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祸不单行,伏笔甚深 世间的事情太难以预料,总是两面性在作怪,大家都无法控制这样的局面。好的、 坏的、对的、错的,不在于别人,而在于自己,每个人都会有心魔,战胜了也就战胜了 别人。 亲情是一道可口的菜肴,吃了,是你的;不吃,仍然是你的,因为事情早已注定。 秦雪红派人跟踪,被发现了,这似乎又是件最值得高兴的事,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因 为得知父母双亡的消息而晕死过去,似乎又是件令人着急的事。事情虽然如此因果循环, 但如果你真觉得是好的,那或许真会是好的,如果认为是坏的,事情肯定会更坏。 张煜林听到了洗手间传来秦雪红急迫的叫喊声,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怀着一颗 忐忑不安的心,带着一颗一片空白的脑袋,飞奔到了洗手间,看着秦雪红不停的叫喊躺 在地上满脸惨白的风铃,他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声音一下嘶哑了。 “风……风,你怎么了?醒醒呀?醒醒。”张煜林抱着风铃冲出了洗手间。 这时秦雪红才醒了过来,用颤抖的手拨通了120 。很快救护车就把风铃拖到了医院。 “让病人进急症室…,快。”主治医生说。 张煜林和秦雪红一同与李医生将风铃推进了急症室。看着风铃带着氧气罩,张煜林 的整颗心碎了,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一个好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倒下了呢?他失 声痛哭不已。 “风…风…,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张煜林喃喃道,双眼无神,一 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病人家属请站在门外等候。我们会尽力的。”李医生投出了安慰的眼神。 “铃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秦雪红拍了拍张煜林的肩膀安慰着,同时也是 在安慰自己。 张煜林低着头,坐在急症室门口,静静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心乱如麻。铁青的脸, 让人不敢相信,他似乎在等待着死神将他的灵魂带走,打入十八层地狱,来换回风铃的 生命。他突然想到,如果风铃真的死了,自己该如何是好?是生?还是死?自己已无从 下决定,只希望生生世世陪在风铃的身边,不管再大的苦难都可以迎刃而解。失去风铃 就等于失去了灵魂一样,只剩下一堆让人驱使的肉身,生命再长,也无意义,眼泪夺眶 而出。想到如果风铃没事,并且不久两人就结婚生子,一家人在公园里散步,夜了坐在 窗台看星星看月亮,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家庭呀?不禁笑了起来,傻傻的,带着一丝希望, 也带着一份祝福。 秦雪红见张煜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里很是心痛,如同刀割一样痛苦万分,也悔 恨不已。不该将事情告诉风铃,心中很是复杂,这里面可是躺的自己的亲外甥女啊!她 怎么忍心见到这样的结果呢?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讲出事情真相,不该讲出事情真相。”秦雪 红喃喃说。好希望时间能倒流。 “你们不要太难过,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我们要对风铃有信心,要对医 生有信心,不能放弃啊!”酒店经理说,虽然与风铃没什么交情,但人总归是人,是人 就会有颗好心肠,不能眼看身边的朋友有什么意外。 也许是姐妹心心像连吧!欧阳雪和刘晶正玩的高兴,欧阳雪的右眼总是跳个不停, 说:“蠢材,我右眼怎么跳的这么厉害呀?你看,又在跳了。”她指着眼睛说。 “是啊!我听我妈说左跳财,右跳灾。”刘晶说。 “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欧阳雪问。 “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吧!”刘晶心里也没底。毕竟只是迷信的说法。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想没病没痛的,不会是风铃出了什么事吧!并且张 煜林又吸毒,说:“不会是风出了什么事吧?” “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我们也可以放心一些。”刘晶迅速的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痛苦中的张煜林被手机的震动铃声惊醒,来电显示是刘晶的号码。 “林哥,我是刘晶。”电话那头传来了刘晶的声音。 “风,晕倒了,现在在抢救。”张煜林用嘶哑的声音艰难的说了出来。 青天霹雳般飞进了刘晶的耳朵,声音很嘶哑、很小,但足以击穿他的耳膜。身子歪 斜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你们在哪里?”刘晶无精打采的问。 一旁的欧阳雪见刘晶的表情转变的这么快,心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风出事了?”欧阳雪急切的问。 “是的,风晕倒了,估计又是老毛病。他们在人民医院。”刘晶拉着欧阳雪的手急 匆匆的赶往人民医院。 经医生的抢救,风铃睁开了双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抓住医生的手,说:“医生, 不要把我患癌症的事告诉他们,好吗?”风铃祈求的眼神看着医生,泪珠自然的从眼眶 流出,她不想让张煜林知道她的情况而影响了正经事,也不忍心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 样子。 “你病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李医生问,他很难想象一个瘦弱的女生 在已经知道自己患绝症的情况下还能活的这么开心。 “因为我太爱他,所以不想看到他痛苦的一面。”风铃笑着说,是世上最动人的笑。 李医生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急症室。 “风怎么样?”张煜林和秦雪红齐声问。 “没事儿,你们进去看看吧!”李医生安慰着说。 两人飞奔进去,只见风铃静静的躺在那里对着他们笑,这时他们悬在心里的石头才 安心落下。 “把你们吓坏了吧!”风铃笑着说。 “以后不许你这样了。”张煜林嘶哑着说。 谁都不会想到任婷婷居然也会来看望风铃,因为没有人通知过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呢?不知道。