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 惊魂未定 四五个民兵迅速冲出影剧院,在马路上与三张展开了百米速跑。 走惯了山路的三张,这下子可遇到了克星,他在马路上怎么也跑不起来,刚跑 了百十米,就被身强力壮的民兵小伙子们给追上了,其中一个民兵跑到三张前面, 只见他突然下蹲来了一个扫荡腿,三张被啪啦一声摔倒在地,连着滚了几个跟头, 最后又来了一个嘴啃泥。民兵们机抓住战机,蜂拥而至,将三张死死地钳住。 一位民兵气呼呼的骂道:“你这个混蛋,竟敢和无产阶级专政对抗,找死呀。 走,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走一路,三张想了一路,他寻思着:刚才那个民兵小子说的对,俺这真是耗子 舔猫屁眼——找屎(死)。完了,这下完了,戏没看成,还给自己找来麻烦。到这 时,三张还想着看戏的事。 一进派出所的大门,三张愣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呀,怎么还是上次来过的派 出所呢,其实三张并不知道,这个小县城,就这么一个派出所,不到这来,到哪儿 去呢。 民警听了民兵的情况反映,把三张铐在了一把很长的长条椅子上。 一位副所长审问了半天,三张承认混票入场,也承认打了人,就是不说是哪的 人。问急了,就瞎编一套来应付审问。 这时,一位年青的民警进来了,他一眼看到三张,惊讶地说:“副所长,这个 家伙就是上次把人打成重伤,被群众扭送来又逃走的那个人。” “好啊,打了人还跑,我看你今天往哪跑。”副所长说。 “副所长,这家伙交给我了,我来负责讯问。你忙了一天了,先回去吃饭吧。” “你放聪明一点,要老实交代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党和我们政府 的一贯政策,你听懂了吗?等一会我来处理你”副所长说完,回家吃饭去了。 三张心里想,老实个屁,坦白个屁,我要是告诉你我杀人了,不就等于把头送 给你了吗,没门。但还是表现出诚恳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说:“我一定老实交待, 我一定老实交代。” 望着对面的年轻民警,三张心里盘算着:只要不认出我是谁,打人的事我全交 代,那是铁板定钉的事,大不了关我几天。要是能有机会… “喂,你叫什么名字?住址?职业?” 三张正在想如何脱身呢,突然听到民警讯问声,吓了一跳。镇静下来,狗脑子 一转,胡编乱造一番。 “你说你是郊区靠山屯的,村支部书记叫什么名字?” “那还能不知道,我们支书叫马来福,他老婆叫齐红梅。他老婆不怎么样,是 个母老虎,得理不让人,凶得很,马支书惧内。嘿嘿。” 三张不是本地人,怎知到的这么详细?其实,他早就盘算好了,审讯一定会问 自己是什么地方人,叫什么,住哪儿,等等的问题。他才说是靠山屯的,这也不是 空穴来风。有一次夜晚,他到郊区去偷东西,溜人家墙根,正好听到夫妻吵架,觉 得好玩,听了好一阵子,直到那个叫马来福的支书气呼呼地出来,他才逃之夭夭。 今天被审,正好派上用场。 “喂!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是是,我多嘴,不该说人家吵架的事。” “先交代你今天殴打民兵的违法行为。” “今天晚上,我听说省里来了剧团,就赶上来看戏,可惜票卖完了。我就帮忙 维持秩序,那个秩序乱的,混票的贼多,他们人手不够,还亏了我帮忙呢。后来我 就顺势进去了,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 “废话少说,你为什么殴打民兵?” “那哪是什么殴打呀,他们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不就是扒拉几下子吗。民警 同志,可别冤枉好人呐。” “好了好了,狡辩。这个问题就谈到这。你交代上次把人打成重伤的犯罪事实。” “我交代。那次……” 三张是鸡蛋壳揩屁股——嘁哩喀喳,一口气把上次打人的违法犯罪事实全部交 待了。 “同志,我都交代了,可要从轻发落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指望我养家糊口 啊,你可别把我整的太重了。” “我做不了主,等所长来了再说吧。你老实呆着,我到对面给你买点吃的东西, 算你老实,否则让你喝西北风去” “谢谢啊,我真的饿坏了。” 机不可失,那位民警前脚走,三张砸坏椅子,带着手铐溜之大吉。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