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虫的礼物 “唉——!”善志在床上翻了个身,“唉——!”接着他又侧身翻了回去, “睡不着!睡不着!”索性,他一下坐了起来。当他的手摸到了自己肚子的时候, 他听到了“咕——!”一声。 “怎么办呢?肚子好饿。”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了,再 加上刚才彦夕突然昏倒,所以他到现在肚子都还是空空的。“不行,我得去找点 吃的。”善志心里想道。拿定主意后,他跳下床穿上了衣服和鞋子走了出去。 在深夜,独自一人走在玩偶庄园那空无人影的走廊上,就连善志他这个从不 怕黑的男人,也开始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每走出一步,都发出巨大而清晰的声 响。当微风从窗户缓缓的吹进走廊的时候,白色的印花窗帘也跟着慢慢地飘了起 来,像是一个人在呼吸一样,有规律、有节奏地配合着微风轻轻的一沉一浮。 “呜呜……”二楼走廊右边的尽头传来阵阵哭泣声。 善志在原地转了一圈,心想,“该……该不会是真有那东西吧!”一想到这 个,他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呜呜呜……”声音渐渐小了些,并且伴随着一些抽泣声。 善志寻声慢慢走了过去,只见前面转弯处靠右的一个墙角里蹲着一团黑影。 善志还真不知道那是人还是鬼,不过他看起来更像是鬼。在这种情况下,是谁都 会这样想的吧,而善志也不例外。不仅如此,他还觉得那应该是个女鬼,看她那 长长的头发一直拖到了地上,而且哭声也很细小,一定是个女鬼,不会错的。见 此情形,善志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人还是鬼?不……不 对!,你……是鬼……鬼!以前我都听我家附近的那些老人说:夜半出恭,鬼在 暗中。白裙摆摆,黑发丛丛。你一定是鬼!” 那女鬼听后,立刻停止了抽泣,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这时善志还注意到 了那女鬼手里拿了一个东西,本来他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的,可是就那一瞬间, 他看到一滴东西滴落了那女鬼的白色长裙上,是红色的液体。 “血!是血!”善志心里顿时有如打鼓一般,呯!呯!直响。就在这时,那 女鬼又慢慢的把手从长发里伸了出来,那是一只又白又细的手。 “你……你……你别动!” 那女鬼把手举在空中停了下来。 “你……你别动啊!”善志作好向后退的姿势,以防自己逃避不急。 那女鬼非但没有不动,而且她正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善志靠近。 善志吓的连忙向后退了一小步,“你……你别过来啊!”,见那女鬼还是向 自己走过来,他又威胁说,“你要是再过来……我……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同时,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事与愿望违,那女鬼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还加快 了步子,一下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善志赶紧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女 鬼在他面前慢慢伸出了双手,撩开了挡在前面的头发,那一刻善志几乎尖叫了起 来。但是,当那女鬼的头发,不再挡住她的脸的时候,善志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样 子…… 同一时间,在彦夕的房间里—— “我这是怎么了?”彦夕“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摸着自己的额头, 心想,“刚才我好像是在走廊上和善志说话,然后我觉得头很晕……可是现在我 又躺在自己的床上,难道我刚才是在做梦?”想到这里,她赶紧跳下了床,跑到 窗边,果然院子里刚才那两个发红光的东西也没有了,她渐渐开始相信自己今天 所经历的那一切都是在做梦,于是她又走回床边,在床上躺了下来。 “不对!”突然她又坐了起来,“我今天明明就看见了善志,我不可能记错 的。”她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哇——!哇——!”就在这时,窗外又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与前几次不 同的是,这次还伴随着明显的拍打翅膀的声音,而且声音好像就在门外。出于好 奇,彦夕大着胆子开了门。