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利齐听他们说话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开始流到她的脸上。他们的声音,如 此接近,他们的笑声,离她只有几英尺远。 我在这!我就在这!该死,救救我。请救救我。 我就在这! 她处在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些人,这个宴会与她就隔一扇厚厚的木门。她被锁在一间有点隐蔽的小屋 子里;她被藏在这有好几天了。准许用的浴室也是坏的,仅此而已。 用绳子紧紧地捆着。 用破布塞着嘴。 因此,她无法大呼救命。利齐无法大叫--只能在脑子里大叫。 请来救我。 来人哪! 我在这!我就在这! 我不想死。 因为他告诉她的一件事就是他肯定要杀她。 但是没人能听到利齐·康纳利的声音。宴会继续着,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 闹,越来越奢侈,越来越庸俗。加长的豪华小客车把有钱的客人送在劳德戴尔堡 滨水区的大住宅,随后就开走了。这种情形那天晚上出现了11次。他们不会等他 们的客人。没人注意到,至少没人泄露过。 没人留意这些客人那天晚上来的时候没有驾车,走的时候却驾车而去。非常 昂贵的小车,世界上最好的车,全都是偷来的。 一名全国橄榄球联盟的攻击后卫驾着一辆价值363,000 美元带遮篷的暗紫红 色的劳斯莱斯。从漆层到木料、皮革、装饰,甚至驾驶座里交叉的Rs的位置都是 " 定做的" 。 一名白人说唱歌手驾着一辆水蓝色的阿斯顿马丁轿车,售价228,000 美元。 0 -100 公里提速,10秒。 最昂贵的一辆车是美国造的塞琳S7高级轿车,鸥形翼车门,鲨鱼外观,550 马力。 总之,11辆非常昂贵的、偷来的轿车在这个住宅交付给了买主。 一辆银色潘格尼·宗达(Pangani Zonda )售价370,00美元,意大利造的赛 车引擎轰响着、呼啸着、轰鸣着。 一辆原本银色后被装饰成橘黄色的世爵C8双12轿车,620 马力。 一辆带遮篷的黄褐色的宾利雅俊,留给自己,售价376,000 美元。 一辆法拉利575 售价215,000 美元。 一辆保时捷GT2 。 两辆金黄色的蓝博基尼,每辆售价270,000 美元。同所有蓝博基尼车一样, 是以一头著名的公牛命名的。 一辆悍马H1,也许不像其他车那么抢手,但没什么敢挡它的路。 这些被偷来的车总价值超过三百万美元;卖了不到两百万美元。 这远比从维也纳一路空运过来的萨克大蛋糕所花费的多得多。 此外,野狼还是一个快速漂亮汽车的狂热爱好者……所有快速漂亮东西的狂 热爱好者。 第二天,我乘飞机回到哥伦比亚特区,到家已是晚上六点,终于结束了这天 的工作。有时像这样我几乎觉得自己也许又年轻了。加入联邦调查局也许是我做 的一件正确的事情。也许……当我爬出我那辆旧的黑色保时捷时,我看见詹妮正 在前阳台上。她正在练她的小提琴,她的" 长弓" 。她想成为下一个美岛莉。她 的演奏至少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当詹妮想要做成某事的时候,她就努力去追求。 " 姿态优雅地拿着朱塞克的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是谁呀?" 当我疲惫地踏上草 坪时我喊到。 詹妮朝我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会心地笑了笑,似乎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 奶奶和我参与了她的练习,她的练习是以铃木教学法为特点的。我们对这种 演奏法稍微作了点修改,把我们两个也加入进去。