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上天色阴阴的,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可能昨晚找人累了或天气凉爽了,所以七点多了,也不闻有任何人的声音。 我小心的从床上起来,免得弄醒了熟睡着的陈夏和小艾。 洗漱完毕,我朝餐厅走去。不要说浮蓝也在睡懒觉呀,那我早已哭着喊着要 吃饭的肚子还不定要怎么闹腾呢。 还好,浮蓝一个人正在那儿喝粥呢。 “你起床了。”他抬头见我走了进来,于是放下手中的碗帮我盛粥。 “别人呢?”我问浮蓝。 “没来过,大概都睡着吧。” 天公不作美,这样的天气只有呆在屋里的份,令人神往的神秘群不知何时能 让我一睹芳容。 陆陆续续有人来餐厅了,精神都还不错。花栽树的失踪看来大家也漠然了, 最有可能的是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上了山,而被狼之类的野兽吃掉了。一些高智商 而性情怪异的人往往会做出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来。 好睡懒觉的多云在八点半才进餐厅,因无处可去,大多数人在餐厅闲聊,我 细细算算,除胡当和陈夏外,都吃过早饭了。 过了一会儿,陈夏进来了,盛来了粥,坐到了我的边上。 “今天玩什么?”多云端着一碗粥走到我的边上挤了挤原本坐在我边上的陈 夏,陈夏只好移位。 “玩什么?玩你个多云头啊,一天到晚只想着玩。”我扭头不理她。 “嘿嘿,神气什么?不来玩,难道我是来相亲的呀?” “也没什么好玩的,顶多下下棋打打牌罢了。”坐在我另一边的小艾说。 “你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怎么没闷死呀?你们单位也真是的,怎么不换一 拨人?”多云问小艾。 小艾笑了笑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的。” “为什么是自愿的?”我好奇的问。 “因为这儿情况不明,群山深处危机四伏,所以领导开会让我们自己报名。” “呵呵,你们领导倒也开明。”多云笑道。 “那倒未必,我想自愿的也就是可以认真办事的,如果领导指派,那么这些 不情愿的只怕也是应付应付便慌慌逃回,这样深山的面纱也许还要蒙下去。”我 说完见陈夏和小艾认可的点了点头。 这时小艾冲着那边坐着的宁土说:“喂,昨晚在大树下的味道怎么样?” “咦?你怎么知道了?”宁土笑着把凳子挪过来坐在小艾边上,同时刚才与 宁土聊天的的李俨也坐了过来。 “在树下做什么?”陈夏和李俨同时问。 “当然是大树底下睡,做梦正风流喽。”小艾逗他。 “别胡说,我可是正正经经睡的。”宁土赶紧为自己辩护。 “可嘴角怎么还流着口水?”小艾继续。 这时只听得多云惊讶的声音,“真的?!”,那种发现新大陆似的神情真是 帮了小艾一把,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宁土胖乎乎的脸上。 莫冷与浮蓝见这边热闹,于是也围了过来。我和秦中雨相视而笑,昨晚只可 模模糊糊辨认是宁土,怎么还能见之有口水流出?可见小艾真正滑头,无聊无聊 且拿宁土开涮来取乐。 “我想也许梦中碰到什么好吃的了,所以咱们的土土馋得直流口水。”浮蓝 真不愧是浮大厨。 “怕是美女。”秦中雨此时肯定想到了白依。 “快说!” “老实交待!” 哈哈,太好玩了,宁土那莫明其妙的样子让我敝不住要大笑。 “没准是想我呢。”多云在我耳边道。 “臭美吧你。”我笑着瞪了她一眼。 “没有啊,我没流口水呀。” “嘿嘿,”秦中雨坏笑了一声道:“咱们小艾那夜猫子的眼神不会看错的。” 秦中雨借机报昨夜受辱之仇。 “呵呵,是,不然我怎么能看到世界地图呢。”小艾还击道。 “什么世界地图?”多云好奇的问我。 “嗯哼哼!”秦中雨忙干咳两声示意我不要说。 “问那个做啥?少儿不宜的。”我大声说。 “什么?你?我是少儿吗?哼!”