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何伟的感觉也很真实真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晚上出现在大海边,但是大海边的夜景却着实令他陶 醉。他穷极无聊的站在海岸边上朗读着自己现编的小诗。 “安静的夜晚,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洒在这片宁静的大海上。” “大海似乎睡着了,轻柔的浪花就是它在梦里的微笑。” “海浪涌入岸边轻抚着细软的沙滩, 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不放弃 地抚摩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银边……” “哈哈”,在浅水的地方谢雨珊像一条人鱼一样探出头来笑着:“好烂的诗啊。” “看到你,我就真的湿了!”虽然感觉很真实,但说完这句话何伟就知道自己 一定是在做梦,不然自己哪有这样的胆量在谢雨珊面前说这样的话,尽管他心里就 是这么想的。 谢雨珊穿着性感的泳衣在水里面穿梭着翻滚着溅起一阵阵的浪花。似乎是有意 的在何伟面前展示着她那黄金分割几近完美的身材,那不大不小浑圆性感后翘的臀, 那纤细修长的腿…… 何伟脑子里的精虫瞬间泛滥成灾,他邪恶的举起了“枪”。 谢雨珊发现了他的反应,居然笑了起来:“看你平时对我好,原来是有想法的 啊?” 明显口水都流了一地,他还狡辩:“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骗人。”谢雨珊用手指了指他的某处:“裤子都要撑破了还嘴犟。” “哪有,天生的尺寸好不好。”何伟心里想着,但也只能是想想,随后他立刻 转移话题:“你游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那当然,我八岁就开始练习游泳了,”谢雨珊自豪的挺起胸:“羡慕了?那 你也下来游啊。” 看着谢雨珊高高耸起的胸部,何伟又咽下口水应声到:“我不会游泳啊,要不 我早下去了。” 谢雨珊:“来啦,不要怕啦。” 何伟摇摇头:“白天我还有可能下去练练,晚上不行,弄不好就没了。” 谢雨珊:“你真是比张思同还胆小啊,有我在你怕什么?下来!” 何伟终于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不下去。” 谢雨珊鄙视的看了看他然后又独自开始嘻水,何伟只好无奈的站在岸上看着。 这时,正在水里游着的谢雨珊突然放声尖叫:“搐筋了,我脚抽筋了。”说完 她整个人就开始往下沉…… 何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听到谢雨珊的呼救之后,想都不想自杀式的跳进海 水里。而且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从来没有下过水的他居然可以顺利的游到谢雨珊 的旁边,并第一次摸到了谢雨珊的屁股。 虽然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碰到这种事,但这的确是他曾经幻想中英雄 救美的场景,手上摸着的也是他梦寐以求一直都想实实在在摸上一把的大屁股。 可是这个美丽的大屁股突然间变的好小,小到一个巴掌都能盖得住。 他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沉入海水里!! 海水里一片漆黑,可是他居然还能在这么黑的海水里看到了一张脸,一张长着 肉瘤的脸。他知道那是一张他在萧扬家翻土时翻出来的小女孩的脸,一看到那个硕 大的肉瘤何伟笑了,他知道自己快醒梦也快结束了!! 很遗憾,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醒来,他居然有些恨那个小女孩,要是她不出现, 说不定自己还能多摸一摸谢雨珊的大屁股,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小玲上班的作息时间和一般的事业单位差不多,事实上工作起来比事业单位还 舒服。她白天几乎就是坐在电脑前上网,只是晚上6 点到9 点的时间段里要去公司 对白天销售或者采购进行对账的事宜,所以除了双休日之外,她每晚回来的时间都 差不多在9 点以后。 今天是6 月30日,星期一,晚上七点。 在等待小玲回来的时间里,我只好在一个人孤独的电脑房里上网。 还好七月在线。 