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早上多云慌慌张张把我叫醒后就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阮锡玲死了!尸体还在床上! 我走到那儿,已满是人了。 透过人缝看了一眼尸体,真正吓人:眼珠子鼓着,舌头露着,倒像是被人掐 死的。 这时王海军看到了我,我便向他招了招手。 “是不是掐死的?”我拉他到大树下。 “是,是昨天半夜被掐死的。” “是不是同一凶手?” “从作案手段看,应该是。”说到这儿听得那边邓迟伟喊王海军,他抱歉的 笑了笑回屋去了。 人命案,又杀人了! 这地方真的无法再呆下去了,走吧?又怕……,不走的话说不定哪一天那双 可怕的手会掐住自己的脖子往死里用劲。 “会不会是莫冷干的呀?”多云走到我身边环顾四周后低声说。 “你又看到什么了?”我想起胡当失踪那晚她所看到的。 “没看到什么。” “那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问你,这里的人谁最恨阮锡玲?” “可那也不能说明就是莫冷杀的呀,你别瞎说。” “当然,我只是猜测一下嘛。” “你们在说什么哪?”王海军又出来了。 “有没有留下指纹?”我问他。 “如果是这里的人所为,那么个个是高智商的,绝不会留下什么线索让你去 找到他的。” “是不是白依她……?”话出口后我马上摇头否定了。 多云插嘴道:“白依有这么大劲吗?两人打起来了还不定谁掐谁呢。” 阮锡玲的尸体可不能像无亲无故的花栽树那样随便埋了,陈夏给上边打了电 话后说那边派车来把尸体运走。 当然,天热等不得车来,于是浮蓝等手脚不停的做了一防水的木柜子,把阮 锡玲装入其内,然后放到竹林那边的冷水池中,估计那样可以保存好久。 现在想来这个地方有点毛骨悚然了,前面浅水滩曾有死人箱发现,后面竹林 处又有凉水棺材,即便天上多出几个太阳来,我也不敢随便走动了。 “多云,看来照顾白依的任务非你莫属了。”我想到阮锡玲一死,白依将无 人照顾,虽然同事朋友众多,但毕竟男女不便。 “干嘛呀?干嘛把这等好事推到我的头上来?” “呵呵,不是我推,你就等着陈夏来求你吧。” “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多云此话合情合理。 “等查个清白再走。” “要是一直查不清呢?” “那么我们要离开也非离开不可呀,因为你要开学了呀。” “那么说一定要我当回白衣天使了?”多云垂头丧气的说。 “人家白依对你多好?把你当亲妹妹了,这会儿她要人照顾,你怎么就做缩 头乌龟了呢?你不想想她的好,也该想想她的可怜吧?同情心哪里去了?” “也对,那好吧,我现在就去看看她。” 我和多云来到白依处,陈夏小艾他们都在。 白依坐在床上怒目圆瞪,嘴里念叨着:“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 小艾坐在床边左手拿着药右手拿着水杯劝她:“对,不是你害的,先吃药吧。” “不,不,我不吃,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白依的表情十分恐怖。 “把她的床搬到我的屋去吧,我来照顾她。”多云大声说。 “只好这样了,你是客人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呵呵。”陈夏笑笑道。 “她为什么老说这句话?”我觉得白依的话有些蹊跷。 “她想说她没有害阮队长。”宁土解释说。 一个疯了的人对发生的事有这么清楚的辨别能力而且为自己开脱辩解?不知 不觉我记起一个看过的故事:丈夫因赌债高筑而疯了,某晚亲眼见妻子被两个奸 徒奸杀致死,第二天,那个疯子表面上无甚变化,但嘴里多了两个念叨的字“畜 生”。后来那两个奸徒被查出来,说起当晚之事,那疯子的妻子死前嘴里骂着是 “畜生”两字。 现在发生的事与那个故事倒有点相似之处,只是果真白依这句话是阮锡玲死 前所说的,那么阮锡玲想说不是她害的那个人是谁?最有可能的是莫冷的生母, 那么莫冷就…… 白依的床被搬到了多云处,那屋被关上了门窗,上了锁,感觉有点死屋的意 思了。 午后王海军找我。 “上午你好像想到些什么?” “哈哈,你是孙猴子呀?可以看到我的心里。”我暗暗佩服此位警官的观察 能力。 “呵呵,你皱眉沉思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呀。” “到你屋里去说吧。” “好啊。”王海军一个请的手势,和我一起到了那屋。 邓迟伟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着烟。 “我要不要回避?”邓迟伟笑着道。 “不必了,直说吧,我觉得白依的疯话有些奇怪。” “哦?”