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在江涛等干警到兰兰生前所在大学进行调查时,郑锋带着徐飞、蓝雨开着警车 也到了王芳家所住的小区。 王芳的家在离城二十公里外的河阳开发区,近几年,河阳开发区新修了一栋栋 高楼大厦,赵明权与王芳前年结婚时在开发区买了一套新房子,他(她)们居住的 小区叫“草堂春”。 “草堂春”小区坐落在青山绿水之中,那青翠可人的一树树树叶,那山涧的溪 水,溪水中的鹅卵石,溪边的野花、野草,站在小溪山边,可闻小鸟“叽叽!”的 歌声,真是翠色逼人,鸟语花香。 从热闹的城区来到“草堂春”,那水声、那满目的翠色能洗掉行人一身的疲惫 ……郑锋把车开到小区停车场,三人下了车,从停车场走向王芳的家。 “郑队,这可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什么时候,你也弄一套这样的房子,要人 看着眼馋。”,蓝雨一走进“草堂春”,就拉着郑锋啧啧赞叹个不停。 “你这小丫头,你郑哥可没这本事。”,郑锋把走在身边的蓝雨的警帽往下拉 了拉。 “小雨,你着什么急?郑队要是弄了那么一套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眼馋 什么?眼馋的应该是李菲菲,如果是那样,李菲菲巴不得快点把我们郑队娶到手呢, 哈哈哈哈!”,徐飞大笑着取笑蓝雨。 “去、去、去!到一边凉快去,我跟郑队打趣,碍你眼了?真是狗拿耗子,多 管闲事!” “小徐,闭上你的嘴,还是琢磨正事吧,再胡说,当心我揍你!”,郑锋向徐 飞挥挥拳头。 “别、别、别!郑队,玩笑吗?从现在起,我一门心思去琢磨破案,行了吧?” “这小子,讨揍!” …… “看,郑队,前面靠山的那栋楼房就是十八栋!”,蓝雨指着那栋楼房。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郑队一共有十层,你看,最高 那层,有屋顶花园那家,那一棵棵桃树、白玉兰树,樱桃树,我的天,这赵明权、 王芳到挺能享受的。”,徐飞向那房子吐了吐舌头。 “还用数吗?眼睛一瞄就够了,小徐,你还得学着点,走!”,郑锋拍了拍徐 飞的肩膀。 “郑队,我去按门铃。”,蓝雨按响了门铃。 “谁?”,一个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找您们核实一些事情。” “好吧,我就给您们开门。” …… “郑队长,您们请进!” 房门开处,王芳站在门里,一脸懊丧、痛苦、悲伤的样子,她眼睛肿得像两个 水蜜桃。 “打扰了,王科长,我们今天来是向您和您爱人核实一些事情的,另外,我们 想看看兰兰的房间,看她留下一些什么东西没有,这对我们破案也许有帮助。” “那您们跟我进来吧!”,王芳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回身朝客厅神思恍惚地 走着。 “王芳大姐,别、别难受,我们今天来您家,是想了解一下您们一家的生活情 况的,有话慢慢说,别急、别难受,来!坐下慢慢说,啊!”,蓝雨边说边扶着王 芳坐到客厅沙发上。 “那、那、那好!您们坐!老赵,茶泡好了吗?郑队长在等着你呢?” “好了!我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赵明权从餐厅里走出来,他用茶盘端来几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郑队长,您们请喝茶!”,赵明权把茶盘放在客厅长长的红木茶几上。 “谢谢!赵科长,您也坐下吧,辛苦了!”,郑锋从椅子上站起来向赵明权点 点头。 “好的!好的!郑队长您请坐!”,赵明权走过去,挨着王芳坐下,他坐下后, 伸出手臂想握住王芳的手,王芳一个本能把赵明权的手甩开: “芳,别、别难受,你看人家郑队长他(她)们不就来我们家了吗?有郑队长 他们在破案,这、这,我们还担心什么呢?”,赵明权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 “来!郑队长,您、您们喝茶吧,自从我们兰兰出事后,王芳就饭不吃、觉不 睡,整日间抹眼泪,唉!” 