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阿秀把情况简略地说了一下,接着就把自己如何为阿彪做事的经过向林卉和 盘托出。 原来如此!林卉这才明白,为什么以前会发生那么多的怪事。 原来阿彪为了能够控制整个公司,把各部门所有的门和办公桌的钥匙都偷配 了一套,也就是说,只要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就可以暗中打开任何一个办公室 的任何一个办公桌的抽屉,这是他对公司事务和写字楼里的人员进行长期监视的 一种手段。 阿彪还用金钱收买等手段网罗亲信,为其充当内部探子,阿秀就是他的一个 探子。通常这些探子都是直接受阿彪指派,实行单线联系,并且私下里领取“特 殊津贴”。 因此,阿秀并不清楚阿彪到底有几个这样的探子,她一直不知道除了她之外, 还有谁是阿彪的探子,况且这笔财务开销是不入账的,所以谁也不清楚公司内部 还存在着这么一个情报小组。 “阿卉,我实在对不起你,我没有脸再来见你。可是我还是下决心来找你, 一是想求你原谅,二是想劝你离开公司,越快越好,免得招来灾祸。” 听了阿秀的一席话,林卉显得很冷静,没马上表态,那些事情从阿秀的口中 讲出来,简直令她不敢相信,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头脑里一片空白。 “你……不想原谅我?”阿秀怔怔地看着林卉,说话声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 才能听见。 林卉被阿秀这句非表态不可的话刺了一下,思维被激活了,脑子飞速转了起 来。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说出下面这番话来:“阿秀,我可以原谅你,不过 我还是强烈感到自己被人捉弄了……,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好吧,我原谅 你,接受你的道歉,你的好意我也领了。我想,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走 吧,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听林卉这么一说,阿秀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可挽回 的,尤其是朋友之间的欺骗、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出卖朋友而不 遭惩罚的,这完全是自作自受,迟到的悔恨是无法弥补过失的。 阿秀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默默地向门口走去。 “你晚上去哪儿住?”林卉在她身后问道,可是那话里没有一丝情感色彩。 “你不用管,我有地方住。”阿秀说完就拉开了房门,她在门口站了一下, 又说了句“你自己多保重”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卉的脑子麻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急急追出门去,可是阿秀已经 走远了,那条狭小的巷子里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怎么了?我怎么可以这样?” 林卉非常懊悔,她突然间觉得心里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她从来没有如 此狠心过,她以前总是善待别人,为别人着想,现在她感到自己变了,变得连自 己都惊讶。她为阿秀的不义感到痛心,更为自己的冷酷感到难过。 面对空空荡荡的房间,她忍不住趴在床上哭了,哭得很伤心。 陈刚回来了,出乎许多人的意料。阿彪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阿彪打电话给李玉芳,对她的“活动能力”大加赞赏,让她马上到他办公室 来一趟,陈刚已经到了。 “我昨天特地派李经理出去活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你放回来了。他们到底 为什么拘留你?”阿彪先点上了一支烟,还破天荒地把烟递给陈刚:“来,抽一 支。” 陈刚很感激地接过烟,见是“大中华”,不客气地从里面拿出一支,抽了起 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前两天我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在饭店里和另一帮人吵 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他们里面有个人喝多了,不知怎么的跟我一个朋友发生了冲突。结果就打 起来了,那个人被我打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你小子还真是好样儿的!朋友当然要帮朋友,够意思!” 陈刚没想到阿彪居然会表扬自己,有点受宠若惊。然后又显出一付为难的样 子,说:“好什么呀,这下我可惨了,公安要我赔偿医疗费,还要罚款。” “要多少钱?”阿彪满不在乎地吐了一口烟。 “总共七千多块钱。” “这么点儿钱好说,先从我这里拿吧。一会儿李经理来了,就让她给你办。” 这时李玉芳敲门进来,阿彪示意她把门关上,三人在里面嘀咕了老半天,不 知在商量什么事情。 中午下班前,林卉得到办公室的通知:下午去秀林山庄参加重要会议。她觉 得有点奇怪,怎么事先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呢?以前这样的会都是总经办负责发 通知,这回反而是别人通知自己,有没有搞错!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