邓迟伟打起精神来,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没想到我会这样 说。 我把想到的那个故事说了一遍。 “如果白依这句话是死者说的,那么她想向凶手表白她没害谁呢?”邓迟伟 眉头紧皱。 “跟阮锡玲有关的一件事,你们想听吗?”现在我觉得自己是大侦探了,而 他俩却是听我分析案情的。 “请讲。”邓迟伟一副有很浓厚兴趣的样子。 “阮锡玲是莫冷的后母,是莫冷的父亲在他妻子死后不久就娶来的,莫冷一 直怀疑是阮锡玲伙同父亲加害了他的母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白依这句让人奇怪的话倒可以解释清楚了。那晚莫 冷掐着阮锡玲的脖子问她是不是害死了其母,因为他双手已经用力了,而阮锡玲 唯一能做出的简单辩解是‘不是我害的’,她重复这一句,莫冷岂肯听信,渐渐 的使阮锡玲窒息而死,而阮锡玲死前这一句充满极度惊恐和颤抖的话让白依深深 印在了脑海中。”王海军一口气说完了,让我觉得身临其境,汗毛直竖。 “不错,莫冷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但推理不能用来定案,更缺少证据。” 邓迟伟说道。 从他们屋里出来见秦中雨正坐在树下没有树叶挡日之处。 “奇怪,你这是练什么功?不怕变成烤乳猪吗?”我走了过去。 “我发烧了,晒着太阳舒服点。”秦中雨木愣愣的说,失去了以往的灵气。 我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好烫。 “吃过药了吗?” “没感冒药了。” “多云那儿可能有,你等着我去拿。”我说完朝多云那屋走去。 屋内就多云和白依两人,白依坐在床上仍旧唠叨着这么一句话。 “还是说个没完呀?”我对多云说。 “是呀,我真怀疑自己何时剃度了,归依佛门了。”多云笑着说。 我看着白依,突然有了个想法。 “多云,你走到她面前说自己是阮锡玲。” “干嘛?”多云懒得动弹。 “试试她的反应嘛。” 多云慢条斯理的走到白依跟前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是阮锡玲。” 白依没反应。 “哎呀,你是饿了几年啦?用点力气说嘛。” “我是阮锡玲,我是阮锡玲!”这回多云底气十足了,但白依无动于衷。 “多云你躺下。” “又作啥?”多云好奇的问。 “做个实验嘛。” “真烦。”多云抱怨归抱怨,但还是躺在了床上,我上前故意用手做掐她脖 子的动作,嘴里喊:“是你害死我母亲的,是你害死我母亲的。” “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白依突然提高了声音,神情变得恐慌不安起 来。 如此看来,莫冷真的有九成是凶手了,唉! 忘了!秦中雨还等着药呢。 “多云,你还有感冒药吗?” “你感冒啦?”多云坐了起来,好奇的问。 “不是,是你的大公鸡哥哥感冒了。” “哦,药还有,我送去好了。”多云从自己的皮箱内翻出一盒药来。 “他在大树下。” “知道喽……”多云跑出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专心“念经”的白依。唉!好端端的一个美女竟落此地步, 她的痴疯也太莫明其妙了。 “你在这里呀。”这时小艾进来了。 “你来看她?” “嗯!”小艾点了点头后看了看白依又摇了摇头。 “小艾,你认为杀死阮锡玲的可能是谁?” “谁最恨她,谁就最有可能。” “那么谁最恨她呢?”我故意问。 “这你也知道,应该是莫冷最恨她,但这事可不能乱讲。” 我把刚才的实验说给了小艾听,小艾听了沉思了一阵道:“你该把这个情况 向那两个警察说一下。” “不用,实际上他们已经知道了,但没有实际性的证据。”我说完后搬了把 椅子让小艾坐下,“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吧,我发现多云喜欢上秦中雨了,你和秦 中雨共事好多年了吧?” 小艾点了点头。 “他人怎么样?”我问。 “秦中雨这个人很不错呀,又聪明又善良。”小艾笑了笑。 “可多云原来是喜欢你的。” “我可配不上她。” “呵呵,少来,我表妹当初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可你就是不领情。”我打趣 小艾。 “得得得,别闹了,不说这个。” 正聊着,多云回来了。 “大公鸡怎么样了?”我问一脸汗水的多云。 “给他吃过药了,现在让他睡下休息了。” “好像他到你手里真成娃娃了,挺乖的嘛,嘿嘿。”我笑道。 “到我手里没有不乖的。”多云的尾巴又翘了起来。 这丫头只要别人夸她几句,这骨头就轻得只有几两重了。 “当然,小艾哥除外的,他一点也不乖。”多云调笑小艾。 “别,别,不关我的事呀,别拿我开涮。”小艾直摆手。 “哦,对了,刚才宁土说已经半天不见莫冷了,会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多 云来了个大转弯,神情严肃了。 “真的?!”我和小艾同时站了起来。 基本所有人,在附近找至晚上六点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开来:莫冷自杀了。 尸体是李俨和浮蓝在太阳能发电机旁边发现的。 莫冷是割脉自杀的,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条:是我杀的,我恨他们! 经小艾等辨认,笔迹确属莫冷无疑。 案情算是真相大白了,邓迟伟分析说:莫冷一直以为他亲生母亲是父亲和阮 锡玲一起害的,然苦于无凭无据,后阮锡玲又鬼使神差的做了他的上司,处处对 他百般刁难,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有了杀人报仇之心,却没有机会出 现。因为奇光的出现,给了莫冷一次很好和机会,首先他杀了对阮锡玲颇为忠心 的花栽树,后又想到如果杀了队长,那么上边极有可能派阮锡玲来当队长,那么 便有报仇之机了,于是又害死了胡当,至于后来杀了阮锡玲自不必说,心愿已了, 也知道迟早要被查出来的,于是自杀了事。 对于邓迟伟的分析,我总觉得挺不舒服,不知道哪里不对,但细想一下又合 情合理,据了解花栽树与阮锡玲关系甚佳,这就是所谓的“恨屋及乌”也是可以 理解的,对于一个对某人仇恨之极的人来说杀了仇人手下的“抓牙”不可不谓是 一件快事。从外表看冷漠的莫冷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胡当之死可以用不恰当的 “抛砖引玉”来解释,结果把阮锡玲引上了鬼门关。 第二天晚上王海军告诉我说莫冷身上没有伤痕。 “可能是我判断错了。”王海军摇了摇头。 “也许那晚莫冷穿着厚厚的牛仔服,死者抓是抓了,但没抓破什么。”我说 道。 “明天车要到了,我和邓队一起走了,有空来找我玩好了,这是地址和电话, 以后常联系。”王海军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屋去,刚好陈夏和小艾进来。 “你人缘不错嘛。”陈夏笑道。 “那是,要不那个冷面判官似的陈冬怎么会和我蛇鼠一窝呢?” “哈哈哈,你这么形容我弟弟呀。”陈夏和小艾都笑出声来。 第二天清晨是人的脚步声把我吵醒了,陈夏和小艾早早床了,我走到窗口边 往外看:不远处邓迟伟正与陈夏说着话。 “让白依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把她送医院去。” “路上怕不方便,过几天我也要回单位去送资料,我会把白依带去的。” “那好,就这样吧,再见!”邓迟伟与陈夏握了握手后上车了。 “走吧,走吧,我也要很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喽。”我自言自语着洗漱起来。 餐厅内真是从人丁兴旺成了人烟稀少。 “小艾,上边还会不会派人来呀?”我用手掰开一只馒头后问小艾。 “会吧,工作该断续的。” “我收拾好了,该回家了。”多云兴冲冲的跑来,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了,居 然自说自话的要回家。 “你们今天要走?”浮蓝还是和以前一样帮多云盛粥。 听浮蓝这么一说,李俨和宁土也围了上来。 “既然收拾好了,那么呆会儿我送你们去栖乌镇吧。”陈夏有些惋惜之色。 “夏博士,你什么时候去单位?”我问。 “三天后吧,带白依一起去,让她上医院去看看。” “许多云,听到没,三天以后咱们一起走,三天之内你好好照顾白依吧。” 我冲多云叫道。 “不,我不干,我要回家了。”多云耍起脾气来。 “忘了我们来时的约定啦?”我瞪大了眼睛。 “我同你约什么啦?”多云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不是说来这儿听我的吗?现在想赖个干净?” “晕,什么陈年谷子烂芝麻的都翻出来,你想干嘛呀?” “什么陈姑子烂子妈的,你想违约?”我逼她一下。 “我许多云是不守信的人吗?不就是三天嘛,三天就三天,我想早完要收拾 的嘛,现在收拾好了也一样。”多云说完低头喝粥了。 “万岁,谢谢你!” “我替白依谢谢你!” “你们俩可真好!” 四周一片赞许之声,多云知是骑虎难下,又露出原有的神情,往嘴里塞一大 块馒头后冲我挑衅般使了个眼神。 我才不让她得意呢,于是把一边的秦中雨拉到她面前道:“况且你怎么忍心 丢下你可爱的公鸡哥哥呢?哈哈。” “去,你才是大公鸡呢。对了,你的烧退了没?”多云白了我一眼后话锋一 转对秦中雨关心起来。 “退了。”秦中雨笑道。 多云不信,居然伸手去摸秦中雨的脑门。 “呵呵,真退了,不热了。”秦中雨慌忙躲开了,不好意思的笑着。 这个敢死的多云居然公开向秦中雨表示亲昵,一点矜持也不讲,有这么一个 表妹真是丢死人了。 