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 第二天,林小雨没有来,只是打了个电话来,说是不舒服。第三天又只来了个 电话,我们几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商量,就直接奔到林小雨家去了,一来是看 看林小雨,二来范琪她们来了,不到林小雨去一趟,也有点说不过去。 几人一到林小雨家,就见到林小雨正在楼下带着一帮小朋友玩耍,哪有一点不 舒服的样子,林小雨一见到我们,大概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好在她脸皮够厚, 在被我们几人一顿痛骂后,又嘻皮笑脸起来。 我故意板起脸,一脸严肃的骂道:“别拿你那二皮脸当挡箭牌,罚你今天好好 招待我们一顿,另外,晚上到我们家去陪本姑娘睡一觉,不然今天非要你好看不可。” 林小雨自知理亏,一迭连声的应承了,我才憋不住的笑出声来。 范琪笑道:“要是小雨陪你睡觉,哪应该谁扮演男子角色?”我一听大羞,急 忙伸手去拧范琪,边拧边骂道:“你这个疯婆子,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范琪哈哈 大笑着抽身跑了开去。 高柔脸色一变,轻轻抵了一下我,我转过头去,微笑着看着高柔,握住她的手, 轻声说:“放心吧!我再也不相信那些了。”高柔张了张嘴,看了看我,没有说什 么。除了林小雨,范琪和王林凯被我这句话弄的莫名其妙,我打了个哈哈,糊弄了 过去。 林小雨父母都上班不在家,买菜做饭的事,自然得我们几个自己动手,买菜当 然是林小雨去,我自告奋勇的做了陪买员,其余几人也要去,被我找借口拦了下来, 其实我是知道林小雨家没什么钱,我是去掏腰包的,人多了,我怕林小雨的面子上 会下不来。 有钱好办事,就别说买菜了,不一会,我们两人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做菜的事, 我是不行的,除了会泡方便面,其他一概不会,高柔就不用说了,几乎和我差不多, 范琪也强不到哪去,幸好林小雨和王林凯的手艺都还能凑合,于是,我们三人或躺 或坐的看电视,饭菜的事,就全盘托付给了林小雨和王林凯。 吃完饭,几人嘻嘻哈哈的来到市中心,王林凯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老是无精 打彩的,蔫了吧唧的跟在我们后面,我悄悄的问了几遍,他只是一味摇头不语,弄 得我心里有点郁闷,但碍于人多,也不好追问,只好作罢。 离老远,我们就看见市中心的广场上围了好多人,走近一看,是一家卖彩票, 一等奖是一辆汽车,二等奖是北海道浪漫双人游,三等奖是一台四十二寸的纯平彩 电,还有许多小奖项,吸引了众多市民前来淘金,都希望自己能花点小钱中个大奖。 林小雨兴致勃勃的挤了进去,不一会嘟着嘴出来了,一见就知道无获而归。我 故意问道:“怎么样?汽车到手没?”林小雨撅着嘴道:“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我花了一百多块,连袋洗衣粉都没摸到,分明是骗人的,走吧走吧!。” 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对林小雨扬了扬道:“看本姑娘的,要是 中了大奖,赏你一千大洋。”说完向人群中挤过去,身后的林小雨“呸”了一口道 :“能中才怪,有那几块钱,还能买几支冷饮呢!”范琪接过道:“你早干吗去了? 你浪费了一百多呢!买冷饮能吃出病来了。” 人们大概真的是生活水平高了,口袋里都有余钱了,彩票销售点拥挤的利害, 加上我本就身体单薄,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那个年轻的彩票销售员冲我笑了笑, 问道:“美女,要买几张?”我也对他笑了笑,将几枚硬币递了过去道:“能买几 张就几张。” 拿了彩票,我又挤出人群,对林小雨扬了扬手中的彩票道:“看好了,本姑娘 要开走那辆汽车了。”林小雨“嘿嘿”笑笑道:“准备好受打击吧!”虽然嘴里这 样说,人却凑了过来。 我刚才将硬币全买了彩票,却忘了留一枚用来刮彩票,只好用指甲刮了起来, 幸好平时不做事,指甲倒也不短。 我自己刮的倒没什么,旁边的林小雨却忽然呼吸沉重起来,不停的低声喊道: “五,五,五……”我看了看林小雨,奇道:“五什么?”林小雨急道:“你倒是 快刮啊!你没看见吗?前几位数字都对了,最后一位只要是五,那就是二等奖啊! 北海道浪漫双人游。” 我看了看对奖牌,又看了看手中彩票上的数字,果真如此,笑道:“那会有那 么好的运气,最多一台微波炉了,最后一位数字不可能是五的。”说着话,我已经 伸手将那个数字刮了开来,竟然真是个“5 ”。 几人都呆在那里,过了半晌,林小雨首先跳了起来喊道:“哦耶!一千大洋。” 刚喊完又一把抓住我道:“说过的话不许反悔!一千大洋拿来。” 我痛痛快快的数了十张红票子给林小雨,这丫头拿的真是一点都不手软,然后 几人又开开心心的转了一会,我又打了个电话,让爸爸在饭店订了一桌,钱当然爸 爸付,因为我准备送给他和妈妈一份大礼----北海道浪漫双人游。 晚上当然是非常开心的一餐,我将北海道浪漫双人游的大奖递给爸爸妈妈的时 候,我看见了妈妈眼角闪过的泪光,这些年来,妈妈为了操持这个家,已经很久没 出去玩过了,我想我这份大礼,送的应该很是时候。 