多云火了,恨恨地用眼睛瞪了我一大眼, 然后飞起一脚,狠狠的朝我的小腿踢来,所幸踢弯了,刚好踢到了凳腿上,差点 把尖头皮鞋踢成方头了。 “哎哟,我的皮鞋,好贵的呀。”多云心疼得叫了起来…… 说笑一直持续到九点多,我们发现胡当还未露过面。 “胡头是不是睡昏了?”秦中雨道。 “我去看看。”李俨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去,不一会儿他回来神色严肃的说: “我敲了半天门,没有声音。” “也许是上厕所去了。”宁土道。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感到不对劲起来。 是不是花栽树的事又会重演? 所有人都走出餐厅,向胡当的屋子走去。 果然,可怖的气氛再一次降临,当莫冷撞开胡当的门和宁土看到空无一人的 厕所后,基本上可以确定,胡当和花教授一样,失踪了。与花栽树不一样的是屋 内所有东西都未曾动过。这下问题严重了,如果说花栽树的失踪是他一时糊涂, 算是偶然,那么胡当失踪却做不出解释,也能再是偶然吗?在这个安全的环境中 接连没了两个人,那么由此可见人为的可能性大极了。这样说来我们之中有一人 是杀人者,至于动机和手段则无从知晓。原本来玩的,没想到玩到了凶杀当中, 唉! 所有人都回到了餐厅里,那种让我感到亲切的气氛已不复存在了,一想到这 些人中有一个面目狰狞的杀人凶手,便不寒而怵。我看了一眼多云,她也紧张的 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中我分明看出她现在真的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好玩 了。 神鬼之说在我们这些人中怕只是可笑,如真有,那么这个神或那个鬼皆是平 平凡凡的人,而且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不用说,其实现在所有默无声息的人都明 白发生了什么,有人失踪了,可能死了,有一有二,难保没有三四五六…… “是不是有外人,所以……”莫冷打破沉寂。 他这么说倒让我觉得有些可能,只是一旦这样那么我们这儿剩下的九个人都 危险了。如果是内部人员所为,只要凶手不是杀人狂,或者还可冤有头,债有主,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 “外人?你指我和表哥是外人吗?我们吃饱了撑的?跑大老远的来杀两个人? 再说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死是活,说不定发现什么宝贝自己溜了呢。哼!”多云 听到莫冷这么说,不乐意了。 当然他是误会莫冷的意思了,不过也怪莫冷说话不明。 “不是,不是,多云你误会了,我们早把你们当自己人了,我是说除我们这 儿之外的人。”莫冷慌忙为自己解释。 “多云说得也有道理,也许他们两个是发现什么宝贝了,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秦中雨道。 “不可能,”小艾接过话,“他们都在半夜不见的,半夜里能跑哪里去?两 辆越野车都没丢,步行出去,不是白白送死?” “不过如莫冷所说,另有外人存在,那么就糟了。”陈夏皱着眉头说。 “表哥,我不敢一个人睡了,要不咱们回家去吧。”多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她平时胆大,但胆再大也怕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这种情况下谁不怕? “把这里的事汇报给领导吧。”秦中雨对陈夏说。 “今天再等等吧,如果事情没什么起色,明天就向上级汇报此事。” “要不要再到山上找找?”李俨说。 “找也白找,就算上山了,也不知道死在哪里了。”莫冷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看等着看吧,该来的会来,真失踪了,怕也找不着。”