七月是我在去电信局把宽带接通以后第一次上网第一个交的朋友,令我兴奋的 是她是个女的。至少头像和资料是那样显示的。 在聊了一大堆无关痛痒的话题之后,我提出要求:“我能看一看你吗?” 网上有句话,不想和女网友聊天的男人不是男人,不想和女网友视频聊天的男 人不是好男人。 我是男人,也是好男人,所以我提出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不行。”七月发过来的字像盆冷水照着我的热脑袋泼了过来。 我:“为什么不行?你不会是江南十八怪里的人物吧?或者你是从泰国回来的 华侨?” 七月:“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真的不行。”她的话像扫帚一样将 我的兴致扫掉。尴尬,我都能感觉到两台不同地方的电脑前,正有两个人无语的看 着屏幕互相尴尬。 七月打破了沉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你问吧。” 七月:“你信不信有鬼?” 我:“我信。” 七月的字体中仿佛有些惊讶:“你信?” 我:“是的,这个世上有很多鬼,比如酒鬼、烟鬼、赌鬼、穷鬼,色鬼。” 七月:“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是除了人以外的东西。” 我:“人以外的东西?那是什么?” 七月:“幽灵。” 我笑了笑,打字过去:“呵呵。” 七月:“其实鬼是存在的,而且离我们很近,也许就在我们的周围,或者就在 你的旁边。” 听完这句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怎么知道?” 七月:“因为我能看到。” 我:“你能看到?” 七月:“这世上有三种人可以看见鬼,佛道还有民间的过阴师捉鬼师是一种。 第二种就是那些做过许多坏事内心生暗鬼的人。第三种其实不完全是人,而是一种 现象,就是某个人在某个时间段里无意中看到的灵异现象。” 我:“那你是第几种?” 七月:“这三种我都不是,我是第四种。” 我:“哦?” 七月:“我能看见鬼是因为我天生就是阴阳眼。” 我:“阴阳眼?” 七月:“是的,我的眼睛是红色的,所以我不敢和你视频怕吓到你。” 我在心里想着,你他妈的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不想视频找借口,我摇着头敲着 键盘:“虽然你讲的有鼻子有眼,但是我不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思同打来的。 张思同:“萧扬,开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我:“好,马上来。” 挂完电话,我对七月敲出今晚的结束语:“不好意思,我有点事,下次再聊。” 老张是医院停尸房新来的看守。 上班的第一个晚上,在给每具尸体绑上一条红丝巾后他关上停尸房的门。可是 门才关上,停尸房里面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他伏在透明的玻璃门上往里看。天 哪,他惊恐的看见,所有的尸体都在缓慢的爬起,其中几个已经直起了身体。 “怎么回事?”老张紧张的思索:“我已经把红丝巾绑在尸体的手上了啊?”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段对话。 “你说是前任老糊涂了还是新来的脑袋让驴踢了,绑个丝巾也会绑错。” “是啊,这下我们都睡不着了。” 听到这里,老张立刻仔细的回忆前任临走时说的话,然后脸色突然煞白。 前任临走之前说把红丝巾绑在尸体的左手上就可以镇压住尸体的怨气,可是他 全部绑在了右手。 第二天早上,有人在停尸房门口发现了他的尸体,而尸房里的那些尸体全部消 失了。 从那一天起,每到晚上就会有很多右手上绑着红丝巾的人在医院里走来走去… … 说完我就奔下楼。外面的雨不是很大,细细洒洒就如女人的发丝。 打开院门,张思同看着我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进屋。 经过花圃的时候,我看到他有些颤抖…… 走进客厅,张思同便坐在了沙发上,我也坐了过去,一边打开电视一边问他: “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还在为那条短信担心啊?” 张思同一脸忧郁的笑了笑:“没有。” 虽然他嘴上说没有,但是他却在极力的避开我的眼睛。他这个话茬子从进屋到 我打开电视这些时间段里居然很少说话,这不像他的作风。