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了吊死鬼 小马打着手电沿着走廊来到一个转弯角。前面是一堵暗灰色的水泥墙,地上 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靠近一侧墙壁的地上好像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他停住脚步,把手电筒的光柱对准那地方照过去。 那是几张破旧的报纸,其中有一张中间还鼓了起来,下面好像盖着什么。 小马好奇地走过去,蹲下来,用手轻轻掀起那张报纸,嗨,原来是一双穿烂 了的男式皮鞋,看样子是以前的建筑工人丢弃的。 小马站起来,刚侧过身,就察觉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竖立着一样奇怪的东西, 不对,是悬挂着,那东西显然比自己高很多。他想都没想就用手电照过去,这一 照不要紧,小马立即像被高压电流猛击了一下,浑身震颤,魂飞魄散! 他看到了一个悬吊着的死人! “啊——”小马一声惊叫,吓得连滚带爬地冲到楼梯口,手电筒差点儿掉到 地上。 小马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下楼梯,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下到一楼的,一逃出 大门,就像一个突然发作了的疯子似的,声嘶力竭地狂叫着“不……不好啦!有 ……死人!死人……!” 林卉刚在长沙发上躺下,电话铃就响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听到办公室主任 肖寒在隔壁接电话。 “对啊,……什么?再说一遍!……你们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怎么?有消息了?”林卉冲进办公室,急切地问道。 “不好了!大厦保安说在14层发现了死人!” 突如其来的噩耗令肖寒十分紧张,连说话声音都有点发颤。 “不要慌!先把情况搞清楚。走,一起到现场去!”陈刚说完,就快步走出 了办公室。 林卉被这突发事件惊呆了,肖寒过来拉了她一下:“走吧!”,她这才转身 与肖寒一起追了出去。 14层的楼梯口有两个保安把守着,他们是陈刚紧急调来的。 小马由于受到极度刺激,精神恍惚,此刻坐在一旁发愣,什么忙也帮不上。 此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高高耸立的写字楼孤零零地湮没在雨夜的黑暗中。 对这些天天按部就班出入大厦的人来说,这是个难以想象的恐怖之夜。 林卉心里一阵慌乱,她几乎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14层的。她和肖寒紧跟 着陈刚朝黑暗中走去,几柱光亮同时在地上和四周墙壁上杂乱地扫射着。 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令人窒息的一幕突然展现在人们的面前:一个身穿 花格连衣裙的少女僵硬地吊死在一处墙角,绳索挂在一个弯曲的下水管子上,绳 套紧紧地勒在死者细长的脖子上,少女的脸庞变了形,五官生硬地扭曲着,临死 前的痛苦神色完整地凝固在惨白的脸上,露出一副狰狞可怖的鬼相。 林卉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她一眼就认出,死者正是失踪的阿芬。 陈刚立即给派出所报了案,过了一会儿,几名身披雨衣的警察赶到了,他们 在现场拍照、勘察,闪光灯连连在死者身上闪烁,那悬吊着的死尸一次又一次地 在黑暗中曝光,活像鬼魂显形。 照相机的闪光灯每闪一下,站得远远的林卉就禁不住打一个哆嗦。她的脑子 刚才还转不过弯来,对阿芬的死感到一片茫然,可这会儿终于明白,阿芬今晚再 也不会回到小屋来了。 现场没有留下死者的遗物,只有一个圆形的小凳子歪倒在一旁,看样子是死 者上吊时蹬掉的。 半个多小时后,现场勘察完毕,阿芬的尸体被抬下楼运走,警察带走了留在 现场的那只凳子。 死者家属——阿芬的父亲强撑着病弱的身子、由一个远房亲戚陪护着从四川 老家赶来。 在酒店的房间里,得知阿芬的死讯后,老人悲痛万分,泣不成声:我这女儿 是全家的顶梁柱啊,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她年轻轻的为什么要寻死啊!往后的日 子可怎么过啊…… 林卉一边劝慰着老人,一边陪着饮泣落泪。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 了,朝夕相处、活泼漂亮的阿芬竟然说走就走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 第二天,警方向家属介绍了案情调查的一些情况,但没有对死因下明确的结 论。在征得他们的同意后,法医着手对尸体进行解剖。 卢总从汕头回到了公司,林卉立即向他汇报了这两天发生的情况。卢总对林 卉在处理这一事件时所采取的做法表示满意,并明确表示:由总经办出面,一方 面安抚死者家属,准备好一笔抚慰金;另一方面,责成保安部和办公室,努力寻 找线索,配合警方进行调查。 林卉的心情十分沉痛,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那么一个天仙般的少女,一眨 眼就成了一具形容可怖、面目全非的尸体!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