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仇敌忾,血的教训 苦命总是与鸳鸯相连,风铃的事刚有了结果,地下工厂就已经被公安围水泄不通。 谢破天拔出手枪超天开了枪,一是给外面的公安同志预警,作好战斗准备;二是提 醒毒贩子束手就擒,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此时局势一片混乱,毒贩子们有如惊弓之鸟,哪里听得进,只顾着怎样逃跑,即使 子弹到了头上也不会放弃逃出生天得机会。 见此状况,中年人首先通知了笑面虎,要他作好逃生的准备。本来对张煜林就疑心 慎重的壮汉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将矛头再次指向了张煜林,准备一枪干掉他。中年人 和录音师都开始一边倒。 这样的势头,张煜林是占绝对优势的。自谢破天枪响的那一刻,他已经作好了行动 的准备,没等壮汉开枪,张煜林已经一枪打在了他的右手臂上,枪掉在了地下。 “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你们三只老妖怪,给我蹬下。”张煜林用枪指着 中年人三人。 “你这狗日的,竟然恩将仇报,都是我瞎了眼,还连累了兄弟们。”中年人很是后 悔当初一而再再二三的劝阻。 “谁叫你老奸巨猾,聪明反被聪明误。”张煜林满脸正气的说。 “张煜林,你个狗杂种,不得好死。”壮汉手捂着手臂,破口大骂。 这时一向高高在上的象征着聪明的中年人承受不了张煜林的羞辱,加上对组织的愧 疚。他接通了电话命令抓他家人,可此时他们的人也早已经被抓。他拼命的扑向张煜林 准备与他同归于尽,壮汉和录音师趁此机会便想往外逃。 张煜林见状一枪打在了中年人左腿,中年人侧身随手拿起一旁的钢管使劲的向张煜 林拿枪的手打去,将枪打落了地下,并趁此空隙,中年人抱住了张煜林,准备一同跳楼。 张煜林反应过来,用头使劲去撞他的头,双手拌开了中年人的双手中指,猛一使力,中 年人的中指已经断掉,接着来了一个气吞山河,将他倒立举起,将他摔在了地下。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将整个地下工厂搞的紧张非凡,谢破天当然不会放过一丝机 会,双方也都死伤严重,谢破天等人找到了张煜林的战地,此时的中年人趴在地下,已 无力再战,双眼怒视着张煜林。 “带走。”谢破天命令手下将中年人押回警局,并上前用纱布为张煜林止血。 “壮汉和录音师刚朝那个方向跑了,壮汉中了枪,应该不多远,一定不能让他们给 逃了。”张煜林说。 “放心,路风和天啸他们已经追上去了。”谢破天说。 “笑面虎?笑面虎一直都没有出现。”张煜林想起笑面虎还没露面,心里便开始有 些担心。 “他跑不了的,别担心。”谢破天扶着张煜林走出了门外。 没过一会儿,壮汉和录音师已经被路风,黎洪石,陈柏杨和王天啸抓到。公安将中 年人三人分别押进了三辆车,三双仇恨的眼光怒视着张煜林,直到车门的关闭。 中年人等人被抓,张煜林的卧底生涯也算是告了一段落,想着母亲楚春禾被打了失 忆针,他心中后悔不已,是他亲手给母亲打的,如果母亲有个什么闪失,他将无颜面对 手术不久的父亲张云峰,说:“有没有发现我妈?她被打了失忆针。” “伯母…”路风刚准备拔事情告诉张煜林就被谢破天给打断了,说:“这次能捣毁 地下工厂,多亏有你深入虎穴,不然这案子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你妈已经牺牲了。” 此时车厢内一片沉静,张煜林复杂的心情,此时静得让人可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 得,母亲是为了替他分担,才身处险境,这一点是无可否认得,失忆针是他打的,这一 点更是铁铮铮的事实。张煜林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捂着脸,他根本不知道此时应该做 什么?说什么?一行清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是他让母亲走上了死路。 “伯母是为了革命而死,死的光荣。你不要太难过。”路风安慰着说,大家也都在 一旁说些安慰的话。 “笑面虎有头绪了妈?”张煜林平静的说,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笑面虎没落网, 母亲就无法在九泉之下安眠。