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之夜 天刚亮,林卉就起身来到小屋外。山里的空气真清爽,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 氧吧。但林卉却没有好心情去享受这清新的空气,她来到窗户旁,仔细察看着那 个坏了的插销。 显然,插销是被人故意弄坏的,这就表明有人早就要算计她,弄坏插销的目 的当然是想进入房间,……也许一开始是想偷窥,后来竟色胆包天,半夜溜进来 干坏事。 8点多钟,林卉不动声色地来到餐厅吃早茶。不一会儿钱大明进来了,看到 林卉后简单打了个招呼,却找了个远离林卉的空座。 林卉注意到钱大明眼皮有些浮肿,眼眶也略显发黑,不用说,肯定是昨夜没 有睡好。 林卉吃罢早茶还没离去,又进来几个人,都是销售部的,后面跟着保安部的 陈刚。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睡眼惺忪的,看样子玩麻将一直玩到了后半夜,因为这些 人差不多都是“赌徒”,林卉早就有所耳闻。 尤其是陈刚,嗜赌如命,听说他曾经在麻将桌上一连鏖战两天三夜,刷新了 本市赌界的记录。 这个记录是在去年春节放假期间创造的,因为有了这个记录,陈刚名声大作, 据说有不少赌界朋友想要打破这个记录,纷纷向陈刚叫板。这下陈刚有点胆怯了, 他本是个普通赌徒,又没有什么大的本钱,万一遇到高手,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他一一谢绝了赌友们的盛情邀请。 前两个月,听说已经有人打破了他的记录,不过陈刚对此已不感兴趣,他想 明白了:出这样的名未必是件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惹来麻烦,还是收敛些 好,所以他后来就不怎么玩儿了。 陈刚不想玩儿了,可是偏偏有人总找他玩儿,这人就是他的二老板卢成彪。 阿彪是个赌场老手,有人说阿彪这个人只有两个爱好:赌博、泡女人。有一 次在麻将桌上财婆当面跟阿彪开玩笑说:你这样的香港男人真是潇洒,不在桌上, 就在床上。 阿彪也不示弱,马上反击:那是我自己的床,又没上你的床! 财婆与阿彪斗嘴每每要吃亏,因为阿彪不出三句就会冒出一些黄得透顶的词 儿,让财婆无以招架,更无法领受。 好在他们俩早就在床上滚过几回了,谁也不会在乎。 阿彪跟财婆这等女流之辈玩麻将,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没次都得他“出血”, 否则就甭想离开。后来他听说本市赌界的新科状元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顿时喜 出望外,立即约来陈刚,从星期六晚上8点一直玩到次日上午9点,然后又一起 出去吃早茶;吃了早茶又继续玩到晚上10点,才出去吃消夜。 但是,陈刚心里明白,陪老板玩儿麻将可不是件好差事,自己总输输不起, 总赢老板会不高兴,不输不赢又让老板觉得没刺激。 真难啊! 有一次阿彪看出了点儿门道,就对陈刚说:输钱怕什么,我阿彪不是那种贪 财的人,先拿两万去,能还你就还,还不了就算了。 去年年底,阿彪还私下里给了陈刚一个大红包,数目相当于他全年的工资。 陈刚与阿彪的私人关系就是在麻将桌上建立起来的,有了这层关系,陈刚在别人 的心目中就成了阿彪的亲信和马仔。 早餐后,林卉在小屋附近散步,遇到了销售部的一位男同事。 “昨晚打麻将了?”林卉随意问了一句。 “随便玩玩,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做。”对方也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跟谁玩?” 对方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陈队长没跟你们玩吗?” “他呀,玩了一会儿说是肚子不舒服,去了厕所,再没来玩儿。” 林卉愣了愣,迟疑地问:“你们没去找他吗?” “找了,有人说他回去休息了。” “他不是跟你们住同一层楼吗?” “哪里呀,他在3号小屋住,怎么?你不知道啊?” 林卉住的是5号,跟陈刚住的3号只隔一个小屋,相距不到30米。4号小 屋本来是给财婆留的,她临时回城里去了,昨晚上是空着的。 林卉顿时对陈刚起了疑心,这个人平时仗着跟阿彪的关系,又是保安部头目、 保安队长,在公司里有点权势。 以前曾有传闻说有个女工向人事部告发陈刚利用职权猥亵了她。事情反映到 卢总那里,卢总指示要调查清楚,如属实要严加处理。这事后来在阿彪的干预下 不了了之,那个女工拿了一些“赔偿费”也离开了。 不知是谁有过这样一句名言:男人最难改的毛病是贪色。色胆大了那就非出 事不可。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