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我问他:“你不是回家了吗?” “前天中午在你家吃过饭后准备回去,后来又打算买点东西给父母。” “嗯,孝顺父母是传统美德,你的行为对得住你怀旧的发型。” 张思同勉强的笑了笑:“买好东西转到车站时才发现连最后一班回老家的车子 也开走了,所以我就回了学校,准备隔一天上午回去。” “谁叫你买个东西像女人一样。”我接着问他:“就算前天回不去那你应该昨 天就回去了啊?” 张思同:“昨天上午我醒来的时候都快九点多了,而且还是……” “还是什么?” 张思同:“还是被手机短信铃音吵醒的。” “看样子,你还在担心?”我叹着气说:“短信的事情,我不是和你解释清楚 了吗,那就是一个巧合而已。” 张思同摇了摇头,一脸的心事。 我:“到底怎么了,你来找我不会就是让我看你的驴脸吧?” 张思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忽然看着我,:“昨天你在短信里把事情解释的很 清楚,也很合理。起初我也相信你是对的,那本就是个巧合,可是……” 我:“可是什么?” “昨天我很早就买好票上了车,当时车上就我一个人。后来一个妇女也上了车, 她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张思同眼神中慌张的神色愈加明显 :“虽然那个小女孩的身材和穿着和在你家电脑视频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差不多,但 我想着小女孩应该是那个妇女的女儿,所以也就没怎么注意,可是我没想到,那个 妇女从我身旁走过时,小女孩却停了下来,停在我坐位的过道上。”张思同越来越 紧张:“她的头发很长又低着头,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我有一种不祥 的预感。就在这个时候,小女孩突然抬起了头……” “什么情况?” 张思同面色惊恐:“是她,真的是她。” 我也有些打颤:“她是……谁?” 张思同:“就是那个在你家发现的长着肉瘤的小女孩。” 虽然我也想到了,但是听他这么说我还是跳了起来:“你他妈别吓我。” “我没有吓你,真的萧扬,请你相信我。”张思同坚决的说:“那个小女孩还 对我说要我带她去找她的妈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语无伦次惊住半天说不出话,但脑子里却在飞速思考原因。 静,犹如死一般的静。静的甚至能听到外面如发丝一样的雨漂洒在地面的声音。 一股夹杂着死亡气息的风从门外吹进客厅…… “然后呢?”我终于打破了短暂的沉静。 “我跑了。”张思同拍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说:“回到宿舍以后我想了很久, 越想越害怕,所以才跑来和你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很想问你,这个 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巧合?偏偏是我们几个收到了那条短信?” “我没说不相信你。”事实上从他的神色里我看不到一点撒谎的痕迹,他也没 有理由和我开这种玩笑。静了一会儿,我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应该说, 是你不相信我。” 张思同被我这莫名其妙的回答弄的一头雾水,立刻一脸的不惑并无辜的看着我。 “我是说你没有完全相信昨天我发给你们的短信里解释巧合的内容。”“我笑 了笑说:”如果你真的相信并且是从心里面相信我,你就不会看见你所以为的鬼了。 “ 张思同:“什么意思?” “除了你之外,何伟和珊珊还有小雪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过来说起这样的事, 因为他们相信了。”我慢慢的解释:“虽然你表面相信,但是你从骨子里或者说潜 意识里对我的解释就存在疑虑,或者说是你想的太多。” 愣了片刻之后张思同终于点头承认:“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就是说嘛。”我笑了起来:“你就是疑心生暗鬼。我在一个网站上曾经看过 一篇用佛经解释灵异现象的文章,里面说人心能作一切法,心里所想就会有感应。 也就是说你一天到晚想着关于灵异的事情,灵异的事情有就会出现。