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 根据黑客提供的地址,黄一民顺利的来到了涉嫌雇人殴打他的“嫌疑犯”的楼下。 他在附近的小花园找了个石凳坐下,就死死的盯住嫌疑犯家的窗户。 由于“对焦模糊”等原因,他始终看不清那家阳台的具体位置,只能对着大概的 方向死盯。 等了一会,他开始骂。他要先在声势上吓倒对手,而且这样做能够吸引路人的注 意,对方即使人多势众也未必敢轻易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黄一民的算盘打的很好,效果也很明显,很快就有人从楼门里出来跟他谈判。 他和来人周旋了半天,最后却因为酒精彻底征服了大脑而败下阵来,被人给打发 走了。 后面的事,黄一民有些记不清楚了。他模糊的记得自己躺在一个长凳上睡着了, 至于他是怎么躺上去的,之前都遇到哪些人,说过什么话,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黄一民有点懊丧。他觉得自己刚才这招不但是不灵,整个就是添乱。他还想,如 果黑客能查到疑犯的照片就好了,那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思考了半晌,黄一民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慢慢地寻找线索。 他在小区马路对面的招待所租了间小屋,一天50,还不算太贵。他觉得10天以内 他肯定能摆平这事,这样总成本就控制在了千元以内,这对于正在面临经济危机的黄 一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他本来是计划当老大的,结果现在混得比街头串子还不如。最近他的这班兄弟全 都对他有些爱答不理,他在“队伍”里已经失去了威信。而所有这些,都是拜那个带 着奇怪面具的家伙和他主子所赐。所以,他必须想法子出了这口恶气,重新树立他的 威严。 他摸了摸腰间别的匕首。这些年来,每当他面对危险,就要摸摸这把匕首,然后 就会像打了鸡血般的勇敢。 这是一把真正见过血的匕首。 想到它的过去,黄一民也隐隐觉得不可思议。越到这几年,他越是怀疑那件事的 真实性,仿佛一切都是他的一个梦,那些晃动的画面,现在想起来,难道不像是在做 梦么? 黄一民在招待所一住就是五天。期间他每天都要去嫌疑犯楼下的隐蔽角落偷偷的 观察。为此,他还特意买了一个小型的军用望远镜,假借着眺望远方的间隙,朝着对 方的阳台一通搜索。 黄一民开始怀疑黑客提供的消息是假的。自从他在这蹲点以来,就没看见那家的 阳台上出现过人影。他们是外出了?还是这地址压根就是错的? 黄一民决定干脆上去直接敲门算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前进一步又有何 妨? 说干就干。黄一民先是从附近的水厂顺手牵了一件送水工的服装,又拿了个空瓶 接满了自来水,就只身上楼来到了“疑犯”所在的房间跟前。 站在楼道里黄一民多少有些心慌。屋里会不会突然冲出二十几个彪形大汉,围着 他又是一通暴打? 黄一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这让他再次充满了力量。 砰砰砰。黄一民一面大力的拍着防盗门一面喊:“送水的!” 他的如意算盘是,等到这家开门之后,首先摸清对方的实力,然后再做下一步打 算。 然而不幸的是,尽管敲的很用力,结果这家没有开门,反倒是对面的门开了。 “别敲了,这家人出去好多天了。你走错了吧?哎,不行你把水搬我们家里吧, 我们家正好没水了。”一个胖女人跳出来说,满口的天津味。 黄一民完全无奈了。他的做法再一次被证明是失败的。 把凉水送给对面的胖女人,黄一民蔫头耷脑的往楼下走。 这什么事啊。还真成送水的了。 快到楼下的时候,他和一个小个子擦肩而过。 黄一民突然感觉到,那小子有点面熟。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可就是觉得熟悉。 黄一民刚回过身,那小子噔噔噔的窜没影了。 “嫌疑犯”就是他,黄一民想。如果不是他,他干嘛见了他就跑?如果不是他, 为什么他看着这么眼熟? 说不定是以前的仇家,某个被修理过的小角色,现在寻仇来了。 行。孙子。总算让我找到你了。我到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黄一民在心里发着狠。 他要像个幽灵一样跟在“嫌疑犯”的身后,直到他暴露出所有的秘密。 黄一民大概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将是致命的。 就在那个阴沉的晚上,黄一民眼看着“嫌疑犯”借着夜色偷偷摸摸的像小区对过 一片树林走去,黄一民边在后面跟边在想:“这孙子黑灯瞎火的往那跑干什么呀,该 不是会妞去吧?” 想到自己久未沾腥,黄一民的心中不由得一乐。他感觉这次要双丰收。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像是那么回事:那小子好像使了一套谜踪步,带着他 在这片林子里穿来穿去。黄一民越来越分辩不清方向,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该不是着了这小子的道吧。是不是他早就算计到这一步了?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伴随着一声炸雷,黄一民大喝一声,朝着前面的小子直 冲而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重重密林中发足狂奔。黄一民追的兴起,也顾不得许多,对 方跑到哪,他就追到哪,直到眼前出现一座大房子,小个子跑了进去,他才停下脚步。 乖乖。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个豪华别墅。破是破了点,可气势犹在。 黄一民慢慢的走向大房子,怀中的匕首也出了鞘。 这时候天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瞬间就把黄一民打成了个雨人。他小心翼翼走 进别墅的大门…… 一抬眼,黄一民就看到了屋子正中摆着的相片,手中的匕首猛然坠地。 报应。 这全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