果然!一只大乌鸦拍打着翅膀落在了门前,嘴里还衔 着一些东西。 “咦!这不是早上看见的那只大……”彦夕还没顾上把话说完,就看见那只 大乌鸦一跳一跳地进了她的房间,“你要去哪里?”彦夕急忙跟了进门。 只见那大乌鸦进门后,先是跳到了床上,抬头左右看了看,突然又转向梳妆 台的方向飞去了,最后粗鲁而笨重地落在了一堆化妆品之间。落下后,它朝彦夕 看了看,又啄了啄梳妆台上的一个首饰盒。 “你是想要我打开它?”彦夕绕过床向梳妆台走去。 乌鸦嘴里衔着东西,左右歪了歪着头,像是在倾听彦夕所说的话似的,然后 它会意地眨了眨双眼,又啄了啄那个首饰盒。 “好吧。”彦夕上前打开了首饰盒,首饰盒里什么也没有。乌鸦左右摇了摇 头,把嘴里衔的东西吐到了盒子里。“这……”彦夕急忙抓起盒子里的那两个东 西,凑近一看,傻了眼!“这……这个……是……” “哇!哇!”乌鸦高兴地拍了拍翅膀,向前跳了一步,然后便从开着的窗口 飞了出去,最后还在院子的上空盘旋了两圈,这才满意地飞走了。看着那只大乌 鸦消失的方向,彦夕自言自语说道:“为什么它要把这东西给我呢?” 二楼走廊左侧—— “喂!你不要吓人好不好!”善志摸着跳得“呯!呯!”直响的胸口,“真 是吓死我了!” “我记得,你的房间应该不在这边吧!”彦雨弄了弄前额前凌乱的头发说。 “我……我肚子有点饿了,所以就……”善志感到十分难为情地低头笑了笑。 一想起刚才的情景,又问彦雨说,“对了!这么晚了,你又是为什么要蹲在这里 哭呀?” “关你什么事。”彦雨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说。 善志看了看彦雨手中那黑黑的正在滴血的动物尸体,又说,“这个不是……” “都说跟你没有关系了,你管我那么多干嘛!”有那么几分钟,彦雨只是盯 着善志看,什么都没说。这让善志觉得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于是他吞吞吐吐 地问道:“你……你为什么这样盯……盯着我看啊?” 彦雨急忙把头扭向一边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特别的爱管闲事!” “爱管闲事?”善志傻笑着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我也只是关心你嘛!见你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蹲在那里哭,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 他又继续傻傻地看着彦雨笑着。 彦雨白了善志一眼,说:“你这个人除了讨厌外,还很爱管闲事!你别忘了, 你也不过只是暂时因为那个野孩子昏倒了才留下来的,我想你还不是我们庄园里 的客人,这里也没有人会欢迎你的!”说完,便向左边那扇微微开着的门走了过 去,而善志也跟着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啊?因为彦夕?你讨厌彦夕,对吧?”善志在后面 问道。 “那个野孩子?”彦雨上前推开门,转身回头又说,“是的,非常讨厌。” “既然你是因为讨厌彦夕而讨厌我,那我也没什么话说了。只是,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彦夕,她就算做错了什么,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讨厌她吧。” “我就是很讨厌她,一看到她的脸就觉得讨厌,怎么样?” “没……没什么。”说完善志又小声嘀咕了句,“那也不至于把我也算在内 吧。” “你说什么?”彦雨刚才没有听清楚善志小声嘀咕的那句。 “哦,没什么,没什么。”善志赶紧回答说道。 “跟你这个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我时间!好了,你走吧,我还要处理它的事呢?” 说完便推开门进了屋。彦雨指的它,正是她手里的那只乌鸦的尸体。 “哦……哦。”善志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跟着彦雨的步子,进了屋。 “你这人是怎么一回事!?”彦雨发现善志跟着自己进了屋很是生气。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也许你可能一会儿会需要我帮忙什么的。” 善志盯着彦雨手里的乌鸦说道。 “帮忙?”善志这么一说,道是让彦雨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又对善志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想还真有点事要你帮下手。” “什么事?你尽管说。”善志一听,眼睛都发亮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黑暗 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要你跟我去后面的园子里把它埋了,你有这胆量吗?”