一切与笑面虎了结后再说。 “我已经下了一号通缉令。”谢破天说。 “我认为效果不会明显。风的小姨秦雪红,笑面虎很喜欢她,我们可以用她来引笑 面虎上钩。”张煜林说。 “煜林说的没错。谁来说服她呢?”谢破天同意他的观点。 “我来。”张煜林说着拿起谢破天的手机拨通了秦雪红的电话。 “煜林,你还好吧?”秦雪红说,此时的风铃正在为死去的婆婆守灵,张云峰已是 呆若木鸡。欧阳雪也在为大伯任天命尽最后的孝道。陈玲,刘晶和丁芸接到了消息,也 都急忙奔向了医院,整个医院一下成了丧办处,死气沉沉,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阿姨,笑面虎有没有和你联系?”张煜林问。 “没有。”秦雪红走出了楚春禾的丧房。 “他是个毒贩子,本来这是我的事,不应该让您来替我冒这个险…”张煜林说着便 有了些后悔打电话给她,他怕又一个亲人为他送命。 “事情都已经开始了,想退也退不了。他也应该休息休息了。我自己会小心的。” 秦雪红长叹一口气说。 “谢队长他们已经作好了准备,定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但你也要见机行事,已防 不测。要不然,要不然我会没脸见风的。”张煜林说。 “我会的,你不用担心我。”秦雪红说。 “秦小姐,等下陈小会把你带去警局,然后再依计行事。”谢破天接过张煜林的手 机说。 谢破天的车急速的驶向警局,陈小带着秦雪红也赶向了警局与他们会合。临走时, 秦雪红和风铃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要风铃注意身体。 未来的婆婆死了,未来的公公张云峰承受着这样的打击,令他这位大病初愈的人很 是疲惫。看着两眼无神的张云峰,风铃难过不已,原来死气沉沉的丧房,再风铃和张云 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凄凉。 “伯父,节哀吧!”风铃坐在了张云峰的身旁说。他无反应,双手捂着脸,一声不 吭,风铃见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静静陪在他身旁。 “爸,妈走了,走的光荣,是为正义而亡,我们应该感到高兴,她永远活在我们心 中,活在每个人心中,以后的日子我会和煜林永远陪在您身边的。”风铃说,她早已将 自己归属在了张家。 “煜林在哪里?”张云峰听进了风铃的话。 “他去抓笑面虎了。”风铃说。 “那,那他不是很危险?不行,我不能让他孤军奋战,我要去找他。”张云峰已经 失去了心爱的老婆,不能再失去心爱的儿子,说着便要起身而去。 风铃见此状况,当然不能让张云峰深处险境。情急之下,她起身去阻止,可令人不 能接受的事情发生了。她晕死了过去,张云峰见风铃倒在地下,一下惊呆了,急忙抱起 了风铃,叫喊着医生。隔壁为任天命守灵的欧阳雪听到叫喊,知道肯定是风铃的老毛病 发作了,急忙冲进了房间。这时医生赶来了,将风铃推进了急诊室,留下张云峰和欧阳 雪在门外苦苦的等待结果。 十几分钟后,医生出来了,一脸沮丧和无奈。 “怎么样?我儿媳妇没事儿吧?!”张云峰期盼的眼神望着医生,欧阳雪也期盼的 看着医生。 “醒了,但活不了多久了。”医生无奈的看着张云峰等人。 “什么意思?”张云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她不可能会这么早的离开我们,不可能,不可能…”欧阳 雪自言自语的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尽管她已经知道了结局。其实早知道结局的 人才是最痛苦的,才是最无奈的,也是最坚强的。 “她已经是脑癌晚期了,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你们还是进去看她最后一眼 吧!”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哈…,告诉我,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不可 能,绝对不可能的。”张云峰不敢面对事情的真实性。 “我们也尽力了,还是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医生无能为力的走了,留下了张云 峰和欧阳雪痴痴的在守候奇迹的出现,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两人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的风铃。眼前的她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光彩,煞白的脸, 让人锥心的痛。然而她善良阳光般的笑容,却让人爱恨交加。 “不用疑惑,我知道我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风铃平静的说,丝毫觉察不到她的 恐惧。 “不许你这么说,你还没有做我的新娘。”欧阳雪打断了风铃的话,眼泪挂在强忍 的笑脸上,如同晴天霹雳般痛苦和无奈。 “都几年了,我已经创造了奇迹,我是奇迹专业户了,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啊! 我还等着煜林将笑面虎抓入监牢呢。放心吧,我死不了的,我命硬。”风铃安慰着大家。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或许这样会有得救?”张云峰问。 “如果那样,煜林会更加伤心的。”风铃说。 张云峰沉默半响,他不知如何启齿,说:“我相信我的儿子会见你最后一面的,也 会为他母亲报仇的。”三人相视一笑,留下的死无限的言语。 风铃被绑架,欧阳雪大伯被杀,张煜林母亲楚春禾牺牲,一件件的坏消息排山倒海 的向刘晶等人突然袭来,他们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可如今摆在面前的却是风铃的癌症 晚期。 “风,好些了吗?”刘晶,陈铃,丁芸三人齐声问道,同时用伤心的眼神看着张云 峰。此时欧阳雪压抑心头的泪终于宣泄了出来,刘晶抱紧心爱的欧阳雪,任凭泪水淋湿 他的衣襟。 “伯父,您节哀顺变吧!伯母死的光荣,她是英雄。”丁芸说。 “可以让我们见伯母的最后一面吗?”陈铃问。 张云峰眼泪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了,有如洪水猛兽。他想起昔日的幸福时光,与老伴 儿虽然会有些小吵小闹,却是很愉快。如今老伴儿走了,吵嘴的人也没了,总觉得空荡 荡,于是伤心又起,用颤抖的声音说:“谢谢!”便领着他们来到了丧房。 他们从楚春禾的遗容可以看得出她走的无牵挂,走的很无悔。面对这样一位伟大的 母亲,一位为了正义而死的女人,他们有无尽的话摇说,汇成一句:人间因为有了你, 才有了天堂。他们深深的鞠了三躬。 道别楚春禾的遗体,他们回到了风铃的病房,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敬佩风铃的 聪慧,敬佩楚春禾的勇敢,敬佩张煜林的深入虎穴,捣毁犯罪团伙的事迹。 “这样看来,煜林现在不是很危险?”刘晶说。 “他如果退缩了,就真的对不起为他而死的母亲。况且谢队长他们会保护他的。” 张云峰说。 “这是煜林必须得面对的。一切因他而起,当然得由他来结束这一切。事情早有安 排的。我们耐心的等待结果吧!等他的好消息。”风铃说。 “原以为煜林进入娱乐圈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没想到一切都是他们在安排着。这帮 人渣真该千刀万剐。”陈铃咬牙切齿的说。 “一个人有才,难道都有错?如果煜林没那么优秀,相信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知 道事他的才华成就了他,还是残杀了他?”丁芸感叹。 “人生中的困难总会让人更加成熟,更加明白什么是生命?他不属于个人,而属于 全世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影响着周围的人群,影响整个社会。只可惜,有些走 的是正道,有些走的是邪道。我庆幸我的儿子一直是朝着阳光大道行走。”张云峰说, 大家都表示赞同。 “风,你的病情怎样?老实告诉我们。”刘晶问。欧阳雪想起风铃的病情,忍不住 将头扭了过去。她不想看到风铃坚强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样子。 “医生说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风铃说。笑的很轻松,好像癌症不是 在她身上似的。 “什么意思?”陈铃尽管也知道了风铃的病情,但还是不敢相信医生的话。 “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老天爷的可怜。”风铃说。 “煜林还等着迎你过门,你不能这么早就离他而去的。”刘晶说,他替他的好兄弟 伤心。 “婚礼还未进行,你们的路还很长,我不许你这么狠心的撒手离去,不允许。绝不 能放弃。”陈铃握着风铃的手说,四位女生相视以对。 “大家不要这样,我会死不瞑目的。我一刻也没有放弃过,要不然怎能活到今天? 你们放心,在我来了解心事之前,阎王爷不会收我的。”风铃说。 “恩,风铃不会离开我们的。”陈铃说。 “与其不生病,放弃与煜林相识相知相爱的机会才更痛苦。”风铃淡淡的说。 大家无言以对。如此的真爱,他们只能默默祈祷。 陈小和秦雪红从医院赶到了局里与谢破天等人会合后,随后谢破天要秦雪红想办法 与笑面虎联系上。同时谢破天也在审讯中年人,壮汉和录音师,可仍是一无所获。 秦雪红好不容易接通了笑面虎的电话,电话中她用风铃作为诱饵来约笑面虎见面。 而笑面虎只是简单的回复会与她联系,因为他猜到她会被公安监视。但风铃的身世和安 全太让他急切知道,尽管这样会很危险。公安在地毯似的找他,因为地下工厂已破,亲 信被捕,所以他矛盾了。 此时的笑面虎又如二十年前一样,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 一瞬间玩完了。当他从中年人口中得知地下工厂被察之后,他很恼火,真的很恼火。因 为他准备干完这一次后重新做人,做个好人。公安没给他机会,因为机会是自己给的。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想到自己又被打回原形的狼狈样,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的 命是捡来的,这二十年他没白活。在道上摸爬滚打的日子,在现在看来,真是度日如年。 如今一切都曝光了,头脑仍想的是逃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可当他得知风铃 被抓,地下工厂被抄,秦雪红要求见面,又有了些疑惑。虽然他不能肯定风铃是他女儿, 但至少她给了他那种作为父亲的幸福。尽管秦雪红差点杀死他,那也是为了姐姐秦凤报 仇。再想起梦中妻子的话,于是有了几分觉悟。他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于是他给秦雪 红发了条短信在望凤路见面。 正当大家无头无绪的时候,秦雪红收到了笑面虎的信息。‘“他约我在望凤路见面。” 秦雪红对大家说。 “什么时间?”谢破天问。 “没说。”秦雪红答。 “这家伙老奸巨猾,说不定是个调虎离山,来个投石问路。等我们扑空一场,成他 之美。当初在云南就是用的这招。”黎洪石说。 “我倒不这么认为。第一,他老婆和秦阿姨长的很像,他也很想得到秦阿姨;第二, 笑面虎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他老婆,自他老婆死后,他就没进过娱乐场所花天酒地。自从 见到秦阿姨后才有所举动,他很重视这份感情,所以他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张煜林说。 “你分析的不无道理。但他们这些亡命之徒,关键时刻,特别是生死系于一线时, 他们都是设法逃命,想的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丢了自己的性 命。”谢破天用职业的口吻分析。 “英雄难过美人关,并且这些年来,他还未曾失手。一种积累已久的成功欲,不可 能在未见真张的情况下就自行认输的,除非他想自首。但我认为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觉 得自己是英雄,有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张煜林说。 “我相信秦凤的魅力,所以我相信笑面虎不会骗我。”秦雪红说,在笑面虎心中, 秦凤的地位的确是不可抹去的。 “好吧!既然有机会,那我们就不能放弃追捕他的机会。