其实她对风铃的爱不会压于张煜林,她想千方设百计就是为了分开张煜林 和风铃,反倒让他们的感情加固了,所以她气愤异常,对于风铃的举动,她一点都不想 放过,正好她的眼线得知了风铃进医院。 任婷婷得知了风铃的病房,此时的风铃和张煜林手握着手,看上去很暧昧,其实不 然,因为任婷婷不喜欢张煜林,他是她的情敌。 风铃几人完全没意识到任婷婷的到来,她冲到风铃的床前蹬下身握住风铃的另一只 手,表现的很担心,并有些恶心张煜林,说:“风,没事了吧!把我吓死了。” 风铃等人被任婷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风铃。当 她知和任婷婷第一邂逅,任婷婷的亲密举动已令她很不自然,这次任婷婷的突然出现和 相对肉麻的话更让她起鸡皮疙瘩。她非条件反射的将手收了回来,露出了受惊吓且不自 然的微笑。 “怎么又是你?”张煜林反应过来,他也很讨厌任婷婷,老是陷害他,和他作对, 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有得罪过她,所以百思不得其解。但张煜林也意识到她对风铃异常的 热情。 “你怎么做她男朋友的?让她病成这样子,根本不配做她男朋友,换着我都比你要 尽责,全是些死男人。”任婷婷起身大骂。 这时刘晶和欧阳雪十万火急的赶到了医院,见到护士便问:“风在哪里?” “风在吹呀?”护士随口说。 “哎呀,我是说刚才进来的病人风铃在哪个病房?”刘晶一脸苦笑的解释。 “哦,在那边。”护士这次明白,指了指方向。 来到门口,见到他们在说话,才缓了口气,其实内心还是在担心风铃到底能活多久? “风,你没事了吧!”欧阳雪问,见旁边的表姐任婷婷,很是好奇的说:“表姐, 你怎么也来了?” “风是你朋友,也我朋友呀!她病了,我能不来看她吗?”任婷婷说,同时也瞟了 下刘晶一眼。 “你怎么知道风病了?”欧阳雪继续问。 “你就是咱雪儿的男朋友?”任婷婷避开话题,泠泠的看着刘晶。 “恩,我叫刘晶,早听雪儿说过她有个漂亮的表姐,总算能一睹你的风采了,雪儿 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刘晶笑着说。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哪里有女人就女人那么细心?”任婷婷含沙射影的说。 “看我不惯,我还看你不爽呢?怪里怪气的。”张煜林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场合。 “煜林……!”风铃瞪了他一眼,示意就算心里不爽也要忍住,不能表露出来,要 不然疑团会很难解,张煜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 “你们怎也来啦!”风铃笑着问欧阳雪他俩。 “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任婷婷问,心里很着急,怕有什么后遗症,说话老抢在张 煜林前面。 “老……” 没等欧阳雪说出口,风铃便一口把她嘴堵住了,她怕欧阳雪把事情全盘托出。 “小姨,还是您告诉他们吧!我都有些不记得了。”风铃对秦雪红说,心里已接受 了这位秦阿姨,也不得不接受父母双亡的消息。 “小姨?”大家惊讶的看着秦雪红,他们从来就没听过风铃有亲戚,更不用提有什 么小姨了。 “铃儿是我姐秦凤的女儿,因为她的父母已去世,所以铃儿听了,受惊吓过度晕了 过去。都怪我不好,不应该告诉她父母双亡的事。”秦雪红自责道。 “您是怎么知道风就是您姐姐的女儿呢?”张煜林疑问。 “她身上的胎记和生辰八字,还有她的那种气质,很像我姐。”秦雪红微笑着,接 着又说:“我找了快二十年,天南地北,什么地方都找过,总算让我找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风见到你就很欣喜,原来是亲情在作怪。”张煜林笑着说, 摸着风铃的小脸蛋儿。 此时的任婷婷在暗自窃喜,因为笑面虎的老婆也叫秦凤,并且也有个女儿遗失了, 也有个胎记,和风铃一模一样,年龄也相仿,所以她肯定风铃就是笑面虎的女儿。但笑 面虎对她的所作所为,加上和父亲的关系紧张,所以她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笑面虎,说 不定这消息以后能起大作用的,因为笑面虎日思夜想着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样?更何况 风铃这样水灵灵的女孩,看一眼就会令人销魂松骨,难以忘怀,是一张不可缺少的王牌。 见张煜林摸着风铃的小脸蛋,任婷婷很是不爽,于是踩了他一脚,示意不要对风铃 动手动脚,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张煜林感觉到任婷婷踩了他,扭过头来,从她眼中看出了杀气。于是他也懒得理会, 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同时他也在这磨,第一次任婷婷接风铃上车时,他和任婷婷的通 话,还有逼他吸毒的条件都是让他离开风铃,再加上她接二连三的从中作鬼,还有今天 这样异样的举动,几乎超出了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界线,所以他初步怀疑她很有可能是同 性恋,并且爱上了风铃,这时他觉得很可怕很恶心。 “那我爹叫什么呢?”风铃问。 “洪天力。”秦雪红随后说了个名字,不想告诉她的亲生父亲就是笑面虎。 “我终于知道我的亲生父母的身份了,我不是孤儿了。”风铃高兴的叫喊,感觉很 舒服,很兴奋,或许这就是缘分已到的缘故吧! “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欧阳雪说。 “是啊!我们就是一家人。”刘晶应和着。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刘晶说。 “风人见人爱,花见花落,能和她一起,我很高兴。”任婷婷说。 “能和风在一起,相信是我前世做牛做马修来的。”张煜林笑着说。 大家有说有笑,似乎忘掉了一切不愉快的事,如同只做了一场噩梦般,醒了,什么 也没了,但事实仍上事实,梦始终是梦。 欧阳雪和刘晶知道其内幕,是风铃的老毛病患了,这次来的这么突然,不知道她还 有几天可活的?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还有很多愉快的事等她参与,还有一群知心朋 友等她披上婚纱走上张煜林为她设计的红地毯,还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她的出谋划策, 没有她的出现,总觉得并不是那么完美。 或许太爱风铃的缘故,只要风铃说什么,张煜林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怀疑。看到风铃 又恢复了先前的光彩,听到风铃健康的声音,他没了疑惑,但还是会有些不放心,想肯 定一下风铃的病情。 “李医生,风的情况到底怎样?”张煜林走进李医生的办公室问。 “哦!她是由于刺激过度,才这样子的,没什么事。”李医生说谎了,他答应过风 铃帮她隐瞒真相,看着张煜林如此的关心风铃,李医生觉得舒坦了许多,心想这或许就 是风铃的真爱种下的美好姻缘吧!希望他们一路走好。 “真的吗?”