄弟们与我出生入死。我们能有今天,都是你们的功劳。”笑面 虎说。 “只要老大说的,咱们做小弟的,刀山火海也要办到。”一小混混说,也赢得了在 场的所有人的赞同。 “有兄弟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于这次的交易,很成功。可我们也发现了一些 问题。我们中间有内奸,大家说说该怎么办?”笑面虎说。满脸杀气。 此时的张煜林已是毛骨悚然,交易是他泄露给公安的,这种场面,任他有再的本事 也没法脱身。一人一口口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再看看在场所有人的眼神,全都充满了 杀气,杀气围绕着他,越来越紧,他出了身冷汗,表情有些难看,这时他想起了风铃的 故事,羽扇纶巾。一定得沉住气,否则准没命。 “杀了他。”一个小混混大叫,在场的人也跟着起哄。 “煜林,你怎么看呢?”笑面虎问,眼睛死四的盯着他。此时的他还是提醒自己一 定要顶住,一定不能露任何破绽,冷静的说:“千刀万剐。如果不这样,咱们这么多兄 弟的命就都得被他玩完儿。一定要杀,决不能姑息。”张煜林斩钉截铁的眼神望着笑面 虎。此时壮汉已经将手枪对准了他的头,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喃喃的说:“枪口不要对 内,对外,对外…”他用手拨开了他的手,一脸的笑容。 这时壮汉火了,一把将张煜林甩倒在地,兄弟们也都围了过来,呐喊助威。张煜林 爬起来,说:“你他娘的,是不是晕了头了?”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任婷婷上前说。 “我还真不清楚了,请教请教。”张煜林怒火冲天,他只能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浙江娱乐新秀,唱响东西南北;幕后谁人指使,误错佳节前夕’,‘精彩即将 上演,切误错失良机’。是不是你在为公安通风报信?”壮汉将信中内容念了出来,并 左脚上前,右手抓紧张煜林衣服,一个背包将张煜林丢了出去。这时张煜林借力打力, 稳住下体,将壮汉丢的更远,好在有人扶住,要不然准摔成只死猪。说:“他娘的,老 子如果是卧底,会站在你们面前任你们宰割?老子不敢贪功,他们倒好,给我加了个出 卖兄弟朋友的罪名,这就是咱们所谓的义气?”张煜林厉声说。 被打倒的壮汉心中不平,他是最能打的。在这么人面前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给 打趴下了。传出去怎能见人。于是他冲上前,将枪再次指向了张煜林的额头,眼珠瞪的 比牛眼睛还大,杀气重重。说:“看你是手快,还是我枪快。”壮汉扣下了扳机。只要 再轻轻按下去,张煜林的头就是一个大窟窿,场下的小混混也在加油添醋。 “杀了他。”任婷婷说。 张煜林看了看壮汉的手指,只要他再往下按,自己准没命,说:“做兄弟讲的是个 义字,既然我跟着大哥干,就抱了必死的心。死在公安的手上,我死的有价值,因为是 为大家死的,死的有意义。但死在自己人手里,我觉得很不值,很怨。我想我再怎么说 也没用,如果你们一定要我死,我无话可说。”张煜林闭上了双眼,他在赌命,他知道, 如果反抗,肯定死路一。攻心,或许还能挽留自己一条命,此时他手心已经出了冷汗。 这时笑面虎仔细的分析了事情,认为张煜林是无辜的,说:“放下枪。”壮汉有些 不甘心的收回了枪,心里也由衷的佩服张煜林的功夫。此时在场一片安静,没人敢出声, 谁出声谁就成为众矢之的。 “煜林啊!刚才开玩笑的,不要见怪。”笑面虎拍了拍张煜林的肩膀。 “这种玩笑,我一辈子都不想开了。哈哈…”张煜林笑着说。 “这次算你命大。”任婷婷说着便离开,怀着更大的怒火,最毒妇人心,一点没错。 “公司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我们的福气呀!”笑面虎说。于是一行人又如往常一样 开始各干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