唉!唉!唉! 三天内多云可谓尽职尽责,也许她认为以后不会有机会做这事了,于是把最 后的做成最好的。 白依有时候自己在外面的场地上走来走去,面无表情,像幽灵一般,看来没 什么要好的迹象。 原以为会在快快乐乐中过完这三天,但结局却让我使料不及。 第三天,我很早醒来,打算再细细的看看这儿的山和水,因为我想以后不大 会有机会来这儿玩了。 起床后看看两边,居然陈夏和小艾比我起得更早,我走出屋去,见小艾正在 为白依洗脸洗头,毕竟今天白依要走了,细心的小艾想把白依弄得干净漂亮。 “你起床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小艾看到我,笑着打招呼。 “陈夏呢?” “他去那边散步了。”小艾指了指土坡那边。 “哦,我也过去走走。”我说完迈着轻快的脚步,呼吸着无比新鲜的空气走 上了土坡。谁知刚上土坡,我就愣住了,不远处陈夏竟倒在一块巨石边,满头是 血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回头冲那边的小艾喊:“不好了,陈夏出事了。”然后急 速向陈夏奔去。 “喂,陈夏,你怎么了?说话呀。”我蹲下身子,抱起陈夏的上半身,他脑 袋上全是血,还在流个不停,机乎把所穿的白衬衣染成了红衬衣了。 “小艾快来呀!”我急得向那边大叫,何曾经历过如此呀,我又怕又慌。 陈夏痛苦的闭着双眼,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想说什么。 我附耳过去,陈夏的只言片语让我心惊且心酸。 等小艾跑来时,陈夏的脖子软了下来,呼吸可能停止了,我第一次看到鲜活 的生命在我手中消失,我想到了陈冬,苦命的兄弟俩,我想哭,但又没眼泪,只 是说不出的难受。 抬头看看,这时除了白依外,其余的人都围在边上,小艾从我怀中抱过陈夏, 和秦中雨一起把陈夏抬回了屋内。 陈夏脸上的血已经被小艾擦干了,但魂已入云去,再喊不归来了。 多云靠着墙角抹着眼泪,大概想到陈夏待她的好处,其余人则默不作声,表 情痛苦凝重。 小艾走到我边上,轻声问我道:“陈夏他,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让我照顾他弟弟,唉!” …… 陈夏是从巨石上摔下去了。 小艾对大家,陈夏以前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最好能长眠于黑牛湖畔, 希望大家看在多年同事兼朋友的情份上,能满足他这个愿望。 “小艾,别这么说,陈夏是我们的好兄弟,理应如此。”宁土道。 “是的,陈夏是大家的好朋友,我们现在就送他去黑牛湖。”秦中雨说完眼 睛开始湿了。 “我来背他好了。”浮蓝道。 “不,我来。” …… 这时倒是多云理智点,“黑牛湖离这儿这么远,你们轮着背也要累死的。不 如让浮蓝哥扎一个担架,你们抬着去那儿。” 多云的意见算通过了,小艾为陈夏换了干净的衣服,浮蓝在宁土和秦中雨的 帮助下很快弄好了一副竹胆架,而李俨准备好了锄头斧子之类的。 多云留守照看白依,其余人向大山深处走去。 多云议建也不尽然,山中道路多变,有些地方只能背着陈夏过去,当然我是 客,他们不会让我着手,每次是小艾多背一会儿。 黑牛湖畔景色依然美丽绝伦,我们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秦中雨和小艾抓 起了坑,浮蓝等还是用竹子在做陈夏以后永久住处。 终于在我们的努力后,陈夏入土为安了,我最经不得这样的场面,眼泪不知 不觉的流了下来,唉,无雁鸣之声,无鹿唤之音,一切都静静的,那就让他一切 都静静的吧。 我们的行程又推迟了一天。 经过一天的调整,小艾的精神有所恢复,原本打算由秦中雨送我们的,但小 艾执意要一起去,也罢,就剩下宁土,李俨,浮蓝还有白依看门了。 临上车前我和多云向他们挥手道别,多云自不必说,我也多愁善感起来,无 故想起这么一句古人所作: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天天的玩闹, 跳来蹦去的纵情欢笑,美好的我永远留着,看着屋舍越来越小,远处四个人影三 只挥动的手,我想说:再见了,给我欢乐的朋友,我将用一生来珍存这份情感。 快上巴士了,小艾和秦中雨微笑着同我拥抱道别,看得出小艾尤为苦痛些, 也许为了陈夏,也许为了他所值得“为”的人吧。 自然多云也有一番别离之痛,但看她和秦中雨含情脉脉的样子,想来还是她 收获颇丰。 巴士开了,思绪已随那神秘的地方飘回我边上,唉!无可奈何花落去呀,可 接下来让我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告诉陈冬他哥哥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