张煜林双眼充满了希望,这是他愿意听到的答案。 “是的,是真的。”李医生用肯定的口吻说。 “还需要住院吗?”张煜林问,这才放心。 “不用了,回家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多陪陪她,少让她受刺激。”李医生说,风铃 是否住院,已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快乐的走完余下的一些日子。 “我记得了,多谢您的帮忙,把您累的这么晚,谢谢!”张煜林弯下了腰,鞠了个 躬。 感情太深,既让人放心,有让人担心。风铃的晕倒,张煜林为了不让家人知道后担 心,所以没通知,并且医生也说了可以出院,于是便扶着风铃回了家。楚春禾也是因为 疼爱儿子,不希望他有什么意外,所以偷偷跟踪中年人,险些丧命,事情就是这么怪。 他不想再多添一桩揪心的事儿。 夜深了,笑面虎带着期盼和构想走进了他的卧室,看上去很疲惫。床头的老婆带着 微笑,这是他二十几年前相识时第一次给她拍的,很清纯的女人,没有比这张相片更珍 贵的东西了,这是没有沾过污水的钱,是辛辛苦苦挣回来的,难怪笑面虎这么轻松。 有时他在想,如果一直都正正当当的做人,或许老婆仍会在身边,但不一定会有足 够的经济实力呀?他不希望过没钱的日子,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没有钱花,那是个多么 困难的场面呀!那时她也不一定会真的跟自己一辈子,但现在的她真的已经不在身边了, 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真有了些迷糊。 笑面虎躺在床上,手中拿着相框,望着天花板,同时也看到了秦凤微笑的看着他, 慢慢地好象进入了梦中。 笑面虎走到了一个不曾接触过,很陌生的地方。有一扇铁门,旁边荒芜人烟,死气 沉沉,很是凄凉,让人感觉要窒息。推开门,见到了牛头马面。他很是惊慌,一面惨白。 “不要惊慌,你的时辰还未到。”阎王静静的说。 “你…你…你是阎王爷?”笑面虎慌乱的不知所措。 “这里是地府,我自然是阎王。”阎王说。 “哦!我…我还没死吧!”笑面虎慢慢的靠近,一眼疑惑且担心的看着阎王,心砰 砰直跳,出了身虚汗。 “时辰未到,谁人能擒?”阎王平静的答。 “那…那我回去了。”笑面虎便想转身走人,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有人带你来,自然会有人送你走。”阎王喃喃说,便示意牛头马面将笑面虎带入 一个更加恐怖的地方,四面都是鞭抽的声音,痛苦的喊叫,火烧的惨烈,锥心的煎熬, 场面一片痛苦不堪,无一人表情愉悦,如果正常人在这里待,一定会精神分裂。 “这…这是哪里?”笑面虎拼命的叫喊挣扎,希望有人能告诉他,救他。可没一个 人响应他,理会他。 “到了。”牛头马面平静的说。 “这是哪里?是哪里?”笑面虎痛苦的呻吟着。 “十八层地狱,易哥。”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了惊吓中的笑面虎的耳朵中,很熟 悉很亲切的声音,似曾相似。 “凤…凤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伤?怎么?”笑面虎将惊恐抛 到了一边,摸了摸秦凤的伤口,看着他憔悴的脸,心里一真酸痛,一把向秦凤抱去,但 是什么也抱不着,如同捕风一般。 “你怎么了?干嘛要跑呢?难道你不想我?我已经找到了我们的女儿,我们可以一 家团聚了。”笑面虎心急如焚。 “风铃是我们的女儿,雪红是她的小姨,你知道的太晚了。在你心中仍只有我。” 秦凤面无表情的说。 “是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笑面虎说。 “我也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秦凤喃喃说。 “那我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那是多么温馨,多么令人羡慕的画 面呀!”笑面虎坚定的说。 “带走了身躯,剩下的是灵魂。”秦凤笑着说。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要你,只要我们能一家团聚,什么事我都能做。”笑面 虎急切的说。 “仍然活则自己的世界里,和谐才是真正的团聚。”秦凤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往痛 苦之后,才会有所觉悟,不入其中,怎知其味? 一阵风吹过,笑面虎又回到了老地方,回到了阎王殿。 “看到了什么?”阎王问。 “我老婆。”笑面虎说。 “想清楚了再回来吧!”阎王挥动了手臂将笑面虎推出了大门。 这时笑面虎被秦凤的相片砸在脸上,因为惊醒所以松开了手指。他捡起相框,玻璃 已经碎了,碎掉的不只是相框,还有刚才的噩梦。他努力去想,奋力去想,还是想不起 来,只想到老婆说风铃是他女儿,雪红是风铃的小姨。于是激动的一笑,似乎抛掉了一 些烦恼,剩下的全是风铃。其实带来的是更多的烦恼和不悦,他要再次证明风铃的身世。 笑面虎梦中惊醒,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证实风铃和秦雪红的身份。早上,风铃刚从张 煜林家出来不久,路途中接到了笑面虎的电话,坐上笑面虎人的车,便匆匆忙忙的赶往 了易庄。其实她的行踪也被秦雪红的眼线发现了,因为她要阻止笑面虎和她相认,同时 也是要报复笑面虎,让他承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和上天个他开的这个明知女儿就在眼 前,却不能肯定起身份的天大的玩笑,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风铃知道自己的父母竟 然就是毒贩子,让她心中的父母形象仍然保持圣洁高贵的形象,不至于背思想包袱。 秦雪红收到消息,也顾不上收妆,便开着车快马加鞭的赶往易庄。她没有打电话给 张煜林,是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风铃的真实身份,而泄漏出去。她没有打电话给风铃是 不想她有怀疑,所以她只给笑面虎打了电话,提出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这也正好合笑 面虎的心意,因为他也想找她搞清些事情。 来到笑面虎的别墅易庄,笑面虎将所有人都解散了,并给门卫打了声招呼,待秦雪 红到了之后让她直接进屋。 坐在客厅,笑面虎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风铃,心中不由叫喜。神态模样和妻子真是一 模一样。脸上浮出了笑容,然而风铃是被骗过来的,还没搞清什么原因就被骗过来了。 面对笑面虎的紧盯不移,有些毛骨悚然,问:“找我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哦,你的终身大事。”笑面虎惊醒后淡然一笑。 “您太为我操心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得回学校 了,下午还有课。”风铃说。