记得要见机行事,我们会 保护你的安全。”谢破天沉思片刻后作出了决定。追捕罪犯是他的职责,不能放弃一个 蛛丝马迹。但为了阻止笑面虎来个金蝉脱壳,所以他在安排上也作了些调整。 谢破天安排路风和陈小各带五十人,不分男女,与望风路的市民来了个偷梁换柱。 王天啸和黎洪石,陈柏杨则各带五十人,将各个交通要道严加搜索,同时准备随时的响 应路风和陈小,防止笑面虎声东击西。 谢破天这样安排后,大家便各自纷纷准备,然后赶往望风路。 秦雪红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要找到笑面虎,替姐姐秦凤报仇,那天只是给了他一刀, 却还是恨不下心了结他的命。她不知道是啥原因,是下不了手, 还是什么?在相处的日 子里,她发现笑面虎对她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坏,也很少看到他阴险狡诈的一面。笑 面虎很尊重她,只要她拒绝的事情,他都不会强行实施,可谓是个明主之人。或许是因 为长的太像姐姐的缘故吧!所以才有了些特权。并且尽管他命在旦夕,嘴里仍念着姐姐 和侄女,心里仍想着她们,从这一点也足以看出笑面虎对姐姐娘俩儿的一片真心。这是 不可否认的,就算要装也装不了二十年,除非是看破红尘的人。 尽管笑面虎在秦雪红眼里不算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无可置疑的是笑面虎的确做过 很多伤天害理,人人得尔诛之的事情。这一点,尽管秦雪红不肯接受,也得接受,因为 姐姐的亲笔书信和公安的各种证据都可证明。 路风和陈小等为了赶在笑面虎和秦雪红相见之前,便已在望风路来了个偷天换日, 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就只等笑面虎的自投罗网,来个瓮中捉鳖了。 “安排的怎么样了?”谢破天问。 “居民们都已经疏散开,人员也已经就位,就等笑面虎出现了。”路风信心百倍的 说。对于楚春禾的死,他已是深恶痛绝,枕戈待旦,这次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要尽量保证秦雪红和居民的安全,不可掉以轻心。”谢破天说。 “恩,我们的狙击手已经选择了最佳位置,只要笑面虎反抗,即可让他一枪毙命。” 陈小补充说。 “情况是在不断的变化中,我们要控制局面,不能让局面控制我们。同时也要模拟 局面变化的可能性的解决方案,做到未雨绸缪。笑面虎不但是个高智商的人,并且这些 年与我们交手,肯定很了解我们,一定不能轻敌。”谢破天对大家说。 “是。我们不会让到手的鸭子飞掉的。”路风说。 此时的张煜林想的是怎样才能快而准,且不伤及小姨就可以抓到笑面虎,因为母亲 楚春禾已经为他而死。这次以小姨作诱饵,已经是件很危险的举动了,所以他要不顾一 切的保护好秦雪红,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正当秦雪红沉思,电话响了。是笑面虎打过来的,这是她的心跳开始有些加剧,同 时谢破天和张煜林等人也紧张了起来。 “我已经到了。”秦雪红接通了电话,屏住呼吸,冷静的说。 “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人跟踪?”笑面虎问。 “没有。”秦雪红环顾了四周,肯定的口吻说。 “我十分钟后到。”笑面虎说着挂断了电话。 笑面虎想了很久才打了这个电话,毕竟这不是闹着玩的,儿女情长是一大忌,生死 可能就在这一念之间。 “你真要去?”笑面虎朋友问。 “是,已经决定了。”笑面虎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笑面虎朋友说。 “我知道。”笑面虎勉强的笑了。 “见她一面就这么重要?非得在这危险关头?”笑面虎朋友有些不解。他不知道笑 面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笑面虎简单的说,眼神确实疑惑中寻找自己的真心答案。他连自己都不能 明确的告诉自己答案,所以只能如此来寻找答案。 “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时间。”笑面虎朋友劝说。 “这次逃不逃得了,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我必须得见她一面。”