郑锋不露神色地看着赵明权与王芳的表情: “赵科长,我们今天来,是来向您们核实几个问题的。” “郑队长,您们问吧,凡是我们知道的,就全部告诉您们,也许,这对您们破 案有帮助,我们相信政府、我们相信公安一定会破了这个案子!” “那好吧!您们和女儿的关系怎样?” “王芳,对!还有我,我们夫妻和兰兰的母女关系、父女关系很好,左邻右舍、 单位上的同事以及亲戚朋友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说是吧,芳!”,赵明权看了看王 芳,王芳却茫然地把眼睛看着窗外。 郑锋从上衣口袋摸出雪茄烟,他点燃雪茄烟,猛吸了一口: “您们知道女儿平常和那些人接触最多?” “那还用问?秦小路吧,就是招商局局长秦锦颜的独儿子。”赵明权抢着说。 “他(她)们是什么关系?” “恋人关系。”,赵明权在烟灰缸上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呵!是这样的,恋人关系!”蓝雨在记录本上用笔在秦小路的名字上打了一 个问号。 郑锋慢慢走到窗前,他看了看窗外山上的景色,然后回过头来说道: “您们小区自然风光很美!好一片青山绿水,赵科长,您们一家过去吃完晚饭 后,经常下楼散步吗?来!赵科长,抽根雪茄,那很男人气的。” “郑队长,您那雪茄烟的烟味太浓,我抽不了,谢谢!” “那好!不仅仅是您抽不惯这雪茄烟的味道,我有许多朋友也抽不来雪茄烟。”, 郑锋走到自己坐的椅子边坐下去: “赵科长,兰兰出事那天黄昏,你在哪里?”,郑锋不经意间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那、那、那天,我有一个应酬,等应酬完后,我才去的腾辉大厦,到了 腾辉大厦四楼,刚好碰到王芳,我问她,兰兰呢?她告诉我,说她们吵了几句觜, 兰兰就跑了,我对王芳说,那你下楼看看,我在这层楼的每间房子再找找。我到了 四楼的每一间房子,都没有看见兰兰。”赵明权说完,就伸出手去拿茶几上刚斟上 热水的茶杯,那手拿着茶杯有些抖动,一个不小心,茶杯里的茶水泼溅在赵明权的 手上: “哎约!这茶水真烫!” “赵科长,当心热茶烫了你的手!”,徐飞坐在一旁旁敲侧击道。 “没关系,一小点热茶!” …… “赵科长、王芳同志,能带我们到兰兰房间去看看吗?”,郑锋站起来说道。 “好吧!您们跟我们上楼吧,兰兰的卧室在楼上。” 郑锋三人跟着王芳、赵明权走上木楼梯往左拐到了兰兰的房间,右边靠里一些 是赵明权夫妇卧室,兰兰房间外就是屋顶花园,赵明权推开兰兰的窗户,那一花园 的树,枝繁叶茂…… 兰兰的房间,有一阵阵少女的幽香气息扑面而来。房间有二十多平米左右,书 桌上有一摞书散乱地码在书桌靠墙处,左边是一个小像框扑在桌面上,中间是一盏 台灯,台灯前面,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书中间夹有一个书签。 郑锋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翻开的书: “是《福尔摩斯探案记》,王芳同志,你女儿喜欢看侦破方面的书籍是吗?” “是啊,近半年来,我在家里看见她经常捧着这本书在看。” 郑锋把书放回书桌上,又把扑在桌面上的小像框翻过来,那是赵明权、王芳、 兰兰三人在一起的一张全家福照片,兰兰站在赵明权和王芳的中间,她左手挽着赵 明权,脸紧紧贴在王芳的肩上,照片上,三人笑得多开心! “这张照片,您们是哪一年照的?” “前年,我们结婚后一个多月时照的。”,王芳伤感地摇了摇头: “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郑队长,您们在这里看吧,我心里堵得慌,我在楼 下客厅等您们。” “您没事吧?王芳同志!” “我没事的,在下面坐坐就好了。”王芳说完,就出了门。 …… 蓝雨走到床头柜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像框: “这小伙子是谁?长得好帅气!” “那就是兰兰的男朋友秦小路!”,赵明权回答道。 “赵科长,听说您在与王芳结婚前,有一段婚史是吗?” “是的,郑队长,我的前妻四年前病故,患的是乳腺癌。” “您和您前妻生活了多久?” “三年!” “有孩子吗?” “没有!” “为什么?” “那时,我们工作都很忙,没时间去照料孩子,所以,没要孩子。