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坟 “就剩下最后两个了。咱们继续!”徐雷站起来,拍拍灰尘,大手一挥说。 何飞突然佩服起徐雷来。在整个环节中,徐雷一直引导着大家。虽然他把大 家拖入这趟浑水,但是他的沉着、冷静,确实不可否认。也许,自己也要学习一 下,多几份沉着冷静,不然,没准儿会被那个梦魇搞疯。 最后两个坟墓,却不太好找。他们把整个树林几乎都要走遍了,还是没有看 到。 “不可能啊,前两个都找到了,后两个也应该在啊!”小海疑惑的说。 大家也都茫然了起来。难道说,后两个被村民拉回村里埋了?可是,按照村 民避祸的说法,这个推断显然不成立的。 “难道,后面两个没有立碑?”冯天驹猜测的说。 大家的心一沉,没有立碑的话,如何找起!难道把整个树林都挖个遍? “没希望了!”小海绝望的说,“回去吧。” “等等!”莫凝突然说。 徐雷心一热,这个女孩子眼尖心细,总是能带给大家欣喜。 莫凝的双脚慢慢的往后移,眼睛紧盯着脚下,脸上满是恐惧。 大家的心也一下子被提了起来,眼睛都望向莫凝的脚下。 莫凝挪了几步,便“啊!”的叫了一声,见鬼般的向后跃去。 站在她身后的何飞一把把她撩向身后,紧紧盯着地上——那是一块石碑,一 块被平放的墓碑! 莫凝的心怦怦直跳,天哪,她居然会正好踩在这东西上,晦气晦气! “是高龙的!”徐雷惊喜地说,高龙的死是他最想破解的谜团! “原来被平放了,难怪我们找不到。”小海说。 “会不会是有什么人,不想让我们找到高龙的墓?”何飞觉得事情蹊跷。 “很有可能!”徐雷表示赞同。 第三次挖坟又开始了。 同样,里面出现一口棺材。 大家又一次打开棺材盖,此时,大家的心情是踏实的,因为他们认为里面一 定又是一具头骨破裂的白骨。 而他们都猜错了。 每个人都呆呆的愣着。 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不要说白骨,连一块烂布头都没有留下。 何飞倒吸一口凉气。 高龙没有死? 又或者,死去的高龙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回到住处,每个人的心头都疑云缠绕。尤其这小楼,又因为那对老夫妻的死, 而阴气沉沉。一切推理,似乎又被高龙尸骨的失踪打乱了。 小海比较沉不住气,首先打破了沉默:“妈的,难道真有鬼?” 徐雷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头,作为一名警察,鬼神之说他自然是不相信。可 是凭现在有限的线索,他也完全理不出头绪。 “还有另外一个死者的坟,为什么找不到呢?难道有人也不希望她的坟被我 们发现?”何飞也皱着眉头,“可背后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大家又如何能回答这个问题,一片沉默。 小海想起了他可怜的汽车:“我出去打个电话。”转身就出了门。 还好,手机信号虽然微弱,却还打得通。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一个汽修公司 愿意到这个偏僻地方登门服务。小海没辙了,只能一个电话打给老爸,自然免不 了一顿训斥,不过,老爸总算答应找人给他们送轮胎来。小海耸耸肩膀,只要能 修好汽车,有办法回去,挨顿训斥又何妨。 忽然,他突然发现身后好像有人,那股气息离他越来越近。 他的心一凛,几乎不敢回头。 谁?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怎么办?他脑子顿时像要炸开,不管了,死就死 了!他心一横,猛然回过头去! “小海?”映入眼帘的是何飞诧异的脸,“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昏倒!你吓死我了!”小海轻叫一声,抱怨道。 “是在联系汽车的事儿吗?”何飞走上前来。 “嗯!”小海松口气说。 “怎么样?” “我老爸派人给我送轮胎来,没办法,汽修公司都不愿意到这鬼地方来。” “能修好就行。”何飞说,“看你一个人出来,我就猜你是联系这件事。哎, 如今,几乎每个人都有戳爆轮胎的嫌疑。就连我们的伙伴,和那两个警察,都不 能摆脱嫌疑。” 小海郁闷的看着何飞。 “包括你和我!”何飞又说道。 小海闻言跳了起来:“我吃饱了撑得?自个儿戳爆自个儿的车?” 何飞安静的苦笑。 小海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又焉了下来,摇摇头,陷入一团迷雾。 进屋,大家依旧在讨论案情。 何飞的目光扫过大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每个人似乎都成熟了很多,脸上 虽然有恐惧,却还不失冷静沉着。难道真是这里面的其中一人戳爆汽车的?没有 理由。也许是村民,如今,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要寻找高龙的遗骸,相当于大海捞针。”徐雷点上一支烟,布满血丝的眼 睛依然炯炯有神,“我们不如从手上的线索查起。现在嫌疑最大的,是那个疯子。 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紧紧盯住那个疯子。“ 何缈像是想起了什么:“以前,都是他爷爷给他送饭吃的。可是现在他爷爷 死了,没人给他送饭……他会不会饿死?” “我始终觉得那个疯子不简单,他没那么容易饿死。”莫凝说,她想来相信 自己的第六感。 “你们先休息吧,现在已经9 点了,忙活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我和天驹下去 看看。”徐雷向天驹招招手。 何飞觉得眼前这人是铁做的:“你就不要先休息一下?” 徐雷笑笑:“我有一次破案一个星期没有合过眼,如今这点算不了什么,你 们先睡,回头来替我们的班,我们再睡。” 何飞的钦佩不由得又加了几分。 树,白天那棵让何飞胆战心惊的树。 何飞知道自己又进入梦境了,奇怪,明明知道自己陷入梦境,却醒不过来。 “班郎,咯咯。”