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难道你不想一家 人团聚?”笑面虎激动的说。 “我…”风铃刚准备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笑面虎时,突然被秦雪红打断了, 说:“铃儿,你该上学去了。”眼睛瞪了一下,接着说:“钟老板,咱们借不一步说话 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说。”笑面虎思索下跟风铃打了声招呼后便引秦雪红上了 书房。趁空隙秦雪红悄悄的跟风铃说:“在外人面前,叫我阿姨就可以了,以后自然会 明白。”此时的风铃被秦雪红的异常搞的很疑惑,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她是自己的小姨。 来到书房,笑面虎关上了房门,直截了当的问:“风铃是不是我女儿?你是不是她 小姨?” 秦雪红沉思不语,表情自然,见她不出声,笑面虎急了,抓住她的双臂,激动的问 :“告诉我,风铃是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不是她小姨?” “就算知道,我现在也不会告诉你。你就暂时死了这条心吧!易天力。”秦雪红用 力挣脱开,狠狠的说,满脑子是姐姐死去时的画面。 当秦雪红叫出‘易天力’三个字时,笑面虎整颗心都颤抖了,十几年没有人知道他 的真实身份了,说:“你是凤儿的妹子,难怪我第一眼见你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昨晚 凤儿托梦给我说你是她妹子,风铃是咱宝贝女儿,她在天有灵啊!” “不要叫我姐的名字,她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带她出来,就不会死了,都是你 这个人渣败类的错,你早应该枪毙。”秦雪红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对,是我的错,今生今世是我害了你姐,我善良的妻子。我的命是她给的,如果 你来讨还,我不说二话,但我要说的是,我爱你姐,一生一世都爱着她。为了她,我宁 愿牺牲一切,因为她是我心中的女神,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如果有来世,我仍然希望 她相爱。”笑面虎说完闭上了眼睛。 秦雪红根本听不进他的这些甜言蜜语,一股杀气涌上了心头。她拿出匕首向笑面虎 胸口捅去,一刀下去,笑面虎已口吐鲜血,淡淡的笑面虎很自然轻松,便倒在了地上, 支支吾吾的说:“告诉我风铃是不是我女儿。” 此时的秦雪红见此情形,怒气已冰消瓦解,说:“不是,她不是你女儿,我也一直 在找。我们的仇恨现在已经两清了,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她这样说是为了彻底 的让笑面虎死心,走出了书房,带着风铃走出了易庄,同时也通知了笑面虎的手下他的 伤势。 笑面虎被刺伤进了医院,伤势不算严重,如果那刀在左偏几寸,相信就已经和秦凤 见面了。当然也给组织带来了一些动摇,为了稳定组织的心,他没叫人往下追究,同时 也下了死令不允许找秦雪红的乱子。事情也似乎就不了了之了。 风铃和秦雪红的相认,这种喜气似乎感染另外很多人。公安和笑面虎之间似乎异常 的安静,让人有些怀疑。如同闷热上午天气,隐藏着台风的到来。 由于张煜林的通力配合,加上笑面虎对他的信任,张煜林基本上打入了内部,这些 天风铃帮助他戒毒,所以他也几乎没了烟瘾,即使有人勾引也不会引他上瘾,这也让中 年人等人有了些猜不透,因为张煜林从不主动拿烟抽,有人请,他才抽,并且都如同抽 普通香烟一般,一点都不像吸毒的人,因为他已经有了化解毒瘾的武器,就是佛经,抽 烟如同家常便饭,在怎么抽也上不了瘾。 这天,张煜林无意中听到了一天的消息,笑面虎过些天将有一笔庞大的业务,可想 而知,一定是毒品,并得知笑面虎的地下工厂正日夜赶工,不言而喻,这笔生意对笑面 虎会有多重要? 此时的张煜林欣喜若狂,又是个好机会,这次一定不能再错失良机了。但想到公安 内部的奸细还没查出来,如果自己的消息泄漏,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妙,自己也不要再有 什么机会,于是他又给谢破天发了封信,提醒他一定要先安内再定外,并告诉了任婷婷 和笑面虎的关系,他和任婷婷之间的摩擦,还有任婷婷和风铃与欧阳雪之间发生的事情。 另外,张煜林还提到了笑面虎与任天命在二十年前的关系和最近笑面虎要出货的消息, 和地下工厂的事,这对于谢破天无疑是不可缺少的事实证据。 母爱是一种无私的奉贤,如同阳光雨露一样滋润着我们,楚春禾对儿子张煜林的爱 就是如此。尽管儿子张煜林不想家人掺入毒品事件,尽管楚春禾上次跟踪险些丧命,她 还是不放心儿子张只身作战。 这天她来到文化娱乐公司,在各个门口看了一遍,一切都似乎很正常,保安也很负 责,整个上午都没见有笑面虎等人出来,这时她的肚子有些饿了,见四处都是有档次的 饭馆,走远了的话又怕失去眼线范围,于是她仔细搜寻到了一个还比较一般的快餐厅, 位置也不错可以看到大门出入口的人。 “小姐,麻烦来一个土豆丝炒肉,稍微加辣,谢谢!”楚春禾走到了柜台说。 “好的,麻烦您先买单好吗?”前台小姐说。 楚春禾见清单,有些惊讶。几毛钱一斤的土豆,加点肉片,到这里竟要八块钱,难 怪老百姓种一辈子土豆都挣不到钱,全被这些资本家给赚了。说:“喔,怎么这么贵呢?” “我们这里是最便宜的了。”前台小姐很是惊讶的说。 正在这时,外面来了四个小伙子,看上去挺年轻的,身着有些另类,发型也很酷, 其实就是乱搞的发型,根本无型,一看便知是小混混,只是有了些礼貌的高等小混混, 想必刚入行不久,或是很会伪装。他们选了一个空位,十号桌坐了下来,坐姿很随便, 表情很愉快。 “靓妹,点菜啦!”胖子喊道。 “来啦!最近怎么都没见你们呢?” “没钱自然就不来咯!”戴眼镜的瘦瘦的男人喃喃说。 “最近拍了些什么戏呀?”女服务员笑着说。 “拍戏赚个屁钱!有台词的最高才一千两百块,我们这些没台词的,全国统一价五 十块。一天的饭钱还不够呢!”高个子说,一副国字脸,脸上的肉都有些往里凹了。 “周星弛、成龙他们不都是跑龙套出来的?”女服务员说。 “哎,这种机会太少了,说不定,一辈子都轮不到我们做一个特约呢?还是做别的 赚大钱啦!”中等个头的男人说,高鼻梁,双眼皮,眉清目秀的,看上去还有些小帅。 “看来你们是专了大钱咯!”女服务员说。 “快了,快了,到时请你吃饭可不要不赏脸哟!”中等个头的男人说。 这时的楚春禾对这四个男人的话题产生了兴趣,开始怀疑他们可能有点隐情,从他 们的对话来看,应该经常和文化娱乐公司打交道,主要是以跑龙套为主,说不定被笑面 虎他们收买另外,也很正常的,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看来他们是你们的熟客咯!”楚春禾随便问了一句,对着前台小姐说。 “快两年的交情了。自开店没多久,他们就在我们这里吃饭,据说是因为家在山沟 里,太穷,所以才来浙江的,人都挺好的,一直做临时演员,一直都没机会出头,看来 这次他们找到了份好事儿!”前台小姐说。 “给,八块。”楚春禾掏出了八块钱递了过去,服务员便安排她坐十一号座位,正 好挨着这四个男人。 “一条红烧鱼,好久没在你们这里吃了。