和王芳结婚 后,本来想和她生个孩子,可一方面工作更忙,另一方面担心带小孩子麻烦,正因 如此,我把兰兰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您看!照片上的兰兰笑得多开心!可现 在,唉!”,房里一片沉寂…… “走吧!赵科长,我们下楼吧,王芳还在楼下等我们!” …… “王芳同志,您们有兰兰的日记本吗?我们想看看她的日记。” “郑队长,我女儿兰兰最喜欢写日记了,很小的时候,她就养成习惯记日记, 可现在家里没有她的日记,这都怪我,我记得,是她刚进大学的那个学期,有一天, 我给她收拾房间,无意中看了她的日记本,她知道后,和我吵了一架,自那件事后, 家里再没有看见她的日记本。” …… 一阵门铃声响起,赵明权走到门边可视电话一看: “王芳,是舅舅来了!” …… “王芳同志、赵科长,今天,我们的谈话就这样,今后,如有事,我们再及时 联系您们,谢谢您们的合作!再见!” 郑锋刚打开门,迎面走进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刚好和郑锋打了一个照面。 “姐、姐夫,你们没事吧?” “你、你们是……” “这是市公安局的郑队长,这两位是郑队长的同事。” “这是我的舅子王柄。”,赵明权给双方介绍道。 “郑队长,您好!”,王柄憨厚地笑笑。 “王柄,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你多开导开导你姐姐,好,再见!” “郑队长,再见!” …… 回城的路上,徐飞开着警车,他对副坐上的郑锋说道: “郑队,我发现赵明权可疑。” “说下去!” “从赵明权与王芳的举止言谈来看,这夫妇俩的关系并不像照明权所讲的那样 恩爱,你想,真的恩爱,王芳会把赵明权的手甩开?特别是在自己女儿死后,那赵 明权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可你看王芳对赵明权的态度,那说明了什么?说明王芳对 赵明权非常不满,王芳为什么不满呢?这里就有文章了。另外,当你问他兰兰死的 的那天傍晚,他干什么去了,他吱吱唔唔着,后来,我看见他手抖得连茶杯里的茶 水都泼了出来,那不是心虚、不是有鬼,是什么呢?,郑队,你说,赵明权那些现 象正常吗?我看,十有八九,凶手就是他,我建议可以拘留他。” “赵明权是可疑,但就凭这些,你就断定他是凶手,证据呢?没有证据,那只 能是一种猜测,记住,办案是不能靠猜测来认定犯罪分子的。” “徐飞,我佩服你,你小子有长进,不过,还得跟郑队跑几年。” “小雨,干吗?不服气,那么快打击报复来了,你这鸡蛋缝里挑刺的小丫头片 子,郑队不是要我们开动脑子想问题吗?” “丫头片子咋的了,一点不比你这七尺高的汉子差。我在想,那赵明权确实很 心虚,确实心里有鬼,可是是什么样的鬼呢?他是凶手吗?为什么啊!他没必要在 那种场合杀害兰兰啊,即使要杀兰兰,他机会很多,再说,他刚跟王芳在一起,就 匆匆忙忙去杀兰兰吗?这不像吗?但是,他又似乎在遮盖什么?从他的谈话中好像 知道一些什么?知道什么呢?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但他有把柄抓在凶手手中,他 能有什么把柄捏在凶手手中呢?而那王芳呢?心里的痛苦、悲伤、懊悔是真的,可 她懊悔什么呢?,他的懊悔和兰兰的死有什么关系?” “小雨,你天方夜潭什么的,有那么神秘吗?” “徐飞,小雨的分析有道理,你们注意到吗?赵明权一直没有自己的亲生子女, 他和前妻结婚三年都没要孩子,说是工作忙,你们说他赵明权是那种只顾事业不要 孩子的人吗?” “郑队,赵明权要不要孩子,这跟兰兰的被杀有什么关系?我不懂。” “恩,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我更不懂了!” “这不简单吗?说明赵明权身体有问题,那夫妻间的矛盾大着呢!”,蓝雨接 过郑锋的话头。 …… 警车缓缓开进市区。 “徐飞、蓝雨,吃了晚饭,我们在刑侦大楼会议室与江队开过案情碰头分析会。” “好的,郑队!”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