宁土的声音。 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餐厅内灯光分外明亮,窗外的雨却越下载大 了。 严重归严重,吃饭还是人的第一大事,午饭已经省了,晚上再不能亏待肚子。 浮蓝已经在厨房内忙活开了。 “吃完饭大家去睡吧,我就呆在餐厅里,随时出去走走。”陈夏打算当保安 了。 “我不睡,一个人怪怕的,让我也呆在这里好了。”多云叫道。 “谁还有心情睡觉呀?万一真的另有别人来……”莫冷道。 其实怕外人来袭有些多余,我突然想到如果外人来袭为何不趁之不备一网打 尽,为何等到人人自卫时,反倒下不得手。看来莫冷的这个设想有些……莫冷他 会不会有意说的?是不是他……然后故意引导我们往弯处想?或许人家无心的, 随口说说罢了。对了,既然我能想到的,那么这些高智商的未必不曾想到,只是 谁也不愿说破最有可能的一个事实:我们之中有人杀人。 “表哥你想什么哪?”多云突然拿手捅了我一下。 “我想睡觉了。”如果确实内部有因,那么起码我想我和多云是安全的,因 为我们对于这些人之间的任何事几乎不知是一是二,真有动机杀人者,也不该和 我与多云有关。当然这只是想想,心情并没有轻松,不过说句轻松话放松一下。 “我说你是猪八戒转世的吧?这会儿还想睡?”表妹倒先开起玩笑来。 “没事,没事,大家去睡吧,闹轰轰的都在餐厅内也不是办法。”陈夏显出 镇定安然。 这时,突然窗外出现了那种强烈的银蓝色的光。 “表哥快看!”多云拉着我赶紧跑到门口。 啊,果然奇特壮观,远处的深山中露出一大片足可照亮顶上黑空的强光。蓝 得让人如见山中有海,却透出一种如梦如幻的银光。让我盼望已久的奇景却在这 最不应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奇异的光吗?”我头也不回的问。 “是。”后面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回答。 “太美了,太好看了。”多云兴奋的叫道,看来她暂时忘记了一切。 不一会儿,天空重现沉重的黑色,雨下得更大了。 今夜也不知道如何结束,我再也不去想什么也许,什么可能,只是盘算着等 到明天天亮干脆和多云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算了。 “表哥你是不是打算走了?”多云猜出了我的心思。 “难道你要留下来吗?” “不,走了好,落个干净,只是小艾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呀?”这个时候她还 不忘王小艾。 “现在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说吧。” “哦。” 晚上九点左右,餐厅内终于熄灯了。 我,陈夏和小艾都回到了我们那间屋内,当然多云也跟了来。 “南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怕是你们也不想呆下去了,明早我送你们回 去吧。”陈夏道。 “好的。”我和多云相视一下,正好这是我们想的,虽然呆下去可能会有许 多意想不到的刺激,但生活并非是看小说,亲身去感受还是不敢的。 现在正好美声一曲:今夜无人入眠。虽然无心无情,但为了打发这个难熬的 漫漫长夜,四个人还是围在一起打起牌来。 夜深了,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 “小艾说昨晚你们看到了花教授那间房子边上有一个人?”陈夏打破了四个 人的沉没。 “是的,但看不清是何人。”我点头道。 “是不是他害了胡队长?”多云插了一句。 “可能。”小艾边洗牌边应道。 “昨晚宁土在树下,我和小艾还有秦中雨在土坡上,那个人影也许看到很多 人在,所以不敢走动,躲了起来,等天突然黑了,我们还有宁土都回屋了,所以 下手……”我不知不觉分析起来。 “也许已经害了胡当,正待处理尸体,看见我们了,所以想等我们走了再做 打算。”小艾可能侦破小说看多了。 “别说了,想吓死我呀?”多云捂住耳朵。 “怕什么?你不是也挺喜欢看恐怖电影的?”我摘掉多云两只捂着耳朵的手。 “也许是宁土。”陈夏说。 “为什么?”我和多云伸长了脖子。 “你们三个人不是在浅水滩待了一会儿吗?正好宁土做完事回来,刚走到树 下就发现你们走上了土坡,所以他借机坐在大树下假装睡觉。”陈夏解释道。 “可怎么处理胡队长的尸体呢?”多云听得胆大起来。 “我那个‘做完事’,指得就是毁尸灭迹后回来。” “把人扔到哪里去了?”多云像听故事似的入迷了。 “这个容易,往山上一扔,第二天连骨头也找不到了。” “那扔尸体的人不怕也被野兽吃掉了?”多云不依不饶,问个没完了。 “当然,做案者肯定知道山中危险,必然备了相应的措施,如带上猎枪,还 有驱兽驱蛇虫的药粉。” “没听到有枪响呀?”多云起劲了。 “山口那儿偶有野兽出没,必未就碰到了,把那尸体扔在山口就行了,不出 一夜自然有野物来吃。” “可到山中扔人需要很长时间,我和小艾去浅水滩到与秦中雨一起回来时间 也不算长呀。”我提出我的不解。 “也许是在你还未出门时再到你们回来,这中间的时间可以加长了。” “这么说是宁土干的?”多云紧张起来。 “你别听风就是雨呀,这些只是假设,如果宁土有可能做案,那么秦中雨也 有可能。”我说完看了小艾一眼。 “对。”小艾点点头。 “为什么?”多云又问道。 小艾道:“也许秦中雨做完案后大汗淋淋,于是就到浅水滩洗澡,刚好碰上 了我们。我拿起他衣服时是湿漉漉的,可能是汗水,但也有可能是水弄湿的。” “哦,”多云如有所悟似的点了点头突然又道:“对了,那有可能是莫冷干 的。” “啊?”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好端端的又干莫冷什么事了? “别猫见耗子似的大瞪眼睛,你们听着呀,我昨晚也醒来过,那时天凉起来 了,我起床关窗门,听到有人被石头绊了一下,只听他说了声‘该死的石头’, 听声音是莫冷。 “也许他上厕所回来呢?”小说道。 “可能呀,但也有可能是扔死尸回来呢?”多云振振有词。 如果多云昨晚的耳朵没毛病,那么莫冷确实值得研究研究。怪不得他以‘外 人’当挡箭牌来开脱自己,不过也未必,我想他还不至于笨到用这种不可深究的 理论来暴露自己,可惊惶中的人何尝不是干出些愚蠢的事来呢? 正当我想得如天马行空勒不住缰绳时,突然头顶上的灯灭了。 “啊!”伴随着多云如世界末日来临前的一声尖,恐怖渗入黑暗的屋内。 “是不是太阳能发电机坏了?”小艾的声音。 “我找找手电筒和蜡烛。”陈夏打着了打火机。过了一会儿,两样东西都找 着了,陈夏点燃了蜡烛,屋内又恢复光明。 “门外有人!”神情未稳又听得多云一声尖叫,同时我和小艾侧目看去,果 然有一个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接着便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谁?”陈夏冷静的问。 “我,可能是发电机出毛病了,把手电筒借我一下,我去修修。”是莫冷的 声音。 嘿,真是阎王不叫小鬼叫,正在怀疑他呢,他居然跑来了。 “好的,我和你一起去。”陈夏试了试手电筒能不能亮。 “你……”我拉住陈夏欲言又止。 “呵呵,如果是,还没到明目张胆的地步吧。”陈夏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打 开门出去了。 “等等。”小艾站起来从桌子的抽屉内拿出一件雨衣朝门外扔去。 “莫冷会修机器?”我问小艾。 “我们这儿很多人都是十项全能的。”小艾笑道。 “那你会什么呀?小艾哥。”多云问。 “我?呵呵,就数我笨,什么也不会。” “不,就数你最厉害,可以偷人家心的,哈哈。”我说完和多云一起笑起来。 小艾眨眨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惹得我和多云越加好笑。 “好啦,别笑啦。”小艾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哈。”