一个宫宝鸡丁,一个猪脚,一个小白菜, 一只啤酒鸭,四支青岛2000。”胖子说。 “这么丰盛?看来你们真发啦!”女服务员说。 “有谁知道咱们背后的辛酸与危险呢?”小帅男人感叹。 “帅哥们,稍等片刻,马上就可以用膳了。”女服务员笑着说,心里也为他们开心。 “等这事儿搞完了了,我就回家把我女人娶进门,然后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胖子 说,心里想着他女人现在的日子不知怎样? “没出息,就想着你家女人。”眼镜男人取笑。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看着别人开宝马,你不眼红?我发誓一定要买辆宝马玩玩儿。” 小帅男人说。 “有钱当然好啦!也得要有命花才对呀?”高个子说。 “平常心对待,跟着老大混,不会有事儿的。我昨天听说张煜林也参加了,以后做 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小帅男人将三人招过来窃窃着说。 一旁的楚春禾越听越觉得他们几个有点怪,隐隐约约的提到儿子的名字,所以就更 加觉得他们有问题了。 “真的呀?应该不会是说笑吧!他不还是个学生吗?”胖子说。 “去,这年头,一切都向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人嘛!所以都会有共同的爱 好。”眼镜男人说。 “有他在,咱们不是更好?更安全?”高个子说。心里有些欢喜,以前没什么挡箭 牌时,都没出什么事儿,如今多了一道防火墙,岂不是更安全? “别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无酒明日醒。事情谁也说不准,还是得往 好处想,这样才不会吃不下饭。”胖子说,用嘴咬掉了啤酒盖,并夹了块猪脚送到了嘴 里。 “难怪胖的像头猪?”小帅男人取笑。 四人边吃边聊,聊的都是些和主题无关的事儿,楚春禾也一直在偷听,怕有啥漏掉 的。同时也在等待他们吃完饭后的下一步行动。 “靓妹,多少钱?”小帅男人说。 “一共一百六十块,不收你们的饭钱,再打个九折,一共一百四十四块。”女服务 员说。 “给,不用找了。”小帅男人给了他一百五十块,六块钱小费,似乎很大方。 “还真发达了?祝你们财源滚滚哟!到时可不要忘了我们。”女服务员笑眯眯。 “有你这句话,怎能忘记你呢?”小帅男人笑着说。 楚春禾见他们走了,自己便放下碗筷跟在后面,聪明的楚春禾带着期盼的心和诸多 疑问,一直跟在后面,距离拉的比较远,以她的视力不出意外是不会跟丢的。刚开始还 有些热闹,四处都是摆小摊的,行人们都各自做各自的,全然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越 往前走行人也开始少了,场面也没那么热闹了,房子也少了,前面出来一条路,大概有 十几米宽吧!看上去像高速,四人跨过路中间的围栏,轻松的到了对面,楚春禾意识到 会跟丢,于是拔腿追去,一辆大卡车飞弛而过,幸好楚春禾反应快,要不然只得在地下 找她的尸体了,这年头闯高速被撞死,又不犯什么东东,赔点钱就可以消灾了。 楚春禾定下神来,左右望了一下,等车辆都过了之后,安全的到了对面,此时早已 见不到那四个男人踪迹,她有些不甘心,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能让失去呢?她又在四 处寻了一遍,不是很整齐的房子,也没什么高楼,一看便知是居民房,她问问这家,问 问那家有没有见四个男人经过,大家都说没。 楚春禾站在一块空地上,背后就是刚刚的居民房,远望四处,没发现有什么房子, 心想:他们不可能就这么不翼而飞呀?那么在这居民房,按房子的面积来看,不可能是 一个毒品加工厂的,或许这毒品厂根本就不在地面上呢?而在地下,如真这样,谁也搞 不清,除非再次碰到这四人,人都丢了,怎么找得到呢?她气愤那该死的货车,早不来, 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过来,她叹了口气,这或许是上天安排的吧!让他们多说几句。 楚春禾失望的离开了居民房,准备打道回府,她经过一条小巷子,一条最多三米宽 的巷子,有点像北京的胡同,本来不是她的必经之路,但为了熟悉周边的环境,所以在 此走一走,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真是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上天总算 没有抛弃他的子民。 两名男子在窃窃思语,像是在讨价还价,声音稍大的一方看来是卖家,一副人模鬼 样,加上面部笑容,很是下贱,猜想是女娲做人时打了个瞌睡,做的不到位,所以才有 了这家伙吧!如此说来,他本应该感激,老老实实做人,而他却做起了非人非贵的勾当, 卖起了毒品,另外一个男人看来是买方了,一副难受的样子,和当初儿子的表情很像, 让人看了更难受,应该是很久没吸毒了,他苦苦的哀求,希望能少点钱,但钱少了,货 自然也会少,于是他便干脆想对方乞求。 楚春禾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为了吸毒竟然将尊严踩在脚下,难道这是老天 故意安排?有了好人,当然要有坏人,否则这世界将只有因而没有果,或是只有果,而 找不着因了。 她不知道贩毒人的身份是否与笑面虎他们有什么关系?她看不下这样的举动,所以 她决心要将这两人抓起来,或许还能有些收获,即便没有,至少也为社会做了件好事, 少另外个贩毒的,少了个吸毒的,多了个健康的,于是她拨通了陈小的电话。 陈小接到电话,心想楚春禾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来不及搞清,得知此事 后,便要楚春禾先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给跑了,十分钟就可以赶到。 勇敢的正义的善良的楚春禾仔细的盯着对方,她绕了过去,方便能听的更清楚。 “求你了,就给我一口吧!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就给我一口吧!”吸毒的男人说, 一副苦命的活该的样子,走到这一步也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 “你他妈的,给你了,我活什么?”贩毒人狠狠的一脚将他踢开,这年头没钱赚就 得饿死了。 “给我半口行了吧?就半口。”吸毒人欺骗着,他哪里能支配思想?是毒瘾支配了 他。 “就你这点钱,还想抽半口?吃屎吧你。”毒贩子不屑一顾。 “你给不给?”吸毒人有些恼羞成怒,站起身来。 “哈哈……,讨打是吧你?”毒贩子踢了过去,吸毒人已倒在了地上,他爬了起来 猛地向毒贩子扑去,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他不在乎是谁,只在乎身上的毒品。 “你他妈的疯了,我打死你这狗杂种。”毒贩子拳打脚踢一番,嘴里骂着不堪入耳 的话,一个回合下来,他还有些力气,吸毒的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两人的争吵并没有引 起附近人民的谴责。相反,大家都从窗户探出头看把戏,觉得很平常,见怪不怪,已是 司空见惯的了,有些人甚至还在偷偷的笑,却没一个人作声,怕这些亡命之徒盯上他们, 引来麻烦,更不用提有人围观了。 