事际上就是因 为你想的太多了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 听我这么说,张思同像是想通了许多:“那我现在怎么办?” 我安慰他:“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上午坐车回 家,然后用两个月时间偷看村姑洗澡。” “呵呵。”张思同破天荒的笑了起来。 一个晚归的女人骑着电平车从远处驶来,在一处二层小楼的院门外停下。 停下车拿出钥匙准备去开门时,院子对面也就是现在她身后的草丛忽然剧烈的 晃动,草与草之间相互磨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那是一片齐腰深扔一个人进去都不一定看的见的草丛。 她忽然有些害怕,甚至怀疑有东西正悄悄地隐藏在草丛里看着自己,不然自己 为什么有那么强烈被注视的感觉? 她鼓起勇气慢慢的回头,握着钥匙的手在颤抖……没有多余的搜索,因为那一 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在草丛里显得格外惹眼! 看见那双绿色的眼睛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迅速转身把钥匙插进了锁孔,也就在 她准备转动钥匙的时候,一只黏糊糊爬满了蛆虫的小手突然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7 月1 日,星期二,晚上。 其实我很不习惯一个人独自在家。虽然学校还没有放假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在 家等小玲回来,但那时我还要为第二天的教学内容备课,所以说至少很充实。现在 虽有电脑,可是除了进一些网站浏览网页和QQ聊天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喜欢的可以 打发时间的游戏。 七月没有在线,然后我只能静静的对着屏幕发呆,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在送走张思同以后,我上楼继续上网,可是没过了多久我就听到了小 玲的尖叫声。当时我是以为她碰到抢劫的,而且是劫色的那种,所以立刻跑到厨房 抄起菜刀就直奔院门口。 打开院门时,我看见小玲也正好看着我,不过小玲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是下意识 的往后让出了半个身位——因为我手上拿着菜刀。小玲做出那个下意识的动作时我 都有些想笑,但是看她一脸惊慌的样子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就问她:“怎么了?” 小玲扑到我怀里,用手指了指对面那堆齐腰深的草丛:“那里面有双绿色的眼 睛在盯着我。” 我顺着小玲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堆草丛里果然有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小玲看到那双眼睛还在,立刻又把头闷在我胸口。 我紧握着手中的菜刀死死的看着草丛里那双眼睛,然后笑了笑而且非常自信的 怒吼一声:“我草”。手上的菜刀飞了出去! 虽然用力过猛但准度不够,菜刀只飞到了快要到草丛地方,但是铁器击打地面 的声音却是很响。 草丛里立刻传来“喵”的叫声,然后一只黑猫从草丛里钻出顺着道路往另外的 一个方向跑掉。 看那猫的造型,如果在人界一定和犀利哥有一拼。 是的,昨晚那只就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猫。 “你怕的就是这个?”我笑着对小玲说:“猫的眼睛在晚上也是绿色的,所以 晚上看见绿色发光的东西首先不要害怕,先搞清楚状况再鬼叫不迟。” 小玲:“还有花圃里的那个小女孩。” 听小玲这么说我还真给吓了一跳,左右环顾了一下问:“哪有,你做梦吧?” 小玲点头:“我亲眼看见的,你还不信?” 我笑了笑:“那是你的错觉,你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 小玲坚持:“当时我在开门的时候,她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还看到她手上有蛆 在爬动。” 我:“都说了是幻觉,是你自己将脑子里的幻像投影到自己的眼睛里面,其实 根本不存在,我估计你这两天都在想这件事,想的有些走火入魔。” 