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铤而走险的人 当丽贝卡·帕西诺看着自己身着华丽的结婚礼服的样子,她知道自己不再是母亲的 小女孩了。 你是我的宝贝。从她来到这个星球的第一天起她就听到那些话了。 因为有三个哥哥,就不难想象这是为什么了。她的母亲一直想要一个女孩,父亲也 一样;但是随着岁月流逝,他们想他们没有机会了。长子本是一个铤而走险的人,在她 出生以前被杀死了。他的父母心碎了。他们甚至不能想象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然而,奇 迹般的,贝基降临了。 “我的宝贝,”她听到站在身后的母亲叫了一声。 “哦,妈妈。”贝基叹了一口气,但她还是微笑着。 她继续看着自己。她很漂亮,穿着长长的、无背带的雪白的裙子,围着一层薄纱, 她周身闪着光芒,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美丽的尤物。迈克尔会非常高兴的,因为 所有这些安排——在纳巴的饭店、鲜花,以及对裙子最后一秒的改动——都无比美好。 她曾想这一天永远不会真的到来。但现在这一切几乎都实现了。就在星期五。 帕金斯女士,这位在萨克斯高级服装商店工作的售货员只能站着羡慕。“你快让我 羡慕死了,甜心。”贝基旋转一周,从三面镜里的每一个角度端详着自己。她笑道: “我等到这一天了,是么?”“你的父亲和我想给你一些东西。”她的母亲说道。 她的母亲把手伸到钱包里,拿出一个小的山羊皮的首饰袋,然后递了过来,里面是 一个给她的钻石领针,在一圈珍珠上面有一颗四克拉的椭圆形的钻石。 她走到贝基身边,把领针别在她的脖子边上。 “真漂亮。”贝基感叹道,“哦,妈妈。”“这是我结婚那天收到的礼物。”她的 母亲说道,“它带给我美丽的一生。现在,它属于你了。” 贝基·帕西诺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华丽的裙子,还有领口的钻石。 她最终走下改装台拥抱了母亲。“我爱你,妈妈。你是最好的妈妈。”“现在一切 都完成了。”母亲眼里含着泪水说道。 “不,还没有全部完成。”帕金斯夫人说,她跑到后面,很快回来拿着一束鲜花, 是假花,随礼服赠送的。但这一刻它们看上去是这个世界上最灿烂的鲜花。 她把花递给贝基,贝基重新步上平台,把花抱在怀里。她从镜子里看到了反射出来 的三个灿烂笑容。其他人都站在后面羡慕她。 “现在大功告成了。”帕金斯夫人说道。 站在萨克斯服装商店的外面,看着贝基试穿她让人瞠目的裙子,菲力普·坎贝尔心 中无比赞叹。 “你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他轻声说,“你看上去真美。”24 第二天早上,来自联邦调查局性犯罪调查组的米尔特·范宁来报告,称他的计算机 里突然跳出了几个相关的案件,但他告诉我没有一个有很强的指导性。 案因都是用拳头伸进阴道来进行性攻击,而且发生了几起案件,大多数是同性恋犯 罪。有一起案件要追溯到一九九二年,在康普顿有几个妓女被谋杀,当了二十五年警察 的尼古拉斯·奇托在圣昆廷监狱专门负责此案。 过去有几起酒店谋杀案,甚至一起涉及到俄亥俄州的一对新婚夫妇,当新郎发现新 娘不是处女时,他把他心爱的人的子宫切出了一个三十毫米见方的口子。但那不是当地 的案子,也不著名,无法给我们什么切实的方向。 我很失望但不惊奇。我们所发现的情况让我确信,当戴维和米兰妮·勃兰特夫妇在 海尔特大酒店撞见杀手时,已经不是他们的初次见面了。 我看见雅各比从外面踱步进来。两天以来,他一直躲着我——在进行他的调查任务, 特别是对香槟和晚礼服的调查工作。 跟他相处了两年后,我知道当雅各比不理我时,是他感到不高兴了。 “调查进展如何了?”我问道。 他回了我一个嘴唇紧闭的傻笑。“金和墨菲给方圆四十英里的酒品店都打过电话了, 你认为他们有人找到了香槟酒的踪迹?他们都告诉我瓶子可以从这个国家的任何地方定 购。而且可以考虑邮购。互联网。天哪!”我知道这只是一种迂回战术,但是有多少人 会为一瓶香槟支付两百美元?“还有,”他终于带着一种自我满足的微笑面对我说, “我们找到了一些名字。”似乎为了折磨我,雅各比翻着他的那本肯定有三十页的记事 本。然后他斜着眼,清清嗓子,说道:“嗯,我们来看看……金州酒品店,在克雷森特。 克吕格酒,”他用法语讲道,“一九八九年的酒。有人在三月份订购过,这人名叫罗伊 ·C ·休恩。”“你调查过他了?”他点点头,“他从来没有听说叫勃兰特的人。他是 个牙医,我猜想富有的牙医都喜好美酒佳酿。”他抖抖手中的纸,“接着往下看,在米 尔山谷有一个葡萄酒园,是墨菲经营的。”这两天来他第一次真正地朝我笑了笑。“而 买酒的那个人也叫墨菲,他是那里的老顾客了。买酒是为了给他的妻子举办生日聚会。 你得给我一个上午的时间去调查他,否则我只能把他带来给你了。只是开个玩笑。” “关于晚礼服有什么可喜的进展?”“我们给生产商打过电话。在这个地区有十五家商 店销售这个品牌,如果这件晚礼服是在附近购买的话。我们正在询问售货员,寻找礼服 的主人……但这事不那么简单。”“如果你到那些店去的话,沃伦。”我取笑他道, “看看能不能为你自己找条得体的领带?”“嗬,嗬。没和我在一起,你是怎么对付的?” 他看着我问道。他抿起嘴唇,我能看到他满脸的失望。这让我有点难过。 “我能应付。”然后我的语气严肃起来,“对不起,沃伦。你知道我不是只针对这 个家伙。”他很知趣地点点头。 “你要我去调查和这香槟有关的每个人?”我摇摇头,站起身来,把一张勃兰特的 婚礼宾客清单放到他的桌子上。“我让你去做的是,通过调查看看是不是有和清单上对 得上号的人。”他翻阅了这份清单,对其中一些显赫的名字唏嘘不已,“太糟糕了,博 克瑟。没有休恩或者墨菲的名字。或者我们只能等到第二对夫妇出事的时候再着手调查 了。”“你怎么会这么说?”我问。雅各比有点口无遮拦,但是他是优秀的警察,善于 嗅出案情模式。 “我们在寻找一个衣着体面并且和死掉的新娘交媾过的家伙对么?”我点点头。我 记起了我第一个搭档告诉我的一些话。不要和一头猪摔跤,林赛,你们两个都会变脏的。 这头猪喜欢这样。 “我估计这个家伙很难再次下手。”雅各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