临死的人找到救命稻草是怎么也不会放弃的,他虽没啥气力,但毒瘾的魔力唤醒他 继续投入下一个回合的开始,尽管这次他还是被打的份儿。 此时陈小和路风带着当地的几个巡警赶到了现场,找到了楚春禾。 “他们在抢毒品。”楚春禾说。 “多久了?”路风问。 “大概几分钟吧!吸毒的已经抢了两次,都没成功,看来还会来第三次。”楚春禾 指着两男人说。 “那不是黑鬼吗?他还真又干上了,看来这次我们有意外的收获了。真是得来全不 费工夫。”路风说。 “真的啊!那我们现在行动?”陈小喜出望外的说。 “让他们打吧!打累了咱们再上,省点力气。”路风带着上天赐予他的自信笑容说。 “咱们也看看热闹,看他们谁厉害。”陈小应和着说。 这时两人开始了第三回合的较量,前两次毒贩子还占上风,两次下来也已经筋疲力 尽了,被折腾的不行了。上天给予了这两人生命,他们却如此的糟蹋。 这次毒贩子吃了点苦头,但吸毒的还是没能拿到毒品,这时的他好象已经嗅到了胜 利的气味,没等毒贩子反应过来,便又进行了第四次的攻击,这次他彻底的把对方打败 了,到处翻毒贩子的口袋。 “在哪里?”吸毒人狠狠的说,目光中带有杀气,好不容易才胜利,如果没毒品他 会杀了毒贩子的。 “你他妈的放开我就有,否则一块儿死。”毒贩子骂道。这种被人按在地上的滋味, 还真是难受之极。 “老子与你同归于尽。”吸毒的掐着毒贩子的脖子,眼睛发绿,一脸的杀气,将空 气都要凝固了。 “我给……我给。”毒贩子挣扎着说,从内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白粉。吸毒的看到 白粉,双手去抢,没等反应过来,路风和陈小一行人已经将两人逮捕了,缴获了白粉, 并在毒贩子身上搜到了一百克白粉。 “打累了吧!黑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带回局里。”路风狠狠的说。 两人被带到了庄严的警局,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多么令人兴奋的字句, 多么令人害怕的字句。自从人类诞生以来,便成了颠扑不破的正义的表现形式。 黑鬼自被抓,并从身上搜出白粉的那一刻开始,心里的防线已经完全的崩溃了,心 已不属于他,心跳的让他自己都难以摸清楚这颗心到底是不是他的,两只眼睛已失去了 光亮,像死人眼珠一般,已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气势汹汹的状态,失去了当时那种所谓 的自豪者人,只要继续下去,不再回头,那么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而此刻似乎来的太过 突然,平时都没出过什么闪失,怎么这次就成了瓮中之鳖呢? 吸毒的男人似乎已经绝望了,心情很平静,他知道公安是不会给白粉他吸的。但始 终敌不过魔鬼的诱惑,仍然在那里死死的嚎叫,像失去心爱玩具时小孩的哭泣声,像失 去亲人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一点白粉来控制他的 毒瘾。其实这样的要求,神样的公安会满足他吗?不会。这样只会让他陷的更深,这也 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上天对他的一种惩罚,同时也是给他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路风和陈小见吸毒人如此痛苦不堪,再这样下去,还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于是他们 叫来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镇他的毒瘾,以备接下来的沟通。而对于眼前的黑鬼,首先 是将他的罪一一公布,及其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随后再一一盘问。 “黑鬼,一九七零年出生河南,九九年贩毒入狱,三年前放出。出来后一直遵纪守 法,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并且还娶妻生子了,小孩已经两岁多,一家人生活的还算幸福。” 陈小介绍着。 黑鬼无言以对,两眼盯着陈小,感觉自己就如白纸一样,被看得清清楚楚,如同孙 悟空在菩萨面前一样,没有隐瞒的余地。想到自己两岁多的孩子,一个漂亮的真爱着他 的老婆,眼泪的闸门有些松懈了,背着他们流下了最珍贵的男人的眼泪。 “想家啦?”路风问。 “出来混的,早已置生死于度外。”黑鬼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一旦男人有了家庭, 再坏也会为了这个家着想,再狠心,也不会弃家人不顾,而丢下自己亲手营造的幸福家 庭。 “哦,果然是条汉子,视生命如草菅。果然是在道上混的。拜过关二爷吧!”路风 问,黑鬼撇了一眼,没作声。 “这些白粉足以判你什么,你知道吗?”路风指着白粉说。 “大不了一死呗!”黑鬼随口说。 “那还不至于,起码也要坐个几年。恐怕你儿子到时也会因为有你这个爹而没脸见 人。真不要家啦?真舍得你那可爱的漂亮的活泼的儿子啦?真不要你温柔贤淑与你真心 相爱的妻子啦?坐牢出来没半年就娶到了老婆,你以为你很有魅力吗?你以为这是你命 运中的安排?你以为月老是故意安排的?哈,不过还好,结婚后没犯什么案子,安静的 过了两年,手痒了?心跳了?苦日子难过了?所以就出来玩玩儿,找点荤,两年的生活 比起现在的勾当,哪个安心些呀?陪家人孩子散步是不是很舒心呢?你有没有想过给儿 子做一个好榜样?难道也要他像你一样,在刀口上过日子?这样的生活你不腻,我们都 替你担心。稍不注意就一命呜呼了。”路风气愤的说,攻人就得先攻其心。让人觉得你 是在为他好,在关心他,处处为他考虑。 “每个人都得有个家,有个相爱的人陪,有个健康的小孩。晚年了,牵着老伴的手 在公园散步,看着孙子嬉戏,其实上天已给了你这个机会,并没有抛弃你,反倒让你开 始享受每个人都应该有的东西,他让你重获新生,让你在幸福中找到一条适合自己发展 的光明只路。而你呢?却与上天的意愿相背离,你觉得是上天辜负了你,还是你辜负了 上天?我相信你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因为你爱你的家人,你活泼可爱聪慧伶俐的儿子, 漂亮迷人的老婆,你重操旧业,不是你的意愿,你是受人指使的,对吗?” 路风两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进入了黑鬼的耳朵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回想起出 狱时的落魄。是他老婆没有一起他,并将他引入正途,不在乎他的身份,还为他生了小 孩,这样的好女人,有着菩萨心肠的女人,到哪里找呢?于是他的心开始惭愧了。但想 着当初在关二爷面前发的誓言,他开始迟疑了,不能没有义气,江湖上混的,失去了义 气,也就无颜立足。 “不要让我老婆知道,好吗?”黑鬼祈求的眼光,可以看出他还是在乎家人的,有 从善的心。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正义不会偏袒哪个人,只会在人道主义上加砝码,为你减 轻罪行。”