一个女子娇笑的声音,何飞为之一怔。 突然,他发现居然自己是长衣长袍,一副书生样子的打扮。面前,还放着一 张案台,和文房四宝,连墨都已经研好。 他大骇!却又身不由主。 树后,缓缓走出一个人,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莫凝的脸蛋,让何飞看得心 怦怦直跳。树下放了有一个大大的蒲团,那女子侧身躺下,千娇百媚的看着何飞。 何飞觉得自己的血往头上涌了。那女子,轻轻的捋了一下散着的长长青丝, 笑意盈盈的说:“班郎,画呀。”裸体的女子何飞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在这种场 合下还是头一遭,而且还是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代女子。 雪白的肌肤,几乎弹指可破,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娇羞万分,圆润的乳 房,修长的大腿,何飞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艳绝伦的胴体。 理智不断的告诉他,逃吧,这不是个女鬼,就是个妖精。 而他却身不由己的拿起了画笔。 这是上等的好墨,墨香扑鼻,墨迹圆滑。凭何飞的造诣,一幅美女图不一会 儿就跃然纸上。 那女子见画好了,赤身走来,看着画面脸上满是欣喜:“班郎,你对我如此 情谊,小女子永生不忘!”话语间,妙目望向何飞,情意绵绵的向何飞靠去。 好一个香玉满怀,就算是柳下惠,都要动心了吧? 何飞的身体起了反应,唯一留存的一丝理智努力的在想,她究竟是谁,究竟 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谁是班郎? 头痛欲裂。 醒来的时候,何飞满身大汗。窥视一下四周,还好,众人都在熟睡。他努力 的回忆刚才那个梦境,却怎么都记不起全部。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有没有和她… …何飞敲敲脑袋,还是想不起来。 只是这个梦,和上次梦见的又不相同。上次,这个女子满面悲切的向自己示 警,而这次,却又似全然忘记什么危险,如此欢喜缠绵。 梦,只是梦,梦都是乱七八糟没有头绪的,何飞安慰自己,就是一个梦而已, 不能庸人自扰。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手碰到了一样东西,很柔软,像绢布一样,拿起一看, 是一卷宣纸。何飞的心咯噔一下,颤抖的双手急急的打开纸张。 ——心,一下子就沉入谷底。 小海醒来的时候,看到何飞的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很凌乱的堆在床上的一角, 被单皱皱的,似乎一夜辗转反侧。 小海摸了摸被子,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皱起了眉头,连忙叫醒大伙儿。 最担心的显然是何缈,她原本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睁得浑圆:“哥哥?”她的 声音略略有点发抖。 “别担心,也许只是下去拿早点了。”苏杰边往外跑边说,“我去王宝家看 看。” “没事没事,咱别自己吓自己。”小海轻声说着,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莫凝默默的坐在一角不出声。 他们都希望苏杰能带何飞回来。 “没有!他不在那里!”人还没有到,苏杰的喊声已经从门外传来了。 小海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徐雷和冯天驹已经紧紧地盯着这个疯子一个晚上。从楼下的破屋,一直到眼 前的树林。疯子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时而发呆,时而发出一些听不清楚地呢喃, 时而乱窜乱跑,累了,就在树林里就地一躺,眯上一会儿,饿了,居然懂得自己 摘树上的果子吃。 他逍遥自在,却累坏了两个跟着他的人。 “徐队,一个晚上也没发现什么。是不是我们弄错了?”冯天驹忍不住打了 个哈欠问道。 徐雷眼睛里也全是血丝,摇摇头说:“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样,你回去 找何飞来换我们。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万一这疯子乱跑……” “没关系,如果他跑,我给你留下记号,你跟着记号找我。”徐雷掰过一根 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 “好!”天驹点点头,悄悄撤下。 楼梯上,穿了一阵脚步声。 屋子里面的人耳朵全竖了起来。 “哥哥?”何缈冲到门口,却迎上天驹疲惫的脸。 “干什么?”天驹奇怪的看着一屋子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何缈怏怏的退回房里,嘀咕着:“哎,不是哥哥。” “什么?何飞不见了?”天驹惊讶的问。 小海愁眉苦脸的讲了一下经过。 天驹皱着眉头听完,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先去和徐队会合,然后分析 一下,看应该怎么办。” 看来这几天,自己和徐队是不可能有换班的时间休息了,天驹默默的摇摇头, 失踪和死亡,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发生?究竟有什么玄机? “苏杰呢?”下楼的时候,天驹忽然发现少了一个。 “他去找何飞了。我留下来照顾女生的。”小海回答道。 “来不及等他了,我们先过去吧!我怕那疯子乱跑。”冯天驹加快了脚步。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