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后娘亲 隐身落他乡 徐志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话头还得从他十年前说起。 自从后娘进了家门,他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这前面说过了。那时,你别看 徐志刚身体单薄,还是个学生,但他的人生观已经在心底扭曲,导火索就是后娘, 以及那个小他三岁的外来弟弟。 由于不能正确处理家庭矛盾,对后娘百看不顺眼,认为是后娘破坏了自己已经 破损的家庭。自己挨骂受气,父亲挨打忍气吞声,家不像一个家,后娘不像一个娘, 这日子没法过了。为了排除异己,在他脆弱的心灵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于是,他 处心积虑,谋划着如何整治后娘,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一天,他到屋后小溪洗澡,从小码头下河,一块石头被他不小心一脚踹下了 河,他站在水了愣了半天,突然嘴角抽搐,狡黠地笑了一下,一个报复计划从头脑 中闪了出来。 过了几天,他在小码头做了手脚,在后娘经常洗衣裳的地方,将垒起的石头橇 了出来,用小木棍支撑着跳板。经过反复试验,他成功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了,后娘洗衣裳不慎落水死亡。 原本是给后娘出个洋相的,解恨而已。没想到,把后娘整死了。他见邻居来喊 他,先是一愣,后是平静,表面上痛苦,心里却乐开了花。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 他跑回家号啕大哭,这倒让在场的人无不心酸流泪。这孩子先是失去了亲娘,现在 又失去了后娘,真是命苦啊。 徐志刚表演是成功的,天衣无缝,就是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但事 后的调查令他心惊胆战,尤其是与警察面对面,他的神经几乎都快要绷断了。万一 事情败露了,自己还不得上断头台。想到自己这么年轻,若是真的被枪毙了,多冤 啊。我又没有想整死她,就是想出出心里的怨气,谁叫她命短呢,死了活该! 后来,公安又来搞复查,把他吓得够呛。好在那个破码头倒塌了,没了现场, 再加上他的家在镇北边缘,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设置陷阱的,成了无头案。他也知 道后娘的娘家人曾经怀疑过自己,但他们拿不出证据,只好不了了之。 家里出了这档子天大的事,徐志刚虽然心理上得到了满足,但精神上却抹上了 一层罪恶的阴影,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看到后娘的遗物,好像她还活着。尤其是 晚上,经常做噩梦,看见后娘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来抓自己,跑也跑 不动,躲也躲不开,快要窒息死了。每每做这样的噩梦,浑身是汗,惊叫而醒。 他根本没有心思学习了,但又不得不去上学。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他按部就 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后娘的死,渐渐被人们淡忘了,但 在他的心里,却永远抹不去,尤其是会想起后娘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他就感到万分 恐惧。 他终于迎来了高考,想考上大学离开这伤心和恐惧的地方。但事与愿违,他名 落孙山。没了出路,又不想生活在阴影里,于是把外出打工的想法告诉了父亲,态 度很坚决。老实巴交的父亲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落泪给他送行。 他先是到了曾经来过的本西,露宿车站码头,奔波于劳务市场,想找一份工作。 他的出现,让一个老扒手发现了,带回了出租屋,管吃管喝管住,到让他感激不已。 在老扒手的教唆下,他跟班观摩扒窃技艺,这来得快的营生,着实吸引了他。他曾 想不干,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违法犯罪吗?可回头一想,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杀 人犯,杀死后娘的恶魔。我现在还要什么脸,干就干吧,只要能生存下去,就得冒 险,否则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他横下一条心,跟着老扒手上阵了。 每每得手,望着哗啦哗啦响的钞票,他心里乐开了花。除了上缴老扒手,自己 还能发一些“奖金”,日子越来越富裕,吃穿不愁了。 一年多过去了,徐志刚羽毛日渐丰满,可以单兵作战了。他已经丧失了天良, 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下手的对象,基本都是老弱病残,屡屡得手。他有了 不义之财,来得容易,花的痛快。 好景不长,这个扒窃团伙已经被警方盯住很长时间了,在警方一次集中抓捕行 动中,老扒手被擒获,这是他亲眼所见。年岁不大城府很深的他,见机行事,逃之 夭夭。 为了逃避打击,当天就上了火车,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锦州市。他吸取了上次教 训,不再干扒手了,金盆洗手。 他再次寻找就业机会,想过一点安稳日子,不想总是提心吊胆的。功夫不负有 心人,一个煤矿招工,他被矿上来的人带走了。 月工资倒不少,除了吃喝,还有节余。煤矿工人可能是世界上最苦最累最危险 的工作了,要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干呢?这是一个黑煤矿,无证经营,但内部管理 的很严,工人不得随意外出,想外出也不大可能,有黑管家、黑保安看着。 这个黑煤矿已经出过几次大事故了,死了人暗地里赔钱了事,死者家属敢怒不 敢言,再加上有大笔的赔款,只好忍气吞声。 他在煤矿谋生的几年里,度日如年,时刻受到瓦斯爆炸和坑道冒顶的威胁。尤 其是那些监工,更可恶,不是打骂工人,就是找茬子克扣银两。他曾因完不成当天 工作量,被扣了不少工资,最少的一个月只领了30元钱。 几年的强体力劳动,徐志刚成了一个棒小伙子,浑身蛮力,力大无穷,双手举 起一两百斤的东西,不在话下。但是监工老是找茬子克扣工人的血汗钱,他不服气, 经常打抱不平。为此,自己没有少挨黑保安的棍棒。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自己不但是为了谋生,也是为了赎罪,为了改邪归正。但 现实打破了自己的幻想,这里不容人,是一个永远见不到天日的鬼地方。他动摇了, 愤怒了,又想报复了。 凭着他对这里的熟识,一个复仇的计划在头脑中形成。 又到发工资的时候了,他装病请了假,躲了起来。深夜,他橇开矿财务室的防 盗门,溜了进去,撬开保险柜,把剩余的工资款装进了自己的腰包。然后,悄悄地 来到护矿狼狗的地方,投了一块牛肉。这个好吃的狼狗叫唤了几声,享受美餐。只 见他手起锤落,狼狗的脑袋开了瓢。 第二天,当矿里发现财务室被盗时,已晚矣。经清点,被盗一万多元现金。再 查人头,少了一个人。由于徐志刚报得是假名,又由于是一个黑煤矿,老板不敢报 警,吃了哑巴亏。 他逃出来以后,去了兴城,在一个建设工地落了脚,这里离山海关很近。他是 一个孝子,没有忘记给父亲寄钱。这次有钱了,一次汇款2000元。并在在汇款单留 言处只写了一句话:生意很忙,有空回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