路风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陈小问。 “快三个月了。”黑鬼说。 “为什么又干上这行?”路风问。 “缺钱用咯。”黑鬼说。 “在哪里拿货的?”陈小问。 “没有固定的卖家,这个小贩子拿一点,那个小贩子拿一点。”黑鬼说。 “看来你是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之势啦!你当我们是小孩呀?这么纯的白粉,你从 小贩子那里能搞到?”路风嘲讽着说,他怎么相信黑鬼的鬼话?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 人物,怎么低声下气的这样小打小闹呢?肯定是有后台的,并且有很硬的后台。 “当真没后台?”陈小疑惑的问。 “没有,如果换成三年前,或许还会有。现在以不是从前,什么都变了,我都娶老 婆生小孩了,世道怎么有停止不前的道理呢?我们以前的那一套已不管用了。有钱的做 老大,没钱的是孙子,谁还与你谈交情?”黑鬼似乎说出了历经沧桑后的真切之言,一 种大彻大悟,大起大落感慨之言。 “看来你还真看透这世道了。悔悟啦!”路风说。 “如果让我再送你一次,我一定带我老婆孩子回老家过平平淡淡的生活。”黑鬼说 出了真心话,他的眼神没有出卖他的灵魂。 “亡羊补牢,为迟不晚!”陈小说。 “真的吗?”黑鬼好象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们要将革命进行到底。只要你说出是哪些人给你的白粉,就有一个让你改过自 新的机会,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上,我们只是引路人,要想与家人团聚,还是为了江湖 上所谓的义字,你自己好好想想!”路风说。 “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我不能做出不义之事,以后还怎么在世上混呀?不行。” 黑鬼摇摇头,表示不答应。 “哈,你可真是哗天下之大稽。你知道什么叫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吗?背民行事, 危害国家,视为不忠;有负父母所望,陷入迷途不能自拔,视为不孝;只顾自己,不顾 他人死活,视为不仁;舍大投小,忠奸不分,黑白不明,视为不义。你已经是一个不折 不扣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人,还在此跟我们谈什么仁义道德,还好你心里还有个 老婆孩子,要不然你连猪狗都不如。”路风气愤的说,从小方面来看,黑鬼的确那么点 义气的成分,但放之四海,那便四一颗老鼠屎搞坏了一仓谷,坏胚子。 “哈哈哈…”黑鬼淡淡的叹了口气,沉没无语。 其实他早已有悔过之意,从他的表情和言语来看,确实想重新做人,只想根据自己 的框架去做人,所以失去了最主要的东西,既然自己已经被困此境,而毫无解救之意, 他又何必执着黑道上的所谓的‘义’字。 “把他带走,等下再省。”路风说。 “好好想想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义。”路风对黑鬼说。 楚春禾坐在办公室等待着路风和陈小他们的消息,心里也琢磨着那个毒贩子的事, 到底与笑面虎会不会有关系? “怎么样?”楚春禾见路风两人进来。 “没问出咯!十年前他为了笑面虎坐过七年牢,三年前放出来的,最近才干起这行, 但他就是不说货源。”路风说。 “这就好,说不定我们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楚春禾说,心里一直在祈祷能在这 家伙口里套出个什么口风。 “阿姨怎么会在那里出现呢?您不是在家陪伯父的吗?”陈小问,因为张煜林不想 家人也跟着参和进来,尽管他没有明确自己卧底的身份,但他一直在暗中帮公安。 “老头子的腿已经差不多快好了,可以下床走些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楚春禾避而不谈出门的目的。如果说了,万一儿子知道,又会担心难受了。 “这样也好,都这么晚了,我怕煜林他们又担心你了,还是送你回家吧!”路风说。 “我去叫车。”陈小说。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回,你们放心吧!”楚春禾说。 “您一定要小心点哟!”陈小说。 两人将楚春禾送出了门口,给她叫了辆的士,便又回到了局里,准备接下来的省问。 黑鬼被抓的事立即传到了笑面虎耳朵里,因为黑鬼是在为他们做事,并且对笑面虎 的事很了解,尽管十年前,黑鬼替笑面虎坐了牢,但时间这么久了,人都变化太大了, 黑鬼又有了妻儿,所以笑面虎再也无法相信他,不能用生命来作赌注了,万一黑鬼顶不 住压力,笑面虎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有命不死,也是难逃一劫。 笑面虎招集了中年人和壮汉,商讨黑鬼被抓的对策,希望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个王八羔子,是不是很久没做了,搞他妈的鬼蛋。带小孩带傻了。”壮汉进们 便骂,很是不悦,因为这对他也是个威胁。 “都两年了,我也不能肯定黑鬼会不会出卖我们,并且公安肯定会查出他的底细, 导师我们就危机四伏了。”中年人冷静的说。老江湖果然不同,遇到这样掉脑袋的事仍 很平静。 “这年头义字是用钱买的,给钱就有义,没钱什么也没有。现在他是人脏俱获,再 怎么疏通都没可能,并不像当初张煜林那么简单,并且那样子只会将事情越闹越大。刀 架在脖子上,是人都会恐惧,何况他还有妻儿,肯定不想死。一定会找个将功赎罪的机 会。我猜想他过不了十个钟头,肯定会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笑面虎太了解这些人, 只会有福同享,有难别人担。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通过犯罪来赚钱的,十有八 九是希望不老而获,追求享受的,项上的脑袋可是想千方设百计的保护好。 “那咱们就做了他,免的碍手碍脚的。”壮汉脱口道,他就一跟筋,脑袋是转不过 弯的,一根肠子通屁眼。 人算不如天算,‘密不透风’是指的人算。张煜林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忘了一样 东西,是要送给风铃的,于是便返回公司,没想到被保安所阻,且保安已不是白天的保 安,好象是新来的。这时张煜林便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为了不让保安泄密,他拿出了 千元大钞给了保安,并保证十分钟后就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并且保安也是毒品集团的,他知道张煜林一加入了,再加上这几 千块钱的过路费,所以便答应了。 张煜林走进公司,找到了笑面虎他们开会的地方,仔细的听他们将的内容,这才恍 然大悟,心里暗自窃喜,又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笑面虎等人说个不停,全然没有觉察到张煜林在外面偷听,因为他对自己的慎密安 排很放心,他没想到底下那帮家伙都是些视钱如命的家伙。 “你以为是杀鸡呀?拔了毛就可以了事?”中年人说,他很气愤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人,就知道信口开河。 “不就杀个人?老子干多了,还怕干不了这个?”壮汉不屑一顾的说。他和中年人 之间本来就存在矛盾,特别是中年人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所谓的聪明才能,让他很是恼 火,只要有机会便会抬杠。幸好笑面虎从全局出发,调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要不然早 就被公安一网打尽了。 “壮汉说的没错,只是考虑的不够周全而已。中年人也说的很对,我们应该有一个 完整的计划,否则我们这样草率行事,肯定会让我们作茧自缚的。”笑面虎一边一句, 都不伤害谁。在这节骨眼上,还闹出个内乱,就是在给公安机会,让自己走进死胡同。 “首先工厂是一定不能停的,再过几天就要交货了对方是不会考虑到我们的难处的, 只管货。”中年人说。 “这个当然,要不然我们吃大便呀!”壮汉笑着说。 此时门外偷听的张煜林更是高兴,没想到这次的天意回公司,竟获得了这么重要的 消息。只有十几天就要出货了,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地下工厂,否则很麻烦。 “黑鬼的事很急手,如果不早点了结他,哪怕只有十个小时就可以交货,我们都无 法预测到后来的事。”中年人白了壮汉一眼,心想真他妈的是个文盲。 “说的对,一来我们要保证工厂的正常运行;二来要防止黑鬼的出卖,还得把事情 做的干干净净,不能露出马脚。”笑面虎说。沉思片刻后,说:“壮汉去找个做事麻利 的,等完事后再将他除掉,另外还要将黑鬼他老婆孩子抓起来,就算是事情不能成功, 也可以那他妻儿来要挟。如果事情做的干净,万一黑鬼有向他老婆透露过什么,也可以 阻止。中年人去打通关系,让我们人混进牢房,最好是用无形的东西,并让黑鬼失忆, 以防毒性发作时提前将事情抖了出来,时间一定要算准”笑面虎分配着,做人都得留后 路,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当张煜林听到笑面虎说用毒,并让黑鬼失忆时,他之前的疑问,全都解开了。母亲 的失忆肯定与他们有关,肯定是他们干的。听到这里他就越发气愤,这都不太残忍,残 忍的是他还要抓一个手无缚击之力的女人,热血更是沸腾了起来。 “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不会有错的,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壮汉狂言说。 “还有,不要让手下那帮小混混惹出什么事来。现在不是混乱的时候,该乱的时候 我会通知的。”笑面虎说。 “恩。”两人齐声说。 这时,张煜林迅速的离开了公司,幸好没被发现,要不然就不好办了。他接通了谢 破天的电话。 “是谢队长吧?!”张煜林用公交电话接通了电话,他要防止笑面虎他们查号码。 同时他也怕谢破天的手机在别人手里,直接报上大名会误事,而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 要等他开口后才能说。 “我是。”谢破天说。 “我是煜林,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要告诉你。”张煜林说,这时谢破天找了 个安静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在,便示意张煜林继续讲。 “笑面虎已经派人去杀黑鬼了,并派人去抓他的老婆孩子。另外,我可以肯定我妈 那次失忆是笑面虎他们干的,因为他们这次要用同样的方法杀黑鬼。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他没有叫上我行动,证明还不完全信任我,所以我还得留在他们身边找出地下工厂的所 在,他们只有十几天就要交易了,这次的量相信是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张煜林说。 “你的消息来的太及时了。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家里我已经 派人在保护了,你家人不知道的。我们会做好的。谢谢你!”谢破天听得热血沸腾,又 是一场与敌人的交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笑面虎安排好了一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他想的还是很周到,但还是有些心 慌,如十年前的感觉一样,右眼皮也在不听的跳,不知道这次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很 难预料的到。道路坎坷,已经风光了十几年,不知这一关能否闯的过?他默默的在心里 祈祷上天再给他一次逃生的机会,以后一定从头开始,金盆洗手。同时也对前妻秦凤说 :好久没有这种七上八下的感觉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更恐怖的事情要发生?我真的很难 预料,为什么天亮了还要撒泼尿在床上呢?我就要洗手不干了,眼看就走上正道了,为 什么上天不给我一次机会呢?老婆,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平安度过这一劫。 我不想就这样带着遗憾死去,我还没有找到咱们的宝贝女儿呀?!还不知道她现在生活 的怎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我还没尽一点父亲应尽的义务呀! 上天哪里没有给他机会?可他一次次的欺骗了上天,老天这次就算不帮他,不给他 机会也是他自找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机会是自己争取的,绝不能用坏的手段获得。 即使有,那也只是一个痛苦的开始,到最后会更加悲惨。 谢破天知道了笑面虎的行动,这次的主动权掌握在了他手里,可谓是机会难得呀! 于是便做了慎密的安排。他加强了对局里的安防人员的核查力度,以防不明人员混如局 里。另外,他还对局里周边的环境进行了监视,防止敌人的外射。同时加大了对任天命 的监督,以确保消息不外泄,保证黑鬼和张煜林的安全。 除此之外,黑鬼妻儿的安全则交给了王天啸和黎洪石,因为黑鬼这条线一直都是由 他们来跟的,他们更了解情况。为了敢在敌人前面,并擒拿敌人,他们预先通知了当地 的警察与之配合,下个套子,等敌人上钩。 从笑面虎的举动来看,黑鬼肯定是知道他们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不然是不会这么大 动干戈,铤而走险的,所以路风和陈小更是要对这条线索紧抓不放,破案估计就在此一 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