父母是练习的一个组成部分, 似乎应该得到回报。按照铃木教学法,要特别注意避免参加比赛和随之产生的负 面影响。父母要做到多听磁带,多上课。我亲自上了许多次课。其他的时候奶奶 去上。 这样我们扮演了" 家庭教师" 的角色。 " 太美了,回家听到了多么动听的乐声。" 我对詹妮说。她的微笑与我那天 干完的工作一样有价值。 她终于开口了。" 要稳住野兽," 她说。一只胳膊下夹着小提琴,一手握着 弓。詹妮鞠了个躬,然后又开始演奏。 我坐在通往阳台的台阶上听她演奏。只我们两人、落日和音乐。野兽被稳住 了。 她练完琴后,我们吃了点东西,然后匆匆赶到肯尼迪中心大厅听免费节目。 今晚上演的是" 李斯特和他的精湛演技" 。可是不要急--还有更多的。明晚 我们计划袭击Y 柱顶新建的攀石墙。然后与戴蒙一起玩一种电子游戏:《永恒的 黑暗》之心灵悲歌和《魔兽争霸》之纷乱王朝,游戏场面华丽壮观。 我希望我能一直这样。甚至是玩电子游戏。我现在走入正规,我喜欢这样。 奶奶和孩子们都是如此。 大约十点半,为了刚好结束这一天,我拨通了贾米拉的电话。在这个合适的 时间,她正好在家换换环境。" 喂," 听到我的声音后她说。 " 可以讲话吗?时间合适吗?" " 可以给你挤出几分钟来。我希望你是从家里打的电话,是吗?" " 六点左右我就到家了。我们一家人今晚在肯尼迪中心过的。非常开心。" " 我好羡慕呀。" 我们谈了谈她下一步的打算。然后我好好地陪孩子们过了一夜,终于我的生 命和时间又要交给联邦调查局了。但是我感觉贾米拉大约十几分钟后需要出去一 下。我没问她今晚是否还有什么事。她告诉我如果她想要的话。 " 路上一直思念着你。" 我说,就到此为止。我希望不要漠然地把电话挂断。 因为我很在乎她。我一直想念着她呢。 " 我得马上走了,亚历克斯,再见!" 她说。 贾米拉得走了。我最后设法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我被告知去参加一个要人出席的会议,内容是关于康纳利绑架 案和在过去的十二个月里该案还可能与其他那些案子有关的情况。这个案子被提 升到" 重案级" ,代号为" 白人女孩案" 。 一支联邦调查局的快速反应小队已经被派往亚特兰大。我们已经定购了菲普 斯广场购物中心的卫星照片,希望可以确定不明目标在驾驶康纳利旅行车离开之 前所使用的机动车。 在华盛顿联邦调查局没有窗户的" 重案" 室里聚集着二十几名特工。在我到 了以后,得知华盛顿是这个案子的" 原始办案处" ,这意味着这个案子对伯恩斯 局长来说非常重要。犯罪调查处早已给他准备了一份情况介绍。对联邦调查局来 说,重要的切入点就是一名联邦政府法官的妻子失踪了。 人质营救小队的内德·马奥尼坐在我旁边,他看上去不仅爽直,而且友好。 他以一个眨眼表示" 嗬,明星" 的方式欢迎我。一个穿着连衫裤工作服的矮 小的黑发女人一屁股坐在我的另一侧。她自我介绍叫莫妮·唐纳利,是该案的暴 力犯罪分析员。她讲起话来速度非常快,充满活力,简直说个没完没了。 " 我想我们将一起工作," 她说着握了握我的手," 你的事迹,我都听说了。 我了解你的简历。我也在霍普金斯上过研究生。那怎么样?" " 莫妮是我们这最好的,最聪明的,其实还远不止如此。" " 他说得太对了," 莫妮·唐纳利承认。" 就吹吧,我对作为一个秘密武器 早就厌烦了。" 我注意到我的教官戈登·努尼不在这间至少50人的屋子里。随后关于" 白人 女孩案" 的会议开始了。 名叫沃尔特·泽拉斯的高级特工站在前面开始放幻灯片。他虽尽职,但很枯 燥无味。我几乎感觉好像我加入的是IBM 或大通曼哈顿银行,而非联邦调查局。 莫妮低声说," 别担心,好戏还在后头呢。他只是在热身。" 泽拉斯单调无聊嗡嗡的讲话声使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在霍普金斯大学见到的 一位教授。