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一次了 据初步了解,受害人系本市某电子厂的湘籍打工妹,21岁。目前警方正在 深入调查案情,全力追捕凶犯。 “天惠”歌舞厅在那家麦当劳餐厅的西面,相距不到百米,估计那位少女从 麦当劳出来后往右一拐,朝“天惠”方向走去,前后也就是三四分钟。可见,少 女在进入麦当劳之前已经被凶手盯上了。 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林卉突然意识到,凶手一定搞错了,凶手的目标不是那 个姑娘,而是自己!因为昨晚林卉那件夏装与那姑娘几乎一模一样,而白色和浅 黄色在灯光下是很难分清的。 林卉逃过了一劫,而那位少女却喋血街头,她完全是无辜的呀! 林卉的心被报纸上的那幅遇刺少女的照片揪得发疼,她什么话也没说,扔下 手头的活儿,就跑出了写字楼。 在中心医院的抢救室里,少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孔插着一根氧气管,手 臂上接了一根软管,鲜红的血浆正一滴一滴地注入她的体内。林卉透过玻璃凝视 着少女惨白的脸色和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眼前又出现了昨晚少女吃东西时那优雅 的姿态,不觉鼻子一酸,眼中湿润起来。 她走进医院门外的花店,挑了一束鲜花。她请护士把鲜花放在少女的床头, 再次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少女,然后怀着一丝愧疚默默地离去了。 阿秀睁开眼睛,天已大亮。陈刚的一条腿压在她身上,还在呼呼大睡。两人 都赤裸着,虽然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被,但是身上还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汗味儿。 阿秀厌恶地抽出身来,披上浴衣,进了卫生间。 等她冲洗完毕,准备穿衣时,陈刚醒了。他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 拿过床头柜上的裤衩想穿上,忽见阿秀脱下浴衣,露出白花花的肉体,两只乳房 高耸着,好像在故意逗引他。 阿秀正要穿胸罩,冷不防被陈刚一把从身后抱住。阿秀生气地挣扎了几下, 没好气地训斥他:“别胡来!天都大亮了,快放开我!” 陈刚将阿秀使劲拉到床上,恬不知耻地说:“这是最后一次,听明白了?是 最后一次了……” 阿秀听厌了这样的话,男人只要想做那种事,就从来不会有什么“最后一次”, 所以她把头一扭,没搭理他。 突然,陈刚用手使劲把她的脸扭过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凶巴巴地说: “没有下一次了,你不相信?你马上就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不 想错过这最后一次机会。”说完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狗一样向阿秀扑了上去…… 阿秀已经毫无感觉,她现在的处境就像一个被人豢养、供人玩耍的小狗。可 恨的是在要被主人抛弃之前,随便给了另一个她所厌恶的人,还要供他玩耍。 在深圳的这两天里,陈刚几乎没离开她一步,虽然住的是两个房间,可是他 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在一起,而且连续两个晚上都是在她的床上度过的,她成了一 个被监视、被控制、随时可以被玩弄的女人。 在她离开公司、离开了阿彪之后,她才省悟了,她这几年其实是当了老板的 工具和玩物,虽曾显赫一时,最终却像一件穿旧了的衬衣一样被扔掉了。 然而她不甘心,她不能承受如此的屈辱,接受一个可悲的命运。她想知道下 一步阿彪到底想怎么做,而这个下流无耻的陈刚却偏偏不告诉她,目的无非就是 想玩弄她,使她处于他的控制之下。 但是现在她只好任其摆布,没有别的办法。短短两天,她感到自己已经不属 于自己,包括自己的精神和肉体,她尝到了悲哀、沮丧、无奈、恐慌和悔恨的各 种滋味,但她仍抱有一丝希望,她一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陈刚心满意足地从床上下来,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然后在椅子上坐下,点 上一支烟猛吸了几口。等阿秀收拾停当,从卫生间出来时,他才阴阳怪气地告诉 她:“老板让我告诉你,要你尽快回湖南去。” “回湖南?干什么?……是不是要炒我的鱿鱼?”阿秀完全没想到要她回老 家去,通常这就是炒鱿鱼,不过说得好听一些罢了。 “炒不炒鱿鱼我不知道,反正这是老板的意思,不信可以问老板。不过,你 最好不要问,问了也是这么回事。” 阿秀倒不是担心被炒鱿鱼,其实她早就萌生去意,她只是觉得事情来得太快, 太突然,毫无思想准备;况且就这么被一脚踢回老家,她是绝不会甘心的。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