小艾越是一本正经,我和多云笑得越厉害,简直就是乐不可 支。 只一会儿功夫灯就亮了,又过了一会儿陈夏便回来了,关上门从雨衣内钻出 来道:“看来雨不会停了,明天又是一个大雨天。” “是不是开车有困难?”我理解陈夏说这话的用意。 “嗯,不过,再困难也会送你们到栖乌镇的。”陈夏拿过一块毛巾擦了擦脸。 “莫冷回去了?”小艾问。 “是。” “莫冷和谁住一起?”我问小艾。 “与宁土一块,秦中雨和浮蓝,李俨独住。” “唉,我们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们。”多云看了小艾一眼,有 点伤感的说。 “有空打电话喽。”小艾轻松的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号码你们知道的,等 我们工作完了调回去,有空就去找你们。” 小艾的话多多少少让我体会些离别的忧伤,人一出世,就是离别的开始,最 终还是离别人世回归自然。 “真的?那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小艾哥,你来了,我肯定好吃好喝的招待, 我带你去海边玩好不好?”小艾的话不过是客套上的话,有些情份是真,必未就 能来看我们。多云全不顾这些,眼露灿烂之光,一脸欣喜,想必现在浮想翩翩: 明媚的阳光,平静的海,蓝色的水上,白色的小帆船,郎才女貌,天生绝配,一 对鸳鸯,多云小艾。 “呵呵,好呀,有得海鲜吃了,我一定早点来玩。”小艾笑起来。 既然打算熬夜了,那么无精打采的斗牌还得继续,因为明天要走了,多云对 这里发生的事似乎也不感有什么阴影了,于是打完几副牌后哈欠连天,眼睛也迷 乎起来。 “多云,困了就睡吧。”我拍了拍我的这张床。 “那你们呢?”多云放下牌问。 “我们继续打牌。”小艾道。 “太好了,睡得安稳。”多云欢呼一声,倒头就睡。 “如果这儿安全了,以后你还来吗?”小艾轻声问我。 “这么说,你还挺舍不得我的呀?哈哈。”我抬头见小艾圆咕咙咚的大眼睛 看着我。 “是好朋友我都舍不得分开。” “呵呵,谢谢,说真的,我还真不想这么快离开这儿,特别是和你们这些可 爱的人在一起,真是好开心。唉,我真怀疑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是不是真的,要是 好好的该多好呀。” “是呀,事事并不能完美,一切天注定吧。”小艾淡淡的说。 三个人东拉西扯的倒把时间给磨过去了。 天亮了,只是亮得不彻底,雨还是像发疯了似的下个不停。 吃过早饭后,陈夏给上边领导打了个电话,那边说开会研究一下,下午给答 复。 栖乌镇有两班巴士,一班是上午八点的,看来是赶不上了。另一班是下午四 点的,我们准备中午出发。 多云睡到了九点多才醒来,正好看到我在收拾行礼。 “走啦?” “不走?你想留下吗?” “走吧,走吧,早晚要散伙,我也收拾东西去了。”多云坐起来用手抓了抓 蓬乱的头发。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走,于是都聚在餐厅为我们送行,当然浮蓝也煮了一桌 好菜。 这些人好倒是蛮好的,可由于心中有那么一个阴影存在,所以对于这些人我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唉!一粒黑鼠屎坏了一锅白米粥呀。 快十一点半了,午餐也结束了,我和多云捧着他们送给我们的礼物走了出来。 表妹倒感动得快泪如瀑流,但上车时更多的眼光还是给了站在屋檐下的王小 艾。依依惜惜,惜惜不舍。现在不妨来几句酸的:雨纷纷,泪难息,一片痴心谁 诉去?梦醒时,花已残,春风何时再渡来?只剩怨女拭啼痕,未亡当再听雨声。 不过凭心而论,与自己心爱的人分离,也许以后永不相见了,那种感觉确实 很难受的。 “嘿嘿,眼睛还真红啦?”我坐在陈夏边上,回头看看正激动着的表妹。 “谁像你呀?冷血动物一个。”表妹抹了一下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