他们两个讲话分寸几乎一样,似乎对他们所讲的从不感到兴奋或激动。 泽拉斯的主题是康纳利绑架案可能与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几个其他案子的联 系,因此这应该是引人注意的。 " 杰罗尔德·戈特利布," 莫妮·唐纳利再次低声说。我笑了笑,几乎大声 笑出来。戈特利布就是霍普金斯大学习惯单调无聊讲话的那个教授。 " 高消费阶层,有魅力的白人女性," 泽拉斯正在讲着," 在过去的一年里 以比正常比例高出三倍多的比例失踪了。这个情况在美国和东欧都是真实的。我 正打算通过一个真实的记录来揭示几个月前被出售的女性。遗憾的是我们没能通 过记载追踪到是谁做的记录。有一条迈阿密线索,但未能走下去。" 当我得到那个记载后,我发现它是张白纸黑字,很可能是从因特网上打印出 来的。我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上面有十七名女性,裸体照片,并配有胸围和腰围、 " 真实的" 发色和眼睛的颜色等详细情况。这些女子都被起了奇怪的绰号,如糖 果、紫貂、狐狸、麦当娜和成熟之类。售价范围从3,500 到150,000 美元不等。 没有关于任何一名女性更详细的个人资料,更没有她们的个性。 " 关于我们怀疑可能是' 白奴' 交易这个情况,我们一直在与国际刑警组织 密切合作。' 白奴' 是指妇女专门以卖淫为目的被买卖。一直以来,这些妇女通 常是亚洲人、墨西哥人和南美人,除了在东欧之外没有白人。你们也该注意到, 此刻奴役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全球化和技术化了。当妇女和儿童被拐卖,特别是 被卖到日本和印度时,一些亚洲国家佯装不知。 " 在过去的几年里,针对白人妇女,特别是金发碧眼女人的市场已经打开。 这类女性的售价从几百蹿升到五万,很可能更高。如我所说,一个大市场在 日本,另一个当然是在中东。沙特人是最大的买主。信不信由你,在伊拉克和伊 朗甚至也有一个市场。对这点有疑问吗?" 几个有充分根据的案例告诉我这是一个团结在一起非常有经验的团伙。 我终于问了一个问题。尽管作为一个操蛋的新家伙我不愿意。" 为什么我们 认为伊丽莎白·康纳利与其他人有关?" 我对着满屋子的人做了手势。" 我是说 这有联系吗?" 泽拉斯迅速回答:" 一个小组绑架了她。绑架团伙在奴隶交易市场非常普遍, 特别是在东欧。他们对绑架非常精通,非常在行。他们连结成一条通道。他们在 绑架像康纳利女士这样的女性时通常都已有一个买主。绑架她风险很高,但回报 更大。这类绑架有吸引力的地方就在于不用赎金交换。康纳利绑架案正符合这一 情况。" 又有人问:" 买主有可能需要一个特定的女人?这是一种可能吗?" 泽拉斯点点头。" 如果是为钱,完全是的。价钱可以高达6 位数。我们就从 这个角度考虑。" 这个长时间会议的剩余时间大部分用来讨论康纳利女士以及我们是否能够迅 速找到她。大家一致意见是找不到。有一个细节特别令人费解:不明目标为什么 在这样一个公开场所绑架受害人?利益或赎金似乎是逻辑上的推测,但没有赎金 记录。有人专门要伊丽莎白·康纳利女士?如果是这样,那会是谁呢?她有什么 特别的?为什么在商业区?当然有更容易绑架的场所。 在我们谈论她的时候,康纳利女士和她三个孩子的一张照片一直停留在会议 室正面的屏幕上。她们四个看起来非常亲密和快乐。这真可怕,令人难过。我发 觉自己正想着前一天夜里与詹妮在我家前门厅的情景。 有人又问:" 被绑架的这些女性,有找到的吗?" " 一个没有," 泽拉斯特工回答说," 我们担心她们已经死了。绑架者--或 者不管绑架者把她们交给谁--认为他们可以任意处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