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温州 此案以后是如何了结的,朱喜旺无从知晓,他也不想知道了。可想而知,聚众 斗殴双方的首要分子和骨干分子都得到了应有的打击。判得最重的当属一撮毛了, 他把打伤马大炮的责任都揽了下来。因为是傍晚进行械斗的,天色暗淡,双方厮杀 混乱,无旁证材料证明他人打伤了马大炮。再加上马大炮指证一撮毛,马大炮的同 伙也听到了马大炮喊的是一撮毛打的,并都作了证。因此,公、检、法三家均认定 一撮毛是首犯是凶手。一撮毛一时逞英雄,讲哥们义气,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他 又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劳改农场。 朱喜旺做了几年狗头军师,坏主意没少出,但绝大多数的坏事是动口不动手, 他这是在保护自己。这次把人打成重伤,想起来他感到无限的后悔。后悔的是自己 靠智慧和实力创建的军师地位没有了;后悔的是失去了往日的辉煌,那吃香的喝辣 的,还有那美女陪伴着的逍遥自在的无拘无束的神仙生活;后悔的是我从来动口不 动手保护自己的原则没有坚持住,而大打出手惹出官司来,就这么狼狈的离开了自 己的家乡,不知今后路在何方。 在南京火车站候车的时候,朱喜旺暗自叹息道:“他妈的,唉!老子今年都二 十七岁了,鬼混了这么多年,连一个正经的女人都没有,我混到哪一年是个头啊。 唉!跟他妈的一撮毛这个草包混在一起,尽他妈的惹事,好好的‘生意’不做,打 他妈的什么架呀?争他妈的狗屁老大呀,当饭吃呀。算他妈的老子倒霉,老子这次 可真算栽了。罢了,罢了,出了人命案,我能溜出来就算万幸了。管他呢,混到哪 儿就到哪儿吧,听天由命吧。” 突然,朱喜旺看见有许多警察在向自己跑来,他吓得拼命往前跑,可怎么跑也 跑不动,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他拼命地挣扎着,连气都喘 不过来,他想喊又喊不出来……眼看警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纵身跳下了悬崖… … 朱喜旺从候车椅上重重的滑落到地上,他睁眼一看,原来自己做了一场恶梦。 他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环顾左右前后有没有警察,没有。再看看时间,开往上 海方面的列车快到了。他强打精神等着上车。 上了列车,朱喜旺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又继续睡觉。 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终点站上海到了。 出了上海站,又饥又累的朱喜旺终于找到了一家小餐馆。进去后,狼吞虎咽的 饱餐了一顿。然后又折出来,在人行道上闲溜着。到哪儿去呢?他反复问自己。突 然,他脑子里闪出两个字——温州。对了,听人家说温州开放早,那是个淘金的地 方,我何不到此一游闯闯运气呢。 到了温州,朱喜旺没有心思观看市容,他想先找一个事干干,否则,口袋里的 钱是坚持不了几天的。 这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的土包子,还真亏他当了几年狗头军师,点子多,脑子 活。他想到了劳务市场,那里暂时能救急。他站在马路边,向一辆的士狠狠地挥了 一下手,然后直奔劳务市场。在那里,他找到了一个化工厂要招临时工的机会。 在区办的一个化工厂里,朱喜旺苦熬着赚了几个钱,暂时有了生存喘息的机会。 化工厂的活是又脏又累的,空气质量不好,总有一股刺鼻的异味。好在吃住在 厂里,到也相安无事。可他游手好闲惯了,干苦力活,他是西瓜皮做瓤不是那块料。 才干了半年,他就坚持不住了。除了吃喝,自己没有结余多少钱,这对于过惯了花 天酒地生活的他来讲,那简直是要他的命。他不想就这样安排自己的命运,他整天 想着那哗啦哗啦响的钞票,他又想重操旧业。 这个区办的化工厂有二三百名工人,经济效益还不错,每月定时发工资。这些, 都被有心人朱喜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摸清了发工资的时间规律,又到厂财务 室多次踩点,他准备铤而走险,盗窃厂财务室,捞一把再远走高飞。 又一次发工资的日期到了,各部门各车间的人分三天领工资。当晚十一点多钟, 朱喜旺手提撬棍潜入厂财务室。门撬开以后,他像幽灵一样溜了进去。保险柜没法 撬,他就撬会计的办公桌,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摸,令他惊讶的是大捆大捆的现金 躺在抽屉里,这是会计没有按规章制度把没发完的现金放入保险柜,结果给朱喜旺 创造了天赐良机。朱喜旺把现金统统揣到怀里和口袋里,心里直喊会计万岁。盗得 赃款,他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温州。第二天,朱喜旺才发现自己偷了一万多元。 数日后,朱喜旺逃到广州。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