小玲疑惑的看着我,显然她还是不太相信。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女人走进电梯按了一个楼层数,然后启动电梯。 电梯在上升两个楼层后忽然打开。门打开时,一个男人本想准备进来,但是突 然又把脚缩了回去,并一脸失望的看着电梯里说:“妈的,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 人。” 女人一听,顿时脸都白了,然后撒腿跑出电梯。 女人跑后,那个男人忽然大笑着说:“傻逼!”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电梯。 电梯又开始启动。恶作剧的男人正悠哉的靠着电梯壁时,电梯里忽然传来一阵 古怪的声音:“妈的,本来就挤,还挤个男人进来……” 听完后,男人直接吓的口吐白沫昏死当场。 而这一刻,大厦监控室的保安拿着话筒看着监控画面笑了……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太相信,可为什么昨天晚上张思同和小玲都说看到了小女 孩?有没有这么巧两个人都出现了看到小女孩的幻觉? 想了很久,只有一个理由还算靠谱,就是张思同和小玲都很胆小,越胆小的人 往往越会胡思乱想,而且碰到的是同一件事,所以才疑心生暗鬼出现了小女孩的幻 觉。 看了下时间快到九点,本来准备先下去洗个澡然后睡到床上去等小玲,没想到 正准备关电脑的时候七月居然上线了,而且立刻发了一条消息:“在不在?” 通过昨天和七月的对话,使我认识到她是一个脑子很灵泛思想活跃的人,因为 昨天在我提出和她视频的要求时,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个不想视频的理由,而且还 他妈一套一套的。 这样的女人很容易吸引人。其实也谈不上吸引,只能说让我有了种想征服她的 欲望。 我敲动键盘:“放心,我还活着。” 七月:“呵呵。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吓到你啊?” 我:“我本来就不信,何来吓到。” 七月:“你是说不信有鬼还是不信我有阴阳眼?” 我脑筋一转:“都不是。” 七月:“那是什么?” 我:“我不信你是红眼睛。” 过了一会儿,七月:“哦,我明白了,你是个坏蛋,你想找借口和我视频对吧。” 被识破面目的我无耻的在电脑屏幕前笑了笑敲动键盘:“我无数次照镜子时发 现自己长的非常慈善,天生就不是坏蛋的料。而且我只是想一睹姑娘你的红眼睛, 决无半点非分之想。” 七月:“你一定要和我视频?” 我:“急切到肝肠寸断啊。” 七月:“好,你等等。” 她同意视频让我内心的征服感得到了满足,不是说证明了我的口才有多棒,但 她能和我视频足以证明在她心里我并不讨厌,也说明我这个半老徐爹还是有一定的 魅力。 片刻之后,她发来一条消息:“别说我不提醒你,你千万不要被我的眼睛吓到 哦。” 我:“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 七月:“呵呵,那好,你发请求吧。” 我点击了一下聊天框上方的视频请求后,静静的盯着即将出现的视频。 我听过一个故事。故事说有一个男生搭公车回家,车上一个很美的女生把他的 魂都快勾去了,所以女人下车的时候他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她下车,跟着女人七拐八 弯的走进一条巷子,直到看着她走进一个大院内的一间房子里。他不敢冒昧敲门也 不舍得就这么走,所以他就趴在门的钥匙孔那往里瞧,可是除了一片红光之外他什 么也没看到。这时他看到大院门口坐着一个老头,就立刻上前去打探一下那个女孩 子叫什么名字。老头告诉他:“哦,你说住在那间房的女孩子啊,我也不知道她叫 什么,不过她上个月已经出车祸死了。那女孩美是美,可惜却长了一双红眼睛,怪 得很呐!” 这个故事如果不仔细回味是根本不能理解的,当你终于知道了它的恐怖之处, 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从内心深处涌上一股冰凉无比的寒意…… 就像接通视频后的我一样,浑身的毛发在一瞬间都竖了起来,因为,我真的看 见了一双红眼睛! 我身子后仰的看着视频,我想叫,可是我还没有发出声音,视频里的七月忽然 看着我像疯子一样睁着红色的眼睛吼叫:“跑,快跑,它在你后面?” 然后视频突然关闭,七月下线。 我被吓懵了,七月前后的变化太大。接通视频后,我的视线完全被那双红眼睛 吸引,甚至连她的长相和穿什么衣服都没注意看。