笑面虎说。 “说不定是个陷阱?你要三思啊!”笑面虎朋友说。 “她是我的梦,梦未醒,我怎能起床?”笑面虎说。 “哎!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阻拦了。我陪你去吧!好歹也有个照应。”笑 面虎朋友无言以对,只能如此。 “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次就让我一个人面对吧!如果这次真的有幸逃脱, 我发誓一定退出江湖。”笑面虎笑了。在这危险关头,还能有这样的朋友,也不枉此生。 “既然是好兄弟,那就得同生共死,你不会嫌弃我这么多年没干这行,手软了吧?” 笑面虎朋友说。 “哈哈…,好!预祝我们平安脱险。”笑面虎两人举起酒杯,干了最后一杯酒。 笑面虎一步一步的赶来,也预示着他一步一步的灭亡。他环顾四周,没觉得有什么 异样,和往常一样。 此时路中央的秦雪红心情很复杂,她希望真的能见到笑面虎,这样至少可以肯定他 的一片真情。她左看看,右瞧瞧,很紧张。一切却又是那样的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 生。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到点了,笑面虎仍然没有出现,她心想笑面虎也许不会来了。 正当这时,电话响了,很熟悉的名字。 “不好意思,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五分钟后就到了。”笑面虎道歉的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秦雪红说。 “怎么会呢?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来。就算公安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也不会后退半 步。况且我还想知道铃儿是否安全?尽管她不是我的女儿。”笑面虎说。 “她很安全,是任婷婷绑架了她。如果不是我叫你来,你会来找我吗?”秦雪红很 感动。没想到作恶多端的笑面虎对待家人和自己竟如此的真情流露,他开始有些理解姐 姐当初的所作所为了。 “他妈的,这狗娘养的,老子对她两父女不薄,她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子非得 分了她的尸不可。”接着又说: “会的。因为你是我的梦,还没破碎的梦啊!也许我爱 上了你。不是因为你长的很象你姐姐,而是我彻底的爱上了你。这些年来的第一个让我 心动的女人,就是你。”笑面虎说完挂断了电话,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在以前可是件伤 风败俗的事情啊!他爱上了小姨子。 秦雪红回味着笑面虎刚才说的话,如果他不是个毒贩子,还真不识为一条好汉,一 个好男人。这时电话又响起了,是张煜林打过来的。响了很久,一定是问情况的,秦雪 红思索许久,脑袋乱成了一团。她似乎喜欢上了笑面虎,她不希望他死去,她顾不了那 么多了,于是她挂断了电话,拨通了笑面虎的电话。 “不要过来,公安已经包围了这里。”秦雪红急切的呼吸几乎让空气凝固。 “哈... 哈!我对你的承诺,我怎能失信我心爱的女人呢?”笑面虎沉思片刻后说。 “不要来了,很危险,你会死的。真的,我求你了,快点走吧!”秦雪红感动的留 下了泪水,也心急如焚。眼看着心爱的人送死,才是最痛苦的。 “我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帮我和你姐完成心愿,找到我 们的女儿,好好照顾她。”笑面虎挂断了电话,车子急速的驶向秦雪红,开始倒计时了。 谢破天他们也进入了警备状态。 张煜林猜到了小姨挂电话的原因,通过望远镜,他看清了她的表情。他知道她的心 开始变化了,这也是在太难为她了。他很清楚笑面虎与她之间的情感纠葛,他也开始有 些不忍心看到她如此伤心的样子,可他想到母亲的死,便仇恨万分,坚定了捉拿笑面虎 的心,于是他便慢慢接近秦雪红。 四处都能感觉到危机,路上行人仍然各干各的,因为他们都是公安,等的就是笑面 虎到来。 狡猾的笑面虎化妆成了一老人家,根本看不出是他本人。他来到秦雪红面前,说: “你等的人在那边。”便使了个眼色。 秦雪红没觉得太惊讶,从他的眼神,她知道是笑面虎,于是便走向了大奔。 