回到家中,林小雨打了个电话回家通知了父母,也就挤在我的床上睡了,两人 一直闲聊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爸爸妈妈开心的去了北海道,虽然我看得出来妈妈还是很舍不得我们, 但仍被我们连推带拉的送上了飞机,因为我们都知道,她更需要一段轻松浪漫的旅 程,我们都大了,不能在耽误父母的幸福时光。 爸爸妈妈走后,我们过了几天无聊的日子,每天就是吃饱了玩,玩累了睡,偶 尔在夜里,能听见高柔不知道和谁在电话里争吵的声音,除此之外,平淡如水。 我本来是想将乌鸦嘴的诅咒就此忘在耳后,平安渡过这个假期,如果有可能的 话,这一生都不想再提起的,要不是范琪忽然失了踪,我绝对不想,也不愿意做以 后的事情。 一大早不见她人影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她可能自己一个人出去溜达了,直到天 都快黑了还没见她回来,我才意识到,范琪可能有了危险。 范琪是在我家失踪的,这个责任我们当然得承担起来,大家能想到的地方都找 了一遍后,终于确定范琪失踪了。我知道范琪的失踪,肯定和我的秘密有关系,虽 然很是担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却莫名的坚信,范琪一定不会有事,起码目 前并没有生命危险。 一直到了天色黑尽,大家几乎找遍了整个城市,个个筋疲力尽,遂决定休息, 明天再找不到就报警,可我心里知道,今天晚上,我就可以找到范琪。 大家胡乱吃了点东西,分房而睡,林小雨当然和我睡在一起,我和衣躺在床上 出奇的平静,心里所想,竟然都是些儿时的乐趣所在,时不时想到一些憨事,心里 又酸又楚。 到了半夜,我悄然叫醒林小雨,两人起身下床,提着鞋赤脚走下楼,躲在门旁 的灯台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楼上,因为我知道,就在今晚,一切的一切,都 将是个结束。 不出我所料,就在我潜伏好了没二十分钟,楼上果然悄然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比我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警慎,我心里一阵发苦,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人穿一套黑色的运动衫,戴了一个太阳帽,帽檐卡的很低,虽然看不清面孔, 但我心里,早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加上身形又这么熟悉,几乎可以肯定此人是谁了。 那人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出了门,又反手将门轻轻的带上,我将耳朵贴在门 上,听见脚步声渐远,才将房门开了一条缝,看见那身影出了院子,急忙开门跟了 出去。 我和小雨远远的跟在那人身后,一直到了路边,一辆出租车停在那人面前,那 人上了车急驰而去,我也急忙冲到路边,拦了辆车,交代司机跟牢前面的出租车, 那司机看了我两一眼,我急忙掏出一沓钞票扬了扬道:“双倍车钱,赶快!”那司 机一听有这美事,马上应了一声,油门一踩,跟了上去。 前面的车子一直开着,晚上我也分不清方向,反正嘱咐那司机一直跟着就是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司机将车停了下来,示意我前面的车已经停了下来,我让司 机将车熄了火,静静的坐在车里观察。 我看了看外面,好象到了郊区,四处都是低矮的房子,忽然之间,看见一棵粗 大的老槐树,正静静的矗立在一处小四合院门前,我已经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心 里更是酸楚,嘴里都泛着苦味。 前面那人下了车,掏出一把手电,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看来她是早有准备, 我急忙拉着小雨下了车,跟了过去。 轻轻的推开房门,后面房间里已有灯光,我悄悄的靠近窗户,向房间里看去。 一看之下,我惊出一身冷汗,范琪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爬满了蟑 螂,嘴里还被塞了一块破布,手脚都处于一种抽筋一般的状态,不停抽搐,脸上青 一块紫一块的,看样子受了不少的苦头。 那人正对范琪说话:“琪琪,对不起了,为了让高兴相信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 天生乌鸦嘴,只好牺牲你了,你放心,我剥了你的皮后,会给你家人一大笔赡养费 的,那将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他们会过的很好。”声音依然很好听,很温 柔。 番琪两只眼睛充满了恐惧,努力的挣扎着身体,但绑的太紧,那里挣的脱, “咚”的一声,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那人轻笑了一声,叹道“哎,你自己说过的,看见蟑螂你就等于废了,就别挣 扎了,你放心吧,我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的。”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来, 青幽幽的刃口闪着狰狞的寒光,那人拿着刀子,一步一步向范琪逼了过去。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