彦雨想到刚才善 志的举动,真是哭笑不得,他居然把自己当成了女鬼。 “这……这有什么,我当然可以陪你去园子。”善志拍着胸口承诺说。 “真的?” “当然。” “那好,你拿上那边的木盒子跟我来。”彦雨手指向屋内一个看着像桌子, 其实是枯树根的东西说道。 “哦……哦。”屋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开着灯,善志绕过彦雨向那桌子一样 的枯树根走去。这时,他发现屋内的装潢看上去都怪怪的,像是什么墙上钉的不 是一幅画而是一本书啦;本来该装灯的天花板上却挂满了阴深恐怖的画啦;而那 些灯却全都无一例外的装在了地上,灯光由地面发出,把天花板上的那些画照得 更加阴深、恐怖和吓人。屋内的一切,都在那些一明一暗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 异常诡异。说实在的,若不是为了不让彦雨觉得自己是个胆小又靠不住的男人, 他还真不愿意进这个房间,尤其是在刚才已经被吓倒的情况下。当他走到那个看 似桌子的枯树根旁时,还撇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巨大鸟窝形状的东西,然后就迅速 地拿起了桌上的那个木盒子,转身赶紧出了门。 善志跟着彦雨,一路走到了楼下的园子里。这时,善志他发现园子中间的那 个巨大的喷水池里的枯树上停满了乌鸦,那些乌鸦本来都是停在树上休息的,听 见有人靠近,个个都相继睁开了眼睛往下看着,让人感觉极为的不舒服。走过喷 水池,他们又向前走到了园子右边靠墙的一些花圃前,停了下来。一翻挖挖埋埋 的,把那只死到的乌鸦装在盒子里,连同盒子一起埋掉了。埋好后,他们又照原 路返回了彦雨的房间。 “进来把门带上。”彦雨走在前面,进门后她就直接走到那个像桌子一样的 枯树根旁边,然后又拉了树根旁边的一个巨的大鸟窝形状的东西,坐在了上面。 “哦。”进屋后,善志照彦雨的话把门给也关上了,“你……你的房间…… 很特别!” “是吗?”彦雨漫不经心的从那个像桌子一样的枯树根上拿起一个杯子,问 道,“红茶,咖啡,你想喝什么?” “红茶好了。”善志走到彦雨旁边也照样拉过一个巨的大鸟窝形状的东西, 靠着枯树根坐了下来。 善志坐下后,彦雨又拿起枯树根上那个高的白颜色的瓷壶,倒了一杯红茶给 善志,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见善志坐在椅子上左看右看的,彦雨又问:“怎 么,这椅子坐着不舒服?” “什么!?椅子?” “怎么?很奇怪吗?” “哦,不,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椅……椅子坐着感觉很不一样。” “这些椅子是用枯树枝做的,中间的那个垫子是用软橡胶做成的。”彦雨不 高兴的解释说。 “软橡胶?”善志侧身,露出一部分橡胶出来,然后他又用手指戳了戳那橡 胶,“感觉跟其它一般的橡胶不一样,这个比一般的橡胶更加柔软,而且更有弹 性。” “没想到,你这人到是挺识货的嘛!”彦雨低头喝了一口红茶,“橡胶其实 是就是一般的橡胶,只是在加工的时候添加了一些特殊的材料进去,所以感觉比 一般的橡胶更柔软、更有弹性。” “哦,是这样啊!不过这椅子的形状也挺特别的,看上去像是……像是鸟窝。” “是呀,喜欢吗?” “喜……喜欢!?”善志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说。 “‘虫’也很喜欢这个椅子,有时候它会过来睡在椅子上。” “虫?”这让善志感觉屁股下面突然像是有了些小虫子在蠕动。 “是呀,‘虫’有时候会从那扇窗户飞进来,然后就睡在椅子里。”彦雨指 了指正对着门的一扇半开着的窗户说。 “飞……飞进来!?”善志觉得自己思维开始有些混乱了,他脑子里联想着 一条有长着翅膀的小青虫,从那扇半开着的窗户飞进来时的情景,“怎么可能!” 他立刻摇了摇头,“虫子怎么会长着翅膀飞进来呢?” “什么?”彦雨听完先是一楞,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 “有意思!有意思!” “怎么,不是你告诉我虫有时候会飞进来睡在这里的吗?” “哈哈哈……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有意思的人!真是傻得可爱!” “嘻嘻,是吗,我是有点傻,有时候彦夕也是这么说我的。”听到彦雨这样 说自己,善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可是他刚一说完,彦雨突然就收住了笑声, 转而露出一副带有厌恶的表情说:“别拿我和那个野孩子相比!我跟她是不同的。” “怎么了?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你拿那个野孩子跟我比,这就是个错误!”