此时的张煜林有了反应,意识到老人家的破绽,便准备去阻止,说:“鱼上钩了。” 他冲向笑面虎,准备活捉。 笑面虎朋友见形势不对,立马将车靠到了他们面前,说:“快上车。” “不好,阿姨有危险。”张煜林见状,脱口道,骑上了一旁的摩托车,追了上去。 “各单位注意,阻止大奔,黑色,浙8888车牌,小心人质。”谢破天下了口令。 路风、陈小带着各小组分别将出路给堵死了,并一步一步的逼近。 “我看你这王八蛋今天往哪里跑?”路风厉声说,急速追了上去。 “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秦雪红满是只自责。 “现在说有个屁用?”笑面虎朋友气极败坏的说。 “用我做人质,或许会有机会。”秦雪红恳求的眼神看着笑面虎。 “没用的,公安已经将所有出路都封死了,并且刚才那些街上走的都是公安,我逃 不掉的。”笑面虎很镇定,接着说:“停车吧!不用做垂死的挣扎了,我看到凤儿在向 我招手。笑的好甜,好轻松啊!” “你疯啦?笑面虎朋友说,他不敢相信笑面虎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太累了,也应该休息休息了。”笑面虎说,接着又说:“停下吧!大局已定, 这次我输的心服口服,我不想你汤这事儿,不能连累你了,帮帮我,停下吧!” “兄弟还分彼此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笑面虎朋友说着加大了油 门。 “对啊!你不能放弃。”秦雪红抓紧了笑面虎的左手。 “你老婆孩子、父母都等着你照顾,你好不容易才金盆洗手,不能因为讲义气,而 失了忠孝。停下吧!就让我歇歇吧!当初凤儿给了我生的机会,可我还是没能走上正道,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现在我觉得好轻松,好轻松。终于可以见到凤儿了。”笑面虎握着 秦雪红的手说。 笑面虎朋友想想他的妻儿和父母,还有笑面虎的一番肺腑之言,最后还是决定停下 了车。 笑面虎将枪里的子弹卸了下来,等他们下车,笑面虎拿着枪指着他们两人,以示反 抗。 张煜林停下了车,见笑面虎丧心病狂的样子,他对小姨的担心越发多了,说:“你 不要乱来。”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争取从宽。”公安说,同时狙击手已经在待命。 “已无遗憾,我心悦矣,死又何欢?”笑面虎扣下了扳机,准备求死。 “不要…”秦雪红大叫,举起了双手向天空摇摆,示意公安不要开枪,笑面虎的枪 声未落,埋伏好的狙击手已将笑面虎的左手何左腿击中,枪掉在了地下,人跪了下来。 “不要死,铃儿还没认你,还没认你。”秦雪红抱着倒在地下的笑面虎,笑面虎朋 友站在一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张煜林走到秦雪红身旁,将她扶起。随后,谢破天等人将笑面虎带往了公安局,笑 面虎无语,仰天长啸,他早已想到会有这一天,只要他一天不收手,就会一天比一天危 险。 秦雪红无语,看着笑面虎被公安带走,心中确实有些悔恨,虽然糊涂了,但她却走 对了。 “阿姨,没吓着你吧?”张煜林知道她的心情,不想揭开伤口,所以他装着不知道, 他心里何尝不是很矛盾?自己的母亲是死于笑面虎手上,而未来的阿姨却爱上了笑面虎, 这是没法儿合二为一的,只能分开理解了。 “小李吧?白道生活还习惯吗?”谢破天问,他们翻出了十几年前的案底。 “我老大没事儿吧!”李云问。 “中了两枪,不过不会有危险的。说说是什么时候开始重操旧业的。”谢破天问。 “那就好。本来是想帮他脱险的,但他要自首,所以才停下车。你们给他个机会吧!” 李云说。 “你很老实,机会是他自己争取的,你回去吧!”谢破天说着叫同事放了李云。 案件终于有了个了结。至此,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已经落网,只等着法院的开庭审 理。 主要犯罪嫌疑人笑面虎的落网,消息传到了张云峰等人的耳边,大家都非常的高兴, 终于恶人有恶报了。 张煜林来到了母亲楚春禾的冰棺前,看着沉睡已久的母亲,看着教育他,抚养他二 十年的母亲,看着略带微笑的母亲,想着母亲为他做的一切,想着母亲为了捣毁地下工 厂所做的一切,想着母亲是因为他打的失忆针离开人间,张煜林除了自责,已是欲哭无 泪,心情极度悲伤,能有这样的母亲,谁做她的儿子都是种荣耀。 “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给打针,你就不会死了,都是我害了你啊…”张煜 林跪在了地下大喊,头不停的磕地板砖,几下过来头已经有了红印。 “你不要自责,是他们在失忆针里面加了剧毒,你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上了他们 的当。你这样,妈看到了会更加不能瞑目的。知道妈?”风铃说,她跪在张煜林身旁, 抱着他,希望他能想开点,众人都沉默不语。 “儿啊!你妈是为了革命牺牲,我们应该觉得高兴。你看,你妈笑的多开心。”张 云峰撑着拐杖走到了他身边,开导他,因为他不希望儿子又自责下去。 此时在坐的所有人,包括路风、陈小、王天啸、陈柏杨、黎洪石、欧阳雪、刘晶、 陈玲等所有人也都被此情此景感动,被楚春禾的精神感动,齐声喊道:“妈” 声音在医院回荡,的确,楚春禾为了正义牺牲,为了人民的幸福而亡,是每个人心 中的母亲。 楚春禾的精神一下子传遍了五湖四海,人人纷纷为她这种正义精神所感动,也振奋 着人民的心灵深处。报纸上,电视上,互联网上,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宣传她的精神, 学习她的精神。同时也有一些所谓的中国人持相反的甚至没有良知的观点,但那只是极 少数。楚春禾的死不仅是她个人的,家庭的,而是整个中华民族,甚至全世界的。她记 在每个人的心中,永不褪色。 在世人的躬送中,楚春禾离开了人间,离开了人民,上了天堂,她的骨灰洒在了长 江黄河,流进了每个人的血液里。 第二天,在公安局铁铮铮的事实证据下,任婷婷承认自己杀害了自己的父亲任天命, 和与笑面虎勾结的一切丑恶行径。同时,中年人、壮汉、录音师,还有笑面虎在庄严的 法律面前也承认了所有的罪状,更不可思议的是谢破天的推断没错,笑面虎就是当年的 雌雄大盗易天力。并承认当年重新更换身份后,与相关的政府官员伙同将其当事人杀害, 但可惜的是,笑面虎打死都不肯将其连带的政府官员说出来。至此,当年的惊天悬疑案 也总算水落石出。 临近开庭的前一天,笑面虎提出要见秦雪红和张煜林,经上级批准,最后允许了。 这天张煜林从风铃的病房走出来,本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接到公安的电话后,他 来到了公安局。这时,秦雪红也已经来到了局里。 “他想先见秦小姐。”陈小说。 “那我先进去看看。”秦雪红对张煜林他们说,她打扮的和往常一样,有些性感, 却很成熟,很诱人。 “你太像你姐姐了。”笑面虎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明天就要开庭宣判了。”秦雪红勉强的笑了。 “昨晚我梦到了凤儿,她要我回答的问题,我终于给出了正确的答案。”笑面虎一 脸轻松的说。 “什么答案?”秦雪红问。 “我的世界除了凤儿,还有更多值得我去帮助关心的人。当初只是为了自己,所以 才搞成这样。二十年前她要我回头是岸,可我没有。现在明白了,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不过现在反倒轻松了许多,睡觉也没有做恶梦了。”笑面虎笑了。 “到最后能明白,也不遗憾。你应该感到高兴。”秦雪红说,她不想追问姐姐的死 因。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是啊!现在轻松很多了。”笑面虎说,接着做了个手势,秦雪红将脑袋伸了过去, 笑面虎在她耳边轻声说:“公安要的相关资料,我存在了一张光盘里面,在李云手上。 你拿着保管,里面有政府官员与我勾结的所有人的名单和罪证。答应我,一年后的今天 再给公安,因为他们的死期还没到。” “恩,我会的。”秦雪红说。 “哦,铃儿还好妈?”笑面虎问。 “还好,还好,煜林很疼她。”秦雪红没有告诉他风铃的病情,为了不让他有什么 放不下。 “那就好,那就好。我没脸见煜林这孩子,是我让他承受这些本不由他来承担的事 情,其实没有他…”笑面虎没再往下说,几天下来,他也明显的老了许多。 “敢于承担才是男人,能悔改,也是件值得让人欣慰的事,或许这就是命运。”秦 雪红说。 “帮我请煜林进来好吗?”笑面虎说。 “恩。”秦雪红说着走出了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