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来自内心 ——苏京 曾经与一个朋友聊起周德东的小说,达成了一个共识:他的小说,没有任何 直观的恐怖,但是每个字,都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这是周德东小说的一个鲜明 特点。看他的小说,很容易就有一种代入感,那种阴冷在整个阅读过程中,一直 陪在你身后。周德东的小说风格鲜明到不需要署名,那阴冷的标签贴满了字里行 间。 《门》的故事本身,似乎十分平常,又十分不平常。周德东善于将原本很正 常的事,处理得非常诡异。如正常的婚礼,却放到晚上举行,你会觉得不对劲, 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又不敢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隐 约猜到点真相,但真相始终躲在背后。而一个平常的男人伏食,却有着那么多不 平常之处。像狼一样的能力,像狼一样眼睛发出绿光,像狼一样的悄无声息,像 狼一样月圆之夜对月啸叫……恐惧也就无声无息的环绕在你周围。 《门》继承了周德东以往小说的风格,真正的恐惧,来自人的内心。精神暗 示、梦、巧合,这些能在生活中切切实实让人感到极度恐惧的东西,被周德东应 用的得心应手。主人公反复的做梦,反复的梦见,这种梦,不仅让主人公精神几 近崩溃,让读者的神经也绷紧了,只等最后被轻轻扯断,或者放归原处。这本小 说,还在尽力阐述一种哲理性的东西。你随意推开一扇门,却就此步上了一条不 同的路。你的一个平常的举动,却引发了一串连锁反应,最后导致不可思议的事 件发生。一切都是有因有果,每个人都难脱干系。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掌控命 运。这种哲理性的阐述,让人看了之后恍然大悟,叫声原来如此,真是逃不过。 但整个阐述的过程,却有些长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最后一刻看到那个熟悉的 名字才会明白作者的意图。读《门》的一个遗憾之处,就是作者毫不留情,不管 情有可原还是罪无可恕,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对于希望看到善恶有报的读者,实 在是一种缺憾。不过这却是作者想要的那一种效果,无奈,对冥冥中那只大手的 无奈。 《门》的结尾,也别有新意,周德东干脆放手让其他人参与进来写。所以如 果你对所得到的解释满意,那么可以心满意足的合上书;如果你对所得到的解释 不满意,你大可以认为这不是作者的原意,继而猜测作者的原意是什么。这是一 种很聪明的做法。这种开放式的结尾,留给读者足够的想像空间,正印证了那句 话:真正的恐怖,来自人的内心。你想像中最可怕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 32号书屋