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彦夕,不过我认识的彦夕,她从来就不是一个 让人讨人厌的人,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讨厌她。” “是吗,你认识她多久?” “3年了。虽说我了解的不是她的全部,但是至少她是个怎样的人,我还是 很清楚的,我不认为她会让人感到讨厌!” “哈!你认识她也不过3年,而且你这个外人,是不会了解她骨子里到底是 怎样一个人的。”彦雨重重的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那你跟我说,她骨子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说!”虽然事情搞成这 样不是善志的本意,但是他觉得彦雨这样针对彦夕,未免也太过份了点,所以他 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是……”彦雨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又止住不往 下说了,“我不需要跟你说这些,你只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说完她又气 呼呼的坐了下去,并且喝了一大口红茶。 “是,我知道自己不请自来很不受欢迎,可是现在我已经留在这里了,我们 难道就不能相处得更好一点吗? “更好一点?” “是呀,比如说,难道我们就不能交个朋友什么的吗?” “朋友?和你?”显然那只是善志一相情愿的想法,彦雨对他的提议根本就 不感兴趣,“除了‘虫’,我没有朋友。” “虫?那到底是什么啊?” “是什么你管不着,现在我累了请你离开吧!”彦雨对善志下了逐客令。 “我……” “你给我出去!彦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站起来拖着善志的手就往门边走。 “等等,你听我说……” 彦雨跟本不想听善志再说什么了,只是用力拖着他的手走到了门边,打开了 门,没想到一开门就迎面撞上了正要进来的彦夕。 “你!”彦雨甩开善志的手,“你来这里干什么!” 善志在后面高兴地说:“彦夕!你醒了。”这显然与彦雨的态度成反比。 “你们这是……”彦夕怎么也没想到善志居然会出现在彦雨的屋里。 “野孩子!你聋了吗?我刚才问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彦雨尖声怒吼道。 “我只是刚才听到这边有很大的说话声,于是就过来看看喽。” 彦雨看到彦夕后显然有些过于激动,“什么!你是在监视我吗?” “三姐!”彦夕对于彦雨的这种无端而来的敌意已经受够了,“我只不过是 刚才被一只大乌鸦吵醒后,就听到这边有声响才过来看看而已!我并不知道你的 房间在这边,又怎么可能是在监视你呢?” “彦夕!”见两人势头不对,善志急忙上前拉住彦夕,“我想我们还是先离 开这里吧!刚才,你三姐说她想休息了。” 见善志一个劲的给自己递眼色,于是彦夕说道:“好吧!我们走。” “站住!”彦夕才刚走了一步,就被彦雨从后面一把拉住了,“你刚才说一 只大乌鸦?是什么样子的。” 彦夕对彦雨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回头说:“就是你今天早上在院子 的喂的那只大乌鸦啊。” “不可能!”彦雨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善志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这不可能!‘虫’怎么会去你房间?”彦雨发疯似的甩开善志的手抓向彦 夕。 “什么虫?你怎么了,三姐?” “你说!‘虫’为什么会去你房间,是不是你用了什么肮脏的方法引诱它去 的?” “什么虫?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彦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了彦雨的 手,转身退出了门去。 “你这个小贱人!你一定是用了什么肮脏的方法引诱它去你房间的。”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我三姐就可以这样随便侮辱我,我已经受够你了!” 彦夕听到彦雨骂自己是“小贱人”而感到十分的火大。 “你说什么!你这个……” “够了!”善志突然大声吼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顿时两人收了声,只是互相怒视着对方。 “我刚才总算是听明白了,”善志对彦雨说,“你说的‘虫’就是彦夕看到 的那只大乌鸦是吧!” “什么!你意思是那只乌鸦叫‘虫’?”彦夕吃惊地看着善志。 “我想是的。” “没错,那就是‘虫’。”彦雨回答说。 “既然‘虫’就是那只乌鸦,那么它会飞到彦夕房里也不奇怪,你不是还说 它偶尔也会飞到你的房间里来吗?”善志这时正试图向彦雨解释那只叫“虫”的 大乌鸦会飞到彦夕的房间里去,只不过是个巧合。 “不对,你不明白,‘虫’是不会胡乱飞进庄园的房间的,一定是她用了什 么肮脏的方法引诱它去的。” “我跟你说过了,是它自己飞进来的,而且它还衔了两颗石头一样的奇怪东 西放到我的首饰盒里。”彦夕反驳说。 “你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彦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惊讶了起来。 “我是说它衔了两颗石头一样的东西放到我的首饰盒里。”彦夕又重复了一 遍。 “带我去看那东西!立刻!”彦雨一下子又抓住了彦夕的手臂,而且神情十 分紧张的样子。 “你……你到底怎么了?”彦夕不明白为何彦雨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是啊,你没事吧!”善志也觉得彦雨刚才那一连串的反应很奇怪。 “快带我去看!”彦雨推了彦夕一下,差点把彦夕推倒在地上,幸好彦夕及 时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有摔下去。 “好,我带你去,你不要推我。”站稳后彦夕拉了拉裙摆。 当三人走到楼梯口处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从楼下走上来的张文墨。 “哟!这是怎么了?都大半夜了,你们这是在……”文墨笑着迎上去说。 “是你!?”彦夕吃惊的表情,并不比善志看到文墨时的表情差,“你…… 你怎么在这里?” “彦夕,他是张医生,你刚才昏倒还是他给你看的病呢?”善志忙跟彦夕解 释说。 “呵呵,四小姐的脾气果然还是那么大呢!”说着文墨伸出右手,又说, “你好,我叫张文墨。” 见文墨向自己一伸出手来,彦夕也伸出手去,并且用力地握住文墨的手,说, “我叫尹彦夕,很高兴再次遇见你。” “呵呵,从四小姐握手的力道来看,我敢说,四小姐你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松开手后,文墨笑着说。 “哼!”彦夕不高兴地别过头去。 “这位是三小姐吧,你好!”文墨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彦雨只看了看,并没有像彦夕一样伸出手去和文墨握手,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说:“你好。” 见彦雨不愿多说什么,文墨又把自己的手转向善志伸了过去,说:“我想你 不会也拒绝和我握个手吧!” “哪里,今天真是太谢谢张医生你了。”善志急忙伸出手去握住文墨的手。 “好了,现在我们大家都算认识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文墨看着三人奇怪的模样说道。 “我们……” “善志!”彦夕制止说,“我们做什么,为什么要向他报告!” “当然,本来四小姐做什么是不用向我报告,可是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想 我有理由需要知道三小姐和这位先生,在大半夜里,这是要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 因为,我得为我的病人负责嘛!” “哈,你还挺会找理由的嘛!” “哪里,我也只是想做好我这个医生的本份。” “你……!”彦夕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反正她就是说不过这个 张文墨。 “够了!张医生,虽然你是我们庄园里请的客人,可是有些事,我想你还是 不要管的好。”彦雨提醒文墨说,“而且,我想晚上张医生你也最好还是待在自 己的……房……房间……间里……”彦语突然说话口吃了起来,眼睛直楞楞的盯 着一楼的楼梯口处,脸上显出的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三姐,你怎么了?”彦夕问道。只见彦雨的瞳孔慢慢地收缩变大,呼吸急 促,手指慢慢抬起指着楼下。“怎么了?”顺着彦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彦夕当场 惊声尖叫了起来,“啊——!”同时,善志和文墨也把视线转向了楼下,只见一 道洁白的月光,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透过了正对着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之间的那个 平台上的一扇玻璃窗,照在了一具双眼流着鲜血的尸体上。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