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就像闪电划 过天际,转眼即逝。 稍微冷静了片刻以后我终于想开了。是的,我承认在看到红眼睛看到七月像疯 婆子一样尖叫时我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甚至连我的鼻毛都要站起来表示惊悚。 可是仔细想想,我反而不怕了,特别是她突然关掉视频突然下线的举动,让我 确信她在恶作剧。 因为现在网上这样变态的人多的不胜枚举。 其实我挺感谢七月的适可而止,或者说是感谢她的不敬业。如果当时她不关视 频和下线就那样一直吓我,说不定我会真的爆掉血管。因为我毕竟真的看到了她的 红眼睛,回头想想其实也不会怪她,一个长着红眼睛的人相当于残废,而残废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都多少有些变态,心理变态。 可是我明知是恶作剧偏偏就是不敢回头!甚至怀疑刚刚自己的那些想法是不是 就是因为害怕而想出来安慰自己的。我后面有什么东西的疑问一出现在脑子里,我 立刻刻意的去避开。 是的,我知道我被她成功的心理暗示到了,虽然我脑子里面好像是不在乎,实 际上我很在乎。在我刻意回避的想法里,那个后面是什么东西的疑问一而再再而三 的出现,而且有时还会感觉现在我的后面就站着一个鬼。 几种思想的博弈没有谁胜谁负,最受伤害的还是大脑,我的大脑。我现在脑子 里一片混乱,乱到让我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自嘲,活脱脱的像一个神经不正常的 患者。总之,一下两下要摆脱一个恐怖的心理暗示是很难的,除非这个时候有别的 东西来干扰你的思想! 庆幸就是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了小玲的声音,是比昨天还要提高了分贝的尖叫! 然后,我像重复昨天的故事一样跑下楼拿起今天刚磨的菜刀冲了出去。 其实在心里我就猜想小玲应该是和昨天一样遇见了猫或者出现了幻觉,我反应 至所以激烈,是因为我想摆脱七月对我的暗示。就像胆小的人晚上上厕所接到一个 并不太熟的朋友打来的电话都会硬拖着对方说好些时间的话,最主要是还是想避开 脑子里另外的想法。 和昨天一样,还是那双绿眼睛;和昨天一样,我的刀法不够精准依然是落在那 双绿眼睛的旁边发出声响;还是和昨天一样,从草丛里钻出一只猫;还是那只黑色 的流浪猫,唯一不同的是,它不像昨天一样急匆匆的跑掉,而是慢慢腾腾的沿着道 路走,走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像是在耻笑我的刀法偏准又像是在笑我吃多了没事 做拿菜刀吓唬它。 看着那只猫,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叹了口气对小玲说:“昨天就是这只猫,今 天你又被它吓到,天哪,它找个地方睡容易吗?”说完话我又像昨天一样骂骂咧咧 的去捡刀。 可是当我捡起刀准备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小玲脸上的恐惧不像昨天一样因为看到 猫而一扫而尽,她的眼睛里仍然是一片惊恐的在那片齐腰深的草丛里搜寻。 她究竟还看到什么?或者是她感觉到了除猫之外的东西? 看着她那神经质的脸,我很难过,而且隐约感觉到小玲有些不正常! 我捡起菜刀忽然冲进了草丛,挥着刀在那里乱砍乱剁……我没有疯,我只是想 证明给疑神疑鬼的小玲看看,草丛里什么都没有,即使她刚才看到了什么都是幻觉。 看来我还是不具备疯子的体能,砍了没多久就累了。气喘吁吁的站在草丛里看 着小玲:“你看吧,什么都没有。” 而这时,小玲的一句话像一枚剧毒无比的刺一样扎进我的心里:“萧扬快跑!” 恐惧瞬间蔓延全身。我连动都没来得及动,就看见小玲像七月一样发疯般的狰 狞着脸尖叫:“别回头,它在你后面。”小玲的动作急切到甚至有些夸张的手舞足 蹈,声音越来越惊恐,语速越来越快:“快,跑啊,快跑。” 一口很苦的胆汁迅速的涌入喉咙! 同床共枕了八年的小玲实在没有理由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看着她紧张嚎叫到几乎面目扭曲,恐惧感瞬间将我吞噬,甚至连回头看的胆量 都没有就开始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 这是我一生之中头一次被未知的东西吓跑。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