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我和紫凝谎称说去厕所,然后就从厨房的过道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三楼。 这里好像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地上全是凌乱的脚印,而且大概是由 于这几天没有人上来的缘故,那些脚印的上面又积了一小层浮土。 我下意识地用余光望向墙跟处,上次发现高跟鞋印的地方。 除了厚厚的尘土,什么也没有。 奇怪。上次我来的时候,那脚印就在墙根处向前延伸,一直到前面的转角,然后 消失在那扇堵着的木门前。可是现在那脚印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它自己不见了?还是有人把它处理掉了?或者根本就是我看错了? 我站在原地发了一会愣,尽管这样做对解开眼前的谜题毫无帮助。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打开三楼锁着的房间吧。 上次,我用瑞士军刀在锁眼里捅了半天都没能把堵着的东西捅出来,我把失败的 原因归结于设备的精度。那把小刀还是太粗了,用起来很不顺手。这一次,我在厨房 里找来了一把细长的小锥子,准备再试身手。 一边捅着门锁,我一边想如果紫凝父女知道我此时此刻的行为,也许我会立刻从 “准女婿”降级成“不速之客”。 但是好奇心却驱使着我不断探索着、发现着、怀疑着。也许这就是我的天性,我 天生就是一个没有多少安全感的人,经常怀疑自己遭受着某种力量的迫害。这种人活 起来的确比较辛苦,但是无形之中也降低了大难临头的风险。 这把细长的小锥子果然派上了大用场,我只是轻轻的捅了几下,就听到了一个小 东西砸在我预先铺好的报纸上的声音。 我俯下身,把报纸取出来。一柄精致的小钥匙就落在上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钥匙,和从前我见到的红房子地下室的钥匙也大不一样。 钥匙的主体是金黄色的,在钥匙柄的部位还有一颗看起来像是红宝石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通往红房子财富之门的钥匙? 我把钥匙伸向锁眼,可是那只手却有些不听使唤,一下下的抖动起来,以致于我 对了几次都对不准锁孔。在巨大财富的面前,即使那与自己毫无关系,人都会不由自 主的激动起来。更何况,这些财富与我今后会不会产生某种关系,还很难说。 可是,这后面真的是那些财宝么?当年鬼子洗劫了这里,即使没有钥匙,他们一 样也会破门而入的。想到着,刚才一瞬间的激动消去了大半,我顺利的把钥匙捅进了 锁孔,打开了那扇门。 一把摇椅,有节奏的前后摆动着。它的后面是一扇窗,没有窗帘,窗户半开着, 外面的雨丝都飘到了屋里。 那扇窗,是在什么时候打开的呢?我没有印象。这里是红房子的背阴面,我除了 在周岚的视频里见过一次以外,自己几乎都没有来过,更加没有往上面看过,当然无 法断定那扇窗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但是我可以肯定,有人来过这里。这里窗明几净,地上没有灰尘,摇椅也没有。 而且这里还有我在其他房间没有见过的保存良好的旧家具。 我迅速的审视着眼前的一切。窗边放着一把扶手椅,一张双人的的木床放在靠墙 的一侧,另一边的墙角立着一个旧书架,还有一张小木桌摆在房子正中央。 那张木床上铺着颜色很朴素的床单,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我走到那个旧书架的前面,从上面随便取下了一本皱皱巴巴的书,那是张爱玲的 《半生缘》。这本书虽然已经发黄了,页面也有破损,可令人惊讶的是上面也是纤尘 不染。 我又来到那个小木桌的前面。上面摆着围棋的棋盘,一桌下了一半的棋局展现在 我眼前。白棋已经把黑棋吃掉了一多半,眼看着黑棋的形势岌岌可危。 这里给我的感觉是,就在我打开房门之前的几秒钟,这里还生活着什么人。 可我同样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里完整的保存着原来的模样,或者说是一种完整的生活气息,这是为什么? 我更加奇怪,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就如同我在梦里预见的那样,这是一间宽敞 的大房子,有两个房门。我走到上次锁着的那个房门前,发现上面的锁头被破坏掉了, 根本无法打开。 那么,唯一进入的途径就是刚才我进来的这扇门了。可这就有了一个问题,钥匙 是插在门上的,而且是在房间里,那么那个照看屋子的人是怎么出去的呢? 我很自然的想到了半开着的窗户。三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低,如果 没有绳索一类的攀爬用的东西,想要在这里上下绝对不可能。关键是,谁会费尽心思 去做这些事呢? 是陈默?如果是他,那直接从屋门进来不就好了么,干嘛从窗户爬进爬出呢? 一个接一个的谜题,却又无从解释,这不但令我感到懊恼,也愈发的恐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