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育婴房(14) 埃米琳开始打哈欠,戴维则举起双手示降。 " 无论如何," 汉娜皱着眉头捡起她那只有一张纸的剧本," 我们在浪费时 间。就从米利暗得了麻风病开始吧。" " 已经排练过几百次了," 埃米琳说," 我们不能做点儿别的事吗?" " 比如说?" 埃米琳没有主意地耸耸肩。" 我不知道。" 她看看汉娜又看看戴维," 我们 可以玩' 游戏' 吗?" 哦,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游戏" 有多么特别,以为只是一个普通游戏而已。 埃米琳说的可能是打马栗、抓子或弹珠游戏,这便是我那个早上想到的,过了些 时日,我才知道那是个与众不同的游戏。后来,我终于明白" 游戏" 同难以想象 的秘密、幻想和冒险息息相关。但在那个单调潮湿的早晨,听着雨滴拍击着育婴 房的窗玻璃,我对" 游戏" 一词没作多想。 我躲在扶手椅后面,默默清扫四处散落的干枯花瓣,想象着拥有兄弟姐妹的 感觉。我一直渴望能有一个。曾经有一次,我问母亲可不可以让我有个妹妹,这 样我能和她说说闲话、出出主意、分享秘密和梦想。母亲笑了起来,但不是出于 快乐,她说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我一直在想,属于某个地方某个团体,拥有天然的联盟,再来面对世界时是 什么感觉?我一边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清扫扶手椅,忽然有个东西在掸子下蠕 动起来。毛毯被掀开了,传来一个女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 回事?汉娜?戴维?" 她非常老迈。这个像时光一样古老的女人栖身坐垫中,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知道,这一定是布朗嬷嬷。无论楼上还是楼下的人谈到她时都压低声音,满含 敬意。她照顾过年幼时的阿什伯里爵士,早已和宅邸融为一体,成为家族传承的 一部分。 我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呆立当场。三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她又开口了:" 汉娜?这是怎么回事?" " 没事,布朗嬷嬷," 汉娜终于回话," 我们在排练演出。不过从现在起我 们会安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