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是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上,几个人谈起我市的那个刑警队长,刑警队长?到 处都有,有什么稀奇?还有,他是一个男人,英俊的男人,三十多岁未婚的男人, 这也不稀奇,最稀奇的是,这个人从来不笑,啊?是木乃尹吗? 看几个女生像麻雀会似的叽叽喳喳的笑,我把脑袋凑了过去问:这是真的吗? 从来不笑?你们是他姨太太呀?天天看到他? 虽然挨了她们的白眼,但我开始对那个刑警队长有了兴趣,真有不会笑的人 吗? 我冲着那几个女生说:我才不信呢,哪有不会笑的人?如果我有办法让他笑, 你们怎么说? 打头的那个一甩头发:真的?你有本事弄一张他笑着的照片来,我们…… “你们咋地?”我探出头去。 “我们都给你当姨太太呀,哈哈哈哈……” “狂晕啊,那样我赢了也要成木乃尹了。” 虽说是玩笑话,但我那个认准了就去做的死性格,这会儿竟有这样的想法了 :对,就去弄一张那个人笑的照片来,让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看我的本 事和手段。 想法成熟了,事却不好办,从来不知道刑警队的大门朝哪里开的我,有什么 法子接近那个刑警队长呢?就算接近了,凭什么让人家笑呀?给人家讲个笑话? 不把我当精神病的送医院去,就算相当不错了,得,先硬着头皮去试试再说吧。 选好了“黄道吉日”,我昂首挺胸的走向了刑警队。正为自己那不畏生死的 气概所陶醉,但马上又愣在那儿,上哪里去找呢?我东张张西望望,好容易找到 一个面善的,幸好,人不错,直接带我走进了那个刑警队长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人,虽说三十几岁,但看上去很年轻像个二十六七的,英俊的 脸透着冷漠,冷漠中带着忧郁,真是什么职业配什么人呀,嘿嘿。 “呵呵,请问……”我看他不搭理我,就傻笑了一声问。 “什么事”他还是冷若冰霜,一副只坐金銮殿不理朝中事的样子。真不礼貌, 连个“坐”字也不说,哼!我偷偷的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想。 “我是……”,我是什么呀?来干嘛?看人家笑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怎么说呀?唉,笨得要死。 他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有事请讲,没事请回。” 他妈的,他倒干脆,算了,别受这份闲气了,看样子要输给那几个女的了, 唉!不过倒也好,不用有叽叽喳喳的姨太太啦,呵呵。 不行,就这么认输了?太没面子了吧。对,和他随便聊聊,聊熟了什么事都 好办。 “我是报社记者,早听说过您的大名,您看能占用您一点宝贵时间,随便聊 点什么吗?”我撒了谎。 “有什么好聊的?我这会儿忙,您请回吧。” 我一下子蔫了,看他那拒人千里再踢三脚之势,我心里那个火呀,恨不得把 他剁了,然后放到锅里煮上三天三夜。 唉。男人那个要死的面子呀,一想到那几个面孔笑得开了花的女人,我又不 肯轻易认输。 好吧,换个死皮赖脸的办法,我豁出去了,顿时脸皮换成了犀牛皮,一口一 个大哥,一口一个警察叔叔的乱叫,白脸黑脸全扮完了,他还是那几句经文:我 没什么好聊的,我有事,请回吧。 把我那个气得呀,眼睛往外鼓,衣袖直往上卷,但于事无补呀,你又不能把 他怎么着。 唉!认输吧。 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他眨巴眨巴眼睛,洒脱的把手一伸,幽雅的一个请的 动作,把我像送瘟神一样请出门外,就差放一串鞭炮了。唉!实在太气人了。 这事看似“黄”了,但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愣头男孩有什么征服力呀?我请我的表妹出山。 表妹简介:女,名牌大学高才生,脸若桃花春日艳,目似月盘秋夜明,一副 比魔鬼还魔鬼的身材,可谓妙到颠毫,外号人称气死嫦娥(当然,这是我取的), 迷死人不偿命的。虽说不能真的气死嫦娥,气活貂婵什么的,但这样的姿色用一 下美人计足够了。 “表哥,你就看我的吧,事成之后,你请我吃海鲜哦。” 看她一摇三摆的走进了刑警队,我暗暗为自己打出的这张牌叫好,然而得意 不过十分钟,表妹她竟木手木脚的走出来了。 “这算什么人,不食人间烟火,大概有病。”表妹看到我不住一阵埋怨。 看她腮邦子鼓得像发怒的刺猬,甭说,三十六计中顶顶有用的美人计,在这 儿也管使不管用了。 然而越是办不成的事,我越要办成。 我自编自演了一场苦肉计,哼哼,看那个活泥人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晚我跟踪到他家,了解他途经的路线,发现一个偏僻的小胡同正是我下手 的地方。 第二天晚上我就早早等在了那儿,远远的见他走了过来,我马上捂着肚子, 躺在地上叫疼。唉,可怜我的一身好衣服呀。 “喂,你怎么了?”他果然上勾了。 “哎哟,哎哟”,我还故意低沉的叫了两嗓子。 “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我斜眼一瞧,嘿,还是那副与世无关的模样。 “我胃疼,疼得走不动了”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不去,不去,去医院干嘛?冷不丁的给我来上一针,那还不是踩到猫 尾巴上了? “不用了,让我躺会儿就好。你走吧。” “那也不能躺在地上呀。”嘿,还挺关心人的嘛。 “我家离这儿可远了。” “那这样,先到我家去休息一会儿吧。”说着他搀扶起我,要往前走,我有 心要治治他,为了那天他的傲慢。 “不行,不行,我走不了路。” 他眨了眨眼睛,二话不说,把我背到了背上,呵,力气挺大呀。 到了他家,两个人都大汗淋淋了,当然,他是累的,而我是内心作怪,人家 也没怎么得罪我呀,我就这么捉弄人家?唉!骑虎难下,戏还得照演啊。 “怎么是你?”他擦了擦汗才看清是我。 “你倒是好记性,还认识我呀?” “认识,一个怪怪的人。” 可恶,把我当怪人了。 “来,吃点止痛药吧。”他倒来了水,拿来了药。 真不想吃药,可不吃不行,让他知道我骗他的,说不定是暴揍一顿,说不定 就直接拉到公安局去了。 正在我犹犹豫豫接过药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色不对起来,刚刚止住的汗, 这会儿又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你,你怎么啦?”这下我急了,没病的装病,有病的还背我这么久,我算 什么人呀。 看他疼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不去医院是不行了,看到沙发边的小桌上有电 话,我拿起电话筒叫来了救护车…… 这样以后我和他成了朋友,知道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陈冬,但还是不知道 如何让他笑,说我是怪人,他也是呀。 和陈冬的交往让我知道了那个蓝光的事是真的,因为他有个哥哥叫陈夏的, 就在那个科考队里。 天赐良机呀!于是我逼着陈冬和他哥哥联系,说我要去那儿。 好事多磨,但总算有个结果,他哥哥终于同意我去那儿几天,约好在那儿几 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